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再关上的,可是当我把他带到旁边坐下的时候,那扇门却是紧紧合上了。”
“没错,我也看到402的门是关着的。”
“而且,更有趣的是,当电回来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关门声。”
“唔?”香提越听越觉得奇怪。
“如果说,其实在我们的整个被困过程中,402的门都没有合上,那么,犯人的犯罪就是轻而易举的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在玩预言的游戏的时候,魔术师是坐在402前面,那么多位置,他为什么选了那里坐下?而且从一开始,他就是选择的这个位置,就在我把受伤的男人扶开之后。”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如果真的是金属门的话,蜡烛之类的一定会在上面有倒影,而我并没有看到倒影。能做到让我们看到这扇门的存在而事实上它是不存在的,那就只有靠某些高科技的玩意了。”兰德笑了笑,“立体成像仪啊,随便叫它什么都好,总之他就是靠了一个小玩意呈现出这扇门的样子,而为了掩饰这个东西的存在,他必须坐在它前面,挡住它。最后蜡烛熄灭的时候,他不单完成了杀人,还藏起了这玩意,而等到电重新回来的时候,402的门才得以关上。”
“这么一来很容易就能解释他是怎么杀人的了!”香提一拍脑袋,如果没有紧闭的门这个限制条件,只要在蜡烛熄灭的时候,将腿上有伤的被害者拖到402里杀死就可以了,当时的情况非常混乱,如果有挣扎声也没人会注意到。
“就是这样。”兰德耸肩,接着说起关于位置的话题,“我们开始玩纸牌的游戏的时候,他根据每张纸牌上的不同气味来辨别,而说出我们的位置这一点,是一种迷惑的手段和心理暗示,他提到我们的位置,然后我们就几乎是下意识地会去看别人的位置是不是符合他的说法,为了保证我们不会太去注意402那里的那个高科技玩意了。”
“还有什么疑问吗?”说完,兰德看看高警官,又看看香提,问道。
“没有了。”高警官将手上的东西又塞回裤子里,“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多谢了。”兰德起身,对着站在墙边的易墨微说道:“走啦。”
虽然听完了兰德的推理,香提却依旧是云里雾里,一脸茫然地,兰德拍拍她肩膀,“魔术师所做的事情就是迷惑人,不管他看上去多么高明,实际上都只是纯熟的技法和强烈的心理暗示让人相信他们的真。哪怕是胡说八道的预言也要说得像真的一样。”
“兰德。”
听到易墨微在说话,香提不由看向他,他正提起身侧的购物袋,与迎面走去的高警官说了些什么,又笑眯眯的看兰德。
忽地传来一阵铃声,原来是高警官的手机响了,正欲与他道别离开的兰德和易墨微不知为和竟被他叫住了。
香提走过去的时候,高警官已经挂下了电话,此时,这个中年警官的脸色灰暗,似有噩耗,兰德挑眉看他,“不会是人自杀了吧?”
“没错。”高警官点头,“那个魔术师找到机会就自杀了。”
“不出所料。”兰德耸肩。
香提心想,大概是作侦探作久了,他已经见多了死人和凶杀案了,竟然可以这么不在乎生死。
“我猜是什么反对那个什么高速公路立法的激进分子。”兰德安慰高警官道:“算了,算了,升职这种事情,自从我认识你之后你就没有任何进展了,不出这事情,你也是没希望的。”
两人是旧识?
也不奇怪,作侦探的是得认识几个警察。
第二天看新闻,香提才知道,原来那个魔术师果真是个激进分子,自从尹议员的独子离家出走之后便一路从水星跟踪他至此,一直策划秘密杀害他。
电视上还播出了审问时的录像,那段录像里,脱下长袍,燕尾服,手套,换上囚服的魔术师说:“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人,你们要给地球陪葬,一起去死!”
那表情,似乎是在提醒还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们,这个存在了亿年的星球仅仅还有未到百年的寿命而已。
三十五
玉桃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易墨微正洗完澡,一身白色浴袍,一边用毛巾擦着依旧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浴室门大敞开,浓浓的白色热气迷迷茫茫漫出一大片,玉桃想招呼他过去听电话,朝着站在那片模模糊糊的白汽里的易墨微挥了挥手,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看见了,玉桃就喊了一声,“易先生。”
从玉桃入住花屋大厦至今,早已融入了这两个驱鬼师,一个吸血鬼的闲散生活中。平日里没事就和易非梦出去闲逛,买些用的到的用不到的,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买,看到想吃的便吃,有时候也会去其他地方旅游,却从不出地球,大约是出于某种执念或是默契,这一屋子人都钟情于地球上的生活,哪怕这里已经多么落迫,多么不堪,多么肮脏。
就算是这个所谓的侦探社忙碌的时候,玉桃的工作也是轻松,无非是帮兰德接接电话,找些资料,跑跑腿罢了。玉桃挺喜欢这种生活,也挺喜欢这三个室友,兰德对人好,有时候爱耍些小性子,除了惹出《沉月录》那件大事之外,也没出过什么大岔子,加上他长得一脸的人畜无害,乖巧的时候就像是一只收起爪子的乖猫。说起猫,玉桃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家里另外一个非人类了,最近这只据说身体里住着易墨微和易非梦爷爷魂魄的智能宠物猫一直喜欢往易墨微最不喜欢的某个女性吸血鬼那里跑。为了这事,钢琴每次回家都没少遭易墨微的白眼和冷哼。
除了这个金发蓝眼的吸血鬼和碧眼的黑猫之外,还剩下的两个人虽是兄妹,性格却迥异,易非梦爱说话,冷嘲热讽都喜欢,为人蛮横霸道。易墨微寡言少语,对任何人都是温温和和。
不过,玉桃知道,这两兄妹在本质上都是如出一辙,对人,都心怀轻蔑和鄙夷。无论他们对你怎样不好,怎样好,他们看你的时候,藏在眼神最深处的永远是那份不屑和不满。倒也并不是他们认为自己有多么高高在上,易非梦就常说她自己是最最脏的东西,说他们家的人身上都有恶臭,那是体内的千百鬼怪聚集纠缠所散出的腐臭之味。他们只是看太多虚情假意,人情冷暖,不知不觉掌握了几乎全部人类的情感,有多温情就有多虚假,有多伟大就有多鄙贱。
然而不同于易非梦对周遭直率表达不满,易墨微对外人都是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