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8 章(1 / 1)

妖怪食肆 三无斋主人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木板门的声音,反反复复没个消停的时候。

  有什么古怪而危险的东西在斜街上游荡。

  仔细一听,这样叫人牙酸的刮擦声,似乎是从有味斋对面那一排几户人家家里传出来的。能在这样的街道里被自己分辨出来,也不知道是多长多锋利的指甲。会是个什么东西呢?

  四郎微尖的耳朵轻轻动了动,努力想要捕捉到疑似未知怪物的动静。

  也不知是那东西有所察觉,还是这一切不过是四郎半醒半睡间的错觉。总之,在忽然之间,叫四郎不安的气息一下子消失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某个房间里传来出的,女人似有若无的绵软呻/吟,这声音似痛苦又似愉悦,与屋外野猫呻吟的声音遥相呼应。还有男人粗野的喘息和淫词荡语。其用词之下流,比喻之奇特,让四郎叹为观止。

  偷窥别人家的床帷秘事,而且还是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这样的感觉真是又刺激又羞耻。

  四郎的脸通的一下变得绯红。也不着急找什么怪物了,赶忙把脱缰狂奔的听觉拉回体内。然后捂着绯红的脸颊缩进被窝中。

  “捂在被子里做什么,快起来喝粥。”二哥端着一个食盘,上面放着一碗粥和一碟鹿肉,此外还有一小蛊汤。

  四郎捂住双腿间的位置,蜷成小小一坨,往被子堆里缩了缩,装出一副小睡未醒的模样。他其实已经不困了,只是暂时不能起床——刚才听了一场活春宫,小四郎如今精神的很。男人嘛,冲动起来是不分场合的。

  “屋子里很热?”二哥把食盘放在床头,看着四郎露出来两个红彤彤的耳朵,有些疑惑的问。

  四郎把脸露出来,红的如同喝醉了酒,连白玉般的耳垂上都晕染上一抹浅红,好像是烧了层粉釉的白陶。

  “被子厚了点。”四郎嗫喏道。

  二哥看一眼躲在被子里颤抖的媳妇,脸也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大家都是老夫老妻了,二哥当然不相信被子厚这种借口。其实他早就闻到屋子中自家媳妇散发出来的甜美味道。只是二哥到底疼爱四郎,知道今天早晨把媳妇折腾狠了,这时候就故意装糊涂而已。

  可怜四郎这傻瓜还在被子里尽可能小幅度的运动,费尽心机想要掩饰自己猥琐的一面呢。

  等到二哥转身把食盒里的吃食一样样摆开,四郎也已经平复好了心情。早晨起来做了剧烈运动,刚才又撸了一发,四郎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饿虎扑食般来到小餐桌边,挨个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

  一碗白糖莲心粥,一蛊开河鱼烩凤尾,一碟片得极薄的新鲜鹿肉脯,还有一碗春盘面。每一个碗都不大,但是种类丰富,色香味都很诱人,而且分量刚好能叫四郎吃到七分饱。二哥的柔情,总在这样细小的地方体现出来。

  开河鱼与嫩莴苣同烩,煮在一锅里,也分辨不出来哪块是鱼肉,哪块是莴苣,不过都一样鲜嫩美味。

  粥煮的水米柔腻如一,中间点缀着几粒珍珠般的莲子。就是糖放的多了些,有些太甜了。不过配着加了点盐微微腌制过的鹿肉薄片同食,咸淡却刚好合适。

  春盘面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羊肉片和菜丝。黄的韭黄,红的胭脂菜,绿的蓼芽,白的台子菜,最上头还摆着半边冒油的双黄蛋。这种蛋必定是江城来的最正宗。

  “太好了。我正饿。”努力忽略面对二哥时的异样感觉,以及刚才被自己一时心急,揪得快要肿起来的小弟弟,四郎尽量自然的起身走过来,端起白粥喝了一口。

  “慢点吃,小心烫。”二哥满足看着自家小媳妇两只手捧着粥乖乖地喝,觑空了又塞一块鹿肉脯进四郎的嘴巴里。

  食物很好的化解了四郎单方面的尴尬感,他恢复常态,大大咧咧坐在桌子边。

  “好吃!”四郎毫不吝啬地大声夸赞道。“鹿肉新鲜,鱼肉细嫩,都鲜美得叫人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想了想,又补充道:“鹿肉做的最好,这样的刀工,就是我也做不到啊。”

  二哥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几乎能吓哭小孩的僵硬笑容:“你喜欢就好,不枉费他们跑一趟。”然后,说话的声音里就带了点不易觉察的讨好和邀功:“鹿肉是我切的,以前我经常在野外,打来的野味都是自己料理。幽州的鹿肉出名,这回苍然特意抓了一头回来,留着慢慢吃。”

  “二哥真厉害!”四郎毫不吝啬自己的甜言蜜语,他搅动着粥碗,感觉有些甜,于是就舀了一勺莲子塞进二哥嘴里。

  “莲子哪里来的?清甜粉糯,的确不是陈年的干莲子。”

  二哥被媳妇亲手喂的莲子甜得直冒泡泡,只是他有些闷骚,纵然心里都要高兴疯了,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小盘山上有三座寺庙,每一座寺庙都有大小不一的庙田。最小的清宁寺就是水生挂单的地方,只有门前的一块水田。水生师徒三个也不会种田,就把水田改成了个荷花池。今年也是奇怪,原本盛夏开的莲花,初秋结的莲蓬都在一个湖里出现了。”

  “还有这样的事?”四郎诧异道:“反常则妖。水生,嗯,老和尚没事吧?”

  二哥摇了摇头:“应该没事。刚才苍然过来禀报,说迦楞山几乎被雷电夷为平地,那些被抓起来做炉鼎的少男少女都平安无事。只是胖道士的尸体以及山上那些仙奴却失踪了。赵端也不见了人影。我刚才就是去那里处理此事。恰好遇见呆行者水生。他看着倒还精神,没什么颓唐之意。煮粥的莲子就是这小和尚送的,说是感谢你出手相助。送了好大一袋呢。”说着就从乾坤袖里拿了个很大的布袋子给四郎看。

  四郎忽然觉得嘴里清甜的莲子苦涩起来,隔了半晌才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两人正在说话,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阵凄厉的猫叫。

  “真是春天来了。最近怎么都闹腾的这样厉害。”四郎平日对着猫猫狗狗还算友好,今日却被这阴阳怪气的呻吟声闹得有些心烦。

  二哥往窗外看一眼,不甚在意地说:“是有人打猫。猫才这样叫。若是叫/春,并不是这个声音。”

  在床上赖到现在,如今又吃饱喝足,四郎打算起来消消食,活动一下胳膊腿。当然,所谓消食和活动,不过是从餐桌走到窗台边,然后推开窗户而已。

  每年腊月间,家家户户都要杀猪,吃不完的肉就用酱油,盐等调成卤汁腌制,然后挂在木架子上,用青碳燃火盆进行烘制。正月刚过,每日天晴时,就能看依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