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1)

轻舟万重山 MO忘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榜样……

  亲兵们扶额。

  混在里面的宫清看旁边的灰三,“你们元帅平时就这样?”

  灰三无语,“适应适应就好……”

  宫清哭笑不得。

  ……

  就在朝廷民间都忙忙碌碌的时候,杏花桃花冷不丁的开了满城,红红白白,连绵成片,煞是好看。

  农户们吆喝着犁田播种,商铺摆出了各种新货,才子们筹备着开个赏花会吟诗作对,姑娘们换上了嫩色的春装,大臣们推开窗子深呼吸,心情舒爽的带着满袖花香去上朝了,翰林院学士甄侦还特地给天仪帝献上一支怒放的双色桃花。

  三月,春暖花开,万物兴荣。

  这是一个难得清闲的日子,阅完奏折的阜怀尧捧着一杯双井绿茶,放松地坐在窗边静静看远方天际云卷云舒,那支双色桃花被宫女悉心地插在旁边的花瓶里,淡淡的清香飘散开来。

  这样的情景美好得就像一幅画似的,让本来想风风火火扑过去的阜远舟一下子也安静下来。

  着雪白绉锦纹龙通袖敞衣的男子坐在紫藤靠椅上,薄胎白釉的茶杯衬得他的指头修长白皙,长发一半用白色丝线编织而成的翡翠头箍束起,另一半顺着肩头披散而下,和腰间的白玉玉龙扣带纠缠在一起,红白桃花开得正艳,沿着坚毅的轮廓映红了那天生霜白的皮肤,他长睫微垂,半掩住了狭雍的寒星双目,泪痣点在眼角,描出一分勾魅冷丽,映着一张湛然若神的脸,不再绷紧笔直的背靠着软枕,连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柔和无比。

  此景堪醉天上客,不知今夕是人间。

  “怎么了?远舟。”

  不高不低的嗓音忽地响起,一切精致的画面开始流动。

  阜远舟按耐下莫名不规则鼓动的心跳,迎着看向自己的视线一扑,“皇兄~你不忙吗~~?”

  对方很有技巧的扑法不会压到他,阜怀尧端着杯子没躲,冷硬的唇角微微松融,“今天很清闲。”

  开放太学院的方案初步成型,具体事宜会有礼部处理,春耕由连晋和工部负责,登基前后带来的大事小事处理得七七八八,宫清的案子没法急,看来可以稍稍歇停两天了。

  阜远舟缠着他蹭啊蹭,两人就这样并排靠在宽敞的靠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竟也不知不觉消磨了大半天时间。

  “对了皇兄,早上有个一身黑的家伙跑来找我。”阜远舟突然想起什么,道。

  “什么人?”阜怀尧神色一凝。

  觉得兄长的样子有些莫名紧张,阜远舟有些不解,还是道:“他说他叫苍鹭。”

  第十九章 十四字

  “苍鹭?”天仪帝绷紧的神经松开了,“他找你干嘛?”

  “皇兄认识他?”

  “嗯。”苍鹭,飞燕,子规,白鹤,是他的四大影卫头子,手里各掌管着一支潜伏的力量——这是历代皇帝的秘密力量。

  对方没解释,阜远舟也没追问,“他说他有帮不成器的手下,想请我去帮他揍他们一顿,鞭笞鞭笞他们。”

  阜怀尧有些好笑,苍鹭是专门负责他安全的,八成是早几天被阜远舟刺激了,才会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那你答应了?”

  阜远舟一挑眉,得意洋洋,“我把他揍了一顿,让他回去给那帮手下看看:‘瞧,老大都被揍得鼻青脸肿,你们还不赶紧发奋努力?’”

  “你啊,真是恶作剧……”阜怀尧就真的笑了出来,不常见的开怀神情,胸腔带动的细微颤动传递到近在咫尺的阜远舟身上,震得他微微心驰神迷。

  阜远舟按耐不住去伸手抚平他微乱的发梢,不知为何,心底霎时一片温软,好似恨不得将此生时光耗尽在这一刻。

  这世间,再也没有人会比阜怀尧对他更好。

  连亲身母亲都要他死的时候,只有这个人会在最后的时间里抱着他,对他说:“你什么错都没有,只是老天不开眼。”

  在群臣高举着剑要诛王清君侧的时候,也只有这个人会护在他身边,对他说:“皇兄会保护你的。”

  阜怀尧止住了笑,才回神发现两人实在靠的极近,乌黑的发盘绕在一起,就像不安分的小钩子似的,钩得心湖泛起一阵阵涟漪。

  他们对视着,目光纠缠着,仿佛流动着了些什么极隐秘的情愫,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理智已经在警告着不妥,可是身体还是忍不住互相靠近,更靠近这个人……

  突然很想……

  很想……

  很想吻他……

  “万岁爷。”常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外,传到寂静的室内无疑像是一个平地惊雷。

  阜怀尧蓦地推开他坐了起来,神态瞬间恢复得波澜不惊,冷声道:“何事?”

  “回禀万岁爷,左相李大人求见。”

  “朕知道了,摆驾御书房。”阜怀尧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皱褶,刚想迈步,又回头拍了拍有些发愣的阜远舟的脑袋,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可能开放太学院的事又有什么岔子了,你先用膳,朕可能不回来了。”

  说完也没等他回答就急匆匆走了。

  阜远舟望着男子白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只觉得兄长的脚步不如往日从容。

  他坐在紫藤靠椅上怔怔的发了许久的呆,明澈的眼睛里似乎有东西在变幻色泽,最后,他伸出手,轻轻按住了自己的双唇。

  皇兄……

  阜怀尧……

  ……

  阜怀尧说可能不回来,人就真的没回来,阜远舟扒拉着饭粒,味如嚼蜡啊味如嚼蜡~~~终于忍无可忍的把碗筷一扔,往御书房跑去。

  不过……人呢?

  阜远舟左看看右看看,把鬼鬼祟祟准备溜走的常安逮住,恶狠狠问:“皇兄呢?”

  常安无辜:“奴才也不知道啊。”

  “你是皇兄的贴身太监,你不知道谁知道?”

  “万岁爷不想让奴才知道,何况殿下您都不知道,奴才又怎么会知道呢?”常安企图用一堆“知道不知道”来绕晕这位明显暴躁不安的殿下。

  可惜效果不佳,永宁王指骨咯吱咯吱作响,表达无声的威胁。

  常安哭丧着脸,“要不殿下去东宫转转,万岁爷似乎心情不太好。”阜怀尧对阜远舟明显不太一样,也许有事可以让后者帮帮忙。

  阜远舟一愣,“皇兄心情不好?为什么?”

  “万岁爷的心思,哪是奴才能猜得出来的?”

  随手把常安一丢,阜远舟满腹疑惑地往东宫的方向去了。

  常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有些困惑——皇上和永宁王怎么都怪怪的?莫不是……

  猛地想起某件事,常安的脸色沉了下来。

  宁王此人本就留不得——偏偏刚毅果决的阜怀尧就是对他心软,还似乎,越来越信任他。

  ……

  东宫是太子旧所,如今的天仪帝还没有皇子,里面的东西自然还保留着,除了打扫的宫人也没什么人会来这里。

  阜远舟走了进来,四周熟悉的景致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慢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