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官僚历来不主兵事二人更不知兵且庸碌不任事只得以广招兵丁分道进讨之策塞责不意又败。辽军三战三溃仍没能引起天祚帝重视他仍以上国自居认为只要遣一介之使便可谕令女真降服。于是又改军事进剿为遣使谕和。而对如何加强军队的训练提高其战斗力整肃军纪振作军威却不做任何部署。出河店败将萧嗣先本应受到严厉处治。而其兄枢密使萧奉先却想方设法为其开脱向天祚帝反映:“东征溃军逃罪所至劫掠若不肆赦将啸聚为盗”建议赦东征溃军。天祚帝居然接受了他的建议萧嗣先仅免官而已。诸将对此反映强烈他们议论说:“战则有死而无功退则有生而无罪。”2议和也绝无进展徒为自取其辱。东北军事重镇黄龙府又被女真攻陷从此辽军士气低落军心涣散战斗力急剧下降。
第三节偏听偏信众叛亲离以天祚帝为的辽统治集团不图进取对各族人民的不满情绪漠然处之官僚将领中普遍存在麻痹轻敌思想而一切加强边备的建议都被斥之为怯懦。萧奉先兄弟“缘恩宫掖专尚谄谀朋结中人互为党羽”1专以球猎声色取悦于天祚帝却得到了绝对信任。天祚帝的无能与拒谏贻误了战机;对萧奉先兄弟的偏听偏信又令群臣失望部分将领萌生了废天祚帝另立新君的想法。
天祚帝既不知彼也不知己。他对双方的形势和战斗力没有进行实事求是的分析不了解辽方军心不稳、将士离心的致命弱点。对女真人反辽情绪的日益高涨也一无所知。天庆五年九月在没有足够思想准备和周密战略部署的情况下贸然决定率军亲征并盲目相信辽军数量众多限定数月内翦除女真势力。结果战斗还没有打响就生了耶律章奴叛归另立新君的事件。亲征的部署被彻底打乱天祚帝仓卒回军讨叛又遭到女真轻骑的邀击。章奴谋废立是部分契丹贵族将领对天祚帝失去信心的反映。他的行动又进一步削弱了辽朝的军事力量造成了更大的混乱;使天祚帝与群臣的隔阂更深对萧奉先等更加信任不疑;萧奉先利用天祚帝的信任肆无忌惮地谋求私利导致了辽朝的又一场灾难——耶律余覩降金。
余覩出身皇族有一定威望素为萧奉先所忌。余覩妻萧氏与天祚帝文妃为姊妹。文妃生子敖鲁斡有人望封晋王当天祚帝的表现日益引起群臣不满时他却因得人心而遭到疑忌。萧奉先妹为天祚帝元妃生秦王定、许王宁。奉先担心天祚帝以敖鲁斡为嗣而己甥不得立遂千方百计陷害敖鲁斡。保大元年(1121)他利用文妃与余覩妻姊妹曾相会于军中一事诬陷耶1《辽史》卷1o1《萧陶苏斡传》。
2《辽史》卷27《天祚皇帝纪》一。
1《契丹国志·萧奉先传》。
律余覩谋废天祚帝立敖鲁斡。文妃善歌诗对天祚帝“游畋不恤忠臣多被疏斥”的现象曾有所规谏1因而也招致天祚帝的不满。刚刚经过章奴废立活动惊魂未定的天祚帝对废立事颇为敏感对萧奉先的谗言不作任何调查分析就将文妃赐死。耶律余覩无以自明遂率众降金。至此更无人愿为天祚帝效力2。余覩降金后任女真监军领兵追袭天祚帝又给萧奉先陷害敖鲁斡提供了口实3天祚又赐敖鲁斡死。至此“中外莫不流涕人心益解体”4。
由于天祚帝与萧奉先不以国事为务在女真的连续进攻面前拿不出整军御敌的方略。东京、乾、显诸州失陷后他不做防御中京的部署却一路南下作逃亡的安排1。正因他“恶闻女真事”所以萧奉先连上京失陷的重大军情都不上报。后来天祚帝虽得知战败的消息仍然是既不追究战败责任也不做防守中京的准备却一路南逃至南京、中京、西京致使中京、西京相继失陷最后只好逃入与外界信息难通的夹山。此时他也只认识到一系列问题都与偏信萧奉先有关于是将他逐出朝廷2而对自己的所做所为仍无任何自责。自入夹山后数月间与外界信息不通于是南京蕃汉诸臣共立秦晋国王耶律淳为帝史称北辽贬天祚帝为湘阴王辽朝一分为二。保大二年底南京失陷。三年被金兵俘虏的林牙耶律大石带领部分兵力逃出到夹山见天祚帝。天祚帝又想出兵收复燕、云大石力谏不从3。四年大石率众北上后自立为王建立西辽。天祚帝遂率军出夹山攻克天德诸州后为金兵击溃。
保大五年(1125)天祚帝在逃往西夏的途中被金兵俘虏。天祚帝即位于1《辽史》卷71《天祚文妃萧氏传》载:“妃作歌讽谏其词曰:‘勿嗟塞上兮暗红尘勿伤多难兮畏夷人;不如塞奸邪之路兮选取贤臣。直须卧薪尝胆兮激壮士之捐身;可以朝清漠北兮夕枕燕、云。’又歌曰:‘丞相来朝兮剑佩鸣千官侧目兮寂无声。养成外患兮嗟何及!祸尽忠臣兮罚不明。亲戚并居兮藩屏位私门潜蓄兮爪牙兵。可怜往代兮秦天子犹向宫中兮望太平。’”2余覩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降金引起了辽朝一些将领的同情。他们奉命追赶余覩在即将追及之际却再不肯向前。“诸将议曰:‘萧奉先恃宠蔑害官兵。余覩乃宗室雄才素不肯为其下。若擒之则他日吾辈皆余覩矣。不如纵之。’”
3余覩兵至萧奉先对天祚帝说:“余覩乃王子班之苗裔此来实无亡辽心欲立晋王耳。若以社稷计不惜一子诛之可不战而退。”天祚帝竟下诏赐敖鲁斡死。《辽史》卷72《晋王敖鲁斡传》所记不同云:“余覩降金文妃伏诛敖鲁斡实不与谋免。二年(1122)耶律撒八等复谋立不克。上知敖鲁斡得人心不忍加诛令缢杀之。”
4《辽史》卷1o2《萧奉先传》。
1《契丹国志·天祚皇帝上》载:“天祚在中京闻燕王兵败女真入新州昼夜忧惧潜令内库三局官打包珠玉、珍玩五百余囊骏马二千匹夜入飞龙院为备。尝谓左右曰:‘若女真必来吾有日行三百五十里(一作三五百里)马若干又与宋朝为兄弟夏国舅甥皆可以归亦不失一生富贵。所忧者军民受祸耳。’识者闻之私相谓曰:‘辽今亡矣!自古人主岂有弃军民而自为谋身计者其能享国乎?’”2《辽史》卷29《天祚皇帝纪》三载天祚“闻金兵将近计不知所出乘轻骑入夹山方悟奉先之不忠。怒曰:‘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