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1)

[重生]主公要臣死 南山有台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在杨坤怀里,他是连哭都不敢哭。

杨英招瞄到杨坤浸血的衣角,恨恨道:“二愣子,何湛差点给你害死。你让他断后,真行啊!要是何湛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信不信我拿枪戳死你!”何湛死了,她师兄得成什么样?

杨坤骤然握紧手,深深地低下头:“对…对不起。”

“认错认得挺利落的。”杨英招哼了一声,“走吧,跟紧了,别拖后腿就行,我先谢谢你。”

先前守城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换成卫渊侯的部下,一列人马竟也蒙混过关,从阿托勒部的小城镇中逃了出来。杨坤以为是要连夜赶回玉屏关,却不想杨英招带着人去了附近的一个镇子。

杨坤随她赶到客栈时,已是第二日午时。杨坤进来时,就在大堂看见何湛正倚着窗户啃苹果。

何湛专心致志地看着外头栽得几株稀稀落落的花树——晚香玉。

晚香玉娇贵得很,在雍州里长不好,那里雨水太多,有时候连天见不着阳光,可过了玉屏关就不一样了,有高耸的玉龙山脉阻隔,云飘不过来,雨水少,晚香玉长得正好。

宁晋饮了口茶,问:“三叔喜欢吗?”

“以前…”何湛赶紧噤声,“臣是说,在北方有很多晚香玉,摘下来晒成干花,再塞到枕头里,夜里来香,安气宁神。”

宁晋点点头,说:“清平王府的后花园里种着很多晚香玉,那时候常见你带着…他们去打花。”

他们…宁左宁右么?何湛有些接不住话。

“裴之!”杨坤冲过来,眼神里全是惊恐之色,“你没事吧?”

姑爷爷!救星!来得真是时候!谢天谢地!

“好着呢。你欠我一顿酒啊。”何湛逃过大劫,自然开心,说话的尾音都有些上扬。

杨坤看见他脸上的伤口,心中大惊,一向稳当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恨只恨自己当时没坚持,让何湛擅作主张。一切都是因为他,何湛才…

杨坤欲言又止,万千话全压在了喉咙里,堵得难受。

宁晋眉眼淡疏,说:“回去领罚,杖责三十。”

“主公…”

杨坤接过话:“谢侯爷开恩。”

杨英招抱着韩阳过来,对宁晋禀道:“折了三个弟兄,韩阳无事。”

宁晋漠声说:“好好善后,不要亏待了他们的家人。”

杨英招点点头:“明白。”

韩阳看见何湛,就吵着要他抱,杨英招依言将他放到何湛旁边儿,顺势坐下。

何湛问他:“怎么了?哭成这样。”他听着韩阳的声音有些哑,想是受了不少的惊吓。

韩阳怯怯地看了杨坤一眼,没敢说话,只挨何湛挨得更近。

宁晋甚觉烦躁。小孩子最碍眼了,尤其是哭起来,比平常更加碍眼。

第42章 争执

回营后,韩广义抱着韩阳就哭,一口一个吾儿,又狠狠在韩阳脸上亲了个遍,亲得韩阳满脸口水,这才罢休。一个大男人哭得不成样子,之后又嘿嘿傻笑,脸上全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韩广义不住地跟杨坤说谢谢,杨坤不敢当,只说:“多亏了何湛,没有他,我定不能救出韩阳。”

杨坤不敢当,何湛更不敢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能算他的功劳?那绝对不能算。

他稍稍退一步,屏息立在宁晋身侧,说:“若非侯爷部署周密,我等也不能安全无虞地回来。将军要谢,也应该先谢侯爷。”

韩广义这才知道自己失态,赶忙给宁晋叩了几个头,连声感谢。

宁晋眉眼漠然,并无大喜,也并无大忧,道了句:“孤有事要委派于你。”说着,就往营帐中走去。

宁晋要下令,何湛也不敢贸贸然跟着进去,只和杨英招一起去安抚这次出兵偷袭的铁骁骑——其中有不少人受了伤,处理起来是要麻烦一会儿。

他活了这么多世,多多少少懂些歧黄之术,因左右无事,便亲自替铁骁骑处理起伤势。

“好了,切勿沾水,这几日是要难过一点,等伤口好一好,就没那么难忍了。”何湛叮嘱着一个兵士。

那人听了连连点头,说:“你可真行,有胆识,怪不得能让侯爷看上眼。”他赞赏地看着何湛:“以后你我都在侯爷手下共事,那便是兄弟了,今日你帮我一回,我都记着,以后要有兄弟帮得上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何湛不敢居功:“那也是侯爷给我这样的机会,说起来,也该谢谢侯爷。”

“是啊,咱们家侯爷可厉害,你不知道侯爷在京城,那可是出尽了风头!”

来回又跟此人说了几句,成功调起一干将士对宁晋的敬仰之心,何湛表示很圆满,很开心。

何湛拿着药瓶走出帐子,远远就见杨英招正在那里舞枪。

杨坤也在侧,已经领过仗责,三十下,虽然疼得紧,但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他瞪大眼睛看杨英招的枪法,杨坤是第一次见这样花哨的招式,但花哨归花哨,却在迷乱间给人以致命一击,着实新奇。

何湛倚着木杆,抱胸看杨英招舞枪。那头宁晋跟韩广义议事已久,等到傍晚时分,韩广义兴冲冲地从帐子里走出来,抱起在外头玩弹弓的韩阳,使劲儿在他额头上亲了两口。

韩广义眼睛发亮:“阳阳,咱们回家!”

“什么?回家?”

韩广义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十分高兴:“恩,明日就启程。”

“真的?”韩阳比韩广义的眼睛还亮,比玉屏关的星星还亮。

“那还能有假?走,收拾东西去。”

韩广义扛着韩阳就飞了回去。

天尽头的晚霞浸在夕阳色里,祥和安静,似乎将时间延伸得很长很长。

夜里,何湛按韩广义的吩咐,捧着一沓文书来呈给宁晋。

他入帐时,见宁晋还在看那张地略图。宁晋刚来,对这一带很不熟悉,万一同阿托勒等部打起来,王侯坐镇督战,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加上雍州的郡守还未撤,万一在军营里失去话语权,可不是什么让人痛快的事。

他给油灯添了口油,微弱的灯火变得更亮了一些,盈满了整个帐子。

“放在一边。”宁晋的语气温吞了不少,让何湛有些受宠若惊。他轻手轻脚地将文书放下,按照宁晋的示意坐到一侧的书案上。

“孤让韩广义回京了。三叔觉得妥不妥?”

主公做的事,那能有不妥的吗?并非何湛阿谀奉承,让韩广义回京,有利无害。

韩广义在军中威名正盛,韩家军根本不认什么侯爷不侯爷的,只认韩广义一人,统领起来极为棘手。如今韩广义回京,正给了宁晋立威的机会。

何湛一笑,不答反问:“主公是怎么说服他的?”

“近年来玉屏关烽火频起,皇上很担忧雍州军情,孤派他回京亲自汇报去了。”宁晋难得露出些许笑容,“来之前孤曾拜访过将军府,他家中妻子染病,膝下子女尚幼,日日夜夜都盼着他能回家一趟。”

来之前就把韩广义的情况摸了个透?何湛不禁直了直腰背,打起精神来:“主公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