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像对同僚一样对他,用同样的声调大喊着从他身边走过去,看起来很像正在接受上司检阅的场面。
这段时间,埃瑞克的工作就是给他们做好后勤。
起初他是另一种工作,在国防部的推荐下,他被军团负责人菲利普斯上校任命为军械师兼某些不重要课题的研究人员,在这个岗位上可以发挥他的特长。
事实也差不多,尽管军团的条件还很不完善,但埃瑞克并不依赖于各种尖端的仪器才能测量运算,磁力天赋使他拥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洞察本能,他不像绝大多数发明家,仅仅出于个人的愿望和兴趣而萌发灵感,而是在设计任何物品之前都从理论的角度去分析问题,用感应来加深认识。直到得出绝对有把握的结果,才会付诸实践。
这种习惯形之于外,就使他的研发成果异常之多,成功率异常之高,让关注他的人们从心底里感到骇然。
霍华德一度想要与他比试一下,不得不说,他同样拥有惊人的创造性和工业策划能力,是一位非常聪明的发明家,但普通人和变种人的差别在此处表现得淋漓尽致。无论斯塔克怎么费尽心机,如何拼了命的想要赶上去。在同样的条件下,他始终无法超越埃瑞克半步,甚至还被抛得越来越远。这其中不仅是变种人天赋和划时代的见识在起作用,他们的立足点也决定了在旁观者眼中的胜负。
斯塔克先生出自名校,成名在先,已经是卓有声望的天才科学家和成功人士,他的目光永远和他高挺的鼻梁一样傲然对着天边的星辰,而埃瑞克却不一样,他并不在意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未来会怎样。他只是关注现实,同时把蓝图有计划有选择的依次展开。
这两种不同的态度决定了他们的创造是否为人所接受,在绝大多数人眼中,斯塔克仍然是无与伦比的优秀。优秀到他的同类无法理解的程度,他的创造物总是充满前卫理念的同时给使用者带来极大风险,而埃瑞克要严谨得多,他的发明低调实用。虽然仅仅领先时代一步到半步,却能给使用者整体实力带来极大的提升。
这样一来二去,军团内部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的底细。恼羞成怒的顾问先生终于失去耐心,借提供秘密装备为借口要求上校调整某些不适合为不可靠人士占据的岗位,于是埃瑞克就被剥夺了研究的权力,变成了基地后勤人员。
在别人看来,这无疑是种不公正的贬诎,不过埃瑞克也不反对,他不靠盟军薪水生活,无论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在前段时间的较量中,士兵们都和他很熟了,这些大兵都很喜欢他的发明,以军人的经验和直觉,他们很敏感的认识到谁的产品才能更好的保住他们的性命。虽然每个人都知道顾问先生和埃瑞克关系不佳,不过大兵并不是傻瓜,他们很清楚没有埃瑞克的竞争,高高在上的百万富翁永远不会把视线投到满身汗臭味的同性身上,所以虽然被放到下面,军团的中下层反而和他关系更紧密起来。
和这些小伙子亲切的打着招呼,擦肩而过时,埃瑞克和他们互相竖起大拇指。
当年轻人的身影越来越远,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你很会讨别人喜欢。”
这是一直冷眼旁观的卡特小姐,她今天没有戴那顶船形帽,头发微微在脑后盘了一下,身上依旧穿着那套非常能显现出军人气质与优雅曲线的女式军官服。
埃瑞克耸了耸肩,转过身看着她。
“我很希望事实真的是这样,但是理智告诉我,即使人人都爱埃瑞克,至少还有一个人对我不屑一顾。”
“因为你很可疑。”佩姬.卡特冷冷的看着他,好像前段时间的印象改观并不存在似的。“你来历不明,很多人都能和你产生关系,史蒂夫、弗瑞、斯塔克,还有你的那些发明,你做到的越多,我就觉得你越可疑。”
“但是你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的怀疑。”埃瑞克代她说出了心底的话。
“而你的每一种指控我都有合理的理由解释:我的船遇到袭击,沉没在大西洋里;上岸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史蒂夫,这只是巧合;当他和别人在小巷里搏斗的时候,是你们自己把要追捕的弗瑞赶到了我的身边;然后女人的直觉使你把这一切串联起来,从此无论我怎么做,你都可以用自己的想法来解释----史蒂夫被博士看中是出自我的安排,弗瑞是我有心接近,斯塔克是我处心积虑要引起他注意,现在到了军团也是我在五角大楼极力争取。好极了,你一个人完善了所有证据链条,让我拥有了决定命运的魔力。”
“难道不是吗?”佩姬.卡特反问道。
“我说是命运的安排,你会相信吗?”埃瑞克摊开双手。
“为什么你不说是上帝的指引?”女特工挖苦道,她对埃瑞克的感觉非常矛盾,既情不自禁的钦佩于他的智慧,又时时被他的讽刺调笑气得暴跳如雷。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他的节奏,总是想要出现在他面前,找到机会狠狠的打击他,看到他向自己低头。
不过这种想法注定不可能实现。
“关于这个问题,我只对可能存在的因素抱有信心。”埃瑞克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奔跑到军营另一侧的士兵身影漫不经心的说道。
“纳粹的口吻!”对神圣不敬的态度立刻引发了卡特的激烈指责。
事情就是这样,或许是最初埃瑞克的调侃给卡特小姐留下了太坏的印象,这段时间他们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总是说不了几句就会陷入一场旷日时久的争吵。
“你看,我们进入了一个死循环。为什么不能提些有些建设性的意见。”埃瑞克貌似无奈的说道。
“你有什么意见。”他的小小让步仿佛使女特工获得了一场胜利。她得意的抱起胳膊略带挑衅的问着。
“比如……”,埃瑞克盯着她,向前微微移动了一步。“比如我们开始提到的那个话题。假设我们中间的阻碍不存在,你还会拒绝我吗?”
佩姬.卡特愣了一下,埃瑞克的问题有些古怪,似乎在暗示什么,但又像只是顺着原先的话题讲下去。她很想张口说“是”,一口把他回绝,但在那个假设的前提下。某种坚实的屏障忽然消失了,于是她借以依赖的支撑也不复存在。
这一刻,她的噪子忽然干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