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 / 1)

寸丝不挂(武林秘闻录) 长安十年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睡了太久,他头竟有些痛,开口第一句话便是:

  

  “现在什么时辰?”

  

  莲花生好意告诉他了,修缘低语:

  

  “我竟睡了一天?”

  

  “不,是三天两夜。”

  

  修缘不知道在这三天两夜里究竟发生了多少事,其中包括分坛坛主的喜怒哀乐。

  

  起初,他因镇守西南有功,被破格提升为暗云堂副堂主,他特意去水牢探访了老和尚。

  

  “老秃驴,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坐上副堂主的位子。”

  

  老和尚摇头:

  

  “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只不过半天而已,教主不知将那个小和尚带到了何处,兴许是要亲自过问丢失的经书,然而晌午却传来噩耗,教主把他赐给了自己豢养的异兽,身长丈余的“凿齿”。

  

  凿齿最近的胃口不太好,它决定慢慢分食这个两腿颤颤,惹主人不高兴的傻子。

  

62、第六十二章

  这几日黎素对阿东不冷不热,连阿西等人都觉得诧异。

  

  “大哥,主人最近……是怎么了?调了三弟去守夜,那侍童杨冬儿又莫名不见了,三弟不敢抱怨,只是早上伺候主人更衣,难免不合他心意,被骂是常事,回来总要唉声叹气。”

  

  阿东淡淡道:

  

  “过阵子总会好的。”

  

  阿西在床上躺久了,伤也好得差不多,总是觉得闷得慌,他盯着阿东看了看,道:

  

  “大哥,是不是你……惹得主人不高兴了?他才将气发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阿东望了他一眼,道:

  

  “我如何会让主人不高兴,你好好养伤便是,不该你管的,你不必过问。”

  

  阿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便又悻悻躺下,数着树上窗外的麻雀儿。

  

  黎素不要阿东守夜,按理说他应当轻松不少,但每晚他习惯了在黎素的小院绕一圈,确定他睡着了,才会离开,一早也会在他起身前过去。他能默数黎素的每一种睡姿,记得清他睡着之后脸上恬淡的神情。

  

  阿东离开阿西的住处,步行半柱香时间,老远就看到阿南守在院中,愁眉苦脸。

  

  “怎么这副样子?”

  

  阿南摇头道:

  

  “主人不让我进去,嫌我笨手笨脚,伺候不好。”

  

  阿东望了屋内一眼,黎素今天醒得异常早,便打发了阿南回去:

  

  “这里交给我就好。”

  

  “不……不行。”

  

  “为何?”

  

  “主人特意交待,更不准让大哥你……进去。”

  

  阿东不动声色道:

  

  “我知道了,你回去歇着。”

  

  阿南不敢多说,守了一夜,也确实疲乏了,便向大哥道了别,很快消失在小道尽头。

  

  阿东关了门,慢慢走到床边,黎素背对着他,初夏的早晨,本就燥热,他心情烦闷,便没好气道:

  

  “出去,你们一个个,如今都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主人既已醒了,先喝点粥填肚子,免得饿着。”

  

  黎素没想到竟是阿东,干脆不说话了。

  

  阿东将他颈后被汗湿的头发撩开,用袖子给他擦了汗:

  

  “热么,要不要先洗个澡?”

  

  黎素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就算阿西他们做错事,也从不责罚,上次更是为了他,要向凌九重求解药,他的这些好,必得像阿东一样,日日跟在身后,才体会得深切。

  

  黎素仿佛睡过去一般,既不说话,呼吸也放轻浅许多,仿佛在无声抗议,叫阿东离开。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非但不走,还捡了床边的扇子,一阵阵给他扇风。

  

  “你没有其他事可做么?”黎素终于受不住,低低回他这一句。

  

  阿东十分执着:

  

  “先喝了粥再睡。”

  

  黎素忍无可忍,只得从床上爬起,阿东如往常一样,从容给他解开亵衣,换上薄杉。

  

  “那个杨冬儿,不知又去了哪里,整日找那三五个下人胡混赌钱,我不在也就罢了,如今我回来,还这样不知轻重。”黎素想说,如果侍童在,他根本不需要阿东。

  

  阿东握了黎素的脚,为他穿鞋,并不说话。

  

  黎素早已习惯,下床喝了粥,又去看了阿西,伤势恢复得比他想象中好。

  

  “阿西,你安心在望川宫养伤,我留阿南在此照看你,有甚么需要便跟他说。”

  

  虽然这几日黎素对阿东十分冷淡,不过这次任务非同小可,看完阿西回来的路上,他见四下无人,便对阿东详细说了。

  

  “其实不难,又不是武林秘籍,人人要抢,也不会有天一教的人做拦路石,关键就是……去哪里寻得白望川的骨灰?”

  

  黎素自己也头疼,愁眉不展。

  

  阿东道:

  

  “我们先去白家,白望川生前有几位好友,其中两个至今下落不明,可能知道一二。”

  

  只能如此,黎素走了几步,并不回头:

  

  “你今日早些歇息,明天就上路罢。”

  

  这一整天,阿东先是往马厩喂马,黎素最爱的是一匹大白马,每次回来总要看看它,与它说话,却不经常带它出去。这也难怪,他次次外出都凶险异常,人尚且朝不保夕,更何况是马。

  

  另一匹黑色骏马,高大结实,是阿东的坐骑,两匹马养在一起,阿东去的时候,黑马与白马长脖子挨在一块儿,十分亲密,喂它们食草,它们却还打闹不停,尾巴相缠,卷起又抛下。

  

  阿东摸了摸白马的脑袋,黑马也凑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白马的眼睛,末了似乎十分高兴,还打了个响鼻。

  

  黎素正好这时候过来,没想到阿东也在,又见到这番情景,不免有些讷讷的,一言不发,牵了他的大白马,解了缰绳便要走。

  

  无奈两匹马早已形影不离,这头黎素的白马不肯走,那头阿东的黑马扯直了绳子,两匹马鼻子顶着鼻子,不愿分离,两位主人倒像是棒打鸳鸯,不近人情了。

  

  黎素摸了摸白马的耳朵,小声骂它:

  

  “人家没有玩伴才跟你如胶似漆,你这傻子,竟然当真了。跟那腌臢货日日呆在一块,岂不作践自己?”

  

  白马自然听不明白,平白挨了主人一顿训,垂头丧气回了马厩,黎素拍了拍它的脑袋:

  

  “往后很久一段时间都不能来看你了。”

  

  白马脑袋垂得更低,整整一天都没有理睬旁边苦苦讨好的大黑马。

  

  阿东晚间端了饭菜,站在黎素房前:

  

  “主人,晚饭好了。”

  

  不想黎素正在沐浴,一时半会好不了,他刚要拿回小厨房,等黎素洗完了,再让人热了端过来,不想却被黎素叫住了:

  

  “你进来。”

  

  阿东进了屋,水汽氤氲,黎素转过头,眼睛却湿湿的,只道:

  

  “过来,帮我擦背。”

  

  阿东将饭菜放在小厅桌上,卷起袖子,走到黎素身后,接了他的布巾。

  

  黎素游到木桶边缘,双手撑起,搁在桶边,身子微微下伏,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十足默契。

  

  阿东先捧了水,将他后背打湿,然后拿了布巾,自上向下小心推搓,不消片刻,黎素白皙漂亮的腰背上便开始泛红,有了血色。

  

  从前黎素沐浴的时候,若实在太累,也叫过阿东进来,整个身子交给他,动也不想动,任他搓洗,只是那时候他自己尚未存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