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事件相关的所有人中,只有他和兰德是吸血鬼,也就是手那个人所指的是兰德?
难道说兰德也被袭击了?
“这位先生,你不要紧吧?”身穿天蓝色制服的乘务员有些紧张的看眼前这个连打了好些个喷嚏的单薄金发男子,他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脸色又苍白,毫无血色,俊美的模样不由让人心生怜意。
“不要紧,大概是有人太惦记我了。”金发蓝眼的少年对乘务员微笑,“请问还有多久才能到?”
“大约还有十分钟。”乘务员也回以微笑。
“说起来,这辆车上的人还真是……”少年环视高速行进中的列车,空荡荡的车厢里唯一他一名乘客,他笑了笑,才断言道:“少。”
“最近算不错了,上一般列车也还有三个乘客呢。”乘务员无奈地笑,“不过也很好啊,算是比较安静的路线。”
“三个乘客?两男一女?”
“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我可是厉害的占星师啊。”少年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占星师?”
“是啊,他们都叫我蓝眼睛的兰德,那三男一女中是不是有一个穿漂亮的唐装,留中长发的男人,还有一个男人长得好看,对人温和,总是微笑的样子,穿白衬衣,黑大衣,提一只简陋的手提箱,对了,那个女人应该也很漂亮,就是脾气不好,爱用白眼看人,她的眼角还有痣。”兰德将三人的形象一一描述出来,惊得乘务员嘴都合不拢。
“你看我的这只眼睛啊 ,就是因为占星太厉害了被老天拿走的噢。”兰德指指自己的眼罩,戏谑道。
乘务员似乎真的相信了他的话,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兰德收起微笑,看一眼列车外疾速闪逝的漫天黄沙,喃喃道:“这里倒还是和以前一样。”
“对了,您是一个人来这里吗?”沉默了会儿的乘务员又问道。
“是啊,不要看这里这么荒凉,可是观赏星星的好地方啊。”兰德说道。
“不过这里可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这里以前有过丧尸事件,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过听说现在还有人在这里被丧尸袭击过呢,不多说了,快到站了,您还是当心点才好。”
“是嘛,那可真要小心些了,谢谢你提醒。”
想起五百年前的丧尸事件,兰德还觉得有些头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第一次面对那些怪物,他不得不承认,来到F19区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紧张。更何况身边还有个疯子博士在身边吵吵闹闹,一会儿说这个不能杀,一会儿说那个的头不能砍,一会儿要停下来采集水源,一会儿又要他被丧尸咬一口再采他的血样回去研究。兰德一直都觉得,丧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创造他们的人,尤其是那些创造了他们,还可以将他们安插进人类中的人,那才是最最可怕的家伙。虽然他极度不愿意再去想起那个变态疯子博士的变态行径,不过,说起F19区,没人会比他更了解这个地方。
所以,当兰德走出列车站台,看到某个多年没联系,满面春风地站在一片黄沙里的白衣博士时,心里仍旧是有些不情愿。
“兰德!”白衣博士见了他,眼前一亮,快步上前,一副要与他称兄道弟的架势。
“少来,”兰德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要不是没人比你这个变态更了解这里,我这辈子可都不想再见到你。”
“我的小兰德,怎么这么绝情?来来来,快给我采个血,这么多年没见你,你的眼睛是怎么了?”白衣博士面目俊秀,还很年轻,带金丝边眼镜,斯斯文文的。他讨好地拍了拍兰德的脸颊,眼神在兰德的眼罩上晃悠。兰德再次拍开他的手,白衣博士也不介意他的无礼,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拿出针孔,兴急地去撩兰德的衣袖,兰德一皱眉,却没反抗,任由细小的针尖扎进自己皮肤里,他回敬道:“你想知道什么,问我的血不就知道了。”
“你在电话里说,你来这里找麻烦?”
“你的实验室建在这里地下没错吧?”
“没错。”
“可以连线看到卫星监视的图像,没错吧?”
“没错。”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兰德看到针尖被拔出自己体外,他放下衣袖,将围在脖子上的宽大白方巾取下,抖开,又兜到头上,“这里在那次事件之后,还有没有人再生活在这里,我是说,除你之外的人,正常人。”
白衣博士耸肩摊手,“或许有。”
“什么叫或许有?”兰德瞪他一眼,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
“你不是说刚才那是最后一个问题嘛,你要是想让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用好听的声音叫一声我的名字。”
兰德想了会儿,微笑着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唐蒙。”
“真乖。”唐蒙一听他这么叫他,乐开了花,“其实吧,F19区这么大,我只在那么一小块地下有个实验室,其他地方又没有主人我还真不知道。”
“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不要脸。”兰德拉紧了兜住头发的方巾,大步走进了风沙里,唐蒙对着他的背影笑,摆手呼喊:“小兰德,你走慢点,你还不知道我的实验室要怎么去呢,迷路了可怎么办?还有啊,你现在只有一只眼睛,看不清路噢。”
四十四
兰德心想,这变态家伙,这么几百年没见,依旧那么不要脸。那副斯文败类的面孔,那双藏在玻璃镜片下锐利的眼,还有那张滔滔不绝地说着废话,不时尖酸刻薄的嘴,几百年来还真是没有丝毫的改变,这种陈旧感却丝毫没让他觉得亲切或是有旧友重逢的喜悦,兰德并不是在避讳曾经在政府中工作的那段时光,只是,唐蒙这个人,不管他在生化病毒上的造诣有多高,为多少生化武器的研发作出了多少贡献,他的初衷实在让兰德反胃。这个自以为超然物外,自以为自己是造物者的家伙,时时以一种睥睨之姿看待人类。人命如草芥,对他来说,可谓千真万确。兰德已经想不起他处理过多少由唐蒙引起的“生化病毒泄漏”的案件了。每次他都会气定神闲地待在他的实验室等到最后一刻,他在城市里每个角落装上监控,只为病毒爆发时能观察到由人到丧尸的每个细微的转化过程。他看他们屠杀,做详尽的分析报告,罗列数据,监视幸存者,期待他们在绝望中的一举一动。他曾对向他抱怨明明他身上有病毒疫苗,为什么不给逃到实验室的幸存者注射的兰德说,“小兰德,要是给了他们疫苗,我怎么办,再说了,这样我就不能看到他们的精彩表演了,你知道吗,人类啊,在最最危机自己生命的时候,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