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凭硬不硬。
这天周末钟未昔放学回家,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不再是奶奶,而是钟柏龙。
锅碗瓢盆发出磕碰的响声,这让她想起了妈妈,以前每次她放学都能看到妈妈在厨房里做饭的情景,饭桌上摆着几盘炒好的菜,她放下书包悄悄跑过去用手捏起一只鱼香肉丝,还没塞到嘴里就被妈妈看到,骂她不洗手,晚饭不许吃。
可每次妈妈只是说说而已,现在想听妈妈骂她都没机会……
恍惚站在门口很久,钟柏龙大概是听到了门声,边炒菜边大声说,“是未染吗?爸爸在做晚饭,奶奶今天腿不舒服,在你叔叔家,饭快做好了,快去洗手准备开饭。”
这个家里只有姐姐是最重要的,她是多余的,钟未昔差一点就哭出声来,头也没回,拉开门冲下了楼。虫
在街上转了半天,天色渐晚,她饥肠辘辘,拖着沉重的脚步一点点往家走。回去晚上又要挨钟柏龙的骂,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用钥匙开门,钟未染正从房间里出来,“爸,昔昔回来了。”
父母的卧室里响起钟柏龙的回应声,钟未昔低头换鞋,钟柏龙的脚步经过,意外地地没责问她为什么这么晚,只说了一句,“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未染,来,多吃点,现在到了关键时候,得多补补脑子,爸爸不给你多大的压力,我只要能考得上,爸爸就是借钱讨饭也得给你上。”
饭桌上,钟柏龙喝着酒,亲热地给大女儿夹菜,把小女儿晾在一边。
“爸,我同桌有一本复习资料,我觉得挺不错。”钟未染喝着汤,“就是不容易买到。”
“行,你一会把书名给我,我去想办法。”钟柏龙回答的干脆爽快,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团结,推到钟未染面前,“后天你要回校,这些钱和放在你书桌上的营养品都带回校,明天想吃什么和爸爸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钟未染咬着嘴里的筷子,转着眼珠子,“吃什么随便,我今天路过大街,看到件裙子挺好看的,我们年级还没有一个女同学穿过……”
钟柏龙喝得红光满面,把筷子一搁,“明天一早爸爸就去给你买!”
钟未昔默不作声扒着碗里的饭,妈妈走的这些年爸爸对姐姐依然是那么好,买好吃的,好穿的,几乎对姐姐的要求有求必应。她已经习惯了在这个家被当成无关紧要的摆设。
很快扒完饭。
饭桌上父女俩聊得开心,完全没注意到钟未昔已经离开。
房间里,台灯发出柔和的光照在书桌上,钟未昔坐在椅子上发了几分钟的呆,翻出书包里的书本和笔,埋头开始做作业。
她必须考上大学,不是为了别人,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哥哥。
复读两次哥哥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理想中的大学,她想和哥哥在一起,上次哥哥放假回家问她想考哪里,她毫不犹豫说要上他的大学。哥哥很高兴,摸着她的头说,“哥哥知道昔昔最棒,加油,哥哥在大学里等着你。”
不管家里人怎么看她,她会全力以赴。
姐姐早就和奶奶住一个房间,所以她一个人住一间,每次放假回家学习到半夜没人知道。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在看书,外面响起姐姐兴奋的声音,“爸爸,你真好!”
是钟柏龙给姐姐买回来那条裙子吧,钟未昔盯着房门半秒,埋头又继续啃书。
时间不多了,她得抓紧。
意想不到钟柏龙会来敲她的门,一叠轻盈的布料塞到她手里,“穿上试试,大小不合适我再去换。”
怔怔地看着手里的裙子,钟未昔换上都感觉是做梦,妈妈走后她身体又长高了不少,衣服却少得可怜,夏天只有两件裙子来回换,姐姐就不一样了,每次考了好成绩,全年级第一名,钟柏龙就会大方给姐姐买这买那,从不吝啬。
这是钟柏龙第一次给她这个没出息的小女儿买衣服。
她换好走出去,如愿以偿的钟未染正在钟柏龙面前撒娇呢,“爸,你是我最好的爸爸!”
钟柏龙看着钟未染的笑脸,隐约间好象看到了过世的妻子,心里既伤感又欣慰,总算女儿长大了,又懂事,他以后就是下去见到了妻子也对得起她了。
目光又转到一言不发从房间里出来的钟未昔身上,一阵失望和恼怒,妻子在世最疼的就是二女儿,可惜这孩子不争气,这两年和一帮小混混搅到了一起。
那些人不来找她,就不要当他不知道,好歹这些年在外面办案,有什么风吹草动是他不知道的,最近那帮小混混和冯昆那帮人连续斗殴几次,迟早要出事。
钟未昔走出房间就觉得自己错了,钟柏龙给她买裙子说不定就是一时心情好,她穿出来难不成还会从他嘴里得到什么好话吗?
她仓促缩回房间,钟柏龙的电话响起,慈父的形象一瞬间变为严肃,挥手让钟未染到房间去,一个人压低声音在客厅里和人通话,最后又躲到卧室里去。
傍晚,钟未昔正在做英语试卷里的阅读理解,钟未染来敲门,“爸说家里要来客人,到时候我们要一起出去迎接。”
钟未昔捏着手里的笔,“知道了,姐。”
没想到客人很快到了,钟未昔在房间里听到好象是个中年大叔,想起姐姐的提醒,赶紧跑出去。
客人是个陌生的叔叔,只是越走近越觉得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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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杀人犯
一身随意的服饰,挺拔的身形高壮了许多,黑色t恤衫下隐约可见贲张的健实肌肉,气场比以前更冷,他的出现周围空气压力都降低到临界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毫无心理准备,过往的记忆翻江倒海冒出来,噩梦随之一/浪/浪袭来,她僵着身子立着,中年男人话少,只对钟柏龙说了一句我走了,便又朝黑司曜点了点头,脸上显出恭敬的神色。懒
饭桌上的饭菜丰盛,看着这张冷漠的面孔,那个下雨的晚上,那些血流成河的场面,还有那可怕的掩埋事件。
恐惧和寒冷冲击着好不容易遗忘的心,好在没有人注意到她白如死灰的脸色。
钟柏龙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看上去既象熟人,又象刚认识,让人猜不透。
他为什么会认识爸爸?以前他和哥哥做过那么多年的朋友,为什么他到现在才到家里做客?假如是因为哥哥他才来家里做客的,为什么爸爸和他一点没提到哥哥?
客厅角落里的行李箱是不是他的?他回这座小城准备长住还是路过?
问题一个接一个在脑子里盘旋,她没心情听这些,手脚冰凉,默默吃饭,姐姐钟未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