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城市的上空拢着一层薄薄的灰,从地上往天空看去,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将天空切割得七零八落,只有从些许缝隙之中,还能窥见一二。
当岳轻和谢开颜出现在距离他们所在之处最近的一处商业圈的时候,谢开颜正将自己长长地头发从岳轻的衬衫里撩出来。
他抓着头发,本想自己随便扎一下,但一眼瞟见身旁的岳轻却改了主意,默默地走到对方身边,默默地将头发交给对方。
岳轻转头一看,拿出橡皮筋干脆利落地给谢开颜扎了个马尾,然后看了看谢开颜身上的衣服,觉得自己的衣服相对他来说宽松了一点,再想想谢开颜变身了这么久,都还是穿着自己的衣服……突然觉得没有把孩子养好,于是甩个响指:“我们先去买衣服吧。”
谢开颜毫无异议。
两人沿着电梯往上走去,到了第二层男装的位置,琳琅满目的男装占据了整个第二层。
谢开颜扫了一眼各种款式的衣服,又扫了一眼岳轻,又扫了一眼岳轻,又扫了一眼各种款式的衣服。
岳轻:“?”
他正纳闷谢开颜的行为,就见谢开颜看完了自己,目的明确地朝一个方向走去,伸手拿了衣架子上的一件衣服。
岳轻打眼一看,这不就是自己身上穿的款式与颜色吗!
谢开颜虚心询问:“这件怎么样?”
岳轻诚恳吐槽:“如果你想跟我穿一样的,回头我带你去我平常买衣服的那家店买就好了,也不远,就在隔壁两步。”
刚刚走上来的售货员:“……”
摔,这年头男人都有了男朋友而我竟还是个单身狗!
有了岳轻的话在前头,谢开颜真的将手里拿出的衣服再放回去,和岳轻一起拐到隔壁的店铺,买了几套和岳轻一模一样但稍小一个尺码的衣服。
刷卡付账。两人又往家具店走去。
岳轻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家具?现代的还是欧式的还是古典的?”
说话的同时他也在内心琢磨,虽然他自己住家里的时候喜欢现代风格的,但其实古典风格的其实很衬谢开颜的人型,想想谢开颜身穿古装,端正地坐在雕花木椅上,阳光透过同样的雕花窗格射入,牡丹花型的剪影在他足下流光溢彩,竟不知人好花好。
可是换个思路,欧式风格的又特别契合谢开颜的猫型,现在谢开颜还偏小,比较适合铺着红丝绒垫子的猫窝,但等到谢开颜再吞了点灵气,猫型变大,白猫再长长,便可以慵懒地趴在华贵的沙发上,像一张上好的白色毯子铺在红绒之上,让人一看就想要陷入其中。
这样琢磨琢磨,岳轻扫了两眼谢开颜,突然觉得家里的房子果然太小,是时候换一个大一点的别墅住住了,最好再有足够大的后院或者后山,以待日后谢开颜能变回原形那么大的时候撒欢用。
“都可以。”谢开颜谨慎回答。
他觉得自己在岳轻的视线里看见了很奇怪并且很让人紧张的东西,至于房子家具什么的,他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岳轻肯在枕头旁给他留个窝。
说话间,两人路过了一处卖猫用品的店。
摆在店门口的猫爬架上下三层,猫窝、猫洞、以及猫抓球如同螺旋一样盘绕在中间的圆柱体上。
这只猫爬架通体是咖啡色的,尤其猫窝的地方,开口是猫脸模样的,特别可爱。
岳轻的目光忍不住飘到了谢开颜身上。
岳轻:“要不然我们买个这个?”
谢开颜:“……”
谢开颜拒绝:“我不需要。”
岳轻:“真的不要?”
谢开颜:“不要。”
岳轻吐槽:“好吧,反正你没事就把我当成人体猫爬架,确实也不太需要这个。”
刚刚从里头走出来的服务员:“……”
我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了。
从商业圈里出来,向前走过两个街道,人流突然减少,绿意接二连三地出现在眼前,一座公园出现在两人眼前。
岳轻与谢开颜信步走去,弯弯曲曲的石子小路,参差错落的高矮灌丛,不时从灌木底下跳出来的野兔子追着野松鼠,野松鼠“咻”一下蹿上树梢,手里头的坚果落下去,砸在了树下休息椅上正坐在一起亲亲我我的一对情侣身旁,但那对情侣浑然忘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从天而落的小小东西。
谢开颜五感敏锐,从野兔子出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一切,当他发现正有人在光天化日下做亲密的举动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不由自主就联想到自己和岳轻!
两人一起向前,走在旁边的岳轻佯装镇定,其实心中也有点点后悔。
公园的树丛里是情侣最爱去的地方,这一点谢开颜不知道,他知道啊。
所以刚才,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往这里走了呢……明明从这里回家,还要额外再绕一圈的。
正好这时候,前方突然传来施工的声音,有人在前边大喊“放水闸啦!”、“放水闸了!”、“大家注意!”等句子。
岳轻朝声音传来方向一看,只见面前已经有沟渠挖好,前方正传来“隆隆”的拉闸声,片刻之后,突然“哄——”的一声,水龙气势奔腾,一冲而过石头堆砌的假山,浩浩荡荡向下俯冲而来,落入沟渠之中后,再反射而起,化作蓬雨,从天空中淅沥而下。
水光迎着阳光,不觉一道残虹出现在两人眼前。
岳轻心头一动,突然对谢开颜说:“我变个戏法给你看。”
谢开颜:“什……什么戏法?”还有点没有镇定下来。
岳轻唇角含笑,抬了抬手,自天空而落的水汽突然反身向上,于半空中汇聚,在蔚蓝色的天空上招来一片片云翳。
天空洒下的光线忽然变得暗淡了,周遭的声音开始变得渺远而稀疏,云层堆积得厚了,层层叠叠翻涌起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将其搓圆捏扁。
谢开颜跟着抬头看去,只见天空中的云朵正在不住地变化着,先变出了一只怪模怪样的老虎,接着又变出了一个人……
他的不觉怔住了。
头生独角,肋生双翼的老虎威风凛凛地站在天空之中,它头颅高昂,向着前方,前方有它想见的人。
那人出现了。
一步一步,云裳徐徐。
岳轻又一招手,巨兽和人站在了一起。
这化水为云的升云术是岳轻昨天才突然想起来的一个法术,他本来就想对着谢开颜显摆一下,现在又恰好有条件,也没多想,就直接用了出来。
等用了出来之后……他才突然发现这个好像有点招人误会,忍不住侧过头去,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谢开颜。
可谢开颜的所有注意力都已被云上的人和兽吸引了。
他怔怔看着,眼眸中的情感几乎化为实质,跟着泊泊流淌出来。
天空中的云突然一阵抖动,异兽与人的距离已经极近。
它们差不多一模一样高。
人影一抬手,手就落到了异兽脖颈之上,异兽亲昵地凑上前去,人影同样亲昵侧过头去,唇瓣落在异兽的脖颈处。
细细密密的灼热突然从脖颈中升起。
心脏好像在这一刻升起了同样的慌张与无措。
谢开颜狼狈地不知所措,就听见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
“小颜。”
站在前方的人叫他。
谢开颜抬头向前看去,光从他看的地方射来。
叫他的人背对着光站着,金光为其镀了个温暖的边。
不知何时向前走了两步的人朝他伸手,他们只有一双手臂的距离。
万籁皆寂。
谢开颜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同样伸出手。
两人都抬起手,距离就消失了。
两手交握起来,心也跟着,落到指尖。
谢开颜向前一步,走到岳轻身旁的时候,再抬头看向天空的时候,只见天空中的云朵又换了一种姿态,正徐徐向四周散去,最初时还能看成一人一兽滚在一起嬉闹,最后却只见丝丝缕缕的云絮飘在半空。
天较之先前亮了三分,电钻的吱吱声,人群的交谈声,又一股脑儿传入两人的脑海。
岳轻与谢开颜相视一笑,岳轻正想说话,旁边的草丛中冷不丁响起一声高歌:“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两人一怔。
但这只是个开始,只听那调子一转,柔美的声音还没有唱完,嘶吼已经传出:“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再一转折,粗犷的声音又变得款款柔情,只听她温柔唱道:“我想我应该轻轻放开你的手,我却没有力气这么做……”
谢开颜:“……”
等等,我都听见了些什么!
他脚步一拐,没有拐好,整个人都朝岳轻所在的方向扑去了!
岳轻:“……”
他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一抬手把人给接住就好了~接住的时候,岳轻默默地感觉一下,又合上双臂,用手拍了拍谢开颜的胳膊和腰,觉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居然正正好的就像是他身体里的一根肋骨。
岳轻赞叹:“手感还挺好的嘛。”
谢开颜:“……”
岳轻:“……”
岳轻镇定:“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弯了。”
谢开颜……谢开颜其实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公园里的人流多了起来,周围的人来来去去,有些漠不关心地经过两人身旁,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
岳轻发现自己环抱着的身躯越来越僵硬,身躯底下的心跳越来越剧烈,心跳从身体里传到身体外,带动他的手掌也微微振颤,有一点潮湿从掌心渗出。
岳轻回过了神,朝谢开颜看去,就见怀中的人定定地看向前方,半边面颊都是僵硬的,僵硬之中,又有红晕如晚霞,在白皙的皮肤上盛开一片。
岳轻抬手贴了一下那片皮肤,发现泛红的皮肤真的是滚烫滚烫的。
这样的热度有点烫着他了。
岳轻佯装无事地转过身去:“我们走吧。”
他的话是在谢开颜耳边说的,但声音却并没有真正进入呆立的人的耳朵里。
正有一只恼人的小蜜蜂,围绕着谢开颜的脑袋,嗡嗡嗡嗡,欢欣雀跃飞舞着。
半天时间,朝阳换了夕阳,夕阳斜照,将并肩而行的人的影子拉得长长长长。
后半段路程,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一路沉默地进了小区,回到家中。
大门关上,岳轻咳嗽一声,正想说话,就见谢开颜突然挣脱自己的手,用后背抵着大门,紧张地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下定决心,抬头直视着他,开腔深情唱道:“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岳轻:“……”
谢开颜见岳轻没有反应,连忙又努力唱: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岳轻:“……”
谢开颜见岳轻还是没有反应,只能有点心酸地唱出最后一句:“我想我应该轻轻放开你的手,我却没有力气这么做……”
岳轻这回回过了神来。
他觉得又好笑又有些感动。
慢慢地这些情绪就混杂在一起,发酵成一种他以前没有体会过的,更为陌生的感情。
这种感情促使人迸发激情。
于是岳轻抬手撩起谢开颜洒落下来头发,凑上前吻了对方。
双唇相触。
岳轻压着谢开颜,在对方的嘴唇上慢条斯理地研磨,而后挑开其几乎不设防的牙关,品尝属于自己的人的味道。
甘而美。
他的舌头掠过对方的牙齿,在扫过上颚的时候听见谢开颜清晰的抽气声,因为这一口抽气,他甚至被自己呛住,想要咳嗽却因为嘴唇和舌头都被控制而不能发泄,只有几声细碎的闷哼随着唇舌交缠的缝隙透出来。
岳轻心中有几分爱怜,但爱怜完全不影响他的动作。
对方下唇附有弹性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他吮吸啃咬,不觉流连过久,很快就尝到一丝腥甜的味道。
血的味道。
岳轻有点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人。
他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见谢开颜白皙的皮肤如同涂了一层胭脂,嘴唇更是红肿破皮,有丝丝血痕渗自唇上渗出。
谢开颜恍惚地看着岳轻。
他脑袋乱哄哄地,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感觉双腿有点撑不住身体,自己好像沿着门往下滑……
岳轻轻松地将下滑的人捞住了。
他抱着眼神迷离的人来到沙发上,俯身压下,顺便亲了亲对方的耳朵。
他现在只思考着一个问题。
这份属于自己的美餐,要怎么下嘴呢?
岳轻没有思索太久。
任何一个男人被美味定定凝视的时候,他估计都没法坚持太久,既然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中选择了前者,岳轻也没有办法免俗。
于是他十分愉悦地开动了自己的大餐。
他俯下身,先轻轻咬了一下对方的嘴唇,听到谢开颜有些压抑的闷哼。
微肿的唇像是饱满的桃子,稍一按压就有汁水溢出。
岳轻舔掉了溢出的腥甜汁水,亲吻从对方的唇角一路下滑,滑到肩窝的位置。
他并没有怎么用力,但身下人的皮肤像是用纸糊上去的,天生就适合染色,稍一用力,上面就绽开了各种斑斓的色彩。
岳轻一路向下,青色的手印跟着出现在谢开颜的手腕与腰侧,红紫色的吻痕更是遍布得到处都是。
谢开颜的双手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起来环住岳轻的肩背。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脱了大半,衬衫被解开扣子,却又没有完全脱掉,正在他肩背处勒出深深的红痕。
他的身体有点止不住的轻颤。
太过陌生的欲望正控制着他大脑,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感觉体内的火焰一阵猛过一阵,胸膛和下身同时被阵阵烧灼,让他本能地依偎向能够纾解这样感觉的那个人。
岳轻的手掌正在谢开颜的胸膛上流连。
他并没有太过照顾对方胸前乳头,但受到刺激的乳头早在最开始就饱满地挺立起来,像一朵含苞而正待开放的花朵。
岳轻的手指轻轻碰了它一下。
颤抖好像从谢开颜的身体传递到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一声呜咽不自觉就从谢开颜嘴里溢出来:“呜……”
岳轻亲了亲谢开颜的鬓角:“难受吗?”
谢开颜脸色绯红,胡乱点头,身体被眼前的人搅得一团乱,陌生的感觉在身体里头没头没脑地流窜,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岳轻的手向下滑去,握住了谢开颜顶着自己的欲望:“这样呢?”
谢开颜傻住了。
岳轻又坏心地曲起手指,用指甲在上面轻轻一划。
如同电流蹿过身体的感觉让谢开颜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直接从沙发上弹起来,弹入岳轻怀里,又软绵绵地软下去,喉咙中不觉发出低低的近似呼噜一样的声音。
岳轻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谢开颜的欲望,另一只手却捏着谢开颜的下巴,将他的头稍微向上抬了抬。
谢开颜极力集中着精神。
可身上处处如同着火一样的感觉让他神思涣散,他根本没能看清楚藏在岳轻眼底的自己此时的模样。
但岳轻看得清清楚楚。
谢开颜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脱得干干净净。
赤裸的身体一丝不挂地袒露在他眼前,每一寸的皮肤都因情欲而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红,像刚进热水里打了个滚似地诱人。
现在,这具诱人的身躯正一边微微轻颤,一边挨近来小小地摩擦着自己。
他大约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宣泄体内的欲望,只好一边一边地凑进来,凭借本能用欲望蹭着能给自己的另外一个人。
岳轻看着谢开颜的眼睛。
谢开颜正睁大眼睛努力看清楚岳轻,结结巴巴说:“不要、不要碰那里——”
岳轻故意笑道:“不要我碰那里,那你蹭我干什么?“大约被这句话堵住了,眼睛在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气。
雾气笼罩在他的双眼上,让他的神态变得更加迷离没有落点,可爱得让岳轻忍不住想要想要做得他嘴里除了呻吟之外再也说不出第二个词来。
岳轻捏着谢开颜下巴的手稍一用力,就让对方张开了嘴。
他的手指抵在对方的唇舌上,稍微俯下身去,一边亲吻,一边用蛊惑的声音说:”舔它们……含进去,用你的口水沾湿它们,没有润滑剂了……待会它们要进入你的身体里……”
谢开颜完全被蛊惑了。
他目光直直盯着岳轻,没有任何异议地张开嘴,将岳轻的手指全部含入口中。
半个手掌对于口腔来说还是稍微大了一些。
手指甫一进入,谢开颜就感觉稍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暂时挪开了看着岳轻的眼睛,眉头微微皱起,低下头认认真真地开始含着探到口中的手指。
岳轻稍微感觉到喉咙的干渴。
他的手指放在谢开颜的口腔内,能够轻而易举地感觉到对方温热的舌头在自己的指尖穿梭。
湿漉漉地温热从头涂抹到尾端,舔着他手指的人还不时抬起视线,自下而上用同样湿漉的目光看着他,询问这样可以吗?
岳轻等自己的手指全都被沾湿了之后才从谢开颜嘴里抽出来。
一抹银丝从他的指尖牵起,末端连在对方的舌头上。
谢开颜稍微晃了晃脑袋,那点液体就落在了他的唇边。
岳轻的手指没有立刻往下。
他的食指按在对方的脸颊上,轻轻一划,就是一道从唇角落到脖颈的暧昧水痕。
岳轻的声音也微微有点哑了,他对谢开颜说:“张开腿……”
谢开颜眨了一下眼。
他顺从着另外一个人手上的力道,将自己的双腿分开,让欲望暴露在空气与视线之中,也露出另外一个更私密的部位。
岳轻将五指探入对方的私密之处。
哪怕先有唾液的润滑,未尽开拓的地方依旧十足紧涩。
岳轻耐心地抚开紧紧缩在一起的皱褶,明明闭合的时候不见一丝缝隙,等到真正想要了,却又能够在手指的把玩下慢慢开放。
他的指尖不知道碰触到了里面哪一个地方,乖乖张着双腿的谢开颜突然闷哼一声,身体情不自禁震了一下,本来半软的欲望重新挺立,连带着下面的小球也跟着抖了一抖。
“是这里吗?”岳轻问,手指在自己刚才碰触到的地方徘徊起来。
“……”谢开颜咬着唇没有说话,尴尬与羞涩共同冲击着他的脑海,热气源源不绝地冒出来,以至于他的耳朵都红得好像能滴下血来。
“还是这里?”岳轻并不着急,他以前所未有的耐心扩张着对方的身体,掌握着这具未经碰触的身体上的每一点情感与秘密。
“还是这里?这里?这里……?”
“别……”如同耳语的声音从谢开颜齿缝中透出来。
“你说什么?”岳轻没有听见。
“我说——别玩了——快——快点——”谢开颜扬高声音说,他想说得有气势一点,但断断续续地喘息将句子切割得七零八落,说到后来,他眼尾已经有了水痕,透明的痕迹向眼角下轻轻一划,晶莹中犹带绯红。
话音未落,他突然扬起脖颈,闷哼一声。
是在这一时刻,岳轻突然抽出手指,重重埋身进入。
比灵活的手指更为明显的欲望就这样直接冲入体内,谢开颜整个人都被撞得向上挪了挪。
饱胀的感觉从肉体相接的地方一路顶到他的咽喉处,这一个瞬间,谢开颜甚至有点作呕的冲动。
脑海中脆弱的神经在此被碾压拨动,他整个人都像是被钉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一样无助,只能抬起手,牢牢地抓住身上人,随着他的动作而在欲海之中沉浮不止。
岳轻也被这样的谢开颜打动了。
对方脆弱的脖颈就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
如同鹅颈一样修长的脖颈上,小小的喉结随着呼吸而微微上下。
他将手指按在对方的脖颈之上,能够感觉血液和生命一起在自己的手指下边流动,他侧头轻轻亲吻对方,细密的亲吻温柔如同细雨,身下的动作却在进入之后毫不停歇,甚至没有给谢开颜适应的时间,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到最里边,又抽出回到最外边。
每一下的冲撞,都让已经失神的人嘴里溢出更多的呻吟。
“现在呢?感觉怎么样——?”岳轻带着微微的喘息问谢开颜。
虽然对方的生理反应已经让他感觉到餍足,但他依旧想要从对方嘴里再得到更多的证实,倒并非因为什么执念,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单纯的乐于看见怀里的人一边羞耻一边诚实,一边失神一边努力集中精神。
“……”谢开颜真的找不到理智究竟在哪里了。他随着岳轻起起伏伏,感觉对方每一次的冲撞都来到身体最里边最敏感的位置。
对方的每一下碰触,哪怕是最轻微的手指在他皮肤上擦过,他都感觉到有刺疼的火花在皮肤上燎起,更不用说那正在上上下下贯穿自己的东西……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抓着岳轻的手不住的收紧,又不住无力地放松,然后再一次重复之前的循环。
他的身体好像身上的衣服一样被剥开来丢弃了,露出最里头的芯子。
他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另外一个人的掌中,对方握住了最毫不设防的自己,然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的所有感情,所有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手掌里头。
他——
“哈……”
谢开颜喃喃着发出毫无意义的音节,他眼前的视野有了点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另外一个人,现在正字啊自己身体里探索的那个人太过熟悉,以至于哪怕他眼睛都看不见了,也不能错认对方身上拥有的每一点细节。
当然也包括他的声音。
“现在是难受还是舒服?”
他在心里默默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想要我继续吗?”
他继续说:我……
“不说话我就走了——”
然后身体中的饱满就有向后退去的趋势。
饱胀过后,巨大的空虚席卷了身体。
不知道是身体还是精神上的压力,谢开颜突然之间有点慌乱,他终于找回了自己声音,他连忙说:“舒服——不要走——我还要——”
岳轻握着谢开颜的欲望。
对方的欲望已经在他的手中发抖了。
正如依偎在他怀里,以最坦诚地姿势和他连在一起的主人。
岳轻手指轻巧地动作,按摩着下面的小球,又转而包裹柱身,最后来到马眼的位置。
透明的粘液涂了岳轻一手。
他稍一用力,精液就自欲望的出手射出,点点白浊大多溅在岳轻的手上与谢开颜自己的小腹上,还有少数的一些落到了谢开颜的下巴和脸颊。
岳轻伸手擦过那些落在谢开颜脸颊上的东西,手指正好来到嘴唇不远。
谢开颜刚刚发泄,只觉得从脑海到身体都一片空白与放松。
他恍惚地看了岳轻一眼,不知是身体的本能还是什么,转过头去,轻轻舔了一下岳轻的手指。
沾上了白浊的红舌在他的唇齿间一闪而没。
岳轻再也忍不住,将身下的人翻了个身,从背后深深地贯穿了对方。
刚才所有的的冲撞相比这一次都似乎温柔得不可思议。
谢开颜的惊叫冲口而出:“啊——”
但他更多的声音淹没在岳轻的手指之中。
岳轻按着谢开颜的腰肢,又温柔又凶狠地进入着,每一下都刺到对方身体不能更上的位置。
他牢牢地按着谢开颜的肩膀,将对方整个人锁在自己的怀中,让谢开颜被动地承受着所有冲击,不允许对方有丝毫闪躲,直到他扣着怀中人的肩膀,闷哼一声。
身体里渐渐有水的滋味蔓延开来。
岳轻的微喘的呼吸轻轻喷在他的脖颈上。
另一种和之前硬生生扩张不同的饱足感在他身体的深处溢出来,好像人轻轻一动,就有水要从里头流出来似的。
他有点想要动一下,但四肢百骸的酸痛感刺激着神经,驱使他赶紧休息,他闭了一下眼睛,紧跟着就再也不知道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