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 / 1)

免费的 山青一点甜蛋 1819 汉字|5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91章

  

  告别余悦,两人往高速入口驶去,回家。

  司寂听着歌,和左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在说到家里的剩菜还能不能吃这个问题时,他突然蹦起来,头直直撞上车顶:“回去,老左!还有东西没拿!”

  “什么?”左言空出一只手替他揉头顶,“慢点行吗?还好你头发厚。”

  两人的行李很简单,换洗衣服和日用品,一只小小的行李箱就足够了。要漏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司寂抽着气把他的手扒拉走:“吉他和照片呀!那都是陶易安留给你的吧?”

  之前就知道左言懂乐器,他原以为带着吉他是要在生日上为陶易安唱什么歌;后来才从余悦口中得知,那把吉他也是陶易安的遗物,他父母怕触景生情,把它留给了余悦;而余悦则将它送到了左言家。

  陶易安生前正在学那首叫的歌,说是要在生日那天再次向左言表白用的;他心心念念,努力地练英文,常常忘词,并为此懊恼得撕过好多作业本。余悦说,人没了,吉他还在,也算是替陶易安留个念想。

  “我把它们送给余悦了,”左言说。东西就放在酒吧二楼,临走时,他刻意将它们留在了桌上。

  “为什么?”

  “对她来说,那两样东西会更有意义。”

  “我觉得她会把你剪下来,”司寂想象了一下余悦的反应,笑了,“……然后撕了,或者烧了。”

  “随她吧,”左言想想也笑起来,“这些年她比从前稳重得多。之前她还在酒吧里挂自己的作品,后来给撤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那些照片一看就让人不高兴。客人还是喜欢抽象画,因为看不懂总比看了难受要强一点。”

  “你这又是话里有话啊,嗯?”

  司寂已经可以无所顾忌地打破左言话语中的屏障,不必担心他会无意中流露出什么冰冷的东西,灼烧自己的心。

  车驶到了一条宽阔的马路上,浅蓝色的天空明净而静默。左言默然,半晌才道:“司寂,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么多不开心的事。”

  没什么可抱歉的。他已经不算小了,这半年,不,这一年,他经历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改变,对很多人都有了有别于从前的认识。他想起小时候曾和堂兄玩过一个游戏:偷拿一把大人的伞,钻到爷爷家靠墙的老书桌底下;那桌子有年头了,暗黄色的木板裂出蛛丝一样的缝隙,散发着腐朽的陈香。他们紧紧挤在一起,用黑色的伞面将唯一曝露在外的那一面遮住,给自己造出一个安全的堡垒。他们在黑暗中呼吸,警觉地听着外头每一道声音。大人们的话语和脚步声,所有意味着危险的东西都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之后许多年,他都仍旧生活在这把隐形的小伞里。直到左言出现。淋了雨,吹了风,一度灰头土脸,可他依然欣喜能接过对方生命里最沉重晦涩的部分,像珍宝一样揣在怀里。

  “很抱歉啊?”他问。

  左言应了一声,转头看他。

  “要道歉,用身体啊。”司寂笑眯眯地扯扯他耳朵,又把手伸到他裤裆中间揉。可左言毕竟是左言,他一手掌着方向盘,两腿分开,将另一只手覆在司寂的手背上:“当然可以,你继续。”感觉到手下阴茎的硬度,司寂脸上迅速烧起火,骂了一句不要脸。

  “不要脸,只要你。”左言踩下急刹,拉过他的卷毛啃了上去。

  司寂生怕他真的不要脸,有点慌;然而也仅仅只是一个绵长的吻而已,大白天在路中间,左言再禽兽也只能自然消肿。上了高速,他倒是从容,司寂只能把额头贴在冰凉的车窗上,一面回味左言的情话一面艰难地和下半身作斗争。

  回到秋城,各种积累下来的琐事铺天盖地毫无逻辑地往头上砸。两人同时连轴转了好几天,周五晚上,想着周末总算能喘口气了,一下班司寂就收拾东西要跑。

  然后就被沈洛深抓住了。

  “滚开,我要走了。”

  晚上七八点,工作室还有两三个做3D的同事在加班。司寂甩着沈洛深的手,可对方就是不肯放:“那么急干嘛,等着回家挨操啊?”

  “粗俗。”司寂皱眉,正准备捋袖子跟他打几个回合嘴仗,左言的电话来了。

  “司寂,我到你们写字楼附近了,忙完了吗?”

  司寂得意地冲沈洛深扬扬眉毛:“完了完了,我马上下楼!”说着他把手机揣兜里,又要跑。沈洛深看得心塞,堵他:“怎么都这样了还叫你司寂,就没什么爱称?”

  “我这名字不方便啊,”司寂拖着他往电梯走,“小司大家都叫没意思,难道让他喊我小寂?搞不好就成了小鸡,最后变成了小鸡巴,我才不干。”

  沈洛深快笑岔气了,认真讲司寂在中学时还真有人这么叫他,最后被胖揍一顿扔在了升旗杆底下。

  “再说叫全名多浪漫,我妈一管我爸叫司卫国,他就跟打了鸡血似地,能把马桶刷八遍。”

  “你确定他不是吓的?”

  编排老司一路,司寂顺利爬上了左言的车。后视镜里沈洛深穿着鲜红的羊绒大衣,踩着棕色马丁靴,一如既往地骚包。他懒洋洋对着车挥了挥手就转身重新进了写字楼,司寂把手放在暖风口吹着,默不作声。

  “等等去超市买点菜,想吃什么?”左言问。

  “你做的都行,啊,今天周五,轮到我了!”

  “呆。在想沈洛深的事?”

  “差不多,”司寂挠着牛仔裤,最近他要考虑的事情确实很多,不单是沈洛深一个,“可能人都是这样,自己好了,就盼着朋友也能好起来。”

  “奇妙的负罪感。”

  “哈哈,你吃他醋啊?”司寂讨好地给左言点上烟,“我忽然想起来,那次我问你,为什么你干我的时候老是问我和老沈有没有一腿,是不是在帮秦总刺探敌情,还记得吗?”

  “……嗯。”

  那时左言回答说一半一半,而另一半,他还没想好。

  “现在想好了吧?我的天,你难道从第一次干我的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吗?嗯?”

  左言缓缓吐出一口烟,笑而不语。任司寂怎么蹦哒都不开口。

  只能说装逼装得十分到位。

  ——

  里头提到的是日本视觉系乐队彩虹主唱Hyde的,英文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