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形势
仔细感受着凤凰山浓厚的灵气,白素贞不自禁想起在峨眉山清风洞苦修的日子,那里的灵气比这里还好还多,同样也是林木苍茫,古树参天,河流溪谷,流水潺潺,每每的自己便和姐妹们同游,生活也是挺写意,挺有味道的,如今,自己受观音大士指点,前来报恩,却不曾想,恩债未清,又欠情债,四及北极真武大帝面前所立誓言,心下一阵害怕,自己业已凡心大动,恐怕难逃情劫,这该如何是好?
许仙看着白素贞一幅思忖,忧伤的模样,心知白素贞心中必有心事,然而每人心中都有,自己也不好提及,暗道:“罢了罢了,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大不过拼却这条性命,前后相和也算是知天命的年纪,有何遗憾所言。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轻轻的搂了搂白素贞刀削般的香肩,朝她笑了笑,表示安慰鼓励。望着自己丈夫温情中的鼓励安慰,白素贞心中一暖,螓首侧靠在许仙肩上,心道:“真要逃不过这劫数,那也是命中注定,同死而已。”此时二人心中竟意外的达到了和谐统一。
凤凰山大寨,一头顶紫金凤凰飞翼翅,身着火红凤凰袍的虬髯壮汉端坐于地,但见那壮汉容貌粗陋,阔嘴大鼻,一脸横肉,样子凶恶至极。身前放着两个金光闪闪的金跋,流光闪烁,一看便知是个厉害的法器。正在打坐中的金跋法王忽然心中一阵悸动,一丝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恩?法王暗忖,自从执掌这个凤凰山的大寨,至今已愈三百多年,从未有过如此不安的感觉,难道有高人上门不成。放出神念,千丝万屡的神思瞬间遍布整个凤凰山,蓦然发现,在凤凰山寨前有两股强大的妖气波动,一股比自己略弱,另一股却非常强大,难道是她令自己不安?不对,虽然她法力确实比自己高强,但是手下八十一寨的寨主可也不是白给的,其中自然也有些许高手,那心中的不安还在,难道是应在那一丝微弱的人类气息身上?
这时,那挨打的巡山小妖惊慌失措的跑了上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喊道:“报!大王,山下来了三个人,一男两女的前来拜山,其中一女自称是峨眉山清风洞白素贞,另一女子不但羞辱小妖,还侮辱大王,请大王为小的做主啊!”
金跋法王心中一凛,这白素贞虽然和他不在同一地界,但是大名还是听过的,修妖者之间都有各自的传递消息之法,这白素贞法力高深,完全蜕去本身,化为人形,在近三百年间,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在峨眉山中间经常帮助众妖,威望很高,而且从不伤害生灵,遇到作恶的也只是将人赶走,并逼其立誓从此不在为恶峨眉山,因此被群妖戏称为白娘娘,在峨眉山请修的佛道两门也素知白素贞经常管束群妖,所以白素贞在修仙者中也是很有名望。如今她找到我这来做什么,不是听说来到人间报恩么?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惊慌样的小妖,金跋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凤凰山的脸都被这混蛋给丢光了。站起身来,高达两米的身材衬上一脸的横肉,端的是凶神重生,修罗当世,一副杀神样。走到小妖面前,挥手就是一记耳光,沉重的力道直把那小妖的脑袋直接卸下半截,那小妖当下连哼都没哼就去枉死城报道去了,金跋伸出舌头舔了舔沾在手上红白相间的脑浆,咂舌不已,道:“丢人现眼,留着何用。”
伸手抓起两个金跋,喊道:“来人!”顿时从外边进来一个满身金黄带着黑纹的侍卫小妖,却是金跋法王的贴身近卫,一只虎精。
“传令下去,特令凤凰山八十一寨寨主即刻前往山门处等候,我随后就到。”金跋发号施令,那虎精立刻得令急速传令去了。
许仙和白素贞、小青三人并排立在山寨前,许仙在左,白素贞紧挨着,小青则靠着白素贞,三人俊男美女,一蓝一白一青,英风飒飒,飘逸如仙,许仙轻松的望着山门,等待的工夫给二女讲着笑话,只言片语间逗的白素贞和小青笑声不断,浑不把眼前这做可能是自己敌人的凤凰山放在眼里,让躲在一旁的金跋也看的暗生敬佩之心。
待到山寨前聚集了八十一寨寨主之后,金跋法王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来到山寨前,金跋法王打量着许仙三人,小青看起来最凶,但拿自己肯定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放在一边不管;白素贞法力强大,修为最高,然而心地纯善,反而是这几人中最好应付的,大不了投降认错,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只有那个年轻人看起来气定神闲,而且双手背后,文弱清秀的样子哪有一点武人的风范,难道他就是这白素贞的夫婿不成?听说她嫁给一个书生,想来就是他了,恩,如果真到了生死关头,就拿他当人质,金跋想的挺好,却混不曾想面对众多妖魔却面不改色会是普通人物吗?
许仙看着金跋法王,身高力猛的样子,明明心里担心的很却装做无事的神情,看来身后一群人是给他撑场面的,只要拿下这金跋法王,其众自溃。要知道修妖者最看重实力,只要实力超群,即使年纪比较小,但因为让人惧怕的缘故,故此,在妖界中,很少有一个帮派内讧的,如果想要当大王,只要能够挑战上任大王成功,自然而然便可以取而代之,不象人类帮派,讲功力,讲身份,排资论辈的无聊礼节一大堆,最后还要靠关系,才能成功当上大哥,而且其中阴谋处处,这也是妖界不敌人界的一个因素,太直,凡事一根筋到底,不会转弯,不懂得变通。
金跋法王瞪起巨目,宏声问道:“你们来到我凤凰山有何事情?知不知道这凤凰山可是我的地盘,居然还要我亲自迎接,看在白素贞白娘娘的分上,我给你们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我不满意,那就休要怪我不给你们面子,通通拿下。”说罢,双手紧握两只法器,狠狠的盯着许仙三人。
白素贞莲步轻移,上前几步,轻盈妩媚的丰姿看的众妖眼神迷离,有的更是不堪,嘴巴张着,口水都流了出来,待到白素贞微微轻笑时,那分动人的风情真是千娇百媚难以形容,风情万种也无法诠释,无数妖众得闻此笑,仿佛天降神露,如暮春风,此时群妖神为之夺,就连金跋也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传说白素贞是妖界众生中的第一美人,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见面胜似闻名。
但见白素贞微微拱了拱手,和声细语的说道:“法王,白素贞此次有事相求,希望法王能够应允。”
“哦,白素贞,且休说我会不会答应,以你的功力和在峨眉山的声望,我想还用不到我来帮衬吧?不用绕圈子了,有话直说。”金跋虽然暴力,倒也算是个性爽直。
白素贞心中顿时一宽,道:“没想到法王如此直爽,好,我也就直说了,我们来此,是想向法王求得一个承诺,当然,如果法王答应,我们夫妻也会承诺法王一件事情,前提是不得违反天条。如何?”
金跋哦了一声,疑惑的道:“什么事情居然要你要来找我帮忙,说吧?”“好,将来,我是说万一的话,有人来追杀我们夫妻,我希望法王能够施以援手,以凤凰山为依托,帮我们阻敌。”白素贞虽然说话轻柔,但语气中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金跋暗忖,心道:“难道有人要追杀他们?妖界不可能,那就只能从修仙修魔和佛界中里来考虑,到底会是谁?问道:“白素贞,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个中,无法细说,只要你答应,到时我们就答应你救你一命,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逼你答应。”却是小青等得不耐烦,抢上前去恶狠狠的说道。白素贞心知要遭,金跋虽然嚣张,但却是个讲理好面的人,如今这番话,让金跋在忠妖面前颜面何存,即使想帮也不能帮了,暗暗的叹了口气。
果然,金跋怒道:“哼,小小一条青蛇精如此大言不惭,难道以为本王是被吓大的不成,我今天就告诉你,不同意,想让我帮忙,除非我死了,你们就别再痴心妄想了。”
一时间,凤凰山寨前,大战一触即发。
二十九章 大战金跋
小青也是火暴脾气,立刻怒道:“既然如此,废话少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右手虚空一晃,一道青光闪过,宝剑横空出世,娇叱声中,小青合身扑上,剑上青芒一晃,尺余长的剑气吞吐着杀向金跋,这由静变动,不过呼吸之间,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深得不动如山,侵略如火的真义。
法力略逊于金跋,小青自己心知肚明,然而自从服用聚元造化丹后,不但法力提高,而且还精纯了不少,原本飘忽不定的剑气此时已然有如实质一般,离变成剑元只有一步之遥。剑元威力巨大,绝不是剑气可相堪比拟,像是木剑比之干将,没有其可比性。
大喝声中,金跋法王的金跋双双合抵,堪堪抵挡住强横的剑气,所谓高手过招,胜负只在瞬息之间,小青知道,金跋法王当然知道,二人初一交手,便熟知彼此深浅,小青一见硬拼不见效果,立时改变主意,身形快速闪动,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腾挪闪躲之间,剑气在场中纵横交错,嗤嗤的剑气吞吐声中,地面扬起阵阵沙尘,劲风拂过地面,赫然是道道被剑气所划之深不可测的剑痕,小青得了灵便的好处,而法王则深得沉稳二字,那手中金跋显然不是凡品,金色光芒频频闪过,迎击剑芒时似乎毫不避讳,当当响声中,法王呼喝声不断,紧守心神,牢牢盯住小青的动作,暗忖,以现在的状况,如果不出奇招,根本毫无办法,怎么办?
小青突然双足连点,腾空而起,身体如陀螺般旋转着,速度飞快之极,似乎裂天闪电,划破长空,声势惊人,又仿若出海蛟龙,吞云吐雾间,巨大的身体快速的穿梭,真有神龙见首不见尾之势,金跋法王心思略分之际又遭此打击,顿时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仓促抵挡之时,却已看不透当前局势,被小青一脚踢中胸口,巨大的打击力道随着青光闪动穿入金跋法王的胸口,左手一捏法诀,樱唇清启,吐出一股异于常态的火焰,那火焰颜色暗红,隐隐带有一丝黑色,正是小青独门炼有的地狱神火,法诀一引,那地狱神火直冲金跋法王冲去。
法王被小青一脚踢中,顿时胸口剧痛,那股绿芒更是给他带来巨大的伤痛,体内五脏六腑宛若被雷击一般,地狱神火及体的瞬间,法王感受到那不一样的温度,明明是火焰,可是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有的只是彻骨的寒冷,此时此刻,金跋法王不再犹豫,小青的攻击让他束手无策,自己法力明明比她强了不少,然而却吃她招数,顷刻之间,败象即现,如果真的再被她击倒,那他这个凤凰山大寨主便不用当了,更何况旁边还有白素贞在那虎视眈眈,再不出手,就没有机会了。
单手提起一个金跋,狠命一咬舌尖,张嘴一口精血喷在其上,那金跋受了精血洗礼,顿时金光大放,转眼之间,那金跋由小变大,从只有一钵盂大小,变成大有百丈的巨大金跋,当头向小青罩去。小青哪里想到还有如此变数,顿时失去方寸,心神大乱,慌急之中,手里宝剑抖手而出,那柄宝剑顿时化为一条巨大的青蛇,粗有尺许,长约百丈向空中的金跋顶了上去。剑跋初一接触,小青便觉得身心巨震,体内内丹仿佛受到重创一般,一口血便喷了出来,身形顿时委靡,神色之中光彩全无,而那金跋法王也是面色青紫,显然也是受了重伤,不过金跋法王尚能挺住,而小青却只是勉励支撑,落败只是转眼之间而已。
白素贞起始见小青逼的金跋狼狈不堪,甚是高兴,就本身而言,白素贞本不想挑起这场争端,为了一己之私而去损害他人利益,这本不是白素贞自己喜欢的所为,所以这样,只是为了许仙,毕竟想抢夺凤凰山,许仙也是为了她,为了将来真的有人来收她之时好有个藏身之地。上天开了个玩笑,胜利的喜悦尚未完结,转眼便是形将落败的结局。白素贞和小青毕竟姐妹情深,眼见小青受伤落败,哪能不理,当下驾起身形,白光瞬间变成白雾,白素贞顿时消失不见,山寨前众妖突然发现白素贞那原本就庞大的妖力此时似乎变的更加强大,仿佛实质的妖力铺天盖地一般,罩向整个山寨,巨大的威压好象九天落下的瀑布,力量之强大,压力之深重,一时之间,众妖只能强提法力苦苦抵抗。白素贞从有形到无形只是瞬间而已,控制住众妖,方才显出身来。一身素白纱衣的白素贞恍若凌波仙子一般悬在空中缓缓落下,伸手一招,念道:“雄黄宝剑!”顿时九天之中一道黄光破空而来,白素贞手指连翻,不断的结着手印,圣洁而明光照人的俏脸一派肃穆的神色,手中法诀在连掐六十四道的时候,白素贞的玉手突然闪现出刺眼的白光,那白光好象太阳当空一般,尽情的挥洒着正午的阳光,凌空飞来的雄黄宝剑飞快落如手里,白素贞把雄黄剑和手中法诀所变幻刺眼光芒轻轻一和,顿时原本散发黄色毫光的宝剑顿时变成一条长愈五百之数的白色巨蟒,巨大的吼声冲天而起,快速的迎向天空的金跋,与那青蛇联手,顿时将局面暂时稳定下来。
甫一接触金跋,白素贞便暗道:“不好,没想到这金跋法王的法器居然是佛家之物,而且看样子,这金跋的威力还不小,如今自己又要看着小青,又要威压众妖,再有这金跋抵挡自己的雄黄宝剑,已无余力抵抗金跋法王,看来只能让官人出手了。”
透过白素贞忧虑的眼神,许仙顿时明白白素贞已无能为力,只能勉强维持这个局面,若是此时再有妖精前来刺杀小青和白素贞只能有死而已。在自己面前要是让别人把自己媳妇儿给抢走或者杀死,那么自己也就不用活了。胜负瞬间的变化的确是让许仙有些措手,由尽在掌握变得身不由己,许仙算是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一甩衣衫,许仙狂吼一声,果不其然,金跋法王,分出一丝心神让近在眼前的一些妖精前来帮忙,短时间内,金跋法王红光猛闪,法力猛增,瞬间击破白素贞的威压,饱受压迫的众妖顿时从这个缝隙之中逃出二十余个,随即那道缝隙立刻消失,付出这些代价的便是金跋法王的一口鲜血而已,只是脸色更加难看,青紫之间隐现黑气,但见金跋法王怒吼道:“立刻把我将面前三人统统拿下。”
众妖将要到达二女面前之时,许仙也堪堪到了白素贞面前,焦急的脸色溢于言表,小青脸色很差,娘子如今被困,都是自己一时大意,虽然并不是他造成的这一切,但是让自己的爱人身陷险境实在是许仙心中最大的伤痛,许是怒极反喜,许仙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很灿烂,笑的很温柔,轻松说道:“娘子,别急,看为夫为你和小青出气!”
大喝一声,许仙迅速运转锻体之术,感觉身体完全达到最佳状态时猛然运转弑神诀,顿时一股恐怖的仿佛能够毁天灭地的庞大力量逐渐自许仙身边散发出来,人间恶业累累,天神怒而罚之,此时许仙身后缓缓浮现出一幕浓黑的人影,那人影黝黑黝黑的看不清楚,只是从那黑影之中看见不可计数的闪烁不已的繁星,颗颗星星里隐约散发出黑色雾气,那黑色雾气逐渐扩散开来,赫然就是许仙身边的那些越来越浓的黑雾,此时白素贞和小青才真正理解许仙的力量,虽然看起来还很薄弱,但是力量上的档次明显不是自己和小青所能相媲美的,这才放下心来,专心看着许仙御敌。
许仙竖掌为刀,立时身周的黑雾仿佛遇到旋涡一般飞速聚集到许仙手掌处,嘶嘶之声顿时响了起来,挺拔的身形,傲然的矗立在白素贞和小青身前,仿佛是永远不倒的城墙,给二女以庞大的安全感。在二女的感叹声中,嘶嘶之声噶然而止,在众妖终于扑上前来的一瞬间,许仙静立的身形开始晃动,横七竖八的发出数道异次元刀,以霸道无可抵御的威势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众妖将要攻击到许仙等人的时候,却慢慢的消失不见,刀锋凌厉的力量在及体之后瞬间将其破为数截,数道刀锋将二十余个妖精变成无数的肉块,尽数落入逐渐消失的黑洞里,最终成为宇宙的尘埃。
恐怖、震惊,金跋法王欲哭无泪,二十多人啊,换做自己要杀,也是需要时间啊,这个许仙不是一介书生么?为什么会有如此厉害的法术。不行,我不能死在这,我不想死。
“啊——————————”金跋法王怒吼着,全身运转全部的法力,单手猛然拍向自己的胸口,再次逼出精血,喷到那金跋之上,嗡嗡之声伴随着金跋逐渐变大而变成了轰鸣声,居然是天雷的声音,许仙不敢大意,法诀运转,一个空间盾以罩子的形式突然出现,刚好把三人罩在其中,伴随着青白二蛇的哀鸣,许仙立刻喊道:“娘子,小青,快,收了你们的宝剑。”
一片庞大无边的黑影逐渐降落,许仙顿时眼前一片黑暗,任何东西皆无法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