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有北堂未泱自己还不反应过来。
炎烈皇朝的皇子们几乎都会在十岁到十五岁之间被赐婚,更为普遍的是在五年一度的秋赏那天,适龄的皇子们会统一被赐婚,无一例外,不,十五皇子北堂未泱打破了。即将十四岁的十五皇子居然没有被赐婚,很是诡异,总不能说是漏了吧?
也许另有隐情?
北堂昊也困惑的望向主位和谐的二人,心底涌现一股不安,很熟悉的不安,手中的酒杯因为他用力过大,所以酒水洒了点出来。
安陵宇朝儿子的方向看去,只见安陵墨垣勾起嘴角,很是悠然自得。
北堂未泱在快散席的时候已经喝醉了,乏力的趴在桌上的一角,再也没有闲暇的时间顾他父皇的一举一动和侄子北堂鸿煊的婚事烦扰。
“陛下,十五皇子醉了,可要奴才先带其回宫?”张烙附耳说道。
北堂傲越喝下那杯醇酒,酒香在鼻尖游荡醉人,张烙见状又满上酒杯,他复又喝了一杯。没有北堂傲越的指示,张烙不敢自己自作主张,可喝酒的十五皇子身上又没什么披物,身子骨又弱,这再病倒的话,怕是要喝半月有余的药汤了。
同样精心打扮的玲妃闷头喝酒,和蕖妃挨坐着,俩人自进殿后就没有说过话,连基本的眼神对视都没有。早前蕖妃姿色端庄,玲妃反其道而行之,以艳丽、妖娆为主,二人算是偏得北堂傲越宠爱的妃子,只可惜一山不能容二虎。
与玲妃交好的妃嫔用眼角颦了一眼蕖妃,“玲妃娘娘,听说前几日陛下又去您那了,是吗?”说话间还故意朝着蕖妃道,蕖妃无所谓的喝下一杯茶。
得不到回应的妃嫔气不过,粗鲁的喝下自己面前的酒,“玲妃娘娘,听说十五皇子最近可受宠爱了。我们是不能沾沾光,想当初您和蕖妃一起怀了孩子,您诞下了十二皇子,蕖妃却……,”妃嫔抿嘴一笑,很是得意的继续说道:“不过也不要紧,人家命中注定好运,别人的孩子养得多好,连陛下都偏宠有佳。”
玲妃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不痛快,再看皇子位上的十二皇子。她的孩子自小便亲自教导,想她没入宫时也是炎烈皇朝鼎鼎有名的才女,为何她的孩子就是一块朽木?!反观那如今在主位旁坐着的十五皇子,出生就不受宠爱,五岁生母绮妃就因大逆不道之事被处以‘极刑’,打入冷宫,谁知就这么一个才不众,貌不佳的孩子——!蕖妃还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可能是十五皇子某些方面出众,深得陛下喜欢,蕖妃真是有福了。”
蕖妃转了转左手腕上的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手镯,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玲妃娘娘,我们共饮茶如何?”说完就独自先喝了一杯茶,眼里深然一片,嘴角却还挂着笑意。我能忍,你们能吗?喝完茶后,蕖妃看向她们。
玲妃狐疑的看蕖妃像个没事人一样,大庭广众之下也只能跟着喝了一杯。
蕖妃神色凝然的看着腕上的镯子。这镯子是她当时怀有龙子时,北堂傲越赏赐于她的。当时的她真是傻得透顶,竟然日日带着,不离身边。
“娘娘,您滑胎一事有些蹊跷。”
“什么,太医的意思是说本宫的孩子是被人……?”她哽咽的抽泣起来。
“娘娘,下臣不敢妄断,药物是一定被动了手脚,但是……娘娘,日后您大概很难再怀有子嗣。”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她激动的坐起身,摇晃着看诊的太医,哀呦的哑声问道:“你这个庸医!本宫只是滑胎,怎么会!!!怎么会!!!”她双手放在自己的腹部,红了眼眶的怒视太医。
太医被吓到赶忙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娘娘,如果下臣没有看错的话,您……手上戴着的镯子……”
镯子?镯子?陛下送与她的镯子?琉璃珠上的光芒那么的漂亮……,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你胡说!!!”她嘶喊道,右手一直激动的捶着床榻。
“娘娘,下臣还会再研究如何才能让您的身子再次怀上龙子的。”不过……估计很难吧?
“本宫入宫之日后,每日接触这个大染缸,日防夜防,却不知……哈哈~真是可笑!”陛下您就如此的讨厌我?那么为何还要给我希望!我只是想像一个普通女子,抱着孩子享受天伦之乐,您却毁了一切!
……
赫赫~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手镯……,这么有意义的日子戴着你,才能提醒着我不能忘记仇恨。我遭遇的所有,一定会让其他人感受到。玲妃,你不是讨厌唯一的孩子吗,不如我帮你解决了?我未出生的孩子一定也很希望有个兄弟陪着他,不是吗?
☆、66章
北堂未泱是被抱着回去的,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北堂昊和北堂鸿煊眼睛直直的看着,当然对方都无从顾暇各自。
“走吧。”北堂昊站起来,低头和北堂鸿煊说道。北堂鸿煊隐去所有的表情,第一次不知会北堂昊,就先独自离开。北堂昊觉得或许他的儿子,因为很久没有关心过了,所以才变得忽视他的存在?
“太子殿下。”拓跋嫣儿走到北堂昊身旁,“臣妾与您一同回去,可好?”
“恩。”他好像也冷落了拓跋嫣儿很久,两人并肩而行,“你的身子最近如何?”北堂昊目视前方问。
“李太医说最近还是要小心,心疾容易发作,故而要臣妾修身养性。”拓跋嫣儿嫣然一笑。只要太子殿下留在她身边一刻,她就无比的开心,只可惜这心疾,令她不得怀有孩子就算了,还不能过激的欢爱,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太子殿下才冷落了她?脑海里忽然又想起一个名字,‘泊儿’。
“恩。那你记得多注意。”
“……”
北堂昊继续往前走。
“嫣姬?”北堂昊走了一小段路才发现拓跋嫣儿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拓跋嫣儿站在原地,盯着青石地,行有所思。
北堂昊往回走,手搭上她的肩膀,“怎么了?”
那个只是背叛你的区区奴婢,你根本不用在意,再说你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你没错!拓跋嫣儿调整心态,“殿下,失礼了。刚刚臣妾有些走神了。”
“恩,走吧。”
“诺。”
北堂傲越抱着北堂未泱直接回到寝宫的浴池那。他慢慢脱去北堂未泱身上的衣物,待那粉红露出,全身空无一物之后,他脱去自己的衣服,抱着北堂未泱下浴池。北堂傲越用帕子擦拭北堂未泱的身体,在热水的浸泡下,北堂未泱的身上浮了一层艳色。
“鸿煊……?”北堂未泱眼睛睁得不开,只是朦胧的看见一个影子,雾气弥漫下更加的不清楚,脑袋也很晕,今世几乎没喝过酒,很不习惯。
鸿煊?为什么从你嘴里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