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吧,尚谦曜。”
尚谦曜看着他,半晌才笑道:“我先送你去医院,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没有以后,”沐空安面色平静神情缓和,一举一动皆优雅从容,他的背脊听得特别直,仿佛什么也压不垮,他的脚步特别稳,仿佛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步伐,他就那么从容的走过尚谦曜的身边。
尚谦曜只能看着,什么都不敢做,也不能做,只能看着那个人面色苍白有些青色,额角冷汗顺着发丝往下落,只有捂在胃部的手暴露了他此时强撑着的身体情况。
尚谦曜从他身后看着,那个男人步伐仍然那么稳,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一般,他明明只是向他的车走去,却仿佛即将走出自己的生命一般,那么从容优雅不容一丝拒绝,铁石心肠到尚谦曜恨不得直接杀了他再自杀,一了百了,这样大家都不痛苦。
那个人就要这么走出自己的生命,从此以后,他们将再无瓜葛。
尚谦曜心里一抽抽的痛,他控制不住自己心里想要撕碎一切的念头,手在不自觉得情况下握成拳,发出“噶扎噶扎”的声音。
那个男人进了车门,尚谦曜站在原地看着,一分钟,两分钟,车子竟然还没有启动!
男人发青的脸在自己眼前浮现,尚谦曜根本不打算在控制自己,自尊心告诉自己现在转头就走免得再受奚落,可是一想到沐空安从此离开他的世界他就大脑发白手脚发冷。
这个人要是离开他,那么以后他的人生该怎么过?
这个设想太大,尚谦曜回答不出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抓住眼前那个人。
他不能在将自己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以后潇洒的一走了之,绝对不能。
尚谦曜直接跑到沐空安的车子旁,车门自然是打不开的,尚谦曜死死地拍门,沐空安隔着窗子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摁了喇叭提示,然后准备踩油门!
但是那个男人竟然直接挡在车前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
沐空安被气笑了,一笑更是使胃抽的更疼,倒吸了口凉气沐空安摁了开门键,这时候不把他放进来自己也走不了。
尚谦曜急急忙忙打开门,沐空安只能看见那个人张张合合的嘴以及焦急不安的神色,沐空安勾唇无声的笑了一下,那笑容嘲讽的意味极重,他看到那个人闭了嘴茫然无措。
——这是沐空安最后看到的景象,以及那个人歇斯底里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沐空安心里突然生出了些怅惘,何必呢?
人啊,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可是这世上有几个人会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呢?
沐空安被送到医院。
长期胃病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理,三餐不定、心理压抑、工作繁忙、睡眠不足,甚至是胃药、止痛药和安眠药也对他的胃造成了不大不小的影响。
而这一次,沐空安更是作死,公司这几天忙,有几位公司元老还找了他不少茬,他为了好好回敬一番好几天没怎么正经吃过饭了自然也没空睡觉,好不容易有一次晚上没什么事还被叫去伺候尚谦曜,最后是被气走的,身为一个有胃病的病人,情绪太激烈火气太大绝对不利于他们的身体,更不用说沐空安这几天三番四次的见尚谦曜时不时的一身火气。
昨天他一夜未睡,早晨没来得及吃早餐就吃了胃药,中午还作死般喝了几杯咖啡,午饭至今没吃又演了出虐恋情深,这下可好了,直接送去医院了。
尚谦曜从病床前站着,眼眶发青脸上还有些红肿——刚才他亲手扇了自己几巴掌,在得知沐空安的胃病是由于长期饮食不良生活作息不规律而引起的,至今好几年了。
他想起了沐空安把他照顾的极好,事事体贴顺心,自己不喜欢和这个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早餐向来只有自己食用,却不知道这个人好几年没有吃过早餐。
——忙得早上做早饭甚至来不及给自己做一份,却能时时刻刻记挂自己的三餐。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有一些透明的东西流出眼角,然后,一个人脚步仓促的走来,一拳直直的打上他。
那个男人道:“滚!”
☆、第十三章
有一些透明的东西流出眼角,然后,一个人脚步仓促的走来,一拳直直的打上他。
那个男人道:“滚!”
尚谦曜被他一拳打在腹部,那个人打的狠辣而富有技巧,尚谦曜感觉眼前发黑,好一会儿才道:“不。”
“呵……”商嘉铭冷笑,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了他半晌,转头对着他带来的那几个保镖道:“把他给我扔出去,”
尚谦曜扭头眸色血红,“我要留在这!他会想看见我的!”
商嘉铭连冷笑都懒得了,他向后招了招手,示意保镖把这个人带出去,然后扭头进了病床。
商嘉铭忽略了身后的打斗声和咒骂声,他从不觉得自己需要去为难尚谦曜,那种小货色完全没有让他去为难的资格,在折腾,商嘉铭眸子闪过厉色,剁了去喂狼!
身后胡闹的动静太大了,商嘉铭已经握到了门把手,转过头冷笑,“尚谦曜,听说是你把他气进医院的?”
尚谦曜一瞬间就僵在那里了,几个保镖趁机制住他,见状,商嘉铭漫不经心的玩弄自己的手指,“听说,我弟都跟你分手了?”
“追求自由的尚大影帝,怎么自甘下贱又回到空安小小的囚笼里了?”
尚谦曜脸色惨白,颓唐的低下头,半晌道:“……我们没分手。”
“呵……”商嘉铭嗤笑,“分不分手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商嘉铭语气和缓轻柔,却能清清楚楚的让你明白他的不屑,尚谦曜知道这句话的意思,顿时脸色惨白,牙根一咬,再一次挣扎起来。
商嘉铭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尚谦曜,你不知道你不出现才是好的吗?空安要是看见你,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出院呢。”
“你就这么恨他,非要让他一直住院不成?”
尚谦曜一顿,颓唐的低下头,无动于衷地让那些人把他拽了出去。
商嘉铭冷冷的看了他半晌,轻笑地招来自己的助理,“去找监控器,把医院这段还有‘蓝调’那段,”他顿了顿,笑得格外意味深长,“处理好给我发网上去,找些水军去水,我希望这是明天的头条。”
助理领命而去,商嘉铭露出一个笑容,伤了我们家的人还想全身而退继续纠缠?
做梦呢吧!
也就我那弟弟心软念着旧情,那这样,我就替他心狠手辣一次。
商嘉铭温柔的笑了笑,开了门进去了。
那个人脸色苍白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手上扎着吊瓶,即使在昏迷中,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