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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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卷42《李庭芝传》。

2《宋史》卷42《李庭芝传》。

《宋史》卷45《张珏传》。

控入川的门户,川东形势一度好转。

景炎元年(27)年底,元军再次进攻四川,至景炎二年年底,先后攻占涪、万(今重庆万县)、泸等州,集中兵力进攻重庆,并致书劝降,张珏不予理睬,闭城坚守。景炎三年正月,元军加紧围攻重庆,张珏率兵出城迎战,遭到元军前后夹攻,宋军大败,退回城中。当晚,张珏部将赵安、韩忠显等开城门向元军投降,张珏率余部进行巷战,再次战败,回家想自杀,未成。于是,用小船载家眷从水路向东逃走,途中张珏又要投水自尽,被家人拦阻。元军追到涪州,张珏被俘。在押往元大都(今北京)途中,张珏于安西(今陕西西安城东北)的赵老庵中自尽殉国。

第六十六章文天祥张世杰第一节文天祥身世与文章文天祥(23—283),字宋瑞,又字履善,号文山,吉州吉水(今江西吉安岁,举进士。理宗宝祐四年(25),对策集英殿,擢为第一。考官王应麟奏曰“是卷古谊若龟鉴,忠肝如铁石,臣敢为得人贺。”开庆初年(259),元兵犯宋。宦官董宋臣主张迁都。文天祥时为宁海军节度判官,上书“乞斩宋臣以一人心”。不报。乃自免归。后迁刑部郎官、尚书左司郎官等职。因忤贾似道,致仕。时年仅37岁。

咸淳十年(274),改知赣州。德祐初,江上告急,诏天下勤王。文天祥提兵入卫临安。明年,出知临安府,寻除右丞相,兼枢密使,派赴元军议和。被拘。夜亡走入真州。

文天祥此时曾欲请两淮之兵合纵抗战,但不为所用,且被猜疑。于是辗转逃避,泛海至温州,复收兵转战。终因力寡势孤,屡战屡败。景炎三年被俘,遣送至燕。元至元十九年十二月(283年月),不屈而死。著作有《文山先生文集》。

《宋史》卷48本传称文天祥“性豪华,平生自奉甚厚,声伎满前”。

而当国家危亡之际,乃“痛自贬损,尽以家资为军费”。一似文天祥由富家子弟一变而为民族英雄者。但从文天祥的遗文看来,颇似儒学教养极深的学者,不似性本豪华的文人。

文天祥早年的文章,存有《御试对策》一道。滔滔万言,其中有云圣人出,而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亦不过以一不息之心充之。充之而修身治人,此一不息也。充之而致知,以至齐家治国平天下,此一不息也。充之而自精神心术以至于礼乐刑政,亦此一不息也。自有三坟五典以来,以至于太平六典之世,帝之所以帝、王之所以王,皆自其一念之不息者始。

此文用语,几乎都是理学家言。大概到了南宋末叶,程朱之学已经深入士子之心。虽然有过伪学之禁,但解禁之后,其学反而更加流行。文天祥此策的基本思想就是深受理学影响的。

宋元之际的儒学人物,为人处世,蹊径不同。有人只讲儒学的传宗接代,并不固执臣节;有人则固守臣节,不事二君。文天祥虽非程朱嫡传,其固守臣节,似与后者相近。

文天祥这篇文章还有一段值得注意。例如陛下以为今日之民生何如邪?今之民生困矣。自琼林、大盈积于私贮而民困,自建章、通天频于营缮而民困,自献助叠见于豪家巨室而民困,自私籴不间于闾阎下户而民困,自所至贪官暴吏视吾民如家鸡圈豕、惟所咀啖而民困,呜呼,东南民力竭矣。这段文字与前段不同,不是理学说教,而是为民请命。列举民生之所以困,都是征实之言,而且颇带情感。这样的文章似乎不是一般儒学后辈写得出来的,也不是“自奉甚厚”的豪华子弟所能写得出来的。

文天祥这篇对策写于弱冠之年,对于民生疾苦,已经如此关切,指陈时弊,已经如此愤慨,于是,当他历尽艰辛困苦之后,所撰《指南录序》和《后序》,也就写得更加悲歌慷慨、真切动人。

《后序》在历述苦难艰辛之后,说呜呼,予之及于死者,不知其几矣。诋大酋,当死。骂逆贼,当死。与贵酋处二十日争曲直,屡当死。去京口,挟匕首以备不测,几自颈死。经北舰十余里,为巡船所物色,几从鱼腹死。真州逐之城门外,几彷徨死。如扬州,过瓜州扬子桥,竟使遇哨,无不死。扬州城下,进退不由,殆例送死。坐桂公塘土围中,骑数千过其门,几落贼手死至海陵,如高沙,常恐无辜死。道海安如皋,凡三百里,北与寇往来其间,无日而非可死。至通州,几以不纳死。以小舟涉黥波,出无可奈何,而死固付之度外矣。呜呼,死生,昼夜事也,死则死矣,而境界危恶,层见错出,非人世所堪。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这篇《后序》写于景炎元年(27),已是南宋末日,国破家亡,九死一生,发而为文,故沉痛如此。

“愁苦之词易工”,天祥本来工于词章,又历经愁苦,故形诸文字,其词之工,有非寻常人力所能及者。

与此文同工者,还有《正气歌》的小序。其中列叙自己囚于“土室”的遭遇,也是前此少有的文章。其言有云予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广八尺,深可四寻,单扉低小,白间短窄,汙下而幽暗。当此夏日,诸气萃然。雨潦四集,浮动床几,时则为水气;涂泥半朝,蒸沤历澜,时则为土气;乍晴暴热,风道四塞,时则为日气;檐阴薪■,助长炎虐,时则为火气;仓腐寄顿,陈陈逼人,时则为米气;骈肩杂遝,腥臊汙垢,时则为人气;或圊溷,或毁尸,或腐鼠,恶气杂出,时则为秽气。叠是数气,当之者鲜不为厉,而余以孱弱俯仰其间,于兹二年矣。无恙,是殆有养致然。这样的笔墨,也可以说是纪实之文。南宋建炎以来,在兵荒马乱之中,纪实之文产生了不少,多存于野史杂著。但文天祥此文,不同于野史杂著,身为囚徒,自述遭遇,所记诸般,更富实感。

《指南录序》、《后序》以及《正气歌序》等,都是南宋之末殉国志士的代表作品,也是文天祥的传世之作。指事造实,直抒胸臆。这类作品和他的诗歌诸作,也是异曲同工,都是发自肺腑、感人至深的。

文天祥还有一些书启记叙题跋文字值得称道,而历来称道者少。其中有的文章是很出色的。例如《衡州上元记》有这样的记述岁正月十五,衡州张灯火合乐,宴宪若仓于庭。州之士女,倾城来观咸淳十年,吏部宋侯主是州,予适忝陈臬事。常平以王事请长沙,会改除,于是侯与予为客主礼及献酬,州民为百戏之舞。击鼓吹笛,斓斑而前,或蒙倛焉,极其俚野以为乐。游者益自外至,不可复次序。妇女有老而秃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