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嘴巴,生怕一张嘴,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就会震响起来传遍整个屋子。
坚实温热的胳膊穿过他的脖项,用之前那个姿势垫着他两个手腕处,把他的两条胳膊垫得悬空在床扳上,肿痛的胳膊没有摩擦着床单,感觉好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墨衍,这样紧绷着你不难受么?”
徐墨衍听着,脸上豁然一烧。
可是浑身的肌肉好像更不听使唤了,越绷越紧,到最后,他下意识的想要挣开这个宽厚温热的怀抱。
他一挣扎,卫青城直接用两只胳膊把他按在怀里,“墨衍。”
被这一抱,徐墨衍呲着牙干笑,“……喂喂,卫先生,你要谋杀么?”
“我怎么舍得?”卫青城支起头,这一次直接把吻落在他的耳廓上。
徐墨衍这下是真的刹不住,浑身哆嗦了,“……”这个男人要不要现在这个时候欺负人啊?明知道他是伤患还这样欺负他?
“墨衍,你是排斥还是害怕我?”
“……喂,没这样的选择题!”男人的问题已经算是犯现。
前是崖后是坎,摆明了是坑他好不好?
他要是说排斥,那他点个毛的头啊?这还是他的初恋,他又没发神经,他要是真的排斥他,他吃撑的才点头答应跟他试试处对象啊?
要是选后一项,这个男人还不得瑟死啊?
“那就放松好好睡。”
卫青城的话让徐墨衍无语,得,这个男人那恶劣的德行又发作了。
徐墨衍稍稍侧了一下头,仰头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扳,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有些不确定的问,“卫先生,身边突然多一个人,你不会不习惯么?”
他早已经记不清身边有人同床相伴入睡时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即使是有跟人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各睡各的,谁也不碰着谁。
像这样,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的待遇,估计他就是小时候在他妈那里享受过。
而且,那实在是太过遥远了,遥远得他现在完全没办法适应。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不是他妈,而是对象,还是一个对他有企图,甚至带着‘攻击’性的男对象,要是个女人……女人?!
徐墨衍傻了傻,他没办法想象,他身边这样亲密的睡上一个女人,会是一种什么状况?!
卫青城等了一会儿之后才回答他道,“慢慢就会习惯。”
徐墨衍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有了共鸣,兴致勃勃的翻了一下身,换成平躺的姿势,微微侧着脑袋在黑暗中对着近在咫尺的卫青城问道,“你也特别不习惯是不是?我还以为是我一个人觉得别扭呢。”
“习惯都是慢慢养成的。”卫青城并不直接接他的话。
徐墨衍嘿嘿的笑道,“可是这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不是?”
“所以,墨衍这是让我滚蛋的意思?”这下,男人连掩饰都省了,直接一句话挑明。
徐墨衍尴尬的笑了笑,“……我……”
他这费尽心思想把话说得圆范一些,可是这男人要不要一句话就给他挑的这么清楚明白?
虽然他的想法确实是想让他滚蛋。
“既然我们的关系已经无可争议,那么习惯同床共枕就应该从现在开始,现在不习惯,慢慢潜移默化就会习惯了。”卫青城的回答更直接了。
想让他滚蛋?抱歉,没门儿!
他们这样的关系,睡一张床上是迟早的事情,早睡一天晚睡一天都一样,反正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徐墨衍,“……”
这人是法西斯那阵营出来的霸权主义吧?
这完全没得商量的余地?
这人根本是一句都没打算跟他商量好吧?!
悄无声息的就直接上了他的床,没半点反省的意思不说,还这么理所应当理直气壮的告知他,这种事他应该习惯,应当接受?
“喂,卫先生,同时身为男性,在我们这对象的关系中,我们应该是平等的吧?”
“是平等的。”卫青城说完,没等徐墨衍继续,就不咸不淡的补充了一句,“夫妻关系自然是平等的,我不会藐视墨衍作为媳妇儿的平等权利。”
徐墨衍听到这话,差点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
“你……”你完了之后,徐墨衍词穷了。
他的脸皮一向不薄,可是第一次被这样一句话噎得耳根子都泛红了!
“乖,媳妇儿,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
身后的男人果然不再言语也不动弹,一动不动的半搂着他,尽量的护着他的伤处,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徐墨衍就可怜巴巴的被困在人怀里,想动不能动,想翻不能翻,他倒是想一巴掌把身后的男人给椎开,但是一想到人受罪一样护着他,他就怎么也干不出甩人的举动出来。
何况,除了不习惯,这样睡着,真的比之前自己一个人死磨活磨的舒服多了……
徐墨衍的手肿了两天,第三天才渐渐消肿下来。
这两天,他顶着这一身的伤,当了两天地主老财。
饭有人做,衣服有人洗,洗澡有人洗,睡觉床上还专门有人伺候,连喝杯水都直接给递到嘴边,没事儿就到到处溜达溜达,看看地里的活儿,瞧瞧山上的村,逗逗林子里的鸟,小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
他的胳膊伤了,田里搭大棚架子的活儿都是需要动手的体力活儿,徐玉霞和蒋建兴他们是严令他动手掺和。
等他的胳膊消肿,田里的大棚都已经搭好了,一排排的大小规格都是一样的,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田间地头,即使现在就只有空架子立在田里,但是看上去也相当的赏心悦目。
连之前一个劲儿数落他没事找事平田整地的老庄稼人都不住的夸,这确实看着不错。
因为田地都一块一块的被利分得整整齐齐,大棚架子就顺着整齐的方块长块的田,没有犄角旮旯的边角,一点地方也没浪费,现在看这规模就相当整齐,等大棚的塑料膜盖上,看上去更是惊人。
自从那次回家去回来喝得大醉之后,徐墨衍除了给父母打电话问候之后,并没有回南兴市的家里去看看。
见到大哥徐冬平已经是距离家里出事之后的大半个月了。
徐冬平独自一个人回来的村里,一身的狼狈,衣服和裤子都像菜坛子里捂过的梅干菜一样,脚上蹬着一双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皮鞋,抹子也没穿,腿上还积着一层灰,神色比之前见到他的那次更加憔悴疲倦,看上去更显老了,额头上的皱纹好像都重了几层。
他在路边下车的时候,徐墨衍正在溪边的荸荠田里清理杂卓,徐冬平远远的叫他,徐墨衍抬起头看,离了一些距离,要不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对他举手投足的熟悉,徐墨衍差点都没认出来是他。
“三儿,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