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青遥造的这出戏,在场的官员没有一个是看不明白的。梁曲轩是湛王的人,跟路大人不是一条心,找着茬也能安在他头上,倘若在场还有哪个不长眼睛的,那么梁曲轩今天的下场就是这些人以后的路。
路青遥是铁了心要把这个事情做绝,很快就跑出来一列侍卫,作势就要抓押梁曲轩。
这时候,湛王才站了起来,他比路青遥高很多,肩膀宽阔,肌肉紧实,两人一靠近,忽而有种泰山压顶之势。湛王双手压上路青遥的肩膀,“既然大火已灭,路大人不需要如此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他双手一使力,路青遥一屁股栽到椅子上,发出嘭的一声。
湛王站在他身后,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道:“梁从事被路大人寄以厚望,遣来协助本王处理山贼之事,多有功劳。这围山剿匪肃清祸害乃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也多亏大人这一臂之力,本王才多少做出了些功绩。
且不论文书房被毁是否应该由梁从事承担责任,这第一目的,应该查清楚这火到底是谁放的。寒冬腊月的,总不会平白无故起了大火吧。”
路青遥的脸色越发难看,那双压在肩膀上的手像是铁爪一般死死的扣住肩胛骨,隔着那层厚厚的肥肉,好似要挖穿一般。他痛的厉害,可是湛王的力气极大,根本没办法不露声色的躲开。
湛王这番话于路青遥心里没留下点点印记,路青遥是下定决心要拿梁曲轩做刀下菜,就不可能因为湛王的一两句话而停手。
他正要张嘴对侍卫下令,突然感到右肩一松,那只手滑了下来,掌心一翻露出一个淡绿色香囊,上面绣着一个俊字。
湛王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打开看看。”
路青遥心里一阵惊慌,这香囊袋是他儿子随身带着的,他慢慢拉开那小囊袋,里面放着一片手掌大小的肉,人肉,皮肤的那面有块红色的斑迹,像一只山羊脑袋。
他只觉那块红斑就像正午的太阳刺得他眼睛生痛,手指不由自主的抖起来,好似左肩上的重量已是千万斤重,路青遥终于开了口,对那些侍卫呵斥道:“退下!你们冲进来做什么!”
那些侍卫僵在那里,似乎有些搞不懂应不应该真的退下去。
“滚出去!”路青遥有些激动,他甚至连装模作样的给一个解释或者借口的心情都没有了。
湛王拍了拍他的肩,又重新坐了回去。
路青遥的几个心腹都投来不解的目光,这早就设计好的一场戏,怎么突然就断了?
路青遥脸色涨的绯红,他肉圆子似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到底是个老江湖了,他还是从嘴巴里憋出来一句话:“湛王说得有理,梁从事身兼剿匪要事,倒是本史没有把职务安排妥贴,理应让其他人接管这文书房的职务,等过完年,梁从事就全力配合湛王进行剿匪之事吧。”
湛王严肃的点点头,扫了一眼那几个伸着脖子等着路青遥发话的人,“就按路大人说的办。”
他说的轻巧,可对于宴末的这场闹剧,百官各自有各自的谱。刺史大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湛王后发制人的情景偏偏落进了这些官吏的眼中。这一顿饭前,百官都还和路刺史绑在一条线上,那这一顿饭后,恐怕就有人开始新生异变了。
梁二少虽说喝了不少酒,但他向来酒量好,这路青遥今天给他下的套子他是一举一动全部记在心中了。他坐这个位置,并不能看到宣世隶到底给路胖子看了些什么,但让路胖子有这么大的转变,想必是抓着他的死穴了。
这么一想,心中有些凉意,看来今天这场宴席,湛王早就是有准备的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计划收编山贼开始,还是更早的借兵,或者说在来西南之前?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宣世隶在他面前都没有表露出任何想法和计划,他就像被人捂住耳朵身处在一片浓雾中,四周可能都是一片血腥了,他还以为是安好的太平盛世。
如果那天不是恰好遇到他们商讨收编山贼的事情,是不是到这个时候,他还只能在一旁为宣世隶干着急。
梁二少突然就觉得憋屈了,他娘的他在一边上窜下跳的为那个人豁出去要和路胖子对着干,人家在一边稳妥妥的早就安排好了,就看着自己傻兮兮往别人的坑里撞,如今他成了挡在宣世隶前面的一道靶子,任何不敢往湛王头上泼的脏水,都齐齐的往自己身上倒,这算哪门子的事?
梁曲轩钻进了牛角尖,拔都拔不出来。两个人的关系眼看着有了点升温,因为他的原因又直接降到了冰点。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时候是个很认真的人。
所以对有些读者的留言也做了很长的回复。
orz,我也只是表达作者本身对文章中人物的设定和理解。并不是要强迫读者和我要同一个感受,同一种想法。
在读者的立场,恐怕会因人而异。这挺好的。
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
so,大家看得开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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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推销才是作者应该干的事情。
☆、来访者
这几天把夕园苦惨了,他们换了一间大一点的宅子,虽说里面条件比之前的好了很多,但是没人住,到处都是灰尘,加之快过年了,她既要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又要去街上采买一些年货,两个男人也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全靠她一个人。
明天就是除夕,梁曲轩一早就起来了,又见难得有太阳,搬了个藤椅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自从那天席宴之后,路胖子就像焉了的气球,常常派人往湛王的宅子去。梁二少心里好奇,这宣世隶到底是握住了路胖子什么软肋,让这人紧张成这样。但梁二少自认为他和宣世隶还在冷战中,所以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像给点骨头就跟着跑的贱狗,要矜持,要沉着。
可惜他难得的闹这种闷声气,对方却全然不知。
不过几天不见,梁二少觉得自己全身都痒痒的,仿佛血液里都叫嚣着想要见那个人。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自言自语道:“让你想,一破烂棍子都值得你想。”
他正骂着,夕园就引了一个人进来。
这个人,瘦瘦弱弱的,长得跟个白斩鸡一样,纸片样薄,似乎一阵风就要吹倒了,这种身形在梧州这种地方可真是很难见到的。
梁曲轩不认识他,但总觉得有些面熟。
他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