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4 章(1 / 1)

轻舟万重山 MO忘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高中者重整旗鼓斗志昂扬,有上榜者喜不自胜,有真心恭维安慰有假意奉承祝福,人生百态,应有尽有。

  楚故几人也不是来凑热闹的,毕竟人生四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时候来观察人往往能够看到人最真实的一面。

  燕舞记人能力比较强,参加文试的一些比较有实力的人都被他记住了,此时隐晦地指了指人群里的人,“那是京城五公子……唔,现在是三公子中的北魏魏公子,看他神情,应该榜上有名。”

  “宠辱不惊,有喜色不至于喜不自胜,不错。”商洛程道。

  “那边那个黄衣服的是雍州的米有独米公子。”

  “米有独?雍州第一米商的独子?”

  “好像是吧。”

  “那黑衣服那个是什么人?啧啧,瞧他笑得后牙槽都快出来了。”陈闽摇头。

  “他是……”

  “……”

  “……”

  连晋仗着武功在高处看了一会儿,瞪眼,跳回来对几个同僚啧啧有声:“别说,燕舞你真的蒙对了,状元真的是苏日暮!”

  楚故点头,“知道酒才参加文试的时候,我就觉得没什么悬念了。”

  久在京城听过酒才之名的众人都不显得太意外。

  “那榜眼和探花呢?”周度问。

  “探花是住你们那里的那个小娃娃。”连晋对楚故道。

  “嗯?齐然?”楚故一愣,随即笑了,“我就说这小子有出息嘛!”

  “是哪个啊?”周度好奇地问。

  “在那里~”燕舞道。

  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眉清目秀的,身上带着股正气凛然和文质彬彬的气质,旁边有个小书童喋喋不休地对他说着什么,看口型依稀能看到“酒才”“状元”之类的字眼,他笑了笑,脸上带着敬慕。

  一个少女在旁边大力地揉了揉他脑袋,显得很是高兴,齐然也笑了起来,带着少年的腼腆。

  旁边似乎有人知道他就是探花郎,对他抱拳恭喜,齐然笑了笑,有些稚气的羞涩,不过不失大方地与对方客套。

  “又是一个翩翩少年郎啊!”陈闽抚掌而笑。

  “对了,”楚故看向连晋,“榜眼是谁?”

  众人都好奇,苏日暮和齐然年纪都不大,不知榜眼会不会又是一个年少有为的年轻人。

  只是连晋却脸色陡然一沉,有些古怪,“这榜眼……不是玉衡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如人饮水

  “这榜眼……不是玉衡人。”连晋这般道,然后又觉得自己这句话有歧义,补充:“恐怕不是玉衡人。”

  连晋的话一出口,众人都愣了一愣,对视一眼,颇有面面相觑的意味。

  不过他们惊奇的倒不是榜眼并非玉衡人,而是讶异于真的有他国人敢跑来玉衡考文试。

  “是什么人?”楚故追问,一边回想自己监考那日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他国人——不过考场人数实在太多,他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见过。

  连晋道:“闻人折(zhe)月。”

  “你认识?”周度问。

  连晋摇头,耸肩——他怎么可能会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他可能不是玉衡人?”商洛程奇怪,“闻人折月……除了风雅了一点,我没听出有什么特别的。”不过闻人这个姓氏……玉衡姓氏谱里似乎并没有记载。

  连晋解释:“我在边疆的时候听老兵说过,几百年前大莽有闻人一族辅佐国政,政通人和,子孙无论男女都极为出色,在大莽几乎被奉为神的一族,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某一天整个闻人氏族被秘密降罪,嫡系全被大莽皇帝赐了毒酒一杯,旁系一律除去籍贯,赶出大莽,世世代代不得入大莽国土一步。而这闻人一族不知是忠心还是怎么的,他们也不再入籍他国,而是四海为家到处游历,后来就渐渐没有消息了。”

  “无非就是只手遮天功高震主之类的理由呗。”陈闽若有所思。

  众人想法也差不多。

  连晋继续道,脸色有些凝重,“而且闻人一族都以折为前缀,后面加一个字作为名字,就和闻人折月一样,若说是巧合,未免太巧合了!”

  众人都有些脸色古怪。

  虽然阜怀尧早些年曾经放话说如果是有才之士,诚心造福玉衡,哪怕不是玉衡人也能来参加科举,不过这些年还真的没看见有他国人真的敢来,何况大莽和玉衡基本算是世仇,几百年来谁看谁都不顺眼,一个大莽人——即使是被除去籍贯的大莽人跑来参加文试还拿到了榜眼的名次……都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燕舞突然想到一件事,道:“考生名帖上都会标明籍贯的,如果不是玉衡人,下面应该早就有人报上来了吧!”

  商洛程想了想,道:“莫不是他入了玉衡籍贯了?”毕竟已经几百年了,再忠心也抵不上功名利禄。

  连晋摸了摸下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得见到本人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大莽人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

  这么猜也不是办法,楚故道:“我回去查一下。”

  众人也没有什么头绪,只好坐等楚故的消息。

  ……

  皇宫,乾和宫。

  把生腥难闻的药灌进了阜远舟嘴里,阜怀尧毫不在乎地用自己雪白的袖子替他擦拭嘴角的药汁,散落的长发掩住了他半张华美霜冷的脸,也掩饰了他的神情。

  看着阜远舟纸一样白的脸庞,阜怀尧停顿了许久,慢慢眨去自己眼中的酸涩。

  是第二次了,自己第二次这样抱着阜远舟了。

  明明是那么强大的人,这么安静靠着他的时候只让阜怀尧觉得惶恐。

  上一回是在宗亲府地牢,这人一夕众叛亲离,绝望痛苦不甘最后化为万念俱灰,亲口饮下一杯亲兄弟送来的毒酒。

  这一次……因为同一个人中毒,却是不同的理由。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阜子诤还真的没多少做不到的事情。

  ——皇兄莫怕,这个东西还困不住远舟,倒是远舟想和二皇兄算笔账,你先出去,远舟待会儿会跟上。

  真是说话不算数,明明你说过要跟上来的,结果却差点被埋在启碌殿。

  你总是说要陪着我,结果却睡了一夜都没有睁开眼睛看过我。

  神才永宁王一言九鼎,若是对我失约,合棺之约我亦不会守诺。

  话是说得狠了,只是……

  乾和宫那么大那么空那么安静,阜怀尧听着他的呼吸声过了一整夜,唯恐哪一刻会再也听不到。

  他的体温太低了,素来都是他的手暖着阜怀尧,昨夜却是他握着他的手,那样的温度让阜怀尧心酸。

  明明不过是两个月时间,习惯已经变成依赖,割舍不开,想到阜远舟会不在,心脏就像是被剜成千百块。

  缓缓将怀里的人放下来,阜怀尧凝视了他好一会儿,随即苦笑。

  很多事情只要搭上阜远舟,他都快要不像自己了。

  铁血酷厉的阜怀尧,以前从不会因什么而犹豫的。

  “两位,请吧。”阜怀尧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