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可以吗?”
“……”
“可否在百年之后为我选一块地方,每年来给我上几柱香?”
这个蕖妃娘娘的孩子如果生下来的话,一定会很幸福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皇宫?
“皇上对我毫无爱意,在这个宫中,年华逝去,等待我的只会是死无全尸的命运。”
‘可愿当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视你如己出。’
‘百年之后每年给我上几柱香。’
这几句他莫名的在意。他心里也是很期盼的吧。
有一个真正的母妃。这个女人和他有些地方很相似。
“母妃。”他承认了这个母妃。
“皇儿……”蕖妃漓在眼眶的泪珠终于落下,紧紧的抱住不高瘦弱的孩子。
这个是皇上给她的一点念想,她等了好久才等来这句母妃。如果说之前她怨恨帝皇的无情,毫不犹豫掩盖了她流产的真正原因,那么现在只有感激。谢谢那个帝皇还了一个孩子给她。恨意不能完全的消除,那抹恨意则隠在心底。
北堂傲越难得放下手中的奏折,拿出一卷空白的画轴,摊开放在御台上,取出一支狼毫笔蘸上红色的、液、体,在纸上描画几笔。
没有画人物,也没有画山水,连个飞鸟都没有,只有寥寥几笔,没有规律。
北堂傲越看着那纸上的几笔红艳,嘴角微微上扬。
再等不久,再等不久……
“陛下,二王爷来了。”张烙稽首行礼。
“宣吧。”
“诺。”
北堂昊进来时只看到他父皇卷起一个卷轴。
“叩见父皇。”
“起吧。”
“诺。”
“你回去准备准备吧。”北堂傲越头都没抬起来。
“父皇,儿臣不解。”准备什么?
“早前朕说册封太子的诏书和恢复十五皇子的身份同时宣布的,那天朕一时忘记了。过五日朕会举行册封仪式。”
“诺。”
北堂昊若有所思。
“朕吩咐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父皇,儿臣已经让四处的探子传扬安陵烨一行人的罪行,现在民间已经日渐对安陵一族不满,说他们一手遮天,罔顾人命。”
“很好。接下来继续打压安陵一族,朕要让他们士气大损!”
“诺。”
安陵家族呐,是不是在炎烈皇朝掌权时间太久了?这可不好啊。
炎烈皇朝的开国皇帝和当时的安陵家族、拓跋家族的族长情同手足,在登基时便下旨只要炎烈皇朝在的一天,安陵族系世主丞相位,拓跋族系世主大将军位,意为共享天下,后人不得已任何理由改变,否则为不孝,两大家族将有权罢免在位的帝皇,改立其他皇子,如子嗣单薄,便立其他皇室成员的孩子过继到被废帝皇的膝下,顺势登位。
诏书放在一个密室,只有皇帝和两大家族的族长知晓的地方。
如果不是有这个旨意,每任的帝皇怎么会处处受制于安陵和拓跋两族?!
他北堂傲越受不得手脚被人绑住,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削弱他们的地位,那么就慢慢的来,暗暗地减弱……
“父皇,十五皇弟可是搬到蕖妃娘娘的住处去了?”
北堂昊今天本来想去再看他那皇弟一眼的,还没去就先被他儿子挡住了,他那儿子一把眼泪地朝他哭诉说什么‘小皇叔不见了’,‘他们说小皇叔去蕖妃娘娘那去了’,‘父王,我能不能也去蕖妃娘娘那?’……
他被吵的头痛,好不容易等到儿子被他的侍读拖走了,末的还回头扁着嘴巴说:“父王!我要找小皇叔!”。一边使劲的想把自己的手从那个侍读的手里抽出来。
那个侍读就是安陵家的庶子吧?!
“恩,怎么?”北堂傲越看着他,眼里尽是审视。
“没有,儿臣就是这么随便问问。十五皇弟只带了一个宫婢去蕖妃娘娘宫里,会不会……?”
“这个不用你操心,蕖妃回安排的。”北堂傲越不想再多说。
他这个二子今天有些不大对劲啊,他可从来不认为他的这个二子对他那十五子有了什么亲情。如今的他还可以压着他的二子,有一天等到他二子羽翼丰满的时候,那可就不一定了。
北堂傲越心里十分的清楚他的二子不是什么善类,不然也不会封他为太子。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不明。”
“说吧。”
“为何要将十五皇子过继给蕖妃娘娘?儿臣知道蕖妃娘娘的娘家是个名门望族。”
“朕自有朕的打算,不过你不用担心,那个蕖妃一向知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儿臣明白了。”
“恩,那你先退下吧。”
“诺。儿臣告退。”
整个大殿又只剩下北堂傲越一人。
他不喜欢有人在他的空间里走动,和他一起长大的张烙勉强还可以。唔,可能还能加上一个,他的十五子。
他的寝殿枕头和被子上一定又会留下他十五子身上的香味吧?
北堂傲越眯起眼。
他十五子身上的香味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他一直没有思绪。不过那香味倒是能让他睡的舒服一点。
“张烙。”
“陛下,奴才在。”
“去冉荷宫请十五皇子来龙璃宫用膳。”
“诺。”
北堂傲越发现和他的十五子一起吃饭,也是益处多多的,比如他食欲会大增,然后吃饱了可以看他十五子吃饭的样子,虽然貌不惊人,但是他十五子吃东西却很可爱。
额,可爱?他怎么会用这个词?
北堂傲越又拿起刚刚所拿的卷轴,思而不定。
☆、他的侍读
蕖妃把他带到正殿,正殿周围除了宫婢和太监,还有一个笑得憨厚的小孩,似乎与他同龄。
北堂未泱好像有点想起来了……
好像是父皇为他选的……侍读?
“叩见十五皇子。小……不是,是奴才……额,好像又不是,应该自称什么的?”小孩手抓了抓后脑勺。他的父亲一点都没有想过他会成为皇子的侍读,即使这个皇子是刚刚才恢复身份的。母亲和哥哥那些也常常嘲笑他呆傻,说他是头驴。好吧,这种话他听不懂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夸奖他的话语。
这下他犯难了,到底怎么自称啊!小臣?奴才?我……?
北堂未泱忍住笑意。这个时候如果他笑的话,他怕这个小孩无地自容地想钻地洞跑。
“未泱,他是你父皇给你选的侍读。至于你就自称为小侍吧。”蕖妃好意的提醒这个憨厚的孩子。
果然是他的侍读啊。北堂未泱轻笑。
“小……小侍……叩见十五皇子。”一说完小孩又窘了。好像他刚刚说这句话了来着。说了?没说?不过看这个十五皇子只是笑着看着他,蕖妃也笑着看他,他又摸不着头脑了。
“你叫什么?”北堂未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他喜欢单纯的孩子。
“我……不是!小侍叫宥鸢,李宥鸢。”
“宥鸢?很好听的名字。你今年几岁了?”
李宥鸢眨巴着眼睛。第一次有人觉得他名字好听呢。母亲都不喜欢他的名字,说他的名字过于女气,一看就是以后没出息的,他有些憋屈。您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