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1 / 1)

桃李满宫堂 木兰竹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蔚就已经摸清楚甘州土地、税收、人口,甚至望族之间的实力等情况。

  当凌蔚去向钱捷“请教”的时候,把钱捷吓了一跳。

  在他看来,别说整理数据,就是全部看一遍,都不止三天的时间吧?

  他可不知道,太子负责分类,凌蔚负责记数据,然后一群小吏把数据记录在表哥中,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计算。虽然说得口干舌燥,翻档案翻的灰头土脸,但效率是极快的。

  现在连新学算盘的太子,打起算盘来,那手指都跟在飞似的。可见真的是熟能生巧啊。

  钱捷听了凌蔚一些疑问之后,不由觉得后生可畏。

  那真是可畏啊……他都吓到了。

  这凌蔚,可比他堂弟信中写的,还要厉害的多。

  凌蔚现在来找钱捷,就是让他召集各地望族,想让他们自己老老实实的吐出占地,并且纳税。

  钱捷先是苦笑,觉得这皆无可能。

  虽然大家都知道甘州铁定是被朝廷管辖了,也乐意让朝廷维持甘州的安定。但是钱塞在自己包里了,要拿出来,那就是割肉般疼痛。

  何况大家都还有一种“法不责众”的心理,总想着大家都消极怠工,朝廷这山高水远的,也拿他们没办法吧?

  “怎么会没办法。”凌蔚爽朗笑,“朝廷是山高水远,所以不是把秦王派来了吗?秦王离甘州远吗?”

  钱捷愣了一下,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凌蔚继续爽朗笑:“有秦王在,不怕的。”

  怕……什么?钱捷心中咯噔一下。

  凌蔚收敛笑容,沉声道:“谁的拳头大,谁的道理就大。他们连抢劫的异族落草的流寇都得屈服,秦王还不如那些被剿灭得匪徒拳头大吗?”

  “你这是威胁……”

  “没错,我就是威胁。”凌蔚冷哼,“你敢说他们,没做过投敌的事?乱世?呵呵,这晏朝都第二任皇帝了,甘州自晏朝开国起就是晏朝的地盘,毋庸置疑。这算是叛国吧?”

  虽然这些豪强大多手中也有护院的武人,但哪比得过彪悍的异族和流寇?甚至先帝初期这里还几番被异族占领。他们的势力能保存到现在,妥协是在所难免的。

  就算不帮着人欺压老百姓,那送钱送粮甚至送人的事,总没少做吧?

  确实,为了安定民心,法不责众。但是若是说起来,一个个都是叛国,诛九族哦。

  “当然,法不责众。”凌蔚见钱捷被自己不按牌理出牌,吓傻了的样子,温和道,“陛下是明君,对于诚心悔过的人,不但不会有惩罚,还会有奖励的。”

  钱捷简直不敢置信,凌蔚居然这么简单粗暴。说好的徐徐图之呢?

  凌蔚表示,谁要和你徐徐图之?

  反正天高皇帝远,御史也管不着。他说那些人私通异族匪类,还能拿出确凿的证据,朝廷中的大臣知道了,肯定喊打喊杀声比他还大。

  别看朝中大臣经常扯皮,但是对于叛国这档子事,那都是深恶痛绝的。何况宁将军在西北剿匪死了不少兵将,异族年年打草也死了不少百姓,大臣们谁敢在这问题上当圣父,就等着史书上遗臭万年吧。

  钱捷送走凌蔚之后,那脑袋一直晕乎乎的。

  他还是觉得凌蔚这性格突变让他消化不良啊。

  说好的文人雅士温文尔雅呢?这怎么比土匪还土匪?直接就喊打喊杀了?

  不配合?好。既然你不配合,那你肯定对朝廷心生不满,咱们就来查老账吧。有没有给匪类纳过贡送过人?有没有和异族有私下往来?在异族侵占甘州的时候有没有投靠?

  只要符合以上任何一条,你就是叛国没得说了。

  当然,你如果现在悔过,表示一颗红心向着朝廷,咱们还是可以好好说。法不责众嘛,对于诚心悔过的人,咱陛下是明君哦,不但不惩罚,还会赏赐哦。

  所以,你的心是诚,还是不诚?

  黎膺在接管兵营训练兵士扫荡流寇和趁火打劫的散贼,凌蔚就带着太子大宴宾客,那望族是今天来明天来天天来,美酒佳肴高歌曼舞日日不断。

  而宴会这么热闹,那些来参加宴会的望族们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难看。

  他们有心想找凌蔚“通融”,凌蔚表示,下官忙的很,要根据甘州的具体情况,制定出符合甘州现况的税收细则,然后上表。那些杂事,你们就咨询下官的副手吧。

  望族们看着那言笑晏晏的小少年,顿时胸口堵得慌。

  这么个小少年能顶什么事?

  这可是宗室子弟,皇家血统,你不可能看人家年纪小就轻视人家。怎么,你敢说你轻视“黎”姓的人?

  ……当然不敢。

  然后那些自诩为老狐狸的望族们发现,未及弱冠的凌蔚不好惹,总角之年的黎长庚照旧滑不溜秋。别看黎长庚容貌秀丽气质温和身量尚小,但那都是表相啊表相。流氓起来,那是比凌蔚更犀利。其言辞应对,让他们这些成年人简直难以招架。

  这都什么妖孽啊?京城的人就这么可怕吗?

  望族们有的还想坚持一下,有的已经开始迟疑了。

  这联盟,已经开始从内部瓦解了。

  

   第五十二章 婉谏

  

  “瑾堂,你在写什么?”黎膺结束了几天的集中操练,急忙忙回来找凌蔚安慰他被那群软趴趴的士兵伤害的“幼小心灵”,结果看见凌蔚根本不理他,反而在奋笔疾书,“给皇兄的上表不是已经写好了吗?”

  说完,黎膺就趴在了凌蔚的背上。

  凌蔚被压了一下,毛笔立刻在信纸上戳了个大黑团,顿时怒了:“黎鹰飞!”

  黎膺从背后抱着凌蔚,下巴在凌蔚肩膀上蹭:“累。”

  凌蔚回头就看见黎膺两浓厚的黑眼圈,顿时气消了一半。

  得了,重写就重写吧,反正也没写多少。

  “你去兵营了六天,难道都没睡觉?”凌蔚抬手摸了摸黎膺的脸,“难道谁还敢为难你?”

  黎膺在凌蔚手心上蹭了蹭:“宁贤把他手下的将士都要带回去领赏,留下的兵都是当地的,这几天在重新编列操练。”

  听起来就很累。凌蔚了然的点点头:“你快去休息吧。”

  然后我重新写。

  黎膺又在凌蔚手心蹭了蹭:“一起。”

  凌蔚脸一红。糟糕,想到不好的方面了。

  说起来也确实很久没见面了,凌蔚看着自己那有了个大黑团的信纸,果断的把纸团成一团扔掉。

  走,洗澡睡觉去!

  不能辜负这良辰美景啊。

  凌蔚爽歪歪的堕落了一个晚上,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他一边趴在床上让黎膺给他按摩腰,一边抱怨:“我好不容易写了那么多,你就给我毁了,怎么赔我?”

  黎膺一边按摩一边继续吃豆腐:“不就写了几行?要真多写点,你肯定会强迫自己把一整封信都写完,还要不要休息了?你看着比我还疲惫。”

  凌蔚把头埋在被子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