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自己摸过冰块的手感觉错误,又轻轻触摸她的手,真的很冰。
眉头皱起来,她在发烧,脸和额头热得吓人,怎么手这么冰,感觉不是一个人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这不正常。
他忽然理解为什么她会不接受去广东大学重新上学的机会,他只知道送她去,几时真正关心过她,问过她需要的是什么?
真的只是给幢豪宅,再供她读名牌大学那么简单吗?
他突然被沉重的内疚与自责攥住了,紧跟而来的就是心疼。
他恍神的片刻,一声凌厉的哭声划破黑夜,指尖颤抖起来,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她出狱后晚上睡觉总是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呜——”
这声音是一把冰刀,绞得他苦不堪言,这两年来的日日夜夜他总能听到这个声音,它是梦魇,是魔障。
她说过已经放手的,他以为她好了,一切都好了,过去的一页已经翻过去了,现在的钟未昔多么阳光活泼,刚出来的时候死气沉沉,神情呆滞,俨然是具行尸走肉。
他一直以为她好了,不管他承不承认,在江牧离的大宅里,她调养得很好,获得了很大的快乐,变成了现在有朝气的样子。
可是,他似乎错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伤口不会在光天化日下出现,它藏在阴暗的角落里,淌着血水,在等待每一个黑夜重复折磨。
“昔昔,不哭,以前是我不好,是我的自私害了你,对不起!”他的鼻子酸楚,带了浓重的鼻音,一直酸冲到眼睛里,有水想要冲出去。
她呜咽着蹬掉被子,手想要乱动,推开他的手,眼睛闭得紧紧的,显然她在梦中。
他倾身搂住她,把她用力收在怀里,低声哄着,“昔昔,不哭,不哭。”
钟未昔被他整个箍住了,动不了,眼睛仍是闭的,人却安静下来,呼吸由急促变为浅浅的平缓。
等她再度平静,他关了灯,爬****睡到她身边,拉被子的时候,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静静地伏在他怀里。
他睡不着,心想自己当初怎么会那么无耻呢,把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弄成了现在这样。
黑司曜,你真不是人。
下半夜她又闹了一次,和之前一样先是凌厉的哭声,然后开始蹬被子,踢人,等他按照之前的办法哄好,外面天亮了。
再也没有了睡的欲/望,他借着亮光看向钟未昔,她睡得安静,空气中闻到她干净而温和的气息,他心中暖流激荡,听见一大一小的心跳声,吻住她额角的发,手在她身上缓缓游着,探试着,最后停在一团/柔/软上。说实话,这柔软不大,手掌只有一半的饱/满触感,足以让他瞬间血脉贲张,几乎不能把持。
怀子里的小身子动了一下,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看不到她的脸,鼻息相融紧密,有一种很强烈的知觉,她好象醒了。
昏暗中眸光在闪烁,如同迷路的小鹿般迷茫的眼睛,钟未昔醒来发现窝在黑司曜怀里,以从没有过的亲密姿势,胸口有些异样,他的一只手好象扣在她的右胸。
呆呆地怔了半晌,随后去推他的手和他的人,他适时醒了,谁也没说话,只有床铺与棉被摩擦的声音。
目光对上,钟未昔翻身就想起床,他反应更快,伸手把她抱回去,扣在怀里,紧紧拥住,渐渐用力,“不要走。”轻轻的呜咽,乞求的声音像个害怕失去的孩子。
这一刻她的心震颤,从未有过的悸动与心疼,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对这个男人有这样的感觉,哪怕爱着,也不会有心疼的感觉。
原来她还想握他的手,还想在清晨醒来时看到他躺在身边,她甚至平和地在想,倘若如果四年前那个场景再一次发生,倘若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会再一次选择一声不吭被警察带走。
这一刻他的哭声清晰,她没有想过他哭是什么样,他是个冷酷又残忍的施刑者,从来只有他看人哭的份,自己怎么会哭呢?就算哭,恐怕也是悄悄的,不让人看到的,怎么会在她面前这样毫无顾忌呢?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逃不开这个男人,她是个女人,是个一根筋的女人,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中间不管这个男人给过她多少伤害与折磨,她就是死心塌地地爱着。爱得卑微,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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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xs51.com239章 放纵
冥冥之中,她好象从来没逃开过,心里住的那个人永远是他,不过是面目模糊与清晰的差别。
在牢里恨的时候是清晰,出来后放弃的时候是模糊,可是从来他都在,从来都没走远。
在这一点上,牧离看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累
钟未昔缩在怀里异常安静,不吵不闹,黑司曜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景,那样小的年纪,小小的眸子里映着他年轻的身影,不情不愿地趴在他背上。
那时的钟未昔满脑子是哥哥,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不过是把她放进了草丛,被蛇咬了,她就记住了他一辈子。
有时候他回想起那段的时候在想,是不是自己是故意的,故意在她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又是在什么时候,他不小心把这个曾经喜欢的,爱的女孩弄丢了呢?
钟未昔的下巴被他端起来,温热的手掌抵在额头上,再碰碰自己的,比对之后松了口气,“烧退了。”
他的眼睛里有血丝,没休息好的样子,她点头问,“昨晚你干什么了?”
黑司曜不作声,看看墙上的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粥。”
“一起睡吧,我还没睡饱。”钟未昔扯住他的手,呢喃着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在这里他们什么也不是,他不是那些人的大哥,他不是付施婕的丈夫,他只是她儿时的曜哥哥,她想放纵自己在这场短暂的相遇里,留着以后的时光里慢慢回味。闷
他一愣,眸子深深看着她,可惜看不到,她的脸埋在他胸口,想起曾经笑着对他说,没有恨哪来原谅的钟未昔,他竟有不真实的感觉,真的是眼前的钟未昔吗?
为什么他是这么晚才看读自己,醒过来,什么时候他们能真正走到一起?
活到二十八岁,想得到的都得到了,离黑宗朔那个位子只有一步距离,为什么明明近在咫尺,却不想坐上去?
有人比这个位子来得更重要,更值得他去珍惜。
这个值得珍惜的人就在这里,他是如此想念,哪怕她就在怀里,思念也不会因此而少。
无限悲伤的情绪扼住气息,他身体僵硬着,她靠着他也睡不好。
她的身体远不如前,每天需要睡够十个小时以上,现在还没睡够,起床气就容易发作,“你是不想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