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1)

武装特警 淮上 2000 汉字|34 英文 字 26天前

重重的咳嗽起来!

  他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一本FBI绝密资料,世人都知道G.A的老大是埃普罗,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位黑道教父的全名是纳撒尼尔?埃普罗!

  难道说邓凯文刚才叫的是埃普罗吗?

  他为什么会用这么亲昵的称呼来叫埃普罗呢?

  米切尔回过头去望向病房,惨淡的灯光冷冷映在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没有温度的光。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恍惚,不知不觉往病房的方向走了两步。

  

  邓凯文到底做了怎样的梦呢?他在梦里再一次想起了埃普罗吗?

  在G.A几年隐秘的时光中,他跟埃普罗之间到底发生过哪些不为人知的往事,以至于十几年过去了,他还会在梦中下意识的用最亲昵的称呼叫埃普罗的名字?

  米切尔用力抽了口烟,感觉到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蔓延,那一刻他拿着香烟的手指竟然有些微微的战栗。

  

  (2)

  

  邓凯文躺在床上,隐约听见身边有男人和女人的交谈,听见有人迅速跑来的声音,甚至从眼皮的缝隙中看见刺眼的雪白灯光。但是他没有意识,他清醒不过来。

  就像是陷入流沙之中,本以为早已忘却的记忆蜂拥而至,从他的嘴巴、耳朵里一个劲的灌进去,就算他拼命伸手呼救,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就像无声而恐怖的哑剧一般,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吞没,撕心裂肺却无能为力。

  

  “Neil……Neil……”

  是谁在叫?

  “Neil,Neil!”

  “Neil……!”

  邓凯文猛地回过头,一个小男孩跌跌撞撞的向他跑来,满脸期待,张着双手,转眼就到了近前。

  他一时大惊,下意识的想避开,但是双脚却极度沉重,连稍微动一动都做不到。

  就在两人即将撞上的瞬间,突然那小男孩竟然一头扎进了他的身体,就像穿过一团空气那样,直接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邓凯文震惊回头,只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穿着黑衬衣,黑西装,微笑着对那小孩伸出手。

  他们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就像兄弟或者是父子,仿佛站在温暖永恒的阳光之下,一切细节都亲昵而慈爱,没有半点危险。

  邓凯文的瞳孔瞬间紧缩,他认出了眼前这两个人——那竟然是年轻时的埃普罗,以及童年时代的自己!

  

  刹那间场景仿佛漩涡一般旋转起来,他不由自主的被卷下水面,深渊中伸出一只巨大无形的手,在轰鸣中一把将他狠狠拉了下去。

  他惊恐的奋力挣扎,却像蚍蜉撼树一般无济于事……直到记忆轰然破闸,他在巨大的咆哮中发出一声听不见的惊呼。

  

  ——

  

  二十年前。

  美国纽约。

  

  产房里传来声嘶力竭的痛呼,间或有护士匆匆来去,走路时步伐带起一阵快速的风。

  一个黑眼黑发的小男孩坐在长椅上,紧紧抿着粉色的嘴唇,手心里的汗冰冷潮湿,他不由自主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

  一个护士突然从产房里冲出来:“孩子的父亲呢?父亲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产妇没有留下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也没有人送她来医院。”另一个护士说着转过身,看向长椅上孤零零的小男孩:“只有这孩子跟产妇在一起……据说是大儿子。”

  两个护士同时沉默了一下。

  

  小男孩呆呆的望着她们,隐约觉得她们在说一些不好的事情,半晌才怯怯的叫了一句:“妈咪……妈咪在哪里?”

  两个护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柔声问:“亲爱的,你爸爸在哪里?”

  小男孩再次在裤子上用力蹭了蹭手,小声说:“他走了。”

  “走了?”护士疑惑的重复,“你知道爸爸在哪里吗?你妈妈需要他。亲爱的,你知道爸爸的名字吗?或者是电话号码?任何联系方式都可以,你知道吗?”

  小男孩怯生生的望着她,半晌摇摇头:“爸爸不要我们了。”

  

  他想起那天家里爆发的剧烈争吵,摔碗砸东西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深夜。第二天早上他起来的时候,只看见爸爸带着一只巨大的行李箱站在门前,弯腰摸了摸他的头,神情十分的温柔。

  “Kevin,爸爸必须要跟你说再见了。”

  “……你还会回来吗?”

  年轻的父亲看着他,半晌才悲伤的摇了摇头。

  那天他看着父亲从房子的台阶走下去,连头都没有回。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走到他伸手,仿佛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一般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抬起头,只看到母亲脸颊未干的泪迹和通红的双眼。

  从那天清晨直到现在,七个月过去了。

  那是凯文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父亲。

  

  两个护士再次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迟疑不决的问:“产妇手术前签了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协议吗?”

  “没、没有……”

  “情况太危急,产妇已经没有神智了,可以征询产妇的意见吗?”

  “太勉强了,太勉强了……如果她的情况进一步恶化下去,我们就必须放弃产妇的生命……”

  她们同时迟疑的沉默了。

  在这个时候的美国,危急情况下保孩子不保大人是医院惯常的做法,甚至在法律上也有这方面的倾向。

  但是从小男孩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产妇的丈夫已经离开了这个家庭。那个男人可能已经死了,或者是失踪了,如果产妇一旦离世,那么这两个孩子都会立刻成为孤儿。

  

  “我们必须替她作出选择,”一个护士低声说,“再拖下去两个都未必能保住。”

  她的同事最终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她们即将走回手术室的时候,突然走廊上响起很多人的脚步声,十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从楼梯冲了上来。为首那个看上去年纪还不大,面相深刻而冷峻,眉目间带着一股煞气。

  走廊上几个医生护士都吓了一跳,刚有人想拦住他们,突然硬生生止住了脚步:“是G.A的人!”

  “是……是埃普罗!我昨天才在电视上看过他!”

  走廊上瞬间想起窃窃私语,但是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埃普罗走到手术室门前,虽然他神情冷漠而肃厉,说话语气却一点也不粗鲁,相反还有些冷淡的彬彬有礼:“请问,产妇名字是不是叫卡珊德拉?”

  护士叹了口唾沫,很快点点头:“是的,请问您……”

  “我是胎儿的父亲。”埃普罗打断了她。

  “是、是——那实在是太好了,现在产妇的情况比较危急,您必须作出决定……”

  “请务必同时保下大人和孩子。但是如果情况不允许,”埃普罗顿了一下,语调生冷平静:“——那就保孩子。”

  护士们立刻吃了定心丸一般连连答应,飞快的跑进手术室里去了。

  

  埃普罗从手术室门前退开几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那我妈咪呢?”

  他一回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