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继成又蹿出几米,急了:“老苏,我帮你!“
苏长生哼道:“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刘其山见二人纠缠,生怕逃了高继成,急忙喝喊:“老徐,让苏长生抓人,抓不着,我拿他是问!“
刘其山放出这句话,徐三毛心气稍平,瞪着苏长生,停了脚步。
趁这当儿,苏长生一个虎跃,离高继成越来越近。
一个转角处,苏长生撵上高继成,一边实木棍舞得呼呼作响,一边低声道:“六当家,我掩护你出城。“
高继成蓦然一惊,低喝道:“老苏,你肩上责任重大,不可顾及我。为抗日而死,虽死犹荣!“
苏长生大急:“六当家,你比我更堪大用!“
高继成低叱:“我行踪已经暴露,就是出了城,也不能再打探消息,而你,是山寨的一着妙棋!“
话已至此,高继成不再多说,虚踢苏长生一脚,冲上街道。
苏长生的实木棍墙上地上乱拍打,噼啪作声。
苏长生的手震木了,悄悄回头见刘其山等撵上来,狂吼一声扑向街道。
高继成已冲过街道中间。
这时街道转角处急驶出几辆鬼子的巡逻车。
这边枪声一起,街道上行人早已躲避。高继成孤身一人,目标非常明显。鬼子开了枪,子弹街道上乱飞,差点打上苏长生,苏长生脚步一滞。
抬眼过去,高继成快接近对面的民居时,突然倒地。
苏长生一急,差点惊叫起来。
但是很快高继成就地十八滚,滚过街道,傍着一栋民居扶墙而起,钻进弄道。
苏长生心里暗喜。
刘其山和徐三毛都赶上来。刘其山瞪着苏长生,冷哼一声。
“老苏,怎么让他跑了?”
苏长生举着实木棍,棍头已砸得稀烂。刘其山看到苏长生满头大汗,又急又气,一时开口不得,满脸不高兴。
“还想一人贪全功,现在放走山匪,怎么向太君交代?”
苏长生气喘如牛,嗫喘着说:“想不到高继成如此狡猾,比兔子还精!”
刘其山责怪道:“叫你使枪不肯,现在好了,如果有枪,高继成跑得了吗?”
徐三毛阴阳怪气:“苏组长拿的不是木棍,是大炮!”
苏长生气极,横了徐三毛一眼:“如不是你瞎搅和,我早抓到高继成!“
苏长生倒打一耙,徐三毛气得猛跺脚。刘其山见二人又要争执,忙喝住。
“太君都出动了,高继成跑不了!“
说话间,鬼子的巡逻车驶到几人跟前,嘎地停住。鬼子纷纷跳下车,朝高继成钻入的弄道里不停放枪。
鬼子可是毫不吝啬中国人的生死,高继成人影不见,子弹却在墙上溅出无数火花。
苏长生的心提到嗓子眼上。
满城警报声大作,都朝这个方向涌过来。
不大一会,这条街道满是鬼子兵,还有不少的伪军也被驱赶过来。
黑压压的到处是人,巨大的包围圈慢慢缩小。
苏长生持棍要上,刘其山一把拉住,没好气地说:“老苏,你这根破棍子,冲上去也没用。“
徐三毛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如今城里鬼子全部出动,苏长生不敢莽撞,否则既救不出高继成,也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苏长生心里在滴血。
山口一夫这时坐着一辆摩托车过来,看到刘其山等人,哈哈大笑。
“刘的,你们大大的有功。“
刘其山正担心高继成从眼皮底下走脱,山口一夫面前不好交差,不料山口一夫没有责备,还夸赞他们,不禁喜出望外。
“太君,我们的无能,没有抓住高继成。“
山口一夫望着越收越紧的大网,眼睛乐得眯成缝。
“不不,刘的苏的徐的,你们做的大大的出力,引出高继成,现在他是插翅难逃!”
传奇般的高继成如今落入大网,山口一夫很满足。
苏长生感到心和身子一起下沉。这个局面,高继成真的插翅难飞了。
山口一夫看到鬼子都钻进弄道里,挥手召来一辆摩托车,对刘其山说:“你们的,跟我一起的过去!”
刘其山忙推了徐三毛一把,让他坐上山口一夫的摩托,自己拉着苏长生坐在后一辆上。山口一夫瞅了一会,明白怎么回事,哈哈大笑,一挥手,摩托车呜的一声,飞快沿着街道,转向东门。
苏长生正纳闷,却见摩托车调头,沿着城墙向前缓缓推进。
苏长生忽见离原城墙豁口不远的房子后聚集了几十个鬼子,松井拄着指挥刀,侧身墙后探头盯着豁口处的空地段。
苏长生的脑袋嗡的一声大了!
原来鬼子早料到高继成会往这个方向跑,枪声一响,松井即带人此处阻截。
山口一夫跳下车,对刘其山说:“刘的,我说高继成的插翅难飞。现在他堵在小巷子里,很快就会冲出来。如果他的出来,哟西!”
山口一夫做了个按压的手势,满脸得色。
刘其山小心地问:“太君,高继成如往西边逃跑呢?”
山口一夫嘿嘿地笑:“三木君带人那边屋子后的伏击,高继成没地方跑!“
苏长生的心里油然生出一股豪气。六当家,就是你在这里捐躯,值!鬼子为了你一人,出动倾城之兵,你一人顶得上千军万马!如果有一天鬼子也以这样的礼遇待我,我也死而无憾!
这一刻,苏长生感觉一种悲壮。
而此时,苏长生也感到高继成所托不是虚话。鬼子对高继成如此忌惮,无非是情报。而他打入敌人的心脏,这个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六当家,如果这次你真的难逃一劫,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要把你未竞的事业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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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如坐针毡
一个下午,姜伯钧没获得一条有价值的信息,却耗费他几十两银子。姜伯钧毫不气馁,传姜三报信者必赏。
腿勤的,嘴快的,发了一注小财。
姜伯钧不敢出门,屋里院中不停转动,坐不是站不是,眼睛直了,脖子有些发硬,嘴巴燎起了泡,吞咽也感觉困难。
高继成的安危,是他现在关心的全部。这个冒险的行动,姜伯钧知道稍有差池,将会发生什么。
姜三的腿站木了,他除了得信传信,便是院门前守候。
戏班的排练变成临时性上演。偌大的院落中,只有姜伯钧一个观众。
晚饭很早,姜伯钧只喝两口汤。看到天色已暗,姜三小声请示。
“老爷,晚上让戏班的人休息吧。”
姜伯钧摇摇头,瞪着眼说:“继续,不准撤下!通宵达旦都行!”
“只怕他们受不了。”
“赏每人十两银子!”
姜伯钧的焦灼不能外示于人。如果山口一夫或什么人前来探视,有戏班作掩护,也有个托辞。姜伯钧好戏成癖,这个举动倒不会让人生疑。
姜三理解姜伯钧的心情,他的心也为高继成紧紧地悬着。姜伯钧如此吩咐,当然有他的道理。
姜三顺从地应了一声,找戏班领班,传了姜伯钧的话。并掏出银子。
姜伯钧对戏班兄弟有救命之恩,即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