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 / 1)

军区大院+警卫连 泡泡雪儿 2000 汉字|1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了几天,也逐渐偃旗息鼓了。

  元旦要来的几天,除了站岗,日常训练都停止了,我们的任务是布置军区大院准备过节。大门岗挂上了“喜迎元旦”的横幅,警备区里道路两旁张灯结彩,挂着红灯笼。我们被派去插彩旗,挂灯笼,闪闪的灯泡让军区多了过新年的气氛,战友们都沉浸在过节和不用训练的喜悦中。我帮着一起布置,给主道两旁的冬青挂上小灯泡,看它们通上电,一亮一亮,闪得很喜庆,我羡慕它们,它们没心没肺。

  杨东辉不在营区,要放假了,除了值班干部很多干部都上街了。他去哪我不知道,应该是去陪徐静了。她大老远地来,就是为了跟他过新年吧。

  连里联欢会要买布置气氛的拉花和水果饮料伙食,任务交给了我和马刚,还有班上一个江西兵张顺。我们三个获准外出,跟着司务长采购完后,我们用一包烟向司务长贿赂,争取了一个小时的自由。

  马刚藏了一张IC电话卡,把我俩拉到了马路边一个IC电话亭,这东西现在马路上瞅不见了,当时是非常火的,部队里谁有IC卡都是个宝贝,因为可以往外打电话,还便宜。IC卡火的时候,碰上人多还要排队,那电话亭里一腻歪就几十分钟的,让人火大。

  马刚掏出卡说,这一小时谁都不许往家打,只许给对象打,抓紧时间。

  马刚看上了通信连的一个女兵,没事就打总机,就为了听听那女兵的声音,我还给他带过一封信,都在部队,不敢说什么露骨的话,无非是XX同志:感谢你和话务队接通我们的电话,祝工作顺利什么的,就像封文法不通的表扬信。信过去了就没下文,话务队的女兵大多都是领导亲戚安排来的,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马刚不气馁,跑外头来花钱打军线,服了。张顺对象在老家,难得能打个电话,也叨叨个没完。

  他俩抢着电话线,我在外头闷着头抽烟。

  马刚过来拉我:“快,到你了。”

  我说:“你俩可劲打吧,我不打。”

  “咋不打呢?客气啥?”

  “没对象打给谁?打给你姐啊?”我没好气。

  “你打啊?你要打我现在就给你号!”马刚非把我拽进电话亭,把话筒塞我手里。

  “就你小子那晚上那动静,没相好的我都不信”他在我耳朵边上叽咕,拽着张顺买烟去了。

  我举着话筒犹豫着,慢慢插进了卡,开始拨号。

  那是个寻呼。挂了之后,等了三分钟,电话就回了过来。

  “喂。”他的声音清澈,低沉。我抓着听筒,一言不发。

  “我杨东辉。哪位?”他问,我沉默着,他等了片刻,追问:“喂?”

  我仍然沉默。他也沉默了。

  电话仍然通着,他没挂,我们都一言不发。电话那头他也身处大街上,有街上的喧嚣。他只有外出时能使用这个寻呼,他在哪里,是不是和那个女孩在一起。同样,他也能听到我身边马路上车水马龙的声音。

  我们都没有挂断,就这样在电话两端静默,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在话筒两端持续。

  良久,他突然说:“云伟?”

  我挂断了,抽出卡,紧紧握在手心……

  新年还是来到了。

  第29章 太想爱你

  元旦晚上,新年联欢会在欢乐的气氛中开始,分区首长也来了,慰问后就走了,剩下的时间是各排各班出节目。轮到我时我走上台,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说:“我是一排三班高云伟,给大家唱首歌。”马刚,白洋,还有我们班的弟兄们鼓掌起哄为我捧场,提早准备好的伴奏带响起,前奏很熟悉,熟悉到战友们用热烈的掌声表示了对这首歌的欢迎。

  那是那几年流行的一首老歌,一个现在已经被遗忘的歌星。我在前奏的曲调里报出歌名:“《太想爱你》。”

  慌乱城市中

  连风都不自由

  热闹的街头

  就属我最寂寞

  是爱的蛊惑

  让我又兴起贪求的念头

  我却常犯错

  像一个太忙太累太傻的陀螺

  转个不休

  只放不收

  停不了手

  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念头

  想要全面占领你的喜怒哀愁

  你已征服了我

  却还不属於我

  叫我如何不去猜测你在想什麽

  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折磨

  能否请你不要不要选择闪躲

  只想爱你的我

  太想爱你的我

  难道只能在迷雾中猜你的轮廓……

  我唱着,一句一句,都像在我心上刮,在高潮处变成了大合唱,战友们和我一起嘶吼,饭堂里汇成了一片高亢的歌声。我望着下面坐满的绿色军装,望着他们中间的一个方向,他坐在那里,看着我,隔着彩灯,隔着人群,隔着那一张张桌子和冲上来揽住我的肩膀一起唱的战友,我看他的目光变得模糊, “只想爱你的我,太想爱你的我,难道只能在迷雾中猜你的轮廓……”我在肆意狂吼,不知何时已泪眼朦胧……

  那首歌让我在连里出了名。联欢会最后节目评奖,给我发了个第一。兄弟们起哄说,我肯定是想对象了,唱得也太投入了,投入得他们听了都得哭,我笑笑,不知道说啥。

  白洋听了那歌后一直问我:“老高,你这是想爱谁啊?”

  “爱谁谁。”我不想对他说太多。

  “你他妈唱得也太投入了,我都想哭了。我咋觉着你是唱给哪个听的呢。”他平时嬉皮笑脸,在这种事情上却很敏感。

  “给你听的,行了不?”我不让他多想。

  “哎呀妈呀,老感动了。”白洋笑嘻嘻地抱着我脑瓜子啃了一口,这个属狗的。

  联欢会进行到一半,杨东辉就走了。在最闹腾的时候,没有人留意到他的离开,只有我发现了,因为他始终在我的视野里。我目送着他离去,他独自离开热闹的人群,给我的始终只有背影。

  没有时间让我猜测杨东辉听到我的歌的反应,因为第二天,我就被指导员叫到了连部办公室。

  “报告!”我在门口敬礼。

  “小高,你小子挺有运气,好事上门了!”指导员把我叫进去,大声说。

  “什么好事?”我一头雾水。

  “收拾收拾,等通知,准备到省军区报到!”指导员说。

  我脑子一蒙。

  “省军区?到那干什么?”省军区是警备区的上级军区,和警备区不在一个城市。

  “干什么,调你给省军区首长当勤务员!”

  我眼前一阵发黑。

  “指导员,你是说我要调走?!”

  “是啊,这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还不谢谢你排长,连长,要不是他们的推荐,哪有你这好事儿?这是你的光荣,也是你的荣誉!”

  “……”我什么也听不见了,耳边嗡嗡作响,差点站不住脚。

  ——他要调走我?!他要让我走?

  我冲到连长办公室,报告都没打就闯了进去,连长在里面,杨东辉也在。他们两正在说着什么,一见我进去马上停了嘴,连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