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目光。
墨北观察了一会儿就默默移开了视线,反正不关他的事,明天就能回深圳见到夏多了。
曲终人散,郑华仁早就醉得神智不清,被杰克拖上车去送回家。安琪拒绝了那些要送她的男人,搂着墨北嘻嘻地笑个不停:“妮娜没影了,我送你回酒店啊。”说着伸出食指从墨北额头一路滑下去,在他嘴唇上点了点。
这是被调戏了?墨北挑了挑眉。
“安琪!”说曹操,曹操到,妮娜从后面扑过来搂住安琪,一开口也是酒气熏天,“亲爱的!说好了去我家睡的嘛。”
安琪怔了怔,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声音也冷了下来,“总得有人送北纬回酒店吧?”
妮娜轻笑:“送完他,再去我家。很热闹的。”
墨北不动声色地从她俩身边退开,一边伸手招出租车,一边不在意地笑道:“哪能劳动女士们呢,我自己打车就可以,又不远。”
妮娜抱着安琪不撒手,笑道:“那也好,明天我送你过关。”
墨北点头:“好,要是玩得太晚,就多睡一会儿,我自己过关也没关系。”说着挥了挥手,坐上了出租车。
车子开走的时候,墨北透过车窗看到妮娜贴着安琪的耳朵不知道在说什么,安琪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而Nick正从她们身后走过来,脸色好像比之前更加青白了。
回到酒店,墨北先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后看看时间实在是已经很晚了,但是想念夏多的那种感觉却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夏多打了个电话。
“北北,才回酒店吗?”夏多的声音很清醒,看来还没有睡。
墨北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嗯,刚才先去洗了个澡,身上都是酒味儿烟味儿。”
夏多轻轻地笑起来:“我身上也有酒味儿呢。今晚上和楠哥、汪汪哥一起喝的酒,汪汪哥喝多了,非要给楠哥跳脱衣舞。你没看到楠哥那脸色,哈哈,他一定超级后悔带着我这个电灯泡。”
墨北脑补了一下,邪恶地笑了:“那现在隔壁房间里是不是有点吵啊?”
夏多跟着坏笑起来,“楠哥家的房子隔音是很好,不过——有些情况下,还是会听到一些的。”夏多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沉,多了些魅惑的磁性,“北北,我想看你跳脱衣舞。”
仿佛夏多的鼻息透过话筒吹拂到了墨北耳边,墨北觉得脸上一热,笑道:“这怎么办,我也想看你跳呢。”
“那说好了,我先跳给你看,然后,你也要跳给我看。”
“什么就说好了。前半句我同意,后半句我要再考虑。”
“没关系,你要是不会跳的话,我教你啊。手把手地教你,好不好?”
夏多低低地笑了几声,墨北觉得脸上都要烧起来了,真是糟糕,小坏蛋调情的手段越来越让他受不了了。
气氛正旖旎着,门铃突然被按响,墨北一怔,电话那头的夏多也听到了声音:“北北,这么晚了还有人找你?”
墨北说:“我去看看。”
夏多提醒他:“看清楚人再开门,电话别挂断,注意安全。”
☆、104NEW
门一打开,靳玮就冒冒失失地挤了进来,墨北后退了两步才没有被他给撞到。靳玮随手关门上锁,这才不好意思地冲墨北笑笑:“Sorry,呃,你还没休息吧?”看了看墨北身上的睡衣,他自己也觉得这问题问得实在太尴尬,忙又说:“这么晚了,我过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墨北还能怎么说,只好请他进去说话。
靳玮坐到沙发上,见墨北给他倒水,脱口而出:“有酒吗?”
墨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才从杀青宴上出来没多久,怎么又要喝?不过墨北还是从小冰箱里拿了罐啤酒递给靳玮,靳玮揭开拉环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罐,这才长出一口气,镇静了些。
墨北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话,旁边有一撂书挡着,从靳玮的角度是看不见话筒是被拿下来的。想到夏多还在那头默不作声地等着,墨北就想快点把这个不速之客撵走。
“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靳玮想要开口,又有些犹豫,把剩下的那点啤酒也喝了,随手将啤酒罐捏扁,说:“明天你就回内地了,哦,不,是今天。”
墨北点了点头。
靳玮说:“有件东西我想麻烦你带回去……不是什么走私违禁的东西,就是我想……唉,总之就是先在你那里放一放,过些日子我去内地找你再拿回来。”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只信封,看起来轻飘飘的。
墨北没接,默默地看着靳玮。靳玮目光游移:“我知道这样做不太合适,不过,我现在也找不到别人帮忙。况且,真的不是什么违法的东西,过关是没问题的。”
墨北站起来,冷冷地说:“靳先生,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靳玮有些恼羞成怒:“你真的不肯帮我吗?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墨北淡淡地道:“是啊,原本我也以为我们还算是朋友。”
靳玮愣了一会儿,显出几分颓唐,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是占便宜,就连现在这种沮丧伤心的样子都很容易让人心软——可惜墨北从来就不是个爱心软的人。
把靳玮送到门口,靳玮还想再争取一下,墨北却阻止了他还没出口的话:“信得过的话,就打上面的电话。也许这个人能帮你。”说着递给靳玮一张名片。
靳玮有些恍惚地看着门在自己面前关合,这才借着走廊里的灯光看清手中的名片,柔和的淡黄色纸张上印着:梁拂晓香港警务处犯罪心理研究室独立调查员。最下方是电话号码。
闻所未闻的一个部门和职位,靳玮愣了一会儿,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紧张地张望了一下四周,把名片揣进兜里,低头快步离开。
墨北跟夏多说明了一下方才的事,夏多一时沉默,墨北心念一转,问道:“你是觉得我应该帮他?”
墨北刚才对着靳玮说了谎话,他是对靳玮印象不错,但是从来就没把靳玮当成过朋友,那句话完全是讽刺。但是,如果是夏多的话,在剧组混了这么久,恐怕早就能交下几个不错的朋友了。以夏多的性格,若是与墨北异地而处,靳玮这样请托,他十有八九是会帮忙的。
墨北不觉得自己的作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却很微妙地担心这会让夏多觉得他太冷漠。
“啊?”夏多的声音里表情很多,墨北好像都能看到他傻愣愣地皱起眉头的样子,“不是,该不该帮忙,你自己心里有决算,我没意见。我就是觉得这个剧组的事是不是太多了?前两天摄影师刚出事,今天靳玮又神神秘秘地让你帮他带东西——不对,不是带东西,他是让你帮他藏东西。”
墨北听到夏多的声调都提高了两度:“那个信封里不知道有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