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由吵架衍生的……‘滚床单’(1 / 1)

血婴:魅眼迷唇 北棠墨 2 万汉字|25 英文 字 27天前

第五章 由吵架衍生的……‘滚床单’

  离斩轩赶来的时候,端木尧正疼得在床上打滚。端木离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呵斥着旁边的宫人:“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斥责完宫人,端木离忐忑凑在床边,小心翼翼问道:“父皇,你没事吧?”

  “好疼……”端木尧捂着下腹哼哼着,有气无力地喘着粗气,脸色亦苍白了几分。

  端木离紧张地握拳端木尧另一只手,一下子也反应不过来到底该怎么做。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腹痛不止?难不成真是因为冰西瓜?还有那块大大的冰块?父皇的病情……还是没能痊愈吗?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可是天大的罪人了!

  记忆中,父皇对他都是极其宠溺的,宁愿自己受苦也不会让自己受到半点伤害。而那时候,父皇总是容易晕厥,而且十分怕冷……真是该死!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啊——”端木尧痛呼出声,在门口的离斩轩终于忍不住了,一个箭步踏进门来,直冲床榻掠去。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离斩轩已经坐在了床边,顿时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个跪地垂头,浑身颤抖着,等待责罚。

  就连端木离也吓得退两步,小手绞在一起,惊恐地看了两眼离斩轩,没敢说话。

  不过此时离斩轩没空理会他们,只是狠狠瞪了一眼端木离,然后握住端木尧的手腕帮他检查。

  熟悉的气息萦绕,端木尧微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离斩轩顿觉踏实了许多,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又扁扁嘴,埋怨:“你怎么才来?快疼死我了!”

  离斩轩冷着脸,阴沉得吓人,他扫视一遍还未收拾好的桌面,再看了看不远处那一大块冰,谁叫你不听我的话,不但将寝殿弄得阴冷,还吃生冷的东西!肚子疼了是吧?疼还是轻的!真是自作自受!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吃!

  其实,离斩轩检查脉象时已经明了,实际上导致腹痛的原因是因为怀孕到七个月左右会有转胎一说,转胎的时候会痛上一阵,不过过一阵也就好了。大概是端木尧身体并未调理好,所以转胎才痛得比较厉害。而他方才又贪凉吃了冰西瓜,屋子里还放那么大一块冰,痛楚加剧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这家伙实在太不乖了,要好好给他个教训才可以。所以,离斩轩故意绷着脸生闷气,手却已经覆到端木尧腹部帮他轻揉以缓解疼痛。

  “你的意思就是我活该了?活该疼死是不是?”端木尧拍开离斩轩覆上他腹部的手,固执道,“那你别管我了,疼死我也是活该!”

  “你——你简直是死不悔改!”离斩轩的音调不由得提高。唉,他实在是拿这个心肝宝贝没办法了,说重了吧,怕他伤心,不说吧,他又不听话,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离斩轩啊离斩轩,你怎么就不想想,人家阿尧只有在你面前才能像个孩子一样撒撒娇,耍耍赖嘛……】

  端木离大眼睛骨碌碌转着,见两个大人有翻脸吵架的迹象,忙将宫人们挥退,免得被下人看见,实在有损尊严啊……

  小家伙料得不错,端木尧听着离斩轩怒气冲冲的话,满腹委屈,他就吃了两块西瓜而已,谁知道会这么痛啊!自己难受,他竟然还凶自己。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怀孕的人神经特别脆弱,又特别敏感。所以,端木尧脆弱了,敏感了,侧过身,捂着肚子默默流泪。一来是疼得他无力说话争吵了,二来是觉得自己自作自受,没资格跟人家吵。

  那就疼死吧,反正也没人疼没人爱,人家说了,疼死活该。

  端木离悄悄立在一边,他的角度可以看见端木尧肩膀一颤一颤的,而且又默不作声,一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故意放低声音,装作怯怯地说了句:“父皇,你别哭啊……孩儿疼你……我们不要爹爹了……”

  离斩轩本来气得已经转过身了,不打算哄他。反正只是阵痛,一会儿就没事了。不给他个教训他总是记不住,下次指不定又要玩什么稀奇古怪的花样呢。但一听端木离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想要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顺便又使劲瞪了瞪那个臭小子,端木离闷着头,吐了吐舌头,挑衅地回了离斩轩一个小眼神。

  离斩轩厉声道:“还有你小子!在这里怂恿你父皇胡乱吃东西,跪下,等你父皇不疼了,才准起来!”

  端木离不情不愿地跪在地板上,嘟着小嘴拿眼横离斩轩。

  离斩轩转回身去,重新坐下,看一眼无声流泪的端木尧,将火压了压,放轻声音:“怎么又哭了?我只是说了你两句,明明是你自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我才管得多了些嘛。”

  端木尧吸吸鼻子,带着鼻音的话响起:“我怀孕了想吃的东西很多,可你总不让我吃,这也不让,那也不让。人家怀孕了是天,我连平日的地位都不如了。连个小太监都可以欺负我……”

  “那些东西你想吃,等生下孩子我会让你吃个够,可你总是不听,我难免凶了点儿……”

  端木离听得他如此肉麻的话,撇撇小嘴,嘟囔道:“哪是凶了一点儿啊?方才分明就跟个恶魔似的。父皇是怀孕的人耶,都不知道好好疼爱,切~~~ 唔!”

  离斩轩一个弹指,暗自嘟囔个不停端木离被点了哑穴,只能干瞪着眼,气鼓鼓地跪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继续听那两个天之骄子没水平的吵架。

  “可我肚子痛你也不担心,还凶我……”

  离斩轩将他从侧卧的姿势翻过来,叹了口气:“好好好,是我不好。现在还疼吗?”宽大的手掌覆上他圆鼓鼓的肚腹,轻轻揉着,另一只手轻柔的帮他擦掉眼泪。

  端木尧咬着唇,梨花带雨地‘嗯’了一声,可怜兮兮道:“不过,没有方才那么疼了。”

  离斩轩专注地帮他揉着肚子,俊颜上不自觉带了一抹温柔,他本来就宠溺端木尧,此时,一想到还在肚子里的老三这么折磨端木尧,还是难免会心疼的。只是方才一时情急,又想给端木尧一个教训,都会那么迎接。待两人说开,又恢复了平日那副要把端木尧宠上天的无敌笑面。

  端木尧怯怯地抬眼看了看离斩轩,见他额上冒出汗来,神情依旧专注,动作依旧轻柔,呼吸间萦绕自己的是满满的爱意。自知自己理亏,而且还丢脸地哭了,真是丢人啊丢人!于是俊脸不由得红了。

  离斩轩察觉到他的视线,对上他的眸子,笑问:“还疼吗?”

  端木尧摇摇头,不过又一把抓住离斩轩想要撤离的手,放在下腹:“这里还有点疼。”

  “你呀——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离斩轩好脾气地继续按摩,他知道此次转胎已经过去,所以,端木尧故意说疼只不过是想赖着自己为他多服务一会儿而已。

  服务就服务吧,谁叫他心甘情愿被他骗呢!谁叫他心甘情愿宠着他呢!

  端木尧调皮地捉住离斩轩另一只手,一会儿从这根手指挠到那根手指,一会儿又在离斩轩的手心划来划去,甚至还送唇边轻轻吻了吻,含住他的手指,轻轻地叼住,舌头灵活地舔舐,半是奖励半是勾引的,惹得离斩轩在他这凉爽的寝殿出了一身汗。于是俯身将那勾人的家伙狠狠地惩戒了一番。

  三个月,再忍三个月,他一定会放过他!比吃干抹净还吃干抹净!

  罚跪的端木离早就偷偷瘫坐在地板上,双手捶着自己的小腿,有滋有味地看着他们,这两个人也真够能折腾的,本来在吵架,吵着吵着就开始卿卿我我,这会儿老爹已经滚到床上去了。

  唉,看来,没人记得罚跪的自己了。没人疼啊,没人爱啊……

  端木离捶着小腿的手渐渐停了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两个放肆的家长,还真是旁若无人了?!

  ——父皇半躺半靠着舒服的靠枕,双腿微张,而老爹埋首在父皇的腿间,张口……含住了他的……那个什么……

  咳咳……端木离津津有味地砸吧砸吧小嘴,忍不住叹息:“乖乖,怀孕后的待遇果然高啊……”

  “嗯……唔啊……真舒服……”端木尧舒适地赞叹,“轩……我还要……啊,就是那里……唔嗯……”

  “轩!快放开,我、我要射了……”

  在端木尧满足的叹息中,离斩轩抬头,唇角残留着白色,端木尧羞涩地哀怨:“你怎么……脏死了……”

  “脏?我不觉得……”离斩轩鬼魅一笑,“舒服吗?”

  “嗯!”端木尧重重点头,下一刻却似被雷给劈了,僵在那里,抬手指着仍在地板上盘着小腿,支着下巴观看他们的端木离,吞吐道:“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端木离故作天真地歪着脑袋,幽幽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那一瞬间,端木尧怀疑自己看到了一头小猎豹:“父皇你们没准孩儿出去啊!你们继续,孩儿还没学够。”

  端木尧脸皮薄多了,在这个时候,恨不能钻到锦被里再也不出来。离斩轩倒是气定神闲地抹了一把嘴角的白浊,扔出一句重磅炸弹:“你小子不错啊,知道学这个了,看来,该给你立太子妃了。”

  端木离小脸一僵,忙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作揖:“老爹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

  “只学一招怎么够?爹爹还有好多招数没有用出来呢!下次记得叫你上的鬼面人叔叔一起来围观。”离斩轩看着他仓皇逃离的背景,爽朗而笑。

  端木尧掐掐他的腰,嗔怒:“你真是个老狐狸!”

  “那当然,不然怎么会生出阿离那个小狐狸?”离斩轩得意地挑挑眉,臭小子,跟他斗,还嫩了点儿!

  “阿离又不是你生的!”端木尧哼了一声,见离斩轩挪到自己向前,一把裉去裤子,露出了他的小儿子,顿时气馁,底气不足,“做什么……”

  “你舒服了,现在该我了!”离斩轩坏笑着,将某物递到端木尧唇边,“我都憋了七个月了,好歹给我一次福利嘛!”

  端木尧闭了眼,深吸一口气,罢了,死就死吧!

  张口,凑了上去……

  

  

外篇二 006 双胞胎【本番完结】

  转胎事件一个月后,端木尧又腹痛过一次,这让离斩轩很是奇怪,怎么转两次呢?从脉象查不出更多的信息,唯有更加宠爱端木尧,并且比之前更加细心照顾。

  端木尧肚子比七月又大了一圈,腰腹臃肿,行动越发不便,脾气也更加难以捉摸。好在离斩轩和端木离用户浑身解数哄着,才勉强维持他的心情。

  最后两个月里,端木尧总是喊饿,仿佛又回到了刚刚怀孕时候大吃特吃的时候,一天下来,少说也得吃七八次,每次饭量比离斩轩和端木尧加起来还要多。有时候夜里也会叫醒离斩轩,再吃一顿宵夜。

  好不容易挨过了最热的夏天,预产期也来了。

  离斩轩跟上了发条似的,每天都紧张万分,端木尧看他瘦了一圈,脸色也憔悴许多,实在心疼。端木尧命人制造了一个轮椅,最后俩月肚子大得走不动,就让离斩轩推着他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

  离斩轩将他推至御花园,忍不住蹲下身子凑到他的腹部聆听:“尧,这小家伙一定强壮极了!你看他在你肚子里都长了这么大!生出来一定很胖!”

  “嗯。近来他特闹腾,吸收营养也快,我吃的都快跟不上他吃的了。”

  “啊……如果他太胖了,生不出来怎么办?你会更难受的……”离斩轩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性,脸色大变。

  “轩,还有半个月呢,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端木尧笑了笑,“有你在我身边,我不怕。难受也就一次了,忍一忍就过去了嘛!”

  离斩轩握住端木尧的一只手,另一只手轻抚着端木尧的腹部,嘟囔:“臭小子,你若敢是撒娇耍赖不出来,爹爹一定揍你屁股!”

  端木尧也笑嘻嘻地抚摸着圆滚的肚子,表情幸福。忽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地抓着离斩轩的手叫道:“轩,你说肚子这么大,会不会是双胞胎?!”

  双胞胎?

  离斩轩皱了皱眉,许是想起多年之前那对双胞胎中死去的婴孩,一抹痛色闪过,他握紧了端木尧的手。

  “轩?怎么了?”端木尧察觉到他的不安,忐忑问道。

  离斩轩忽然起身,伸开双臂将端木尧圈住,满满地拥入怀中,埋首在他颈间,久久没有说话。

  “轩?你怎么了?你……”端木尧陡然间听闻一声啜泣。他搂着离斩轩的手下意识的手揪紧他的衣衫,声音更加轻柔,“你怎么哭了?是……是想到我们死去的孩儿吗?”

  “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离斩轩脑海里涌现出这十五年来经历的种种,再想起如今端木尧就在他身边,还孕育了他的孩子,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占据心间,愧疚、庆幸、感激、痛惜,错综复杂、百味杂陈,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了。

  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未像今天这般失态过。尤其是面对尧时。

  尧,我该有多么幸运,遇到了你。并爱上了你。

  “轩……”端木尧虽然偶尔会小孩子气一些,可他经历那么多事,又怎么可能真和小孩子一样?离斩轩所思所想何尝不是他想的,他能够体会离斩轩的心境,于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搂住了离斩轩,贪婪地,幸福地……

  当天夜里,距离生产还有十五天,小生命不甘寂寞,叫嚣着要出来看看这个多彩的世界。

  端木尧被腹痛折磨而醒,刚不安地呻吟了一声,离斩轩骤然醒来,瞥见端木尧腿间的殷红,知道要生了,忙翻身下床,有条不紊地命人准备热水、参汤。

  “尧,别怕,我在这里。”这一次,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陪着你,护着你还有咱们的儿子。

  端木尧额上满是汗水,手指不安地绞动着床单。他虚弱一笑,点头道:“我不怕……”

  “爹爹!父皇!”端木离闻讯冲了进来,扑到床边,“父皇,孩儿也来陪你啦!”说着伸出小手,捧住了端木尧的手。

  端木尧被他的手一握,顿觉心安不少,勉强一笑,很快便被剧痛淹没,发出难受的呻吟。

  是的,这种痛楚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会产生很多的幻觉,熟悉到会让他没有勇气。可又很陌生,陌生得仿佛从未经历过。

  耳畔不时传来离斩轩温和有力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安心。

  “尧,振作点作,孩子很听话,他很快就会出来的。”

  “尧,用力吸气,呼气,努力,孩子也在努力,我看到他的头了!”

  “尧,腿再分开一点儿……对,就是这样。别怕,我在你身边呢,别怕啊,什么事都没有,这一次很顺利,你再加把劲儿……”

  “尧,痛就喊出来,别咬着唇,你都咬出血了,喊出来就不痛了,喊出来你才有力气。”

  端木尧不由自主地随着离斩轩的引导做着相应的动作,吸气呼气,双腿分开到最大程度,甚至痛的时候就不管不顾地大叫。轩说了,叫出来就不痛了。

  腹部的手一下一下地挤压着,离斩轩也在帮他把孩子生下来,虽然痛得意识模糊,可心中却是轻松的。

  端木离稚嫩的声音也不时传入耳膜:“父皇,父皇,孩儿也陪着您!”

  “父皇,我看到弟弟了,他好可爱啊!”

  “父皇,哥哥说他已经在路上了,没准儿明天就回来了,啊,也没准儿一会就回来了!你不忍看到哥哥也担心您吧?”

  “父皇,我帮你擦汗……”

  羽儿也会回来?哦,是了,前几天是接到他的信了,信上说一定赶在弟弟出生之前回来,谁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想提早出来,他也没办法了。

  呵……

  一阵尖锐的痛楚过后,端木尧顿觉身子一轻,下腹的坠胀感消失,紧接着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穿破耳膜,震得自己有些晕眩。

  总算……生下他了。

  好累啊……好想美美地睡一觉……

  旁边的喧哗声渐渐低沉下去,隐约听见离斩轩兴奋地笑声,也能听见端木离稚嫩叫嚣的声音。

  “哈哈,我离斩轩又有儿子了!”离斩轩抱着那团小肉球,嘴都咧到耳根子了,“臭小子,看看你弟弟多乖!那可得学着点儿。”

  是啊,小家伙被离斩轩刚抱起来一会儿就不哭了,乖巧至极。

  端木离撇撇嘴,跳着脚要看弟弟长什么样子,口中却反驳着离斩轩的话:“他乖?他现在动也动不了,当然乖了。你等着吧,等他会走了,我一定教他给你捣乱,哼,看你还说不说他乖?”

  离斩轩瞪他一眼,没一会儿又大笑起来,对那儿子简直是爱不释手。

  “轩……轩……”端木尧微弱的声音响起,离斩轩忙止了笑,抱着小婴儿凑过去,“尧,儿子出来了,他很乖很听话呢,来,让你看看,看他像不像我?”

  端木离嘟嘴道:“才不像呢!他像父皇!”

  “去,小孩子一边去!”

  端木尧却是伸手揪住了离斩轩的衣襟,断断续续道:“轩……我肚子里……还有一个……”

  什么?!离斩轩吃了一惊,忙将小婴儿交到旁边奶娘手中,看向端木尧的肚子,果然还鼓起一块呢,比方才小了许多,不过,再咸下一个小婴儿足够了。

  端木尧紧紧按着扔旧隆起的腹部,方才他就要睡着了,可是腹中骤然异动,有什么东西蠕动着,搅得他睡意全无。

  经验告诉他,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小东西蠕动加剧,导致他腹中痛楚加剧。端木尧心中没底,手脚冰凉,只能叫着离斩轩的名字寻求安慰。

  离斩轩和端木离早就各就各位了,欣喜惊奇布满两个人的脸庞。

  竟然是双胞胎?!离斩轩不可置信地将手覆在端木尧的腹部,轻轻感受着小东西的动静。怪不得后来吃得那么多,肚子又变得那么大,原来真是双胞胎!可为什么没有从脉象检查出来呢?

  离斩轩再次检查一遍,发现仍然察觉不到这孩子的脉搏?!

  怎么会这样?!莫非……这孩子已经……

  不!不可能!他明明在动!

  离斩轩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他镇定心神,神态自若地帮端木尧顺产。

  端木尧也比方才紧张多了,手乱抓着,神色惶恐不安。

  “尧,别怕,会没事的。这个孩子也很健康,他没事,别怕。我们照方才那般继续就可以了。”

  “尧,用力啊……尧?!”

  “爹爹,父皇晕过去了!”端木离惊恐的声音响起,离斩轩也吓了一跳,他看着端木尧苍白的脸,心中也惶恐起来。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离斩轩帮端木尧抚着腹部,安抚着腹中的孩子,孩子的确是活的,可他久久不动,在腹部正中停留了好久了,尧一时呼吸不及才导致昏厥。

  等等,呼吸不及……

  离斩轩捏紧端木尧的手腕,再次细细检查,心中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难道是婴儿环抱住了脐带,所以才……

  抓来银针,取出一根在火上消了毒,离斩轩徘徊着犹豫着,久久不敢下针。

  如果猜测正确,一针下去,婴儿会放手,尧也会醒来。

  如果猜测不正确,一针下去,将会是一尸两命!

  “爹爹……”端木离怯怯地叫了声,离斩轩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他看着端木离,“离儿,爹爹有些不敢下针……”

  “爹爹,离儿相信你!我想,父皇也相信你!”端木离正视着离斩轩,目光坚定,充满鼓励。

  离斩轩深吸一口气,缓缓下针……

  端木尧一声呻吟,慢慢醒转,离斩轩松了口气,忙去按压他的腹部,这下了顺利多了,因为有第一个孩子下生的通道,所以,没多久,小家伙就出来了,哇哇哭着,昭示他的来临。

  端木尧经历两次煎熬,腹痛消失之后,虚脱般喘了口气。

  离斩轩将孩子递给旁人,俯身环住了端木尧,喜极而泣:“尧,辛苦你了!也谢谢你!”

  “轩……我好累,我想睡觉……”端木尧轻声说道。

  离斩轩知他太累了,于是放开他,帮他擦试掉汗水,盖好被子,哄道:“好,睡吧,睡一觉就会精神些。”

  “你别走……”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还有咱们的孩子,你们都在这里陪你。”

  “嗯。”

  “乖,睡吧。”

  一连睡了三日,端木尧才感觉自己活过来。

  而差点造成惨祸的老四,被离斩轩狠狠地打了三天屁股。不过是轻轻的打,他可舍不得打哭了。

  老四也逗,离斩轩拍他小屁股的时候咧着嘴笑得那个欢。

  老三嘛,被端木离霸占着呢,整天也在咯咯的笑。

  于是,老三老四正式降临他们家了。

  而起名字的事又成了离斩轩之后每日必做的功课。

  他起了这个嫌不好,那个嫌不好,起来起去,起了N多的名字,都被扔到角落了。

  所以,端木尧扔给他一句:“在孩子五岁之前,就叫他们老三老四吧,你慢慢起,不着急。”

  离斩轩自然乐得开怀。

  他们的幸福小日子也将继续,写也写不完,于是就——到此为止吧!

血婴:魅眼迷唇 外篇三 安利雅执笔·云之澈番外《夙函》 【000】 前言:向墨墨致敬

章节字数:288 更新时间:11-07-13 09:42

大家好,我是AnnLeah(安利雅)。这是我在连城发布的第一篇文章,也是第一篇同人。至于效果好不好,希望大家多给我和墨墨留言告诉我们。这篇《夙函》是大将军云之澈的番外,因为本应是小云番外的《化身为狼》,硬是应大家要求给扭成了离斩轩x端木尧的配对……所以仍然孤家寡人一个的云之澈他的幸福,就由我来解决了~

本文会出现很多的原创人物,所以名字起得格外费劲。感谢昊昊和小璃两人帮我取名!还有呢,这个番外既可以当成血婴的同人看,也可以当成独立的故事看。我尽量把各种信息写全,这样没看过血婴VIP部分的亲们也可以方便地阅读。喜欢本番外的亲,记得要去支持血婴哦!

血婴:魅眼迷唇 外篇三 安利雅执笔·云之澈番外《夙函》 【001】 拾荒者·夙函

章节字数:3422 更新时间:11-07-13 13:42

战争,只能带来死亡。然而,没有死亡,我便无法存活。

—————题记

这是离国与灵祁两国边境战乱不断的时代。

两国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而现在正是战争再度开始之前,双方收理战场的短暂的平定时期。一个瘦小的身影穿梭在被战火烧灼得焦黑的土地上,时不时地蹲下身在战争的遗骸中寻找着什么。

没错—他在翻找尸体。确切的说,是尸体上有可能带着的值钱的东西。

少年的名字是夙函,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而每天忙于解决温饱问题的他也没理由来为拥有如此特殊的姓氏骄傲。

夙函蹲下身,撕开了面前一具尸体的衣襟。这具尸体的胸口插着一支箭,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黑红的伤口,将手伸入衣服的里衬中细细地摸索。

什么都没有,夙函失望地放开了尸体。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看到了两个正守在尸体边哭的撕心裂肺的妇人。其中一个正妇人用颤抖的手解开尸体脖子上带的吊饰,又马上将吊饰挂到自己脖子上。而另一个妇人则正在尸体的腰间上摸索着。

她们哭得这么费劲真是没必要,真是的,死的又不是自己家人。夙函不屑的撇了撇嘴。那两个妇人他以前就见过了,自己的同行,怎么会不认识呢。他深知自己和她们一样正做着违背道德的事,却完全没有痛恨自己所作的勾当的意思。他是拾荒者—专门捡拾士兵生前佩戴的值钱的东西,变卖掉,并以此过活的人。夙函站起身,轻松地踢开了脚边的尸体。他做这动作时在完全没受到内心的谴责,仿佛踢开一具没有利用价值的尸体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在思考,是不是应该在这些妇人前跑去更靠近军营的地方去搜刮一番。

他不敢太靠近军营,因为,如果负责清理残骸的后勤兵看清了他做的勾当,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或者更加残酷地惩罚他,惩罚的方式,他不敢去想象。

而后勤兵不会离开军营太远,他们没有收拾整个战场的必要,把军营附近收拾干净也仅仅是为了让还活着的人不必每天对着周围腐烂的尸体反胃。

所以,拾荒者和后勤兵,双方在无意中划出了一条界线,互不逾界。

夙函仰头看了看东方的已经开始泛白的天空,暗自安慰道,没事的,还有一点时间,小豪和小丽还在家里等着他呢,如果能找到一点值钱的东西,他们明早就能喝到新鲜的粥了。

小豪和小丽是他收养的两个孤儿,他们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一想到如果自己今天没有收获的话他们会饿肚子,夙函疲倦的身体仿佛又充满了力量。

于是他抬脚越过了那道无形的边界,踏入了让他无比后悔进入的境地。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君,之前在兔子那做客,现在来找墨墨啦————

夙函失望地踢开了第八具尸体。他今天的收获除了早些时候翻到的一枚锈掉的铜牌,居然什么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都没有。他已经离军营很近了,想再靠近一点而不被哨兵发现根本就是不可能,难道今天只能失望而归吗?

就在夙函失望叹气时,他看到了不远处小树林前的石碉堡上坐着个模糊的人影。他既没有像士兵那样穿盔戴甲,也不像拾荒者一样裸露着四肢。在这种时候安然坐在军营附近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呢?夙函像被深海中鬼灯鮟鱇头上亮着的小灯吸引过去的小鱼一样,神鬼差使般地向人影走去。而坐在石上的那人也转过了头,夙函能看到他正友好地向自己挥手。

待到夙函走到那人面前时,夙函才在清晨的微光下看清那人的面容。

“呃!大哥哥你真好看……”夙函惊叹道,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摸面前人的脸,而那人也没躲开,任由夙函脏兮兮的手在脸上乱抓着。

夙函过了把揭油的瘾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巴像白痴一样张开了,他连忙闭上嘴巴收回手,看到大哥哥的脸上沾了些灰土,夙函内疚道:“对不起……把你的脸弄脏了……我帮你擦擦吧?”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类似手帕的东西。

“没关系,我不在意。”大哥哥抓住了夙函的手,望向了夙函的眼睛:“你这孩子真可爱,是从哪来的?多大了?”

夙函被他的眼睛盯得有些不自在,大哥哥微笑时的眼睛是半眯着的,皱起的下眼睑红红的仿佛透着疲倦,而这双眼睛却充满了魅力锁紧了自己。

见夙函不说话,大哥哥继续说道:“早饭还没有吃过吧?如果不介意,我这有块糕点,就给你吃吧。”

夙函看了看大哥哥手上用油纸包好的糕点,他从溢出的花朵清香判断出,这是一块桂花糕,自己以前在集市上看到过却一直舍不得买。“谢谢!”夙函接过了糕点,抓在自己鼻子下贪婪的嗅。

大哥哥满意地看着夙函接过了糕点,伸出手揉了揉夙函的脑袋:“这是桂花糕,喜欢么?你的家人有没有给你买过?”

夙函抿了下嘴唇,他不想大哥哥怀疑自己的身份,于是他轻松地扯了个谎:“买过啊,我每个月都能吃到呢。”

“是嘛。”大哥哥笑了下,继续关心道:“你就住在这附近的村子哦?怎么在这个时候跑到军营来?”

夙函最怕别人问他这个问题,所以问题的答案他很早以前就编好了:“家里的小羊羔跑丢了,爹爹发现了便让我出来找,免得来晚了被人抱走。”

“这样啊。真是个乖孩子。”坐着的大哥哥伸出手刚好能够到夙函的肩膀,他拍了拍夙函的肩,道:“那你快去吧,回去晚了你家人会担心的。”

“嗯,我走了。”夙函转身向大哥哥道别,又突然想起如果再见到大哥哥是否能得到另一块桂花糕,于是夙函期待到:“我们还能见面吗?”

“嗯,会再见的,只要你保密,好吗?”

“我叫夙函,大哥哥你呢?”

大哥哥的眼眸闪动了一下,“我叫……鹦鹉。”说完仿佛自嘲一般将头转开微微避开了夙函的视线。

夙函从没听说过这种稀有鸟儿的名字,于是他向大哥哥的暗自神伤表示困惑:“英武,又英俊又威武,多好的名字啊。”

听到夙函的赞美,鹦鹉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你这个孩子,嘴真甜。”

这时,远处的草丛响起了沙沙的响声。夙函和鹦鹉同时望向远方一个模糊的身影。

“有人来了,你快走吧。”鹦鹉用手撑着石头费力地站起身,把夙函按在石堆的背面:“被人看到就不好了。”说完便丢下夙函走向了靠近的人影。

“嗯。”夙函随口应了一声。不知为何,他并不想离开。或许是因为他的本性使他对无故对自己好的人心存疑虑,亦或只是单纯的好奇,令夙函壮着胆子蹲在了石堆的背面。他将眼睛镶嵌在一条石缝中,偷偷窥视大哥哥和副尉模样的士兵的会面。

大哥哥走路的姿势好奇怪,夙函暗自心想道。只见大哥哥和那个副尉突然抱在了一起,接着两人双双摔在了地上。那个副尉压在大哥哥身上不停地呼唤着鹦鹉……鹦鹉……而大哥哥也用肢体回应着副尉的呼唤。

紧接着,夙函看到了完全退除衣衫的大哥哥缠上了副尉的身体。断断续续的爱语飘到夙函的耳中,令未经人事的少年不禁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待两人肢体的律动停止时,两人开始了寒暄。夙函的位置刚好能模模糊糊地听到对话。

“你要走了么?”是大哥哥的声音,却和夙函对话时的声音不同,现在大哥哥的声音疲倦中透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吸引力。

“嗯,对不起。”陌生的声音说道。夙函推断这个老实的声音属于副尉。“等我立了功攒够了钱,我就带你走。”

“……好。我等着。”

两人相拥的姿势又保持了一会,大哥哥主动推开了副尉:“回去吧。”

“嗯。”

“这次要去哪里打仗?”

“再往南些有个村庄,我们要越过山岗绕到离国军队的后方,杀他们个出其不意。”副尉急切地说道,“所以你不担心我,我一定能平安归来的。”

“好。你……多保重。”

夙函看着两人分别并远离了自己藏身的石堆,这才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

浑身颤抖的少年拖着两条早已麻木的双腿走入了树林。天马上要大亮了,夙函为了躲避士兵的视线不得不选择了树林中这条布满荆棘的小路。或许是因为蹲着太久双脚不灵活的缘故,总有些东西无故缠上夙函的裤脚。夙函不耐烦的弯下身扯开了挂在裤子上一条藤蔓,一心只想快点回家与两个小孩分享桂花糕。

然而夙函还没迈出几步,脚踝又被扯住了。而且,这次缠上脚踝的东西异常沉重,自己竟迈不动步子。夙函心中暗生闷气,可是低头一看,自己就懵了。

那哪里是什么藤蔓,分明是一只人手!

“啊!”夙函惊恐的望着脚边满脸血污的人向自己伸出了求助的手。

血婴:魅眼迷唇 外篇三 安利雅执笔·云之澈番外《夙函》 【002】 拾荒战利品·大将军

章节字数:3374 更新时间:11-07-14 10:35

抓住夙函脚踝的人嘴巴一张一合,费力地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夙函蹲下身,试图听清那人说的话。然而,还没等夙函听清那人不断重复的话语,那人就两眼一闭昏了过去,任由夙函怎么叫都不醒了。

“喂!你醒醒!”夙函用没被扯住的脚踢了踢昏过去的人,这人抓他抓得这么死分明就是想让自己救他,可是天已经亮了,他离家还至少有一刻钟的路程,现在又多出这么个包袱……天啊,他不想扯上这种麻烦。

夙函看昏迷的人衣着质地上乘,心想要不干脆将他搜刮一番就把他丢弃在此好了。于是夙函就势跪在地上在这人身上翻找起来。不经意间,夙函的手触到了他腰侧衣服中的一块硬东西,摸索到一条连着硬物的细链后夙函一把将硬物抽了出来。

竟然是一块将军令牌!夙函忍不住抽了口冷气,莫非这个人是当朝的大将军?

夙函将透亮的玉质令牌举到眼前仔细端详,不禁叹道这真是块漂亮的玉!如果卖掉,应该能换来不少钱吧?

可惜不能卖掉,夙函微叹了口气。他不是傻子,这种东西拿出去一定会招来不少麻烦。而且,如果此人真是大将军,醒后发现令牌被拿走一定会去搜寻村子,而他更是正面瞧过自己的脸,自己逃不掉的。

除非他死了。夙函突然冷下脸来。

我在想什么呢!夙函懊恼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他很清楚自己完全没有可能拿走令牌后全身而退,而对自己国家受伤的武将不管不顾似乎也有违道德。

考虑再三,夙函决定救他。他无奈地站起身来,想把昏迷的大将军架到肩上。可一个昏迷的人哪里知道配合,夙函拖着他还没站起来便摔在了地上。

目光掠过大将军不停滴血的小腿,夙函恍然大悟道,他站不起来原来是腿受伤了。幸好看到了,要是血一路上一直滴到家那就坏了。夙函把大将军的腿甲卸掉,撩起了他的裤腿检查伤势。从伤口的深度夙函判断是箭伤,虽然箭头已经被拔掉了,可是从不停泛着黑色血沫的伤口看,伤了大将军的恐怕还是毒箭。夙函皱了皱眉,打算先给他简单包扎一下。

于是夙函撕碎了将军的袖子包扎——他可舍不得撕自己的衣服。

做完这一切,夙函又卸掉了将军身上的所有盔甲。一想到刚才就是这些沉重的盔甲害自己摔了一跤,夙函忍不住在盔甲上跺了几脚。

夙函把大将军背到背上,一步一步向家的方向走去。他走得很艰辛,连自己怀里放好的桂花糕掉在了路上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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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函一进自家院子就呼唤起了小豪和小丽,两个孩子听到熟悉声音的呼唤,自动跑到夙函面前乖乖站好。

“看看我为你们带来了什么……”夙函想摸出怀中的桂花糕却摸了个空,笑容凝固在他的脸上。

夙函面对两个孩子期待的目光突然感到十分内疚,于是他连忙扯了个谎:“看我背上的这个人!把他救活了我们就不用愁吃愁穿了!他是个重要的人,要帮我看好他,知道吗?”

两个孩子眼里顿时充满了困惑,过了片刻男孩子还是乖巧地答道:“好。”过了片刻,他又轻轻重复了一遍:“好。”

夙函看着小豪,微微有心疼的感觉。这个孩子说话总喜欢说两遍,而自己问他为什么要重复自己说的话时小豪就像没听到一样不搭理他。而小丽天天抱着枕头坐在院子里不吱声,两年前把她捡回家的夙函根本没听过她说过几句话,。

“你们吃过早饭没?”夙函想到家里应该有昨天剩下的一点窝窝头,向两个孩子问道。两个孩子点了点头,“那好,不用管我了,你们去吧。”夙函放心地让他们回归了属于他们的角落。

夙函把大将军背回自己的床铺上安顿好后,松了口气。好累,简直连腰都要直不起来了。真想就这么不管他了。

可是,夙函转念一想,这家伙说不定会真的会死啊,被毒死了自己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哼,等你醒了我一定要狠狠压榨你!夙函愤恨的想着,转身出门,踏上了为中了毒箭的大将军寻找草药的山路。

能解毒的草药长在后山半坡的小树林中,而与草药同样生长在林间的生物,还有蛇。夙函深知树林的危险,所以随身带了一根木棒防蛇。夙函一边在树林中寻找九节木一边在心中不断诅咒着躺在家里的大将军,就是那个家伙给他找的麻烦!

终于找到了,长着红色小果实的矮小树木。夙函松了一口气,他伸出双手想连枝带叶地把果实摘下来,却有个黑色细长的东西猛然向他扑了过来!

“啊!”夙函惊叫一声后退几步,是蛇!刚才摘草药时将木棍放下是自己大意了,现在棍子在哪?夙函一边在地面上搜寻木棍一边紧张地瞄着不断吐着吐着信子的蛇。

啊,找到了。夙函弯下腰捡起了棍子,同时蛇也向他扑了过来!夙函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并下意识伸出左手臂挡下了蛇的攻击。左手手肘立刻传来一阵刺痛,夙函气急,右手抓起木棍便向黑蛇一顿乱打。

黑蛇在夙函毫无章法的击打下扭起了身子,不断翻滚着想缠住木棍。夙函哪能让它得逞,他双手举起蛇缠上半截身子的木棍便狠狠向地上砸去。

或许是夙函的运气不错,慌乱中他打中了蛇的七寸。黑蛇被甩到地上,翻滚了两下便逃窜到远处了,留下夙函一人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过了好一会,夙函才强迫令自己僵直的身体做出反应。走了,夙函惊魂未定地想到,好可怕……自己是只听说过山上有蛇,却从未想过真的会被蛇袭击。而且……好像还咬了自己一口?夙函慢慢翻将自己隐隐作痛的左手臂翻了过来,果然,左边手肘的内侧肿了起来,还能隐约看到两个小孔。

这一切都是那个家伙引起的!该死!看我回去不把你的油水都榨干!夙函在心中又将昏迷的大将军骂了一百遍,他将九节木的叶子想象成他在嘴中狠狠嚼着,又极不情愿地将自己的袖子扯下了一条,包住草药敷在被蛇咬伤的地方。

这下连衣服都坏掉了,夙函阴着脸摘下几枝草药,心中开始慢慢盘算回去要怎么向这个大将军算账。

夙函回到自己房里正听到躺在床上的大将军不停地胡言乱语,然而,看到他紧闭的双眼和潮红的脸庞,夙函觉得他正在发高烧。

“阿尧,对不起,不要赶我走,好吗?”

他在呼唤谁?

“阿尧,阿尧……端木尧!”

夙函大惊,这人口中怎么会叫出当今圣上的名字?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夙函连忙走近床铺为他掀开被子,只见高烧的大将军满身大汗,小腿上伤口渗出的粘腻的毒血和沾了泥土的衣服将夙函的床铺弄得一团糟。

夙函端来一盆水,强忍着心中的不满为大将军擦洗身体。待到夙函将大将军脸上的血污和尘土擦净之后,才发现这个大将军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而大将军的身体也十分健美,被阳光亲吻过的肌肤透着的颜色令人感到温暖。夙函叹了口气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长这么高大结实就好了。

夙函心想,虽然这个将军长得很好看,但是没有大哥哥好看,还净给我找麻烦。夙函找来草药,放在口中嚼碎,小心翼翼地用毛巾包好敷在了大将军腿上受伤的位置。

由于没有合适的衣服给大将军换,夙函就重新将脏兮兮的被子盖在了全身脱的只剩一条亵裤的大将军身上。做完这一切,夙函离开了屋子。他去打了盆水,本是想擦擦自己的身子,可突然想到唯一干净的毛巾已经给大将军敷药用了,于是叹了口气,抱起大将军的脏衣服在水盆中搓起来。

待到太阳快落山时,夙函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木制的餐桌上,几片干巴巴的野菜叶飘在一罐也许是汤的东西里,旁边摆了一碗熬得很稀的白米粥,这是夙函特地为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来的大将军准备的。夙函想了想,又挖了一小块上次在集市换的猪油抹在了窝窝头上打算给自己和两个孩子吃。夙函手中把玩着玉质的令牌,心想抱着宝贝却不能当饭吃的感觉真糟糕。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走动的声音,夙函心想是小豪和小丽,便招呼道:“小豪小丽,过来吃晚饭吧。”

然而身后却响起了一个成熟男子的声音:“就是你救了我吗?”

夙函快速地将令牌收回了衣襟中,他回头一看,和他说话的正是已经醒来的大将军。此刻大将军正扶着门框站着,身上穿着应该还没晾干的衣服。

“哦?你醒了。”夙函轻哼一声,怎么到吃饭的时间你就自动醒了?于是夙函没好气地反问:“什么叫‘就是你?’怎么,瞧不起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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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婴:魅眼迷唇 外篇三 安利雅执笔·云之澈番外《夙函》 【003】 云之澈

章节字数:3545 更新时间:11-07-15 14:06

“没有瞧不起你。”大将军靠着门框轻笑:“只是稍微有些惊讶罢了,救我的人居然是个小孩子。”过了一会,他又补充道,“谢谢你。”

夙函瞪了他一眼,向他招呼道:“过来吃饭,这是为你特地熬的粥。”这时两个小孩也走进了厨房,两人安静地在座位上坐好,各自抓过一个窝窝头啃了起来。

夙函见大将军还站在门口,不耐烦地敲了两下桌子:“快过来啊,都能站起来了难道还指望着我过去扶你?”

听到夙函的召唤,大将军慢慢移动到桌子前坐下了。他坐在木椅上前后摇晃了几下,直到注意到了夙函不满的目光这才发现夙函是坐在一捆柴禾上的。大将军知趣地拿起了勺子盛了口粥放入嘴中。很稀,不过口感还不错。他已经有一天没吃饭了,这一碗熬得不算出色的粥竟令他胃口大开。

夙函见他吃下了自己熬的粥,心里开始慢慢盘算怎样压榨他才最合算。而大将军喝粥时大脑也没停止思考,他环顾四周,破败的小院、无比简单的食物和三个脏兮兮的小孩,他已将少年的身份猜了个大概。

“在下云之澈。”大将军放下已经空了的粥碗对夙函正坐道:“你的救命之恩在下永生铭记,改日必定登门致谢!”

夙函皱着眉看着云之澈:这家伙想吃完一抹嘴就跑吗?门都没有!

就在夙函还在思考怎么留下云之澈时,云之澈又开口了:“但是今日告辞前还要问你几个问题。”云之澈的眼眸忽然变得犀利,“你是谁?在哪里发现我的,我的盔甲呢?还有,我的令牌,在哪里?”

一听到云之澈如此质问自己,夙函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吼道:“我就是在战场上捡到你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的,怎么啦?盔甲太重,单背一个你我就快趴下了,还让我背盔甲?想得美,我早扔了!”

云之澈对这个答案显然不够满意,他继续追问:“你一个小孩子跑到战场上去干吗?”

“我去战场上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夙函怒吼到。两人的争吵声吓到了还在吃饭的两个孩子,女孩小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夙函皱了皱眉,将云之澈拉出了厨房。两人来到后院,夙函立马换了个单手叉腰的姿势指着云之澈的鼻子气势汹汹道:“你听着!今天若不是路上遇到你,我的桂花糕就不会丢!若不是为了采草药给你解毒,我就不会被蛇咬!若不是为了给你包扎伤口,我也不用撕碎自己的衣服!”夙函说得大言不惭,仿佛云之澈腿上缠着的布条真的是曾经属于自己衣服的一部分一样——“所以你别想走!怎么也得先意思意思再说!”

“若真是如此,那我还要好好答谢你了。”云之澈微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向夙函伸出了手:“令牌,交出来。我给你个更好的东西。”

夙函翻了个白眼,将云之澈救回来时已经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个遍,若真有更好的东西,他找到时早就自己收起来了。再说对方被自己扒得只剩一条亵裤,他从哪变出“更好的东西”?难不成是从亵裤里吗!

于是夙函耍赖道:“我才不知道什么令牌,总之,你离开之前得先报答我!”

云之澈没想到这小孩竟如此难缠,而自己身上也确实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他皱着眉头哄骗道:“将军令又不能卖钱,不如改日我让人给你送块玉佩,一个更好看的,怎么样?”

夙函思考了一下,这确实是很诱人的提议。但玉佩好看并不能当饭吃,这大将军也太不了解民心了。变卖一块玉佩的麻烦也很多,而且这大将军也没有和他许下约定的意思,更是没问过自己姓甚名谁,自己就这么放他走了,谁知道他会不会遵守诺言?

夙函咬了下自己的下嘴唇,抬起头望向云之澈:“我说过,我没有什么令牌。”

云之澈镇定自若道:“我知道就在你那里,还给我。”

“没有。”

云之澈气急,一把抓过了夙函的腕子,少年毫无防备的身体被猛地一拉,竟将向地面坠去。云之澈顺势用膝盖抵住夙函的脊梁,一使力便轻易将他压倒在地。

夙函落地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惨叫。在身形、技巧和经验都被对方完全压制的情况下,他只能不甘心地让云之澈的大手伸入衣服中在皮肤上四处游走,任由他掏出了那块被自己藏在衣服最深处的令牌。

面对趴在地上、衣衫不整并一脸愤恨看着自己的少年,云之澈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放心,我很快便会派人将玉佩送来的。你救过我的命,这个恩我是会报的。不过私藏将军令牌的确是你的不是,所以,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说到最后,云之澈感到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便撂下一句“我今日就先告辞了”,便飞也似地逃离了小院。

即便背对着地上的少年,云之澈也能感到他那不甘心的目光一直尾随自己出了小院。而对于自己的拼命解释,云之澈感觉自己简直像个傻子。

切,没事跟一个小屁孩解释什么!

破败的小院中,夙函仍保持着摔倒的姿势趴在地上。刚才意外的袭击令劳累了一天的他眼冒金星,他没想到云之澈——那个可恶的大将军,那个他花尽了心思仔细照顾的人,竟会这样对待他。委屈的眼泪在夙函的眼眶中打转,他强迫着自己不要掉下眼泪。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过了一会夙函慢慢爬了起来,因为地上硬硬的,肋骨被硌得实在难受。他擦干了眼泪露出愤恨的目光:云之澈是吧?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给我等着!

夜晚,夙函向小豪小丽说明他今晚要外出后便离开了小院。

这是一个云遮了月的夜晚。夙函并不需要月光或星光的照明,他轻车熟路地踏上了前往军营的小路。

前方亮着一盏长明灯的高台就是军营的哨塔。夙函小心翼翼地绕过了哨兵的视线,绕过换岗的士兵,成功来到了军营内部。

而军营中,大将军云之澈也没有休息,他拖着行动不便的腿回到军营时已经很晚了,他没顾得上休息也没来得及通知众将他的回归,便直奔军医巫洛的军帐询问毒箭的事。

军医巫洛在仔细检查云之澈的伤势之后做出了判断:“这箭的确是带毒的,但救你的那个少年做得很出色,毒素的扩张已经被控制住了。我再给你熬些绿豆汤,过了明天就应该无大碍了。”

“那就好。”云之澈松了一口气,他本是对少年处理伤口的能力表示怀疑才来找巫洛,看来现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明天,去派人找找我的盔甲。那少年在救我时把盔甲都舍弃了。”云之澈突然想到自己居然还没问过恩人的名字,又补充道,“顺便查查救我的少年的身世,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接下来,两人谈论的内容无疑是关于军队的部署、接下来的动向等。忽然听到军帐外一个嘹亮的声音喊道:“有刺客!”

有刺客?军帐外正蹲在地上慢慢前行的夙函吃了一惊:难道自己被发现了?刺客说的是自己吗?

夙函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一群手持火把的士兵就将他团团围住了。人群中跳出了两人,二话不说便将夙函从地上抓了起来,一左一右地扭住了他的胳膊。

“放开我!我不是什么刺客!”夙函惊慌地大叫,可那些士兵哪会听他的辩解,夙函的双手被扭到身后,紧接着整个上身都被捆绑了起来。

“啊!放开!”夙函在两个士兵的禁锢中挣扎着:“我不是刺客!我没带武器!你们看清楚!”

而那些士兵才不会信这一套。

“老实点!”一个士兵吼道。

另一个士兵则喊道:“看住他的嘴!有可能会服毒自杀!”

于是一条粗绳勒住了夙函的嘴巴令他无法咬合;紧接着夙函又被谁踢中了肚子,腹部受到的冲击令夙函不禁蜷缩起来,身体晃了晃后倒在了泥土里。

就在夙函心想自己栽了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夙函耳中:“外面怎么这么吵!”话音落下,两个人相继走出了夙函身边的军帐,为首的那个,正是大将军云之澈。

“大将军!”

“您回来了!”

士兵们见到来者是云之澈,顿时跪了一地。其中一个领队模样的人走出来在云之澈面前单膝跪地,恭敬道:“见过大将军。”

借着亮起的火把,倒在地上的夙函看清了这个领队的相貌:天哪,这人居然没有头发!他是和尚吗?

“起来吧。”云之澈对光头说道。

“谢将军。”光头起身,转而向云之澈询问道,“将军回来了怎么不报一声平安……属下手上的一支小队,还正在寻找您。”

“一些私事,回来得晚了。有劳梅副将担心了。”云之澈指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夙函问道,“这是?”

云之澈虽然一眼就认出了夙函,但他并不想让自己被一个少年搭救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所以他故意装作不认识夙函随口问了一句。

而地上的夙函却不这么想,他以为云之澈这么快就忘了自己这个恩人,他心底冷了冷,豁出去般大吼道:“我是来找云之澈的!我是他的恩人!不是刺客!”

【还需要思考一下,夙函到底要说什么,说多少能引起别人对他的怀疑,所以,今天就先这样了……】

血婴:魅眼迷唇 外篇三 安利雅执笔·云之澈番外《夙函》 【004】 军医·巫洛

章节字数:3324 更新时间:11-07-18 12:06

夙函的嘴巴被绳子勒住,发出的都是些模糊的音节。围住他的士兵们根本听不清他在喊些什么,然而对一切都心知肚明的云之澈,自然是将夙函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云之澈当即就板起了脸孔:若是众士兵知道自己受了伤,将会产生不必要的影响,士气、以及自己的威望,都会下降。

夙函自然是不知道云之澈心中的挣扎,他模糊不清地怒喊着,时不时地说出些让云之澈心惊肉跳的话语。

云之澈想让他住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云之澈的恼火和难堪的境地,在知道事情经过的巫洛的眼中看的一清二楚。于是他开口帮云之澈解了围:“快住手!他根本就是个普通的孩子!”

云之澈见巫洛开了口便接过话来:“众爱将,这个孩子就交给我来处理了。至于他是不是刺客,为什么会进入军营,明早一定我给大家一个答复。”

巫洛指了指夙函缠着布条的左臂道:“你们看,他身上有伤,离国是不可能派出一个受伤的刺客的,先让我为他治疗吧。”

“这……”众士兵犯了难:他们的队长梅天笑曾告诫过他们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物,而大将军却要保这个孩子,两位人物的惩罚手段都极其恐怖,他们到底应该听谁的?

云之澈见众士兵都默不作声,便拉过了夙函转身离开。

“大将军。”梅天笑不甘心的呼唤了一声:“别忘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原本是您对我的告诫。想必您还记得冰炎……”

“够了!”云之澈大喝一声打断了梅天笑:“做好你本分的工作足矣,这事还轮不到你管。”

“……属下不敢。”梅天笑低下头,硬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

夙函就这么呆呆地被云之澈拎了起来,绑都没松就被牵着走了。

“喂?”夙函试着喊了云之澈一声,他还想问问刚才那个光头的人是怎么回事。

“闭嘴!”云之澈凶了夙函一句。刚刚梅天笑触及了他的逆鳞,冰炎,那个他安排到端木尧身边的侍卫,竟是自己父亲安插的内奸。就是因为自己大意了才害了阿尧,他的阿尧……

对此一无所知的夙函只得把目光转向巫洛,巫洛将手指放到嘴唇前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夙函只得乖乖闭上了嘴。

巫洛本是想把夙函带到他的军帐的,可他那里还躺着几个伤重的士兵。他明白云之澈想要避人耳目,所以三人来到了云之澈的军帐。巫洛主动提出要回他的军帐取药箱,于是偌大的军帐中就只剩下夙函和云之澈两人,没有了巫洛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夙函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许久云之澈开了口:“少年,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夙函。”夙函乖乖地开口答道。

“夙函。谢谢你救了我,但是,”云之澈语气一转,严肃的说:“你刚刚差点害了我,也差点害了整个军队。”

“啊?”夙函惊讶,自己只是喊了几句实话而已,怎么会?

“如果众士兵知道我受伤,士气必定会大减,在这种非常时期,我的身体不能出一点差错。幸好刚才他们勒住了你的嘴巴,不然你的话要是让他们听了去,军中必然会大乱。”

“哦……对不起。”夙函低下了头,刚才自己一定惹他生气了吧?那……约定好的玉佩,还能拿到么?

“那个,”夙函尝试着问云之澈:“我救了你,但是你还没感谢我……”

“我知道,你想要块玉佩对不对?我这就给你找一块,你拿了玉佩就要离开,明白吗?”

“好!”夙函欣喜,大将军的玉佩必定是上品,当来的钱应该够换自己和小豪小丽半年的米了吧?

这时巫洛抱着药箱走进了军帐,他在夙函面前坐下,一边解夙函左胳膊上的布条一边喃喃自语:“这里受的什么伤,让我看看……”

待布条完全解开时,夙函被蛇咬伤的胳膊肘露了出来。巫洛皱着眉检查夙函红肿的胳膊肘,惊讶道:“哎呀!这怎么是被蛇咬的!”

“嗯,是我去摘草药时被咬伤的……托他的福。”夙函幽幽的回答道,说罢还看了一眼云之澈。

云之澈也没有想到夙函为他采草药时受了伤,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他对巫洛说:“巫洛,给他找两块玉,要好的。”

“啊?要哪个有什么用?”

“是作为救我命的谢礼,我答应给他的。”

“哦。”巫洛在药箱里翻了翻,拿出两块碎玉递给夙函:“给你的。”

夙函接过两块玉,本来欣喜的他看到玉的品质后慢慢皱起了眉头:“这算什么,想用两块碎玉就打发了我?”

“不,这是两块药用玉,你拿去给药店的老板,他比当铺伙计识货。再说,你拿着块好玉佩也会惹不小的麻烦,所以作为你为我受伤的补偿,”云之澈微微一笑,“我给你两块。”

云之澈见夙函高兴地接过了玉,他接着说:“你该回家了。”

“回家?现在还不行!”巫洛瞪了云之澈一眼:“这孩子被蛇咬伤了,还不知道有没有毒,今晚让他留下,我还要观察观察。”

“是啊是啊,而且今天太晚了,我要是回去的路上再遇到蛇就不好了。”夙函小声附和道。其实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现在两人赶他走也无所谓,但是如果他能留下住一宿那就更好了,那张看上去就很舒服的床啊……

云之澈叹气,巫洛一遇到伤员就非要治好才离开,以巫洛的脾气肯定会坚持让夙函留下来,看来这孩子今晚是得留在军营了。

“那好吧,今晚你可以留下来,但是你明天一早就必须走。”云之澈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要是大家都知道军营里来了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对士兵的影响不好,你要明白。”

“那你就跟我住咯?”巫洛拉过夙函,转身对云之澈说:“我明天一早就送他走,你放心吧。”

“不行。”云之澈从巫洛手中夺回了夙函:“你的帐子里还住了伤员,你忘啦?”

“哦对。”巫洛嘟囔了一句:“我忘了。可是把他留给你我不放心啊,好像把小羊羔放到了狼口里似的……”

云之澈轻哼了声:“你放心,这家伙就算是羊羔,也是个披着狼皮的羊。你根本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照顾小孩。”

“好吧,那我就先告辞了。”巫洛笑眯眯地向夙函摆摆手:“小羊羔,明天见。当心不要被大灰狼吃掉哦。”

“你说什么呢!”云之澈抓起桌上的酒杯向巫洛砸去,巫洛一个闪身躲过了酒杯,消失在军帐的门口。

军帐里又只剩夙函和云之澈两人,空气又变得凝重起来。

过了一会,云之澈说道:“洗澡吧,我叫热水。”他扔给夙函一条毛巾。

“好。”夙函很高兴,他想,在初春这种季节想洗热水澡很不容易的。他眼巴巴地看着热水装满了木桶,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去摸了摸。

“哦哦!”夙函兴奋地叫了声,飞快地除去了自己的衣服就钻进了木桶里。

“站住,”夙函叫住了已经退到门口的云之澈,声音里透着一丝小得意:“我的手受伤了不方便,你要来帮我。”

“……”云之澈本想发一顿脾气,结果看到夙函红肿的胳膊后心软了。他只得拿起木桶边挂着的毛巾,擦拭夙函故意伸得笔直笔直的手脚。

“嗯……”夙函被伺候的很舒服,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叹息,他趴在木桶边缘,两只眼闭起来起来轻轻勾起了嘴角。

不知过了多久,夙函在一阵推搡下又睁开了眼。

“喂,起来了,不能在木桶里睡觉。”云之澈帮夙函擦完身子后发现夙函已经扒着木桶边缘睡着了,他哭笑不得地推了推夙函。

“啊?”夙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夙函晕乎乎地让云之澈把自己抱出了木桶,放在床上擦干。感到身下柔软的杯子传来的温度,夙函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团棉花一样无比的舒适。他翻了个身,大大方方地占据了云之澈的床。

“……”云之澈看着洗干净了的夙函的小脸,突然觉得这个孩子也很可怜。他太瘦了,衣服下能清楚地看到肋骨。要是长身体的时候有足够的营养,他应该能长得更高些吧?

云之澈突然升起了让夙函留在军营的念头,只可惜,考虑到对众士兵的影响时,这个想法转瞬即逝。他看了看夙函用过的洗澡水,他原本是想等夙函洗完后自己再洗的,但现在这水脏脏的显然已经不能用了。

云之澈叹了口气,他仔细地将纱帐合好将夙函藏了起来,转身抓起毛巾走向了公共浴池。

【给命犯桃花求枝枝~~~~~~】

血婴:魅眼迷唇 外篇三 安利雅执笔·云之澈番外《夙函》 【005】 光头·梅天笑

章节字数:3551 更新时间:11-07-18 14:48

这是夙函入住军营第二天的清晨。

梅天笑的军帐中。

鹦鹉和梅天笑两人在床上互相依偎着。

昨晚梅天笑对云之澈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的决定非常不满,但他知道即使自己坚持也改变不了什么,于是昨晚他将怨气都发泄在了鹦鹉身上。

鹦鹉一直将头埋在梅天笑胸口默默不语。梅天笑一边抚摸着鹦鹉的头发一边想,按照以往,这种时候鹦鹉不应该是在挑逗自己么?梅天笑猜想自己昨晚是不是做得太狠了,于是他推了推怀中的鹦鹉,问道:“喂,你在想什么?”

鹦鹉转过头对上梅天笑的目光:“没什么,我只是有些闷,带我出去走走好吗?”

梅天笑被鹦鹉迷离的眸子迷得失了神,他下意识的答应:“好。”他仿佛对待一件珍品一样,小心翼翼地将鹦鹉抱下了自己胸口。

昨晚,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他故意惩罚了鹦鹉,无论鹦鹉怎样哭叫求饶自己都没有退出鹦鹉的身体。他看着没什么精神的鹦鹉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你先等等,我去打盆水帮你清理下。”说着便离开了帐子。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以前问过鹦鹉在与人欢爱后如何清理,鹦鹉答道都是自己打理的不用你管。

鹦鹉待到梅天笑走后,忽地睁开了双眼。他将手伸到自己身后检查,在确认昨晚的激烈程度后心底越来越冷。

昨晚,云之澈收留了那个小孩……鹦鹉拧着眉想道。他能叫得那么大声一看就是没有……是因为云之澈告诉他了吗?还是自己发觉的……所以,今天要借机会出去确认一下,对,没错,必须要确认一下。

这时梅天笑回来了,他蘸湿了手帕在鹦鹉身上擦拭着。清理完毕,他还试探性地在鹦鹉的屁-股上捏了两下。见到以往会主动迎合自己的鹦鹉这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梅天笑暗自思忖这次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的过分了些。

梅天笑不知道鹦鹉的沉默是因为他在思考,他还以为是鹦鹉生了自己的气故意不理他。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帮鹦鹉更了衣,将他打横抱起走出了军帐。

“快看,那不是梅中将吗,这么早就在抱美人。”梅天笑手下的一个士兵向另一个士兵咬着耳朵,声音大小刚好能让梅天笑听得到。

梅天笑瞪了他们一眼没接话,他冲周围看好戏的士兵喊道:“集合!”

周围的士兵都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跑到梅天笑的面前站成一排。梅天笑板起脸慢悠悠地在站成一排的士兵面前走过,高声向他们交代今天的任务:“今天的任务,是找到大将军的盔甲!搜寻范围暂时定在军营附近二十里以内,方位是西方!同时还要侦查敌国军队的动态,一旦发现什么立即上报给我,明白吗!”梅天笑抱着鹦鹉在众士兵面前走了两个来回,众士兵对梅天笑的体力暗自佩服。

“明白!”

于是众士兵骑上了各自的马匹。梅天笑把鹦鹉先抱上了马背,再一个翻身自己也上了马背催动马儿奔跑起来。

其实梅天笑根本没把心思放到搜寻上,他一心都想着怀中的美人。鹦鹉今天是怎么了,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早上他故意没给鹦鹉穿鞋,为的就是让鹦鹉更加依赖自己。可是自己抱着他这么半天根本没换回半点回应。

鹦鹉倒是一直在环顾四方,但梅天笑总是时不时地低下头看自己,自己只好装作一副没精神的样子靠在梅天笑的怀里,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睁大眼睛。鹦鹉对梅天笑没给自己穿鞋万分不满,这样他根本没法走路了只能任由他抱着。

“怎么样,鹦鹉?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梅天笑豪爽地大笑,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这么心情舒适了,他尽情享受着拂过脸颊的清爽的晨风,催动着马儿跑得更快一些。

冷死了!颠死了!鹦鹉缩回了自己的脚,抓紧了梅天笑的衣服,将一脸的不高兴埋在梅天笑的胸口。

梅天笑见鹦鹉根本不领情,一股怒气在心底直窜。他一把抓住了鹦鹉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低吼道:“喂!我在关心你知不知道!别这么半死不活的!”

鹦鹉白了梅天笑一眼:“不需要,还是收回您的关心吧,梅、中、将!”

梅天笑气得简直想把鹦鹉就这么甩下马背,他慢慢收紧了手,铁青着一张脸看鹦鹉逐渐因缺氧变得慌乱的模样。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梅中将!大将军的盔甲在西边的树林被发现了!请您快去!”

“知道了。”梅天笑松了手,鹦鹉就顺势翻滚下了马背。

“梅中将,这……”士兵指了指地上的鹦鹉,向梅天笑询问道。

“不用管他。”梅天笑调转马头奔向了士兵所说的那个地方。

“……”

鹦鹉紧闭双眼,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肩膀。浑身上下都好痛,他默默地让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在军营的两个月,每当受到屈辱时自己就会默念他的名字。

……冥星,冥星,救我,救我……

只觉得念着他的名字,自己就会充满力量。

过了一会儿,鹦鹉站了起来。没有穿鞋的脚踩在布满碎石的土地上发出了皮肤被摩擦的声音,但鹦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痛楚。他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走向发现盔甲的树林。

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为了他的爱人。

鹦鹉离树林不是很远,只不过,短短的一程路他走了很久。

进入树林不久,鹦鹉就发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那是一个土色的小纸包,很小,上面还沾了不少泥。鹦鹉弯腰拾起了纸包,从内到外面细细检查着。麻绳没有被解开的痕迹,里面的桂花糕也没有被咬过的迹象。

看来只是无意识中掉了吗?这孩子,命还真大……

鹦鹉找到了一个树洞,先将桂花糕埋在深处,又将油纸撕碎了扔在里面。他又抓了几把泥土把树洞填满,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来。

现在还是回军营吧。

不知在回去的路上走了多久,鹦鹉看到迎面骑着马狂奔而来的梅天笑。鹦鹉停住了脚步,盯住梅天笑看他要做什么。

梅天笑奔到鹦鹉面前下了马,拉住他的两只手在他面前跪下,以这种无比虔诚的姿势请求鹦鹉的原谅:“对不起……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永远都不会,你原谅我,好吗?”

鹦鹉无言地盯着梅天笑,机械性的点了点头。梅天笑欣喜,将他抱上了马背,两人一起向军营奔去。

梅天笑关心道:“饿了吧?一会回去了就补偿你,好吗?”

鹦鹉在梅天笑的怀里冷笑:无论他做什么,自己都不会感动。

两人回到了军营,梅天笑将鹦鹉放到了厨房门口。他说大将军要召集几个将领讨论战情,让鹦鹉先找点吃的,自己晚点再过来找他。

于是鹦鹉走进了厨房,在厨房内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储藏粮食的架子间窜来窜去——是夙函。

“啊呜、大哥哥……”夙函保持着往嘴巴里塞糕点的姿势,呆愣愣地向鹦鹉问好。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鹦鹉微笑,“你在做什么呢?”

“呵呵……今天晚上我就要走了,在走之前我想找点好吃的带给家人。”夙函傻傻地笑着,给鹦鹉看手上的食物:“你看,这些都不是些常见的糕点对吧?如果他们能尝到的话一定很高兴的。”

“哦?你怎么回去,一个人吗?”

“不是啊,云之澈会送我回去的。”

“这样啊,那大哥哥知道着厨房还放着一样好东西……很少有人知道的。”鹦鹉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小罐子,走到几个酒坛前,掀开了其中一个坛子的盖,从里面盛出了一些东西放到小罐子里,递给夙函。

“这是什么呀?”夙函晃了晃罐子,向鹦鹉问道。

“酒酿圆子。保存不了很久,所以要赶快吃了哦。”

“哇,大哥哥你好!谢谢你!”夙函高兴地抱紧了罐子,又向鹦鹉说道:“那我先走了,大哥哥再见。”

“不客气。”鹦鹉微笑着送夙函离开了厨房,暗自思忖着,夙函和云之澈今晚要单独离开,这样的话……

夜晚,梅天笑应鹦鹉的要求带他去看星星。两人站在军营中最高的哨塔上互相依偎着。梅天笑支走了原本应该在哨塔放哨的看守,所以现在哨塔的顶端只有鹦鹉和梅天笑两个人。

“星星,你喜欢吗?”鹦鹉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啊?嗯,很喜欢,很喜欢。”梅天笑根本没看星星而一直在看怀中的美人,所以听到鹦鹉主动搭话时他愣了一下,为了讨美人欢心他只得说出了违心的话。

“我有点冷了……”鹦鹉将手围绕在长明灯跳动的火苗周围做出取暖的样子。

“你干什么!”梅天笑猛地抓过鹦鹉的手腕,鹦鹉被他抓得一个趔趄,抬头用责怪的眼神望向梅天笑。

梅天笑意识到刚才自己差点又失态了,但长明灯又是军中传递信息的重要物品根本动不得,他只得讪讪的说道:“既然冷了,我们就回去吧。”说完便搂过鹦鹉的腰向自己军帐的方向走去。

鹦鹉嘴角的一抹笑容被没有月光的黑夜掩盖了。虽然没办法亲眼见证,但消息已经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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