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遇贤(1 / 1)

秦歌一曲 老实人12 7746 汉字|31 英文 字 26天前

第二百五十四章 :遇贤

屋顶秦公落入院中。廊下读书人伸手做礼道:“贵客请入内叙谈。”

秦公拱手道:“如此多谢。”便进入屋内。

屋内不算宽大,却是温暖整洁。主人将客人让进了木墙隔断的内间。明亮的黑油灯光下,可见这是一间不大的书房。三面竹简木架,四壁俱白,竟是没有任何饰物。中间一张本色木案,一只燃着粗大木炭的红亮火盆设在长大的木案旁。木案上那卷简牍刚刚合上,书皮上三个拳头大的字——《鬼谷子》。

简牍旁有一支两尺余长的大笔,却是罕见的青铜笔管。若非方才被短剑刺破的窗棂布洞透进飕飕寒风,这小小书房可真是温暖如春。

秦公想不到,书房主人竟是一位白发白须白眉高耸的老人,他身着白麻布衣,高挑瘦削,明亮幽深的目光渗出一种清奇矍铄的神韵来。秦公不禁深深一躬:“深夜唐突,请前辈鉴谅。”

老人笑道:“深夜客来,拥炉聚谈,岂非佳境?公子请坐。”

“老爷,方才有事么?”随着声音,一个黑衣少女飘然走进书房。老人笑道:“不速之客造访,这位公子帮忙请走了。”白衣少女士子一样微笑拱手道:“多谢公子救急。大姐让我看着爷爷,要是让老爷出了事,我可就没法活啦!”

秦公忙拱手回道:“不敢当。前辈原是无事,我却当作盗贼了。”老人:“公子,这是老夫孙女的朋友,名唤宁珂。呵呵……老夫孙女有事远行,怕老夫少了人照顾,于是请来了这位宁珂姑娘,丫头,还不见过公子。”

宁珂再度拱手道:“宁珂见过公子。敢问公子高名上姓?”秦公正欲开口,似觉不妥,便又打住。正在此时,老人爽朗笑道:“不期而遇俊杰,此乃天赐,何须知名?珂儿上茶。”少女宁珂道:“公子稍候。”便在火盆上架起陶罐煮水,同时利落的收拾陶壶陶杯。

秦公并不知道,这位名唤宁珂乃是蔡国的贵女,现在却是墨家弟子。163

秦公恭敬道:“方才前辈以一支笔,便令强敌知难而退,堪称世外高人。后生不期得见前辈,幸甚之至。”

“公子却是谬奖老夫了。老夫得遇公子,大约当是天意也。”

“前辈高人,果真相信天道天意么?”

“天道玄远,人道直观。天道为本,人道为末。玄直本末,自有通关处啊。”

“前辈莫非操道家之学哪?”秦公目光转向简牍重卷,老人不禁爽朗大笑。

这时,火盆陶罐中的茶水已经煮沸,宁珂轻柔快捷的将浓酽的茶水斟好两只陶碗,分置两人面前。老人举碗笑道:“雪夜客来,淡茶做酒,拥炉清谈,快哉快哉。”秦公举杯笑答:“雪夜闲走,得遇高人,快哉快哉。”

宁珂却是一边补窗户一边添加木炭、煮茶斟茶,似乎还在倾听他们的谈话,却竟是丝毫的不忙不乱。秦公问道:“前辈夜读《鬼谷子》,后生揣测不速之客也是为《鬼谷子》而来。敢问前辈,可是鬼谷神生之高足?”

老人点头微笑,“公子对鬼谷子一门有何高见?”

“当今诸子百家,后生只是略知皮毛。闻听鬼谷神生深不可测,曾在楚国天门山洞中授徒。他的弟子似乎都很神秘。入世者,后生只听说了庞涓孙膑。对孙膑知之甚少,不敢妄加评论。然则魏国上将军庞涓,似乎多有不敢称道处。鬼谷子究竟治何学问,后生更是一无所知,尚请前辈指教。”老人慨然叹道:“说到鬼谷子,那真是大海汪洋,难以尽述。即以门人学生论,也是人各一学,且互不相识,期间难免鱼龙混杂矣。”

“人各一学?”孝公惊讶得看着老人,“世间有这等渊博奇人?”

老人点头微笑,“孔夫子虽说首倡因材施教,可他的学生几乎都是一个味道。鬼谷子不同。首发他的学生每人都是一家之精华,世人所知的庞涓孙膑是兵家,还有即将出山的苏秦张仪是纵横家,更有法家、阴阳家、道家许多学生尚为世人所不知。这些学生,都是鬼谷子踏遍天下寻觅的天赋之才,甚至有小小孩童就被先生带进山的。所治何学?完全是先生根据其性情、志趣、意志、天赋确定的,且都是单独或同门传授,非同门学问者从不相通。鬼谷子究竟有多少弟子,大约永远没有人知晓。”

“如此说来,鬼谷子竟是没有自己的学问了?”

“非也,非也。”老人大笑摇头,“天下确无鬼学一门,然则鬼谷子却改制了每一门学问。鬼谷子门徒的法家,迥然不同于李悝、慎到、申不害,兵家亦迥然不同于孙武、吴起。何以如此?皆因了鬼谷子向每个学生渗透了一种求实求变、特立独行的创新精神。每治一学,必出新果。此点将在最为特异的法家、纵横家中得以光大。这大约就是鬼谷子学问了。”

“鬼谷神生,天下第一高人也!”秦公不禁悠然神往。163

老人捋着白须悠悠道:“老夫所知,皆因与鬼门渊源极深,可又算不得鬼谷子门人。皆因老夫天性疏淡,对入世之学无法修至极致,只有追随先生奔波事务。若是专精治学,岂能知晓无关之事?”秦公默然沉思,有顷道:“敢问前辈,对方才刺客何以不解到官府治罪,以求根绝后患?却反而将他放走了?”

“人间万事,官府能管几多?老夫云游四海,动辄告官,多有不便。方才刺客并非劫财盗物,而是意在此书,且又未遂,告官何用啊?”

“前辈虑事旷达,后生受益匪浅。前辈,恳请前辈教我一二。”

老人微微一顿,笑道:“尊客这是何意?”正在此时,门外忽发响声,宁珂奇道:“还有人来?”秦公笑道:“小妹勿惊,这想必是我的人来了!”说话迎客。

但打门外进入的,却一名男装的清秀少年,却是那回家的玄奇,她一边进入,一边道:“是宁珂吧,就你用那种薰衣香料,对了,这人说有客在我们家里……”她一边说,一边让出一个人来,却是白发苍苍的老内侍黑伯。kk163速度首发。

宁珂喜道:“大老爷,玄奇姐姐回来啦!”老人呵呵笑道:“回来好,回来好,玄奇啊,来见见客!”秦公忙着见礼,那边黑伯踏步入内,道:“君上……”秦公一个没打住,却是让他叫破了自己的行藏!小木庄里顿时静住。还是宁珂叫了出来:“原来你是什么君上……”

还是那老人有学识,道:“老夫不便起身,还请国君恕罪!”秦公忙着道:“哪里哪里!”然后道:“能遇达贤人,是嬴渠梁的运气!”他贵为国君,不说本公,却道自己的真名,这礼贤下士,当真是到顶了!

宁珂没心没肺的拍手道:“贵客,贵客……”却给玄奇拍了一下,忙向着玄奇吐出香舌!两个女孩的闹非旦没有起坏,反却是让这小屋里回复了平常。众人又都笑了起来,只是多了那黑伯坐在秦公的身后。

好一会,秦公微一顿首,尔后道:“秦国多事,难以昌宁。嬴渠梁还是那句话,有请老先生教我!”秦公深深的知道,六国士子一向嫌秦国穷鄙,不愿入秦,所以秦国少有读书识字的人,自打秦公得登君位后,一直想着要有一番作为,可是人到用时方恨少,满朝的人满打满算,都是秦国的那些抱团的老世族,要么就是以甘龙为首的旧派。虽然他们提倡以献公的新法,但由于秦献公的新法在连绵的大战中毁去,所以已经很难有人信法了。

后来的商鞅之所以要徙木立信,就是要挽回秦民对法的相信!

在这种情况下,秦公渴求秦国的新与变,他日夜关注着天下,此时,韩国开始了变法,齐国也开始了变法,所以这变法一道出现在了秦公的眼帘。可惜的是,想要变法,就要有人来进行,比如说韩国有申不害大杀老贵族变法练军。kk163速度首发。新郑喊杀不断,十万新军日见威力。而齐国掌政的太子因齐也叫嚣着要进行政治改革,修明法制,选贤任能。只可惜老齐王田午却是一病不起,由得这位太子闹了。

秦国要想变法,怎么着也要有一个能操持此业的,也就是说,秦国没有人才。现在的秦国,在军方,秦公靠的是嬴虔、子岸等老秦将领,还有新贵的车英。但却并不能算是新军。而政法却是不行,还是要看老甘龙的眼色行事,另一方面,真正可以说办点实事的,也就是一个景监。可恨呐,景监只是一个人,他再能干,也只是一个人,就心理说,嬴渠梁恨不得把他劈开分成两个用。事实上,为了稳住这个重臣,嬴渠梁甚至有心反措和小妹和景监。但问题是景监一直守着臣子之礼,对荧玉以礼相待,这两人怎么着也不似有火花的样子,让秦公一阵的郁闷。

其实秦公也是知道,景监要说对公主没有意思那是假的,不过就荧玉来说,还真不是动女儿心的,她就是一个长着女孩样子的男孩。首发而相比起来,景监真正想的是荧玉的最大利益化,这是一个可悲的事实,纵是秦国现在是个弱国了,可秦国的公主也一向是要外嫁的,嫁给那些别国的公子王孙,或是一国之君,这是战国时的一个通法,没有道理让一国的公主嫁给本国之臣的,特别是在秦国是如此之弱的时候,秦国公主的身份就更要卖个好价钱了。

所以现在秦公对人才的渴求已经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可惜的是老人却拒绝了:“国君心意,我已尽知。秦国之事,老夫自当尽绵薄之力。然则只能略为相谋,不能身处其事,请万勿对老夫寄予厚望。”

秦公急急道:“前辈,莫非罪我敬贤不周?”见面第一次就如此直接,也没什么敬献之礼,说来,这敬贤的确是不周的。相比文王登台拜相老流氓姜子牙,秦公的确是做的不够。首发kk163

老人大笑道:“非也。老夫闲散一生,不求闻达于诸侯,更不堪国事繁剧之辛劳。我师曾言,我是散淡终身逍遥命,强为入仕必自毁。另者,老夫从不研习治国之道,对政务国务了无兴味,确无兴邦大才啊。”

“前辈对世事洞察入微,见识高远,却何以笃信虚无缥缈之学?莫非前辈觉我秦国太弱,不堪成就王霸之业?”老人如此说,但秦公却是真知事的,如果这老头不是一个真正的贤才,怎么可能还没有入朝,就知道这秦国上层的水深水浅?事实如此,往往说这种话的才是真神!

老人微微一笑,略顿一顿道:“国君可知晓我是何人?”

秦公一怔,“五玄庄主人。不敢冒昧问及前辈高名上姓。”

刹那之间,老人眼中泪光莹然,不胜感慨道:“国君诚挚相求,老夫不忍相瞒。我乃秦穆公时百里奚的六世孙……我岂能对秦国无动于衷?”秦公惊喜交集,肃然离席站起,扑地拜倒:“百里前辈,嬴渠梁不肖来迟。”

百里老人面目垂泪,示意玄奇和宁珂扶起秦公。良久,二人都是唏嘘拭泪。黑伯站起来肃然躬身道:“百里前辈隐士显身,君上得遇大贤,可喜可贺。”

百里老人悠然一叹,“天意使然。不瞒国君,穆公辞世后,先祖百里奚回楚国隐居修身。先祖临终前曾预言,秦国百余年后将有大兴,嘱后代迁回秦国居住,但不得任官任事。”

秦公惊讶,“这却是为何?”老人道:“先祖虑及后人以祖上功业身居要职,而不能成大事。是以百里氏六世治学,从不入仕,实为先祖遗训。久而久之,亦成家风也。”

秦公沉重叹息,“百里前辈,而今秦国贫弱,内部离心,外有大患,国有强敌,侧有凶虎,然我秦国却无乾坤大才。渠梁为君,孤掌难鸣。恳请前辈为渠梁指点迷津,使我国人温饱,兵强财厚。否则,渠梁何以面对秦国父老?何以面对列祖列宗?”

老人缓缓捋着长长的白须,“秦国之事,我思谋日久,时至今日,机缘到矣。兴国之道,以人为本,列国皆然。秦国要强大,就要找到这个扭转乾坤的大才。”

“然则世无英才,却到何处寻觅?”“国君莫要一言抹煞。方今战国争雄,名士辈出,前浪未退,后浪已涌,风尘朝野,多有雄奇。就看求之是否得法?”

“渠梁派遣多人遍访秦国山野城池,何以大才深藏不遇?”老人爽朗大笑:“治国求贤,何限本国?自古以来王天下者,哪个不是放眼天下搜求人才?穆公称霸的一批重臣,先祖百里奚是楚国奴隶,治民能臣蹇叔是宋国庶人,大将丕豹是晋国樵夫,理财名臣公孙支是燕国小吏,大军师由余更是金发碧眼的胡人。此五人皆非老秦人,穆公却委以重任而成霸业。孔丘为此赞叹不已,‘穆公之胸怀,霸主小矣,当王天下’!由此观之,治秦者未必秦人也,自缚手脚,岂能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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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右五十五章 :风雪行路

秦公本是思虑深锐之人,一经点拨,不禁豁然开朗,“前辈是说,向列国求贤?”

“然也,向山东各国搜罗人才。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老人击掌呼应。

秦公不禁兴奋地对景监道:“如此,嬴渠梁回国府即刻拟定一道招贤令,向列国广为散发,大国小国,一个不漏!”百里老人微笑着:“如若秦公如此,明年春天,我将带公招贤令一道,去山东为秦国谋一大才。”

看看暮色将至,秦公站起来深深一躬:“大恩不言谢,嬴渠梁当对百里氏永志不忘。天色已晚,渠梁告辞,明日便将求贤令送来。” 百里老人送孝公一行到院中,寒风卷打来,秦公坚执不让老人送行。老人便殷殷道别,嘱咐玄奇、宁珂代为送行。

回到木屋里,不旋即,两个女孩笑笑喳喳的回来,那玄奇先入了屋,然后换了一身女儿装出来。手拿着一只油包,打开来,里面却是上好的驴肉,取火烧开了,还多出了一些汤水,给了老人。kk163速度首发。宁珂惊道:“真香?”她跳起脚来:“姐姐,你们去吃香的喝辣的,却留我在这里吃苦……”

百里老人呵呵笑道:“丫头在这里苦了,来,当分一大肥!”

宁珂道:“我也要能吃呀!说,大师姐,你是不是吃了?”玄奇摇摇头,小声道:“我只知道有人吃了,但是谁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算是知道煎熬了,你整天闻着那香味儿,却是不能吃,所以你在这里才算是好呢!”

宁珂道:“别人我不好说,但是白舆、柒金茧还有桑净,他们要是不吃,那才鬼了!”说到这里,宁珂笑道:“邓陵子师兄好算计呀,几位师兄都是能算计的,竟然借着这个机会,把门中不听话不老实的几个都给赶出来了!”说完,头上却是给玄奇敲了一记。

宁珂这话是有道理,白舆、柒金茧、桑净、辅子彻、辅子洵都是术业有专攻的刺头,一脑子歪门邪想,还有那水镜更是一个惹事生非的丫头,也就是车芸、屈娴等还算不错。kk163速度首发。但这种事知道是一回事,但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老人咬了一口肉,味道不错,他赞叹了一声,又见玄奇拿出了一包茶叶来道:“这是东骑加工过的茶叶,配上蜂蜜,味道可好了!”老人微微惊诧,叹道:“难怪秦公如此渴求贤才,奇儿,我闻听东骑已经出兵北讨,攻打义渠,战况怎么样了?”

玄奇叹了口气,道:“我离去的时候正好见到刘羲差人回来报信,我那个大本事的姐姐说:‘战事不利,大统领给敌人围困在了渭南,现在这是差人来援……’不过现在那位姐姐是一天到晚睁着眼睛说瞎话,她说话已经不能从正面理解了,要反来听。想来,刘羲在义渠一定是打了大胜仗,他一口气打下了渭南,看起来,至少他是不用担心粮草的问题了!只是他要是不担心粮草问题,那就是义渠人担心粮草问题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当日出征的时候可只带了一百骑,真不知他是怎么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的!”

百里老人摇摇头,喟然长叹,道:“原来如此,秦公说:‘内部离心,外有大患,国有强敌,侧有凶虎……’他说的这大患和这凶虎其实都是暗指东骑刘羲呀!”说到这里,百里老人感慨万端,是呀,就目前来说,秦国的国力已经降到了一个低谷,在这种时刻,身为一个有志的明君,他一边看着自己的国家死气沉沉,一边看着边上的东骑部族那勃勃生机,这对他的心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煎熬?

玄奇想了想,道:“爷爷,我这次在东骑,时间虽短,但也是感觉出了东骑的勃勃生机,那种每天都有无尽收获的感觉,那每一天都不停增涨的实力,太过可怕了,为什么刘羲可以把东骑管理成这个样子,而相比之下,秦国的条件和可用的人才比刘羲多多了,为什么秦国就无法做到刘羲那样子呢?”

百里老人笑道:“这是因为秦国的一切已经有了定局,所有的一切都给定住,想要有所改变,难呐,纵然是对国家有利的,可不一定是对个人有利的。kk163速度首发。所以秦公在秦国做事困难重重,不容易哇。而东骑不同,东骑的一切都是刘羲白手兴家,所有的规矩法则都是由他一言以决,只要他能知人善用,就会自然而然的兴起,当然,刘羲本人又非是凡人,自是可以让他的部族更上一层。这两个人做比喻的话,秦公就像在一间砌好的大瓦房里,想要在这间大瓦房里建成新楼,必要拆了重建,相比刘羲在一块白地上兴建新居,却是太难了!这就是现在看上去东骑的发展比秦国快的原因。可却也不要小看秦国,秦国错在没有指挥拆楼的人,不然,论人口,论地利,都是秦国占着上风,一旦秦国真的可以放开了手脚,行变法之举,其强大,必不用远期!”

玄奇道:“那爷爷,你是真的要给秦国找这个变法的强人吗?”

百里老人神秘道:“这就要看天意了……”

天意未可知,天意下雪了。kk163速度首发。在第二天的大早,天上就下了大雪,这是秦国北方的第一场大雪。虽然是下了雪,可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骑兵呼啸而去,又呼啸而来。转眼间,三百名骑兵飞马到来,他们一人五骑,算起来,他们只有一百人是正选兵,但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喜气,战争是最容易发达的,他们都知道,这一战八成是要胜定了,现在的这些人都是人精,与其说这时打仗,不如说是赚取军功。

刘羲许诺,打完这一仗,参战的士兵,仆兵转正兵,正兵封堡!也就是说,一战下来,刘羲要封出几百个小城堡。好在的是,这些人都给控制着,从刘羲第一次出兵,是有三十个士兵,加上现在,也才是一百个正选兵,也就是说,不带少的,是一百三十个堡,刘羲还可以从别的地方挑一些立大功的加封,事实上,刘羲给自己订的是两百个堡,到时全封出去。

这并不难,一般说的话,只是四千壮丁的事。刘羲设计的城堡并不是意想中的大堡,只是如同鬼子岗楼那种可以入住两百人左右的小堡。所有的一切都要算计的,刘羲心理有数。

这就和太平天国封王一样,别看那么多个王,都是王八蛋,真正有权位的没几个。但王这个名字好听呀,图得就是一个好听。

就如同现在刘羲封堡,一听之下觉得是和刘羲那样的大堡,谁知道这是小堡呢?当士兵集结好了之后,王良出现了,一百多个民夫出现,他们把三百辆大车连在一起,一人看着三辆车,每车配着两匹马带着一头驴。

这三百辆大车里有着五百张弓,一百具弩,这里面有一部分已经是东骑自产的弓弩了。本来制造弓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刘羲是一个大老粗,他下令不再制造那些要合成的弓,而全用长长的大弓!就是一根精先的上好木条,两边一连弦,也就成了!东骑还制造了一批的竹弓,可这些竹弓因为季节原因,不适合在冬天作战,所以给免了,有墨门弟子表示,用桐油多泡泡,不过就现在来说,不能拿军器乱来,万一战斗的时候出错了,那可怎么办!所以大竹弓就没有用上。kk163

而弩却是不同,东骑人把弓臂改成了铁,再把一些小零件流水化做好,一下子做成了两百具弩,先把魏国的大弩用上,不足的再用东骑弩拼上。

兵器是一千把短打战刀,五百只秦国铍头,战甲则是五百副皮甲。最多的是面具,王良下令装了两千副军用面具!这是心理因素,在战场上,两边的战士主要就是看对方的脸,对方怕了,你就会胆儿壮,对方凶了,己方就萎了。这样的话,面对着对方一张张的面具,那才叫一个可怕。在西方,所谓的波斯不死军全是一水的毁容戴面具,他们的强大与其说是战力,不如说是吓人吓的!

其实,这批补给,真正多的是箭支和食品调料,还有茶叶,那才是大头。首发kk163

前段时间,朱夷吾带回了雍城的一笔收入,这笔收入全给王良换成盐了,一直以来,东骑不缺盐,可这战事一起,由于前线的需要,大批的盐要往外运出,这下子可就见出不足了。毕竟,从前线来说,一下子多了近万的人,这么多人的需要,怎么可能少!如果不是朱夷吾的这笔钱,王良都有心向白雪借了!都说东骑强大,这强大主要就是建立在钱上面,没钱算什么,还不是和普通的部族一样成孙子了!

不过如此还没有到穷路,就现在的东骑来说,可谓是前途无量,一切的关键就只在于东骑的战局,如果东骑的战斗败了,那立时打回原形,灭亡也就可以预期了。可就现在来说,东骑战事顺利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也就是说,只要刘羲拿下了义渠,欠下了一个大天来他也还得起,而目前东骑的胜利已经在望了,一切就摆在了刘羲的面前。

非是如此,王良也不会如此淡定!她从容的看了看车子,满意道:“猗大!”

那猗大是猗氏的家奴,一直以来都是做跑路的事,很多事都是他跑下的,似现在的这件事,还真是他跑最好。kk163速度首发。猗大会意的上前,道:“大总管,一切都装车了,这是交付单据。”

王良检查了一下,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做好了,我和大统领说说,给你一个官身,我们东骑到时立府不成问题了,而且你这一路上还要看着你们夫人,她是你的主母,想你也是明白,知道吗?”

猗大却是不同,许是做奴久了,脸上不见悲喜,淡然无色,只道:“大总管放心,小老儿知道!”王良还算是满意,一见,那边鬼车骑着一匹大马,提着半角钻云枪和他手下的几个从人过来,笑道:“大总管,我来了!”

王良道:“来了好……夫人呢?”一看,感情,天冷,下雪了么,这猗涟怕是还没有起来。王良不快道:“猗大,你去叫你们的主母!要快!”那猗大一顿,忽然抢上了边上的一匹马,飞上去就跑,飞快无比。这老儿说来剑法不错,骑术不错,可就是不知究底。

王良不快的等着,好一会,才见猗涟骑着马出来,在她的身边,是一个小侍女。石娘不跟着来,她可是有事的。不过石娘却是步行着送行,在下面给猗涟牵着马。

“夫人,你迟了!”王良冷冷的说。她这种不客气的话让猗涟大怒,她正要发做,就听石娘笑道:“是奴的错,是奴的错,大总管,夫人本是起的,只是奴不让,奴觉得天冷,没想到大总管却是如此的守时,是奴的错,请大总管责罚!”

王良看了猗涟一眼,猗涟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现在算是知道这位大总管的厉害了。王良见猗涟不说话,就道:“你要罚,好,那就免了你今月的月薪!”石娘身处重任,她的定薪是二十刀,这可绝对不是小钱,给王良一语免了。只是因为如此的一个小事。石娘却是笑道:“谢大总管,谢大总管……夫人……小心……”

猗大上前道:“夫人,请小心,要是夫人觉得马不便,就请上车。”

猗涟道:“不必了,大总管,我已经到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王良点了一下头,道:“开关放行!”

在码门处,第一关打开,车队开始隆隆而动。鬼车哈哈大笑,道:“兄弟们,我们前头开路哇!”说着,舞动半角钻云枪飞马在前!很快,车队过了第一关,又到了对岸第二关,然后,径直出了对岸的小堡,出了城关。

鬼车哇哈哈大笑,忽然引颈高歌起来:“是谁听着歌,遗忘的寂寞,慢慢长夜一路奔放岁月曾流过,在那人潮人海中,你也在沉默,和我一起漂泊在天涯的交错。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灿烂的星光,永恒的徜徉,一路的方向,照亮我心上,嘹亮的边疆,随我去远方……”

他身后的人跟着一起唱了起来,就这么,长长的车队,三百骑护卫,长长绵绵的歌声,响遍了天空,惊得一只只小鸟都飞起来了,在树林里震落出了无数散乱的飞雪。

“刘熊!”王良道。在她说话之后,刘熊就出现了,他一身黑衣,有点阴沉沉的。

“大夫人不在了,那些来我们这里的商人,就由你接待了。”

刘熊点点头,揖上一礼,然后道:“嗨!”远处,车队已经成了小蚂蚁。王良感叹一声,道:“希望雪能大一点!”说罢,转身而回。

真如王良所料,雪大了,就见风起雪落,山舞银蛇,银装素裹的原野上车队稳稳健健的行着。因为东骑人给马上了围肚,还有马罩的厚毡,成功的把风雪挡住。

唯一难的,是地上的雪渐渐的厚了。好在的是队头,是早木和他手下的四个义渠人带路,却也是无碍的。那四个义渠人更是欢笑不断,虽然风大雪大,可两人身上少有的穿着暖和,只觉得无数的精力都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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