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是大姐姐。昨天于万立板着脸带白如馨进聚义厅,刘丽无意间发现,踌躇良久,终于忍不住蹑手蹑脚探过去,听到于万立说疯话,跺脚跑开。
白如馨大窘,暗暗着急,忙问:“刘小姐,你听到什么?”
刘丽摇摇头:“二当家的话太难听了,我才听了两句。”
白如馨略略宽心。“刘小姐,谢谢你给我解围。”
白如馨瞅着刘丽,想不通她为什么今天又撞上这事。
其实刘丽一直挂记着白如馨,她去伙房打水洗头,并没花费多长时间,转过南排石屋,就看到白如馨和于万立一前一后向西边走去。刘丽心里格登一下。山寨只有哨兵,没有闲人,于万立带白如馨去西坡,显然是避开自己。西山腰有防空洞,宗涛曾带她和伍春英参观过。如今于万立往那个方向,必无好事。
刘丽一腔热忱,要为白如馨排解急难。她不知白如馨有什么把柄攥在于万立手上,如此畏他如虎,不敢反抗。
“白姐姐,我真是不明白。”
白如馨明白刘丽话锋所指,却装糊涂。
“刘小姐,太谢谢你了。”
刘丽低声喟叹:“同为女人,我不能看着你吃亏。姐姐,你为什么这么怕二当家?”
刘丽不忍心戳白如馨的痛处,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白如馨神色黯淡:“二哥威胁我。”
刘丽瞪大眼:“你是宗队长的夫人,二当家还敢威胁你?”
白如馨轻咬嘴唇:“九哥上山时间不长,二哥山寨元老,很有威望,他的话弟兄们都信。”
“他拿什么威胁你?”
白如馨欲言又止,想想纸包不住火,何况刘丽已经盯上她,便鼓起勇气说出来。
“我本是南京富商的女儿,在日本留学,日本鬼子南京大屠城,我的亲人全部罹难,闻此噩耗,我设法回国。可是已经无家可归,只得逃难。流落到大王山,被九哥收留。二当家认为我在日本多年,一定与鬼子有勾结,百般刁难。”
刘丽气愤地说:“这是什么逻辑!在哪个国家留学,就一定是哪国的奸细?”
白如馨低眉落眼,没有回话。
“姐姐,这事不能再憋在心里,等宗队长回来,跟他说说。”
白如馨尖叫道:“不,不能告诉九哥!”
刘丽非常诧异:“这事不跟宗队长说,你一人能扛住?”
白如馨咬着嘴唇:“扛不住也要扛!”
“为什么?”
“九哥一门心思扑在打鬼子的事上,我不想分他的心。”
“可是……”
白如馨把着刘丽的手,轻声道:“再说,九哥很重兄弟间的情义,二哥并没把我怎么样。他没得手,就没给九哥造成伤害。如果捅穿了这件事,山寨弟兄必会分心,九哥也不能一心一意打鬼子。”
刘丽又怜又爱,轻轻摩挲着白如馨的肩。
“白姐姐,你这样的胸襟,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是为鬼子做事的人!”
白如馨淡淡一笑。“山寨里如都是妹妹这般慈悲心肠的人就好了。”
刘丽咯咯一笑:“大当家就是个宽厚之人。其实山寨很多弟兄,我看都不错。”
上山寨已有时日,刘丽感触颇多。
“我就是不想打破山寨这股融洽的氛围。”
刘丽担心道:“可是二当家这个作派,你一再容忍,只怕会纵容他。”
白如馨小声说:“我会妥善处理。”
刘丽不信服地轻轻摇头。如果白如馨有万全之策,也不可能被于万立逼进山洞。两人相对,只差捅穿那一层薄纸。
不过刘丽不敢深说。
刘丽本想说出山寨有奸细的事,但一怕惊了白如馨,二怕泄漏了秘密。宗涛从不对白如馨示以山寨大事,这个刘丽也知道。
“白姐姐,你进山寨那么久,又是宗队长知疼知热的人,为什么宗队长却于山寨大事一点不透露给你?”
白如馨眼里瞬时掠过不安,接着淡淡一笑:“九哥想我过安稳的日子。”
刘丽叹道:“姐姐,你的命真好!”
刘丽此言甫出,深为后悔。白如馨家破人亡,岂能说命好?
白如馨嫣然一笑:“妹妹说得对。虽然我家逢惨变,却有九哥这样的人疼我爱我。”
白如馨说这话时,眉眼里都洋溢着幸福,看得出是由衷的。
望着白如馨此刻纯真的表情,刘丽暗暗发誓,尽己所能,保护白如馨。
白如馨很满足有刘丽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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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临机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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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虎和侯喜现身打谷场,宗涛暗暗点头,装作闲逛过來,
几个人绕个弯子,钻进林子里,何大山的几个徒弟蹲在林子里沒有露面,
因为七里冲并无大事,宗涛担心刘松那边万一有事,人手不够,遣走张大牛,
宗涛进了林子,席地而坐,不经意地问:“你们都看到什么,”
侯喜急切地:“那个叫孙平的人,确实是刘其山的联络员,有一个奸细暗暗回城了,我要追,八哥不让,”
宗涛点头笑道:“八哥做得对,就要让山口一夫得知消息,”
李二虎嘿嘿一笑,
宗涛想了想,对侯喜:“去找十二弟,让他找來一个得高望重的人,”
侯喜知道宗涛要深入了解情况,忙应声溜出林子,
一会儿三喜和侯喜带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宗涛忙挪出干草铺就的座位,
“老人家快快坐,”
老者看了众人一眼,立即明白什么,
“各位是大王山的好汉,”
宗涛微微一笑:“打鬼子的人,”
老者颌:“鬼子惨无人性,屠杀不少的同胞,你们就要狠狠地打,”
听了老者的话,宗涛心里有底,
“老人家,村西那个叫孙平的人,你应该了解吧,”
老者叹了口气:“那是个孝子,虽然有点懒惰,不喜欢与人往來,但还算忠厚老实,不过自从他老娘过世后,我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宗涛心里一动:“老人家,这个孙平你觉得有点怪,”
老者点点头:“是啊,外表有点改变,不细心看不出來,情情更让人捉摸不透,原來不喜与人交谈,现在看到乡邻,都绕着道走,”
“这是他一贯的脾气,”
“算是吧,”
“那么他家有沒有什么亲戚,”
老者摇摇头:“他家穷,很少有亲戚往來,这段时间就怪了,经常有一个汉子住在家里,孙平是他的老表,”
宗涛和几个人对视一眼,轻轻点头,挥手让三喜带走老者,
宗涛对高继成:“六哥,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真的孙平,”
李二虎大吃一惊:“那他是谁,”
宗涛脸色铁青,攥着拳头:“真老实巴交的孙平,我估计可能遇害,刘其山看中这个地方,杀人灭口,换上他的人,”
侯喜气得直喘粗气,跳起來:“我去把他抓來,”
宗涛急忙低声喝止:“孙平已去,对死者最好的安慰,就是抓住所有参与暗僚的人,”
高继成:“十弟,队长的不错,我们要顺藤摸瓜,來个一窝端,”
“现在我明白了,”何大山捧着大肚子,:“队长这个标记不是真的黑狐留下的,那么就是这个假扮孙平的人留下的,”
李二虎挠着后脑勺:“对,这个奸细想和黑狐接头,”
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