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1 / 1)

波斯刺客:囚徒之舞 深海先生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金珠串成的流苏,尖尖的顶上镶着一个巨大的宝石十字架,看起来非常沉重,却只用几根绳索和一个滑轮便能固定住,可见罗马人对机械工程学确如传说中那样深有研究。

  我一眼便看出,那种构造就类似于罗马战车上固定机弩滑索的装置。几年前,养父在东方战场上与罗马军团交手时,曾掳回过那么一架,供军方仿制。

  只要破坏那个滑轮,让它在固定时间落下,便能制造一场意外,也许还用不着下毒。

  将腕上的一根细镯取下来掰直,我敏捷的转到躺椅被帷幕遮挡的一侧,将已经变成一根金属丝的镯子扎进了滑轮轴心,挑断了其中一根绳索。遮阳篷轻微的晃动了一下,没有大的动静。我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头顶。

  不出意外的话,只要拔掉镯子,绳子就会因承受不了重量而断掉。

  这篷顶会从天而降,砸在君士坦提乌斯那高高的冠帽上。这样想像着,我竟莫名感到一丝痛快。

  并非是全出于使命感,还有一种恨意。他的手上染满了弗拉维兹家族的鲜血,将他深深推进了深渊。这恨意什么时候扎根进我心底,我竟毫无察觉。正如他就离我就近在咫尺,而我浑然不知。

  稳住袭扰心头的一阵悸动,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悄然离开躺椅背后,混入人群之中。面具很好的减轻了我对这种场合的不适,众人皆辨不出彼此,我也不用披着“王子”的伪装虚以为蛇。

  “你刚才去哪了?”伊什卡德举起一个酒杯,装作与我碰杯。

  “没什么,做了点小手脚,以防万一没机会下毒。”

  我假作啜了一口酒,又小心翼翼的吐回杯子里,目光不自禁的在人群中徘徊着。渴望捕捉到某个人,却又比如临大敌更心慌。明明未曾饮酒,看到那一抹站在滨水露台上的身影后,呼进嘴的空气都似在发酵,在胸腹五味杂陈的翻涌。

  ”到我身后去,君士坦提乌斯来了。”

  伊什卡德低声提醒着。

  我抬起头去,果然看见一队人影沿着宫殿中央的白色楼梯走下来,君士坦提乌斯没有戴他那高的出奇的冠帽,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金质桂冠。他没有戴面具,脸上却敷着比面具还厚的粉,嘴唇涂了胭脂,头发特意弄卷了,背后的侍者举着仿佛六翼天使似的羽扇,但掩盖不了他散发着的入棺亡者般的死气。霍兹米尔提着他华丽冗长的衣摆,面无表情的亦步亦趋的跟着,就像一个送葬之人。

  他用手足的鲜血为自己描绘出天堂之门,可他死后前往必是赎罪的地狱。

  “即使你能骗过所有人,你也骗不了我,你这个冒牌王子。”就在此时,一个人擦过我的身侧,隔着一张面具低低狞笑,“你不仅是刺客,还是个奴隶,身上一定有标记。看吧,我要在所有人面前揭穿你。”这人是提利昂。

  ☆、第61章 【LXI】赴火之蝶(高能预警)

  “即使你能骗过所有人,你也骗不了我,你这个冒牌王子。”就在此时,一个人擦过我的身侧,隔着一张面具低低狞笑,“你不仅是刺客,还是个奴隶,身上一定有标记。看吧,我要在所有人面前揭穿你。”这人是提利昂。

  我的后背一凉,想起竞技场上那惊险的一幕。我的身上的确有个烙印,那是战俘的印记,我终身最大的耻辱。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不能让他声张。

  这念头划过脑海的同时,我嗅到一股浓重的酒味。我急中生智,勾住他的脚踝,趁着他往前栽倒,揪着他的衣领一齐倒在地上。人群混乱的避开,我搭着他的肩膀佯装搀扶,镯子上的宝石却轻轻擦破了他的颈侧。

  药效不会即刻发作,但我明显感觉到提利昂的身体僵了一僵。

  “这是以牙还牙。”我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又假作慌张的大喊,“你喝醉了,提利昂陛下。”

  说着我的一根手指压住他的喉部血管。

  提利昂的脸迅速涨红,嘴唇发抖,就像真的喝醉了一般,但他的喉结实际上已经被我破坏了。轻视我、招惹我大概是他此生犯的最愚蠢的错误,在训练场里,我的老师教过我各种杀人于无形的方法,尤其是这招,屡试不爽。

  我心地不坏,但必要时,从不手软。

  他被我一推开,就趔趄的向后倒去。我的衣袍在刚才跌倒中撕破了,露出一条大腿,狼狈又旖旎。我撑起身子,故意装作恐惧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阿尔沙克。但这是情急之举,如果可以,我绝不愿用这种下作法子除掉敌人。

  “王子殿下,你受伤了吗?”伊什卡德搭了把手将我扶起,他的面色平静,眼睛里却暗藏惊愕。也许他不曾了解过我也有阴狠的一面。他更不会知道,我曾下手干掉过一个军团里屡次对我出言冒犯,甚至半夜摸进我营帐的家伙。

  我站起来,目光掠过围观的人群,一下子与那双深邃的眸子交织。他的眼睛半眯着,面具遮着整张脸,不知是副什么表情。

  刹那间,我有点不知所措,慌忙挪开了视线,与伊什卡德半跪下来迎驾。

  “至高无上的奥古斯都,尊贵无匹的皇帝陛下,永垂不朽。”

  “噢,我可爱的小贵客。刚才是怎么了,提利昂喝醉了吗?要把你就地正法吗?”君士坦提乌斯似乎兴致高昂,金手杖挑起我的下巴,居然调侃起来。

  四下一阵轰然大笑,我有点吃惊。似乎是场合的关系,这群本性放荡粗俗的罗马人全然丢开了矜持的伪装,从皇帝到达官显贵都变成了一群流氓。在波斯的宫廷里,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提利昂双目圆睁,指着我走上前来,他看上去醉态十足,一些侍从搀住了他站不稳的身体。我故意向后缩了缩身体,作出一脸惧怕的表情。

  “前晚从竞技场离开以后你一整夜去哪儿了,提利昂?”君士坦提乌斯和颜悦色的笑着,眼里闪烁着一种狠戾的光芒,“又去妓院寻欢作乐了吗?”

  说罢,他走到那躺椅前,坐了下来。一丝细微的声响钻入耳膜,我的心霎时悬到了喉口。然而篷顶只是不起眼的幅度晃了晃,没有掉下来。

  “来吧,像我解释解释,这小玩意是不是你的?”

  霍兹米尔呈上来一个银盘,那上面摆放着两个金属饰物,像是从某件衣物上撕下来的。

  提利昂踉跄着走近了些,被侍卫拦到一定距离之外,常伴君侧的那个宦官欧比乌斯也小心翼翼的挡在君士坦提乌斯的身前。他失去了自己养父的信任,但缘由为何,我却不得而知。只见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