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1)

梁二少 天道酬勤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势头太猛,根本止不住的随着那陡坡碰碰撞撞的往下滚,他下意识的就去抱住脑袋,缩成一团,浑身被那些树根和灌木刺的满是伤口。

  

  待他觉得天旋地转了,才终于抱住了一颗树,停了下来。

  

  恐惧感很快就淹没了梁曲轩,他脑子里就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要爬上去,要去救宣世隶,他不能当逃兵,不能放宣世隶一个人死,而自己却苟活着。

  

  可是,事实并不总是如愿,梁曲轩耳边回旋起那尖利的竹哨声,那哨声便是他的期望。他只能用双手攀着树根,或者挖出可以踏脚的□。只一会儿,那汗水就跟小溪流一样从额头上顺着脸庞滴入脖颈里,前襟后背都透出了水迹。

  

  “干他娘的!”梁曲轩咒骂了一句,本来已经快爬上之前的地方,脚下踩着的石头却突然从泥土中滑落,他也跟着往下掉了一小段。结果再抬头看过去,刚刚停留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缺口了。

  

  路面上响起一大串马蹄声,应该听到竹哨赶来的士兵,梁曲轩立刻呼唤起来。

  

  林七是听到哨声,觉得有些异常,便往声音的方向靠近,结果遇到大批的禁卫军赶了过来,他跟在后面,却正巧听到了梁曲轩的叫声。

  

  “湛王出事了。”林七把梁曲轩拉上马,见他全身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有好几处开了口,大概被划伤了出了血,手掌更是伤得厉害,混着黑色的泥土,特别的狼狈。梁曲轩从来在他们面前都是光鲜的,没见过这样窝囊的时刻,林七心里有点意外,又担心梁曲轩被牵连进这样的事件中,毕竟他最后看到梁曲轩是和湛王在一起的,但这时候不便多问,便道:“禁卫军已经赶过去了,前面的路全部被封锁了,我们过不去。曲轩,你身上伤太多,还是跟我先回营地处理一下。”

  

  “他怎么样?”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受了重伤,最先赶过去的是湛王自己的人,然后禁卫军才到的。”

  

  虽然梁曲轩执意要过去看看,但是禁卫军很快就封锁了出事地方的所有活动,他们也看到了一排排穿着统一盔甲的士兵。

  

  梁曲轩找了个认识的打听了一下,说是湛王已经被送走了,袭击的七个刺客,全部当场死亡了。那士兵又悄悄告诉梁曲轩,说是他们赶过来的时候,湛王好像情况很糟糕,恐怕事情会很严重,让梁曲轩还是别在这地方多呆了。

  

  梁曲轩还想再问,皇帝和一众臣子已经全部赶了过来。

  

  梁曲言神情凝重,脸色像是铺了一层灰一般,他上下打量了梁曲轩一会儿,并没有问他怎么会弄成这样,只道了一句话:“马上回李大统领身边。”

  

  湛王遇刺一事,事关重大,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情。梁曲言的话倒是直接把梁曲轩给点醒了,他一直顾着宣世隶的情况,反倒是忘了自己的处境,若是有人看到他和湛王在一起,那么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仅是他,连禁卫军,梁家也必定到牵连。更何况,在皇家的猎场里,这么隆重的节日上,湛王却遭受了性命之危,禁卫军头上,皇帝头上都顶着莫大的压力,恐怕如今各人都小心翼翼的踏着步子,生恐走错路。

  

  此时,对于宣世隶的担忧,梁曲轩也只能压在心里,果真是又欠了他一次。

☆、警告

  近日,京城里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秋狩湛王遇刺一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但是这事朝廷和民间却呈现出完全不同的走势。

  老百姓是愤怒,伤心,害怕,那是他们心中的英雄,却被一些下三流的给使了坏,而如今生死不明,哪一个能放得下心。

  

  朝廷里却因为皇帝的旨意,出现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皇帝很快就给出了交代,虽然那几个刺客当场就已经死亡,可禁卫军却万万逃不掉疏于防卫的责难,整个皇城三万禁卫军,一个一个全部彻底清查。这些刺客是从哪个士兵手下钻进猎场的?又是哪些长官对这事一点都不知情的?就是当时赶到现场最慢的是谁都被一一清理了出来。

  

  可这些人的名单往上一报,整个朝廷都震惊了。名单中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和湛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皇帝这动作,明面上是在给湛王一个交代,背地里却是趁着重伤的机会,完全肃清禁卫营中湛王留下的人脉,这可是实打实的在收权了,皇帝是打算大换血,从禁卫营开始,新人一上来,也就意味着老人要挨个挨个的踢走,朝廷上的官员,特别是以前和湛王走得近的,无一人不胆战心惊,火已经要烧到屁股上了。

  

  是进还是退,这个问题迫在眉睫,可是群龙无首,能够和皇帝直接对话的人,现在却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又有哪个敢站出来说话呢?

  

  高兴的也不是没有,湛王在朝廷上的死敌,中书监梅惟梅大人是其中一个。

  

  “大人,湛王那边是一点消息都没透出来,皇帝这么大手笔,他却什么动作都没有,未出过王府,恐怕是真的受了重伤,性命有碍。”

  

  “哼,不管他是真伤了,还是躲在王府不出来。皇帝的意思明确得很,这次是下了决心要削他权了,不进就退,我们的机会来了。”

  

  “大人,梁侍郎那边的消息那么准,我们是不是把他再拉拢些?”

  

  梅惟半沉着脸,皮笑肉不笑的道:“梁曲言是皇帝的人,他的意思都是皇帝的意思。现在要打击湛王,他才愿意和我们走得近,一旦湛王放权,皇帝不需要借我们的力了,梁曲言自然不会亲我们。你去拉拢他,那就是敞开自己的后院给皇帝的狗,他要是翻脸不认人了,反咬一口,下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们自己。”

  

  “大人,那上次梁侍郎提起湛王在北疆的男宠清河,我们是不是顺着这条线追下去?”

  

  “追,怎么不追?皇帝想借我们的手,翻出个更大的消息,一次把湛王的退路都给堵死,清河这条线你要好好查清楚。”后半句话,梅惟没说出口,但是下面的人个个心里都明白,湛王下去了,他们在朝廷上的地位自然就上去了。

  

  梅大人想顺着皇帝的意思,彻底踩死自己的政敌。皇帝又何尝不是想借梅惟的手,把心头那根刺给完全剔除呢?他与宣世隶的感情很复杂,既有兄弟情,又有君臣情,但是面对宣世隶头上越来越亮的光环,手上越来越重的权利,他很难还如以前一样平静。鸟尽弓藏,削权是必行之势。

  

  皇帝的心思,梁曲言明白,他俩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