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雨雪霏霏(1 / 1)

把你叫出来 王社 5545 汉字|13 英文 字 27天前

第十六章 雨雪霏霏

甬道红毯铺地,芦席罩顶,门庭张灯结彩。观奶奶红光满面端坐高堂。黑桑树街的亲朋好送来寿礼向慈眉善目的观奶奶请安祝福。院子中有人想燃起爆竹,一时间锁呐高奏,锣鼓喧天。电视台记者柳萌和摄影师二条挤过来,柳萌把话筒递向观奶奶想探寻观***长寿秘决,观奶奶说:“人法于天工于地应当顺其自然。”

柳萌还想问什么,观奶奶摇头不语。我不耐烦地让柳萌走开,他说我们纯属家中私事拒绝外事来访。

江大明拍一下柳萌的肩膀说:“大记者呀,你该学一学采访学,你爸不说你去北京进修吗?”

柳萌说:“他去了日本,把我哥哥大进带去了,也不带我。他们要去研究什么敦煌学,真是笑话,咱们中国自己的学问,却要跑到东洋鬼子那儿去研究。”柳萌说着生气地跺一下脚,“江伯伯,看在我爸爸在你手下当副馆长的面子,就让我采访一下观奶奶。”

江大明说:“小萌,我觉得这个素材不好,你该抓一些社会热点难点问题。”柳萌睁大了眼睛问:“是什么?”江大明笑容可掬地说:“物价问题,米面油涨价,你瞧,我吸的这个黑桑树牌子的烟都要凭票才能买。可有的人却不需要,买什么都不要凭票,这不也是一个有问题的社会现象吗?”柳萌笑逐颜开地说:“我怎么听着你老人家想让我给你弄几包不要票的烟抽呀。”江大明开怀大笑起来。二条对江大明横眉立目,他本来想发作起来说几句难听的,但柳萌用眼神制止了他。柳萌见我走了过来,忙靠前和我套近乎:“大记者,你和夏星搞文学社那一阵子我可没少帮你的忙,夏星可是我的好朋,能否赏个脸,让我们采访一下观奶奶?”我笑容可掬地摇一下头:“人太多了,我还要忙哩。”我走了。前来贺寿的人比肩继踵。寿宴一直热闹到晚才结束。接着是正月十五闹花灯,整个黑桑树街又象注入兴奋剂,到处是花灯龙船,彩旗翻扬,焰火争奇斗艳。今年是蛇年。墟城人管蛇叫小龙,每逢大小龙年,墟城都格外热闹。市府广场的礼花冲天,两条火龙灯活灵活现在下翻腾,踩高跷的边走边舞,公子嬉小姐打情骂俏形态逼真。我决定到外面走一走。观奶奶要我早点回来。我听到身后是父亲的叹息声。我趁这次父母来有意谈了一些今后的打算,他还和父亲交流了一些哲学经济学的看法,谈到最后父亲是不同意我中止学业的,母亲认为我也不适合经商。姑妈劝我继续把学业完成,再让古云龙出面把他搞到一个行政部门去,她说,哪怕是先下到一个乡镇搞个下派扶贫的乡镇长当一当也比亲自下手去做生意好的多。母亲说这也是一条路,那样也能修得正果。姑妈说想赚钱也不必亲自去做生意。我说,我想弃学经商也不纯粹是为了赚钱。谈话的结果是不欢而散。

“小妍,这几天把你忙坏了,今晚你不要陪我,回家去陪爸爸。”“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还要爸爸亲自来接你吗?再说他已经来叫过你了。这么多年你总是回避他,可你毕竟是他的女儿呀。你表弟卷进墟城的铁笛帮,要不是有人看在咱爸的面子,九里山劳改农场可就要多一个叫铁虎的犯人。姐,爸爸正在为你调动的事费尽心机。他想尽快把你和妈妈都调回来,这是他亲口对我讲的,他说这是他要办的事,不然他不安心。”“这是他想求得良心的安宁。他对不起我死去的妈妈,也对不起咱们现在的妈妈。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小妍,你回去。今晚我想静下来。就一个人。”龙小妍见龙莉这么固执,生气地跺着脚说:“有什么大不了,姐,我怎么就看你活得那么累呢!这又何必呀!做人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时,龙小妍包中的传呼机响了,她看了一下留言说,“姐,是柳少飞在叫我,他说他在美国的驼子哥有消息了,要我去一趟。”“妍子,你还小,交要慎重。”“我知道,你还不是交不慎才落得现在还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大姑娘。人呢,何必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难道我们生下来就是要受罪的吗?哭着出世,我们一定要笑着走。算了,算了,你学问比我深,说多了你会笑话我的。”龙小妍说罢有些不情愿地走出门去。

龙莉闭门,拉开窗帘,楼下是如蚁的人群。龙灯。焰火。爆竹。黑桑树在一片璀灿中屹立。龙莉突然象被谁猛击一掌,浑身一震跌坐在床。……龙莉时时十四岁那年父亲龙彪去落凤坡接她。当时她吓得直朝外婆怀里钻。她外婆把龙彪骂得狗血喷头,把龙彪留下的钱撒得象雪花一样飞舞。我拉着龙莉的手向龙山跑去,身后是外婆撕心裂胆般的哭嚎。从放鹤亭向山下望去,一辆乌龟似的小车爬出落凤坡。龙莉见车子走远便要下山,我说再等一会,当兵的都会杀回马枪,说不定那车子还会回来。龙莉不知道回马枪是什么,她听外婆说过水库里淹死过一个女知青,望着水库突起的小坟丘,她心里很怕,便催我快些下山。龙莉到家后才知道外婆病倒了。她外婆一睡就是几年,最后郁郁而逝。龙莉记得外婆临死前连骂几声龙彪不得好死。秋姨哭得天昏地暗,让龙莉发誓永远恨她的父亲不和他来往。秋姨的日子很清苦,丈夫展卫成从不过问家事。秋姨知道展卫成想当官,想得发疯了。展卫成从落凤坡调回墟城后就拼命地趋炎附势,秋姨骂他有奶便是娘。后来秋姨和展卫成分手了。秋姨唯一的儿子铁虎经常偷偷摸摸被学校开除,成了社会的痞子。秋姨的话对铁虎是耳边风。秋姨总是向隅而泣。看着秋姨忧心刿目的样子,龙莉常想人还是不结婚的好。可她心里已经烙一个人的印记。深深地,抹也抹不掉。我把她整整的情愫绞得千丝万缕,魔力般地让她刻心铭骨。爱情这个东西,具有“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那样一种顽强的力量。明知道我有过爱,可龙莉总是在绝望中迸发出希望,深深地怀恋着她和我剪烛西窗和花前月下。南国的烽火燃起时,龙莉的思绪象飘洒的春雨,千丝万缕连绵无尽。龙莉整日迷离恍惚。龙莉心乱如麻难以梳理,心乱如潮无法平静。秋姨见龙莉整日凄恻悲凉的样子,猜出龙莉的心事,便让她到我所在的部队去一趟。可是,秋姨绝然没有想到龙莉在部队会去见他的父亲龙彪。但令龙莉意外的是她千里迢迢到部队竟被我打了一巴掌。我刺伤龙莉的心。回来后,龙莉和我犹如鸣剑抵掌般的中断音讯。但每当明月入怀之时,龙莉总会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有过幸福记忆的人是幸运的,但也是悲哀的。幸运的是有种昆山玉碎般的惬意,悲哀的是绕梁不绝的幸福记忆总揪缠着咬噬着失落的心。

龙莉知道春天逝去后,落英缤纷无人去管也管不了,但她依然在春天逝去后怀恋着缤纷的落花,似乎要将零落的花瓣收拾起来,在编缀成一朵丰韵雍的艳丽花冠。然而,龙莉深深知道这将是一个永恒的梦,一个已经再不是女孩子的梦。“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常扃。”追忆迤逦的往事,龙莉象古仕女那样感月吟风地等来了我。那天,龙莉走向黑桑树。我灿然一笑,旁若无人地涌起诗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龙莉的心灵一颤,仿佛有一朵蒲公英向她飘过来,她谨小慎微地伸出手,生怕不小心从手指缝中滑失。于是,龙莉和道:“桑之未落,其叶沃若,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租尔,三岁食贪。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龙莉觉得自己的相思一下变得年轻,急忙反扶起一个倒下的美丽,她的唇象春风中绽开的花瓣,缓缓地,慢慢地迎向我。“维天之命,于穆不已。”龙莉继续喃喃地按着我给她挑开的“诗经”思路诉说着:“期我乎桑,要我乎宫,送我乎淇之矣。”我疯狂地张开双臂把龙莉紧紧地搂在怀中,惊起黑桑树一只失伴的孤雁,凄凉地哀鸣着冲向秋空。龙莉不愿再悲凉。龙莉不愿再孤寂。龙莉不愿再失恋。秋姨很关心龙莉的婚事,催龙莉把我带到家里让她看一看。那是一次很庸俗的会面,吃饭时秋姨总是不停地给我添菜。我默不作声,只是偶尔发出几声古怪的笑。吃过饭我走进龙莉屋里,正在扩建的墟城住房很紧张,龙莉对我说她现在能有一室足矣,结婚生孩子都够用了。我并不答这个话茬。窗外景象一片凄凉,秋风疏雨,景象箫条。我和龙莉温存一会儿后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龙莉说:“我,我真有些后悔当初未去当兵。在部队我见到我后妈,她是年轻的军官,搞文的,也当过医生,我和她一见面就喜欢她。戎装军服集女性柔弱和男子汉的阳刚于一身,我真是艳慕之极。”“不要再说部队的事了,以后也不要说。”我粗暴地打断龙莉的话说,“我只是问你现在怎么办?”“秋姨现在承包了她单位的一个服装店,铁虎现在好多了,能帮着店里进货,这样,我们一家三口的日子不会太坏的。寂寞生闲愁,我也想把时间安排得紧紧的,写写诗,也想写写小说。我后妈答应我帮我修改稿子,她现在是南方一家刊物的编辑。”我不以为然地笑一下。我说他已从姑妈那搬进市面报社的宿舍楼,房号是502。然后,我就走了。

秋姨直夸我腼腆,龙莉随声附和,只有铁虎持不同见解。“老实个屁,这样的伪君子我见多了。怕是将来龙莉姐要吃亏的。”秋姨赶忙制止住铁虎不让他再说。龙莉的心中一片愁红惨绿。有那么一天,龙莉带着从浴池中刚出来的轻松感,步入市报社宿舍楼,心中泛起阵阵激情的浪花。龙莉每次爬向五零二时心中都会有一种好奇和激动。她想我。几天不见便有点手足无措。龙莉刚爬五楼就听见猜拳行令的声音,是我。听声音她知道我已喝得不知东西南北。

龙莉把我扶进502室。

我醉眼朦胧地望着龙莉,两只血红血红的眼睛瞪着龙莉。

龙莉正俯下身替我擦拭酒污,我忽然喊了一声“红芋”,龙莉的心头一缩。红芋,这是个龙莉想忘记却又时常牵绕在她耳畔的名字。哦。红芋。龙莉的眼前一片凄凄烟草,顿时浮幻出一棵黑桑树,黑桑树下有两个青梅竹马的小孩,小孩的脚旁是一只小小的生灵,小生灵或是小白兔或是小老鼠或是小蚂蚁,到底是什么龙莉不知道。反正龙莉觉得自己在那两个小孩的脚下分外渺小。龙莉哭着离开502房间。龙莉发誓以后不再见我。永不。但龙莉的眼前总闪着我的影子,龙莉越想赶走他越是清楚得触手可摸。几天后龙莉还是去了市报社宿舍楼的502。我说他准备考墟城高等专科学校的进修生。我说他和龙莉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谁都不会忘记谁的。

龙莉走了。

出门时,龙莉认真地盯了一眼门楣的号码:502。

铁虎完全不象一个不满20岁的孩子,服装店被他侍弄的象棵摇钱树。龙莉和秋姨好象是吃闲饭的一样在店里没事干。服装店一年的利润就翻了翻。秋姨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高兴得捻着一张百圆值人民币流泪了。铁虎俨然是一家之主。铁虎说得把服装扩大经营,雇两名待业青年,他一个人在外面跑货。秋姨说:“大权就交给你。”于是,铁虎笑了。次日,铁虎领来两个姑娘。“妈,表姐,这两位是从徐州来的。一个叫黑花,一个叫红花。”红花和黑花都很勤快,刚来到就按铁虎的吩咐干起活来。红花第一次和龙莉说话就问她:“大姐,你老板是干啥子的?”龙莉摇了摇头。红花又说,“老板就是当家的,当家的就是你的男人。”龙莉很羞怒。

红花格格地笑道:“大姐你生哪门子的气。女人跟男人睡过后是能看出来的,鼻梁有隐隐的斑,眼神象罩一层露水,脸色皙白泛黄,走路时脚向外甩。”

龙莉打断红花的问她为什么不学,这么小的年纪还不到十八岁。红花说,她和黑花都是在家里受继父的欺侮跑出来的。铁虎把她安置在店里睡。秋姨有点不放心,让铁虎也睡在服装店的货库里。买许多稿子连她自己也都有点莫名其妙。她如临大敌般铺纸提笔,但坐半天只写一个小说名。

黑桑树街的那棵大难不死的黑桑树,纷华披雅,虬枝翩翩,龙莉每次看到它时心里总是痒痒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激动,具体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总觉得有好多东西方要写。但提起笔又感到象老虎吃天。天要黑了。龙莉拉下窗帘,想洗一下身子睡觉。红花来了。红花**辣地盯着龙莉,从脸到颈到胸脯到腹到腿到脚,象是想从她身找一块对口的肉吃似的。

“你想干什么?”龙莉有点生气。红花让龙莉快些到服装店去一趟,说是那里有一桩非她去不可的大生意不可。铁虎把黑花挤在墙角,很麻利地捕捉到对方。黑花半推半就地倚睡在床。铁虎连撕带扯地扒光黑花的衣服。黑花笑吟吟地望着铁虎,很仔细地替铁虎解开衣扣。铁虎呼呼地喘着粗气,“黑花黑花我的好乖乖好毛妞,你让我干了之后我就请你喝咖啡,到最高级用美金的咖啡厅。”黑花快活地呻吟着。龙莉想转身走开,红花抓紧她的手,飞起一脚踢开店门。黑花推开身的铁虎,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衣服。

铁虎很狼狈地看了她一眼,点烟猛吸一口对红花骂道:“臭婊子。”

红花笑着说:“我们是臭婊子,也没想让谁给咱们发奖状。我们只想要钱。人证物证都在,官了就见官,私了就拿钱。”

“什么都不给。”铁虎怪叫一声跨向黑花甩手就是一巴掌。

黑花变魔术一样掏出一支铮亮的铁笛。“铁笛帮。”龙莉失口叫了一声。红花说:“铁虎,我们早就盯你这块大肥肉,快掏钱。”墟城市破获铁笛帮的新闻在电视台播出过,龙莉怀疑黑花和红花是冒充诈骗钱财。

龙莉示意铁虎不要掏钱。

红花勾起手指吹出一阵口哨,声音刚落便从门外穿进几个红男绿女。“哥儿们,小兔跟着月亮走,你发财咱们沾光。不用怕,山不转水转,早晚都是在一块捻香的朋,够意思的话痛快一点。”为首的一个戴着面具说话时露出满嘴假牙,唾液四溅。龙莉催铁虎快些掏钱。铁虎的眼珠转了几转咬了下牙还是打开了钱柜。损失钱财后的铁虎一直耿耿于怀。龙莉劝他想开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正说着,龙莉突然被铁虎抱住,惊恐得直喊秋姨。铁虎不太情愿地松开龙莉。以后龙莉开始有些怕铁虎,但回避不了还是要跟他接触。那天铁虎从南方进货回来,龙莉正在店里结帐,铁虎把御货的人打发走后,便饿狼般地扑向龙莉。秋姨来了,龙莉委屈地扑在秋姨怀里失声痛哭。铁虎嗷嗷怪叫着跑出店外。就在那天晚,铁虎在街酗酒闹事被派出所拘留了。秋姨被铁虎气得卧床不起,龙莉给我打电话说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问他是否能到秋姨家。我说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闭门读,苦行孤诣。龙莉问我的诣旨是什么。我说等等看,会让你大吃一惊的。果然,我令龙莉大吃一惊考地考到墟城高等专科学校文学系的进修班。以前我给龙莉说过这事,龙莉以为我是说着玩的。龙莉兴奋之余有点意外。但是更令龙莉意外的是我在龙莉为他庆贺的咖啡馆门前,把夏星拥进了怀里。

那天晚夏星化了淡妆,身穿了吊带衫,黑色的,吊带很细的那种,看去十分性感,再配下身那条紧身的牛仔裤,曲线玲珑,婀娜多姿,在柔和的灯光下简直漂亮极了。我的心一直乱跳。她和我说,其他的女孩子都去逛夜市去了,她一个人没意思就来找我说会话,看着她火辣辣的目光,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夏星显得十分健谈,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没走的意思。我几次要她回去休息,她装作没听见。就在我起身给自己倒杯水的时候,夏星从后面抱住了我,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两个人就这样躺在了床事后,我非常后悔,而夏星却很坦然地穿好衣服,悄然无息地离开了我的房间。第二天,我在走廊碰见她,她表情很自然,我却异常尴尬起来。爱情故事到了晚,她又敲开了我的房间,和昨天一样,我们又在一起了,我对她说,还是别来了,早晚会让别人知道。她却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们在一起,我就没想到别人怎么说。我的心情很复杂,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一边又担心被人发觉。在大连的那一周,我玩得心不在焉。回来后,心很快又回到实际生活中。有段时间,我故意冷淡夏星,她来找我,我都找借口出去。看得出来,她很失落。后来,我听别人说,她在谈恋爱呢。心里除了对她的愧疚我还有点些微的不舍。再看到夏星,她整个人都变了,不像以往那样爱说爱笑,心事明显的多了。我听别人说,那个人对她很好,还准备买房子和她结婚。于是,我对夏星说,好好和人家处,早点找到自己的幸福。她没说话,转身走了。前面有红灯,车慢慢停了下来,这时过来一个兜售黄色vd的小贩子问我们要不要翻身起来,坐在夏星腿,一把把身的衣服脱了,整个人扑在她身,紧紧地搂着她,吻着她。我不想很快进入。“夏星,假如您想进入时,您自己把它拉进去,好吗?”“好的!”声音娇嘀嘀的,非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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