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好象塌陷下去,陷成一个无底洞,头脑昏眩着似乎要一头栽进去。
如果见面,他要说些什么?他又能说些什么?她呢?是恼着,哭着,恨着,还是怨着?闷
不知道!
猜不透!
想不明白!
脑袋里乱轰轰的,明明找了她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为什么这一刻看到她出现会生出杂七杂八的想法?
跨越了艰难、痛苦、挣扎、矛盾、犹豫,他踉跄地奔到那个地方,四周是节假日出来逛街的人潮,一张张陌生的脸,陌生的笑,陌生的声音,陌生的交谈,汇集成海浪冲进眼眶,瞬间觉得全身发虚,整个人不真实,脚下仿佛随着心里的那个声音轰然一声响倒下去。
这一刻他站不住了,真的站不住了,脚下掏空瞬间扩大成洞,一路跌进黑暗的绝望,然后真的就慢慢坐了下去,将脸深深埋进双手里。
看不到是不是就不会去想?是幻觉吧,他宁愿是幻觉,宁愿是梦,因为已经决定要挥别过去,挥别她,挥别所有,往下段路出发。
在闹市口有个气质非凡的男人跌坐在地上,那落寞的眼神,失神的身影吸引了很多人指指点点。
“这谁呀?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啊,他手里抓着什么?”
“别管了,别管了,这年头疯子多的是……”
“我看不象,你看他穿着一身名牌,那手表上镶了钻的,没个几十万也要上万的。”
“这有什么呀?说不定是假货呢,有钱人哪会这么不顾及形象啊,尤其是男人,个个要面子,就连我们家那个死鬼每次出来都要穿的人模人样的,这种有钱人不更要面子……”
“有钱人了不起呀,现在做生意失败的多了去了,说不定这又是一个,公司破产了,债主追着要钱,走投无路不敢跳楼,可不就呆呆坐在这里……”
行人七嘴八舌,来来去去,讨论纷论,有幸灾乐祸,有好奇,有看热闹,也有无所事事调侃者。
那些长年累月积起来的思念化成伤与痛,纠结与痛苦,自责与懊恼在此时被一一翻出来,混合着耳朵边叽叽喳喳的争吵,化成一座山压上来。
紧紧捂住胸口,黑司曜站不住,无论如何也站不住,他想坐下来休息,想把自己藏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去祭奠那些尘封的情感,去让自己的心灵承受鞭策,这些是他该得的,真的是他该得的。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快起来。”付施婕匆匆从宝马车里出来,小心翼翼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黑司曜突然一言不发跑出去已经够让她意外了,没想到他竟然毫无形象坐在闹市口,这令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天她突然收到一份快递,没有署名,只有一串车钥匙,原来他送她一辆宝马MINICOOpER当作礼物,她高兴坏了,一整天都在傻笑。今天他约她出来吃饭,她马上说想充当一回司机,报答他送的礼物。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这样反常,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小孩一般蹲坐在大街上。
尤其是她扶他的时候暗暗吃了一惊,他像是突然瘫痪,全身一点都没力气,沉重的身体直往下坠,她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力量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手臂里一点点滑下去,重新跌坐在地。
自助餐里以海鲜居多,钟未昔尽量小心翼翼避开,仍是不小心吃下了有海鲜的蟹粉鱼翅,等她吃出来的时候一份已经吃了大半,心里直打鼓,估计晚上回去不好受。
肚子果然闹了一晚上,凌晨三点多才疲惫地睡过去,翌日被窒息感弄醒,原来是牧离捏着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
“你怎么跑进来的?”她头昏沉着,拍掉他的手,懒洋洋地躺着不想动,最近睡眠不足人就特别难受。
牧离又扑过来捏住的鼻子,“怎么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不起床中午的同学会你可要错过了。”
“喂,江同学你不要太过分。”钟未昔十分不满被他这样捏来捏去,伸手要打他,被他向后跳开闪过,嘴里还在挑衅,“有本事你起来打我。”
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钟未昔懒得起身,白了他一眼,“幼稚!”
别开脸去抓自己的手机,在出发前她把哥哥给她的手机充上了电,但是由于没有钱交话费,所以目前只能当成手表用来看时间。
一看上面的数字,她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慌手慌脚去推被子,“怎么不早说,都快十点了,同学会十一点开始。”
“我提醒过你的,是你大小姐不听,我有什么办法。”牧离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在旁边幸灾乐祸的拍手大笑。
“喂,拜托你不要这样幼稚好不好?出去出去,我要换衣服!”钟未昔的好脾气到了牧离面前总是被考验,此时又着急,索性把人往外面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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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晚饭后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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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xs51.com205章 小清新风
“你这种太平公主我连看都懒得看。”牧离上下打量她两眼,嗤之以鼻,“外面的电线杆都比你要丰-满。”
钟未昔被他撩出一头的火,直接动手来推人,“出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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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等在外面的牧离看到出来的钟未昔直翻眼皮,“你就穿这身去同学会?矮油确定?”累
“YES,矮确定。”钟未昔边锁门边回答,她不觉得自己这身衣服有什么不妥,虽然旧了点,洗得发白了点,但是极具意义,这些可是她辛辛苦苦用自己的劳动得来的钱买的,她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真丢人!”牧离双手环胸,脖子一扬,迈着高昂的步伐向走廊尽头的电梯走去。
钟未昔不管他,肚子现在饿得咕咕叫,真后悔昨晚回来前没买包泡面,现在都十点了外面肯定没早点卖。
“唔唔唔……”不知打哪来打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钟未昔正找着呢,牧离朝她直努嘴,“你手机,这都听不出来?”讲完扭过头去,笑得一脸狡黠。
怎么可能,手机明明就没话费,钟未昔不想上当,可手还是忍不住伸进背包,真的是自己的手机在震动。
几年没有碰过电话,她拿起来几乎不知道该对话筒里讲什么,生疏地“喂”了一声。
“是钟未昔吗?我是张梅,还记得我吗?”话筒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闷
钟未昔认识张梅,当时他们班上的班长,经过交谈张梅催促她赶紧过去,说是好多同学都到了。
钟未昔被张梅的催促弄得心里混乱,参加中午的同学会本来就让她心里直打鼓,恨不得十一点永远不要到。并不是她害怕坐牢的事被同学提起,而是顾忌佟冠楠,那封信是佟冠楠发出的,他是做什么的,身份背景,她很清楚,不敢不来。
“不是说十一点吗?准时到。”牧离看钟未昔脸色不太好,抢过电话。
“喂……”钟未昔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