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突然发动,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车嗖一声就走了。
钟未昔想解释又解释不清楚,撒谎又不太会,只能嚅嗫着,“哥,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的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昔昔,你变了,变得爱慕虚荣,变得爱撒谎,你从小时候的闷声不响变成了现在的撒谎精!你太教我失望了,太教我失望了!”
钟涵炎每一个字都是用吼的,每一个字都像在滴血,痛不可抑。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么大了,二十四岁了,工作两年了,不会轻易流泪,却原来,还是会哭。
哭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伤心,他一直以为昔昔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但是这样的单纯女孩怎么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
他不敢想,不敢相信,是自己错看了这么多年,还是她一直在骗他?
无论是哪一种都教他心如刀割。
钟涵炎哭到绝望,眼泪流成河。
钟未昔慌了,越慌嘴越笨,“哥,对不起,我没有做什么,真的,请你相信我,相信昔昔。昔昔没有变坏,昔昔还是那个昔昔……”
她一直看着他,那眼神清澈无比,却使他恼得抓乱了头发,太阳穴上的青筋跳出来,心底无比悲凉,难受到几乎要弯下腰去捂住心脏。
思绪无法控制的繁乱,体内刮起风暴,那是一种毁灭的冰雪风暴,吹到的地方,骨髓、血液、皮肤迸裂着、撕裂着“咯吱咯吱”的响。
难受到想要去摇这个小小的身子,想问她为什么?缺钱可以跟哥哥说,喜欢谁,寂寞了想交男朋友也可以跟哥哥说,为什么要和黑社会的人有来往?为什么要自甘堕落?为什么要作践自己?为什么要隐瞒着哥哥不说?
昔昔,你已经不是哥哥所认识的那个昔昔,你已经不是……
钟未昔好害怕,她想拉住哥哥,想给他擦眼泪,可她向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向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最后拔腿就跑。
“哥……”她吓坏了,不明白哥哥怎么会这样伤心,这只是一个误会,她没有做坏事,没有变成一个坏女孩。
抬腿想追上去,可哥哥跑得好快,一转眼就把她抛出一大截。
“哥……”她好怕,怕哥哥会出事,发烧闹过后双腿还是没什么力气,咬着牙跟在哥哥后面,“哥,你等等昔昔,哥……”
钟涵炎哪里听,没一会就消失在人群中,钟未昔无奈地停下来,蹲着喘气,眼泪掉出来,她不想失去哥哥,不想失去一直在呵护着自己的哥哥。
拿出手机,第一次拨下哥哥的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固定地继续拨,六遍、六遍、七遍……十四遍……十八遍……
拨键的手指痛了,仍是那个结果,哥哥真的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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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想念
筋疲力尽回到寝室,室友们还没回来,全体在操场上军训,嘹亮的军歌飘满整个校园,唱得那么熟练,唯有她一个人陌生,不会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蒙着头躲在被子里,天气热,却一点不觉得。
只觉得冷,她知道自己不该怪哥哥,可是她冷的受不了,从前无论别人怎么误会,认为那些坏事是她干的,只有哥哥最相信她,哥哥也是她一直坚持下来的精神支柱。懒
就算她两天没回学校,哥哥不应该这样怀疑她……
现在哥哥不接电话,该怎么办?不敢想哥哥生气后的后果会如何……
钟未昔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好象还没好,提不起一点劲来,心思仿佛被什么东西牵住了,总是会想起他。
似乎还在庄园,她在井里,他抱着她,有时候又在卧室,他抱着她,喜欢欺负她似的亲她。
没有人来催她去军训,她也没力气去,一个人待着。
无聊,翻身的时候,脖子上好象有东西,从领子里翻出来一条红绳,中央吊坠是只小羊。
是他送的吗?什么时候给她戴上的?为什么要送小羊呢,她不属羊的。
托到手里仔细看,小羊真的很好看,纯白色的,温润小巧。
摸着小羊,碰到他亲过的地方,痕迹消失了,可热度还在,钻到胸口,跳着疼。
剩下的军训三天,她在寝室里蒙头大睡,睡了醒,睁着眼睛听窗外飘来的军歌、同学们的口号铿锵有力,那么整齐。虫
到了中午和晚上,室友们叽叽喳喳讨论着军训的趣事,她们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有组织有纪律的训练,好象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教官可说了,最后一天阅兵,到时候学校领导都来,咱们班肯定给拿第一。”
“教官又不是领导,哪能说了算。”
“哎,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雨,我估计汇报演出得改天后天啰。”
钟未昔没有参加讨论,短短的几天与同学便有了距离,下铺的何尤笛也很少找她聊天,一回来打水梳洗,和室友讨论今天的训练怎么怎么样,注意力全集中在军训话题上。
军训的最后一天,窗外果然布满阴云,雨珠串连成线,啪啪打在窗上,在玻璃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今天温度下降又下雨,军训能进行吗?
钟未昔实在待不住,撑了雨伞跑出去,雨越下越大,操场上几个方队整齐地伫立着,等候着汇报演出。雨淋湿了大家的衣服,冷得个个浑身止不住发抖。
她看到教官丝毫不受风雨影响,纹丝不动站在雨里,轮到他们班,喊口令时声音依然洪亮。同学们也被感染了,顿时来了精神,迈开整齐划一的步子路过主席台。
帽子变得湿嗒嗒的,浅绿色的军装被雨淋湿,粘的身上,成了深绿色,雨水在步伐中飞溅而出,可气势如虹,丝毫不减。
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气势,连她这个旁观者都看得热血沸腾,激动得紧紧抓住雨伞,真希望自己没有生病,这时候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晚上,寝室里热闹非凡,有不舍的,有哭的,有情不自禁唱军歌的,还有沉默的。
钟未昔躺在自己的床上,捏着小羊,安稳地睡过去,明天开学了,是大学生活真正的开始。
爸爸在开学一星期后来看她,钟未昔向来在爸爸面前不太说话,接过爸爸给她的生活费和学费,低头站在那里。
“去办张卡,以后爸爸把钱打到你卡里。”在小女儿面前,钟柏龙也一向没话,过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嗯。”她点头,黑司曜给她卡里的钱她只交了学费,生活费用的不多,就是日常的三顿饭钱。等爸爸走了,她会把钱补上,重新办张卡,等下次见面把钱还过去。
“别嫌少,我的能力就这么多,生活费省着点花。”钟柏龙最后扔下这句,走了。
看着爸爸苍老的驼背身影,钟未昔悄悄发誓,她以后要想办法自己赚生活费。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