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1)

轻舟万重山 MO忘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才的问题,语气有些唏嘘:“方才在公堂上有个农夫一时财迷心窍杀了几个人,被判秋后处斩,他家娘子比较……咳,凶悍,当场就冲上来打人,臣被波及了几下,御前失礼,爷别见怪。”

  “侍卫和衙役呢?”阜怀尧听了就是皱眉,这样未免太不安全了。

  “杀人偿命,本就理所应当。”阜远舟道。

  进了书房,请两人坐下,叫丫鬟送茶过来,楚故在阜怀尧的示意下也坐下了,摇头,“丈夫被判处斩,妻子激动也是人之常情,如果臣抓了那妇人治她一个扰乱公堂的罪,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在府尹这个位置坐了几年,这样的情景见得太多,最激烈的还有家属当场跪地求情以死相逼,他维持公允,只能给那些家属一些发泄的机会了,反正不闹大就好。

  阜远舟摸摸下巴——看来这楚故还真的是好官。

  等茶送上来,楚故挥退众人,特别扭捏地站在天仪帝面前,腆着脸道:“爷,臣有个小小小小的提议要跟您提提。”

  阜远舟忍着一掌把他拍飞的冲动,阜怀尧面不改色喝茶,“说来听听。”

  “臣这个样子,您也看到了,”楚府尹拎拎自己破掉一个口子的官服,“那妇人这么激动是因为她家只有她丈夫一个劳动力,她丈夫死了,她就成了寡妇,还要受村子里的人歧视。这样的人家还有很多,父母,妻子都有,他们有些拖儿带女,有些无儿承欢膝下,衣食不饱,臣看了实在于心不忍……最近连元帅不是带着兵去开荒了吗?臣斗胆,恳请爷分出一块地方,专门收留那些犯人的家属,毕竟犯了法的不是他们,却要遭这样的罪,实在令人叹息。”

  阜怀尧抬眼看他,忽的道:“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心生怨恨,联合起来反抗朝廷?”

  楚故一怔。

  阜远舟也道:“他们的后代从那个地方出来,难道不会自卑或者继续受歧视?那样的环境下生活的孩子不会不正常吗?”

  楚故再怔。

  “楚卿,朕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没有考虑周到。”阜怀尧难得语重心长,他对楚故的期望也是挺高的,现在看来还得得多磨砺磨砺。

  “臣惭愧。”楚故缓过来,苦笑,这些问题他的确没考虑到。

  “不过,”阜怀尧话锋一转,“专门收留他们是不可能了,但是给一些补助还是可以的。”

  楚故顿时喜上眉梢,“陛下英明。”

  “别英明不英明了,实在点就给朕抄几个贪官污吏的家填充填充国库吧。”

  对方的话似乎是意有所指,楚故目光一动,走前一步,“哟?那爷得罩着小臣,万一抄了什么大官,小臣怕半夜起来脑袋都搬家了。”

  阜远舟阴森森瞪他,“你再靠近点我现在就让你脑袋搬家。”

  楚故刷拉退后几米,抹汗,赔笑。

  阜远舟满意地点头。

  阜怀尧有些无语,对楚故道:“朕想调阅一下锦州瞿城那边的卷宗。”

  “瞿城?哪年的?”楚故有些惊讶,不过没有多问。

  “今年年初,一月的。”

  陛下钦点,卷宗很快就送进了书房,京城府尹统管全国治安,各地比较重大的的案件卷宗都会汇总上交。

  有确切的时间地点,找起来很快,没多久,阜远舟就拿着一卷卷宗蹦到自家兄长面前,“皇兄,找到了。”

  楚故很好奇,见他们两个没反对,就凑前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孙家的人都死了?”

  阜怀尧看他反应有点大,就问:“你认识他们?”

  “嗯,”楚故点头,“是家父的朋友,小时候有来往,家父去世后臣来参加科举,就一直没有联络了,没想到……”他不胜唏嘘。

  阜怀尧把卷宗给他,“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楚故接过来,扫视了一遍,越看越是皱眉,最后忍不住暴露本质,爆粗口:“丫的哪头猪写的?!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结案卷宗,写成这样给谁看啊?!!”

  阜怀尧和阜远舟也明白他发火的原因,卷宗上就如宫清所说的,只有简单的几句话总结孙家因为仓库失火波及全府所以全门覆灭,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其实全国上下案件那么多,卷宗送到府尹府也是直接收录入库,如果没有人调阅,这件事就这么不见天日了。

  楚故发了半天脾气才想起旁边还有两位大爷在呢,也心知不妥了,“爷,这件案子有什么猫腻在里头?”

  阜怀尧盯着卷宗没回答,突然换了一个话题,“南边有什么情况?”

  “额?哪方面?”

  “海运。”

  阜怀尧这么一提,楚故立刻心里有底了,蹙了蹙眉道:“臣去了解了解。”

  天仪帝颔首。

  “那这案子……?”楚故试探着问。

  “压着先,”男子狭雍的长目微冷,“等算总账的时候,不会少算这一笔的。”

  ……

  从楚故那里出来,时间还很早,今天算是休息一天,两人就在大道上慢慢逛了起来。

  阜崇临谋逆的那场大乱给京城带来的影响终是消去了,那场内战阜怀尧很好地控制住百姓的伤亡损失,话题一旦平静下来,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拐进相对平民化的玄武大道,明显看得到街头的人头涌涌,道路两旁摆着许多小摊,贩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偶尔望见有表演杂技绝活的,阜远舟就拉着自家兄长往里挤,像孩子似的看得津津有味,学着其他人掏出几个铜板扔到卖艺人的铜锣里。

  路过一个套圈子的小摊时,阜远舟忽然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摊位上的一个布偶。

  旁侧的阜怀尧看见了他的眼神,就问:“想要?”

  阜远舟可能觉得男孩子喜欢布偶很奇怪,有些不好意思地碾了碾脚跟,好半晌才“嗯”了一声。

  阜怀尧有些好笑,拍拍他脑袋,“想要就去试试。”

  阜远舟眼睛一亮,又期待的问:“哥,你有没有什么是喜欢的?”

  天仪帝的目光往摊位上扫视一轮,其实对于从小就是皇太子的他来说这些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只是因为阜远舟的期待而觉得珍贵起来,“唔……那个。”

  阜远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条鸦青与天蓝相间的手绳,编的意外精巧,他立刻干劲十足地去买了十个竹圈,站到划好的红线上,阜怀尧站在不远处。

  两个出色的男子在繁闹的街头还是挺惹人注目的,阜怀尧气势太煞,大家不敢光明正大看,就把视线移向萧疏丰峻的阜远舟身上。

  这竹圈是做的不均匀的,准头再好套中了也可能会滑到一边,阜远舟试了两个都没套中,就掂了掂竹圈,琢磨一下,改用巧劲扔了过去,连续两次晃都不晃的就套中了开始看上的东西,人群里爆发了一阵喝彩声。

  阜远舟也没贪多,剩下的竹圈没有再扔,摊主把他套中的东西递过来,他接过后就盯着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