用家传秘法,特制的花瓣粥,它采用的是最新鲜的清晨雨露中采摘下来的新嫩菊瓣,再加上新鲜甘美的稻米,配以山间清冽的泉水,用秘制手法煮将出来的,自然不能与市坊间普通的白粥相提并论了。”
那书生本来挺自负的,谁知道却被阿牛这样一个赶车佬给轻视了,顿时书生意气发了作,摇着扇子,卖弄起来,“我听过白粥药粥人参粥,倒是从未听说过什么花瓣粥,这菊花的观赏作用我倒晓得,更是我天启朝的国花,可是有谁听说过谁用来煮粥,莫不要吃坏人肚子噢。”
围观者纷纷点头称是。
阿牛一听这话,顿时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挥舞着鞭子,“你这书生当真是胡闹,不买便一边去,不要妨碍我们做生意,我们家主人煮出来的粥我们都是吃惯了的,先不说味道鲜美堪比大酒楼,且对身体也有大大的帮忙,这秋日本来就天干气躁,菊花既可降火又可明目,可是宝贝呢。”
沈袭玉知道这个时代尚未有以花卉为食的先例,也难怪他们不信,便先端出一碗菊花粥递给阿牛,阿牛赶了一上午的车,正饿的慌呢,闻着那诱人的香气,早就想吃了,现在更是不想太多,也不用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粥给喝了下去,甚至将那碗底都舔了干净。
阿牛在吃的时候,旁边就有许多人在观望了,一看他真的吃下去了,都悄悄议论起来,一时人群涌动,竟是将他们的牛车围的水泄不通。
菊花粥本来在车里面的时候,就暗香飘动,现在端了出来,那香气更是如活的一般往众人鼻孔里钻,有些原本精神委靡的,也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胸中开阔,竟是舒畅的不得了。
那马脸书生也不停的耸动着鼻子,及待看见阿牛吃后毫无异样,便说道,“哟,说大话了不怕闪了舌头,好,小生我今天就给你们开第一桩生意,给我来一碗,我倒想看看,倒底与那酒楼里的粥有何区别?若是吃坏了小生的肚子,你们可是逃脱不了官府究办的。”
朱阿牛同学经过沈袭玉的捕捉和洗脑后,此刻已然是自信了于胸的,他伸出五指,一张,“五两银子一碗,先交钱后端粥。”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牛车旁边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那原本远远闻着的淡香,此刻越发浓郁,听到书生想要尝尝,其它人也纷纷起哄,想要一碗,结果阿牛话一出,现场就是一静。
马脸书生挥起扇子,看了看周围,满脸的嘲讽,“赶牛车的,你家主人想钱想疯了吧,五两银子?就算是青菊镇最好的吉祥酒楼里,刘大厨亲自煮出的补气益元粥也要不了五俩一碗。”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议论起来,指指点点,大有说这主仆俩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生病生糊涂了,还是把他们都当成了傻瓜?
这时候从牛车里面传出一个有些清亮却是半含着特有的吴侬软调的女音,“这位公子有礼了。”
原本喧闹的人潮再次一静,那个软糯的女音继续说道,“小女子这里有副关于菊花的诗句,不过只得半句,若是公子能对得出下半句,那这粥便送与公子,公子觉得如何?”
论起煮粥书生不懂,但是论起写诗作画,他可是强项,顿时有了底气,昂首挺胸,把扇子摇的哗啦啦响,“小姐但请说出上联。”
奇了,这卖粥就卖粥吧,居然还出诗,顿时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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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章 花粥飘香
在拥挤的人群中有两个打扮的颇为华贵,十分惹眼的年轻公子,左边这位稍稍年长,大约有二十岁左右,生的英气不凡,穿着一身合体的青绸长衫,手里还拿把扇子,端的是风度翩翩;右边这位年龄则相对小一点,但也有十四五岁了,眉目俊俏不凡,生的粉妆玉琢,唇红齿白,更是比那女人还要漂亮几分。
左面青绸衫的青年指着沈袭玉的牛车道,“真是有趣,售粥便直接说售粥好了,偏要卖乖弄巧,以为沾上诗句一事,就高雅多少了?真真是可笑,我就不信他们能有什么好句子。”
右边的玉琢少年却是英气的长眉一挑,眼底露出一抹期待,“左右无事,小爷又懒得应酬那些故作端庄的莺莺燕燕,就先看看吧,若真有什么好对子,咱就玩玩,若是那沽名钓誉之辈,欺名盗世之行径,小爷我不介意当街行侠仗义一回。”
“哎哟,我的好世子爷哎,这些小贩们讨口饭吃也不容易,你就别行侠仗义了,回头让我爹知道了,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两个人声音很小,人群又说,沈袭玉离得远,自是听不见的,她看见那马脸儒生的模样,便嘴角一抿,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从沈自秋的记忆里她得到了各种花草的知识,更关键的一点是这天启盛世不属于历史上任一朝代的分支,就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作为一个穿越人氏,如果不借用下前辈们的千古名句岂非妄穿了一回?
她当然不是托大,只是赌一赌未必有同行也穿越来这里罢了。
“公子请听好了,我的上半句是:待到秋来九月八,众花开后百花杀。”
“好凌厉的气势!”玉琢少年似是不信般的皱眉,这的确是好句,看似在咏菊,却又不全然在咏菊,更像是在说期待菊花盛开的季节。
这首诗押入声韵,从而造成一种斩截、激越、凌厉的声情气势,这居然是从一个姑娘嘴里说出来,实难让人相信,玉琢少年更相信他是一位久经沙场,见过血腥的将军所言。
尤其“待到”二字,似脱口而出,其实分量很重。因为要“待”的那一天,是天翻地覆、扭转乾坤之日,因而这“待”是充满热情的期待,是热烈的向往。而这一天,又绝非虚无缥缈,可望而不可即,而是如同春去秋来,时序更迁那样,一定会到来的,因此,语调轻松,跳脱,充满信心。
沈袭玉的上半句一出,那原本还满脸自信的儒雅书生顿时脸色惨白一片,这样气势凌厉的诗他别说对了,就是见都未见过。
如他这种整天风花雪月,只想着与某家小姐相遇来段浪漫爱情,从而达到成为吃软饭小白脸目标的人,你让他以菊花写几句淫0诗艳0词还没问题,或是几句伤春悲秋的也没有问题,唯独这种高傲又凌厉,如同出鞘利剑一般锋利,闪光的诗,他不会,他也对不了,只得抱拳承认失败,灰溜溜的离开人群,回家自我反省去了。
“哇,这样厉害,不过我说这诗讲的好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