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让御逸公子见笑了。”皇后说着,做一请势,对御逸说,“御逸公子这边请。”
御逸跟着她又往里走过一道珠帘,见这房间中摆着几个小案。皇后走到正中的小案后坐下,又请御逸坐在自己手边不远处的那个小案。她轻拍了两下掌,几个宫女端上一些果品点心还有两个酒壶酒杯分别放在两个案上,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本宫今天冒昧请公子前来,其实只是想和公子聊一聊。”皇后拿起酒壶给自己杯中倒了些酒,抬眼看着御逸说,“自从公子进入宫中,本宫也没有机会能和公子如此交谈。”
御逸浅笑着拱手说,“皇后娘娘能召在下前来,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公子客气了。”皇后略微停顿一下,接着说,“不知公子在祥轩殿住的可还习惯?”
御逸也感觉到这话中语气似乎有些不对,便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皇后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又说,“不知公子家乡何处?家中可还有什么亲眷么?”
御逸心想,不知为何,人都喜欢开口便问这个问题。
“在下久居斗阳山中,族人仍有不少。”
一听到斗阳山三个字,皇后不禁心头一动,她又抬头仔细打量御逸,有些不相信的说,“御逸公子是黎国人?”
“在下居住的斗阳山……确实是在黎国境内。”御逸回答着,心里仍想,为何人们听到斗阳山,都先想到“黎国”呢……
皇后又问,“那公子为何到这赤焉国来了?”
御逸略微想了一下,才说,“在下是去会友途中在此地遇袭,幸而被皇帝陛下搭救。”
皇后点了点头,又喝了口酒,感叹道,“没想到,在这皇宫之内,竟然还能遇到故乡来的人……”
御逸想起越然曾和自己说过皇后曾是黎国公主,所以点头道,“听闻皇后娘娘也是黎国人。”
皇后一愣,看了御逸一眼,叹了口气说,“是啊。本宫也曾是黎国人。”皇后将自己杯中倒满酒,接着说,“小时候本宫便听闻斗阳山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如今见到御逸公子,确实是仙风道骨。可惜,本宫没有机会见见那山了。不如御逸公子给本宫讲讲那山中的景色如何?”
御逸见皇后似是思乡心切,便觉得不好推辞,随口说了说斗阳山中的一些美景。
皇后凝神听着,不时的点头。待御逸说完,皇后又叹气道,“大好河山,大好河山啊……”
御逸不知她为何如此感叹,呆望过去,皇后却没有多做解释,又问御逸,“方才公子说族人仍有不少,不知公子家中双亲可还健在?公子可有妻室子女?”
御逸苦笑着摇摇头,“在下无父无母,更无妻室子女。”
皇后一皱眉,喝了口酒,“如此说来,公子年纪轻轻便没有了双亲,孑然一身,实在是有些凄惨啊。”
御逸也随着叹了口气。
皇后想了想,说,“看御逸公子的样子,应该比本宫小上几岁。想必公子也听人说了,本宫便是当年黎国的锦如公主,当今黎国皇帝的亲姐姐。”说完这句话,皇后仔细观察着御逸的举动,没想到御逸竟没有一丝动摇,仍是浅笑着淡淡的答话说,“在下确有耳闻。”
皇家兔子66(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皇后本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可以让御逸对自己有些顾忌。毕竟自己的弟弟是当今黎国皇帝,而听御逸的说法,他仍有族人在黎国境内,所以他应该会以自己族人安危为重。可皇后却万万没有料到,御逸竟然如此淡然的回答了自己。
皇后心想,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太过老谋深算,还是根本就没有心机?
皇后略微顿了一下,问御逸,“公子离开黎国多久了?可曾听说过家乡近况?”
“在下离开斗阳山已有些时日了。自从出来之后就再没有过那边的消息。”御逸回想起自己族人和鼠族之间的纠葛,心里也有些不安,不知自己离开这么久,自己的族人能不能应付鼠族的侵扰,也不知那时打伤了自己的人,会不会再去斗阳山找自己。
皇后见他神态有异,心中欣喜,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叹了口气说,“本宫前些日子接到家书,说是黎国境内有些动乱,不知会不会波及公子家乡。可叹本宫的弟弟年幼,偌大的国家无法一一顾及。”
御逸苦笑着摇头说,“斗阳山中路途不通,很少有人进入。皇帝陛下日理万机,顾及不到那里也是情理之中。”
皇后见御逸确实像是性情温和之人,又是黎国人,不免也有些亲近之感。可大事当前,皇后只好接着说,“国乱则&民难安。御逸公子家乡虽是僻静的处所,可若遇上什么动荡,恐怕也要受些波及。”
御逸知道她终于是要说到正题了,想起越然曾经说过的话,御逸不禁叹了口气。
皇后见他叹气,问道,“公子为何叹气?”
御逸轻声说,“百姓之家,想必都不希望遇到动乱。君圣明、臣贤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若世间皆如此,岂不乐哉。”
一句话说到了皇后心里,皇后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低声念着,“君圣明、臣贤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世间之人都有此心愿,可要能做到,其中辛苦,又有几人知晓啊……”
皇后想到自己远在黎国的弟弟,他称不上圣明,他的臣称不上贤德,黎国现在风雨飘摇,又哪里来的国泰民安。想到此处,皇后眼角渗出些泪水,皇后连忙掏出汗巾轻轻将其拭去。
御逸见皇后落泪,也有些不忍,忙拱手说,“在下失言了,皇后娘娘莫要伤怀,世间之事皆非一人之力可以扭转……”
皇后叹了口气,摇头说,“世事无常,只言片语有时却能胜过刀枪。只是,要看这只言片语出自何人之口。”她抬头望着御逸,突然站起身,走到御逸面前深施一礼。
御逸急忙站起来,略微侧身,说,“皇后娘娘这是为何?”
皇后抬起头,上前一步拉住御逸的手腕,皱着眉头说,“我看公子是个宅心仁厚之人,如今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可否答应。”
御逸想起越然说过,皇后说什么都要应下来,所以他点点头,“娘娘请讲,若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在下定竭尽全力。”
皇后笑着点点头,拉着御逸一同坐下,轻声说,“自我十七岁来到这赤焉国之后,除了带来的几个宫女之外,就再没见过家乡的人。今日得见公子,倍感亲切。看御逸公子的年纪,似乎没有我大,不知公子是否介意,称呼我一声姐姐?”
御逸浅笑着说,“姐姐。”
皇后笑着拍拍御逸手背,端起酒壶给他倒了杯酒,“好,以后我就叫你弟弟了。这称呼,自打我离开黎国之后,就没有再叫出口过了。我那亲弟弟,却是没有你这般美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