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51 章(1 / 1)

中国通史 中国通史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乘槎笔记》、志刚的《初使泰西日记》、郭嵩焘的《使西日记》、薛福成的《出使四国日记》、王韬的《扶桑游记》等等,记录了近代中国人对世界的直接闻见和观感。正是在这些基础上,出现了王韬和黄遵宪的外国史著作。

王韬和黄遵宪的外国史著作王韬(828—897),于同治元年(82)到香港,同治六年冬开始游历欧洲,两度经过法国,通过参观访问以及与法国学者交往,对法国的历史、地理、风俗习惯和社会状况有所了解。他于同治九年(870)回到香港,编辑了《法国志略》,次年又编撰了《普法战纪》。王韬赞成“君民共主”,希望中国学习西方,进行资产阶级性质的改革,因而主张“志欧洲地理必兼政事”,且剪裁时注意“略古而详今,舍远而志近”,在记载法国历代大事时,尤注重法国与邻国的关系,并专载有关通商、军政、物产、民俗、文化等方面的情形。

黄遵宪(848—905)从光绪三年(877)任驻日使馆参赞,在日本居留四年多,对日本的历史和现状作了系统深入的调查研究,于光绪十三年(887)编撰成《日本国志》,这是到那时为止中国人所写的篇幅最大、内容最翔实的外国史著作。该书将日本数千年历史用国统、邻交、天文、地理、职官、食货、兵、刑法、学术、礼俗、物产、工艺等十二“志”胪列分叙,全书贯穿着“物穷则变,变则通”的历史进化观点,肯定了日本民族不断向外部世界学习的态度,重点记叙了明治维新的各种举措和发展过程,“详今略古,详近略远”,“凡涉西法,尤加详备”。对调查研究所得资料,如当时日本政府和各地方、各机关发布的公报,法令及统计数字,予以认真收录,从而成为当时中国人了解和研究日本的信史。梁启超称该书“在旧史中实为创作”,更有不少人惋惜此书迟迟于写成后的七八年才刊行,以致中国人不了解日本,在甲午战争中打了败仗。

王韬和黄遵宪都注意了“史”与“论”的结合,分别用“逸史氏曰”和“外史氏曰”的形式阐发自己的观点。同时,他们在叙述和议论的过程中,都有将中外情形加以比较的倾向,借以表达自己渴望向外国学习、实行改革的进步愿望。他们还抛弃了以“天朝上国”自居的妄自尊大态度,不再以“夷狄”看待他国;同时还感到中国旧史书“专叙历代治乱沿革”而对“国势民情”略而不书是重大缺陷,因而有意使用不少篇幅记载法国和日本社会的经济生活、发明创造、人才培养和风俗习尚。王韬和黄遵宪的史学著作,呈现出由传统史学向近代史学转化的态势。此外,王先谦在光绪二十七年(90)曾据中日两国史料,写成《日本源流考》一书,该书记载自日本建国到明治二十六年的日本历史,对明治维新的经过和措施记述尤详。但他认为日本“万世一系”的“世王”制度,是日本得以长期保持独立和维新能够迅速成功的主要原因,体现出他拥护君主制度的落后观念。

清末的当代史料编次和有关历史研究清代对于文献资料的保存和编次相当重视,晚清仍然保持了这一传统。

于“实录”类有《宣宗实录》、《文宗实录》、《穆宗实录》、《德宗实录》和《宣统政纪》。于“东华录”一例,王先谦于光绪十年(884)完成《九朝东华录》,属于晚清的有道光、咸丰、同治三朝;朱寿朋于宣统元年(909)补辑了《光绪朝东华录》。属于“方略”类的,有奕等编纂的《钦定剿平粤匪方略》、《钦定剿平捻匪方略》、《钦定平定陕甘新疆回匪方略》、《钦定平定云南回匪方略》、《钦定平定贵州苗匪方略》等。光绪朝续修《大清会典》,起自嘉庆十八年(83),迄于光绪二十二年(89)。刘锦藻编有《清朝续文献通考》,起自乾隆五十一年(78),迄于宣统三年(9),凡400卷。此外,李桓编纂有《国朝耆献类征》,李元度编纂有《国朝先正事略》。

晚清外患连绵不断,故外交史料亦多。计有道光朝、咸丰朝、同治朝的《筹办夷务始末》,光绪朝、宣统朝的《清季外交史料》,系统记载了鸦片战争以来的中外交涉事件和有关条约。此外,魏源在鸦片战争之前的道光十七年(837)编成的《皇朝经世文编》,不仅具有文献价值,而且有助于当时和此后经世学风的高扬,给士人提供了评议时政的先例和思想资料,因而踵继者不绝。从咸丰元年(85)到94年间,各种以“补编”、“续编”、“续集”、“二编”、“三编”、“四编”、“五编”、“新编”和“统编”等名目出现的经世文集,共达8种之多。

同史料编次的情况相比,晚清的当代史著作略显逊色。除前述与鸦片战争有关的著作外,此后关于太平天国和湘军的著作主要是夏燮的《粤氛记事》、张德坚的《贼情汇纂》、王闿运的《湘军志》和王定安的《湘军记》。有关戊戌变法的著作则有梁启超的《戊戌政变记》、胡思敬的《戊戌履霜录》和叶德辉的《觉迷要录》。除了梁启超的《戊戌政变记》之外,其他史著的体例和指导思想均属陈旧,除部分史料价值外,乏善可陈。记述时段较长、编纂自成体系的史著,还有王之春的《国朝柔远记》,但其曲意美化清皇朝,故识见远不能与魏源的《圣武记》同日而语。

对其他古史、古学的讨论和研究此处所说的古史,包括自上古先秦经秦汉、魏晋到隋唐两宋的历史。从晚清到民国初年的学者,在田野考古发达之前,对于上古先秦乃至两汉的研究,主要根据是儒家经传注疏、先秦诸子、《史记》和《汉书》,经学和诸子学常成为研究重点。对于汉代以下的研究,根据则是历代正史、有关古籍和学者文集。研究成果则多为考、注、疏、解、辑补、订正之类。所谓古学,即指经学、诸子学和研究其他古史古籍的专门之学。

关于经学的研究,晚清今文学派的代表人物康有为、古文学派的重镇章太炎,在前面有关部分已多次论及,不宜多作重复,故只将其余研究成果有较大影响的学者,按“汉宋调和派”、“今文学派”、“汉学—古文学派”,略加区别和扼要评介。

首先,汉宋调和学派。

这一派在近代的开创者是阮元。阮元(74—849)曾任浙江、江西巡抚,两广总督,晚年为体仁阁大学士。他受戴震弟子王怀祖、任子田影响,承乾嘉学风余绪,持以古训求义理的治经态度,认为“古今义理之学,必自训诂始”,但也曾自称“为学自宋人始,由宋而求唐求晋魏求汉”,进而推至孔、孟,归结为《诗》《书》。阮元是以训诂求义理的专家,长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