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1)

[重生]主公要臣死 南山有台 2000 汉字|5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不住,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尽是苍白和惊恐。

何湛正欲将宁华琼扶起来,宁华琼眼前一黑,晕厥过去,何湛眼疾手快地接住宁华琼软软的身子,眉头狠狠拧在一起。他咬着牙将宁华琼抱回琼花阁。

外头的日光很足,可何湛却全身发冷,手脚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他吩咐小桃红请了刘大夫来看。刘大夫给宁华琼诊脉,只说是急火攻心,身虚气弱,没什么大碍,开几副药好好进补即可。

宁华琼神思恍惚,还没从惊吓中抽出魂来,在床上躺了大半晌,时不时流泪。

“你爹他手下的士兵下手重,不知要把德儿打成什么样子。”一想到这儿,宁华琼又开始掉眼泪,泣声说,“都怪我…没能护住他…”

何湛端过小桃红递过来的热药,说:“不用担心,大哥没事。等喝完这碗药,我替您去看看他。”

宁华琼点点头,将药全都喝下。

之后何湛回南阁子洗了一把脸,波动的水面倒映着他的面容。冰凉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让他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时机不对,但还能应付。

何湛拿些伤药,就往何德的东阁子去了。来时,何德还趴在床上,大夫刚给他处理过伤口,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味。他疼得汗水涔涔,拧着眉头低声痛叫着。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何德发怒道:“出去!都出去!”

“我来看看大哥。”何湛绕过屏风,双手交握,淡淡地看了看何德半露的背脊。

何德白眼以待,转过头去不看何湛,说:“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么?”

何湛点点头说:“是啊。”

何德当即被何湛激怒,道:“滚出去。”何湛走过去坐在床边上,想替何德理一理衣服,却换来他一声怒喝:“别碰我!”

何湛收回手,轻挑着眉说::“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教?就算我再不堪,我也是忠国公府的世子,爵位永远都轮不到你的头上。”

何湛的眼睛捕捉到何德背上有一处淤青,皱着眉将伤药打开,沾些药水,帮何德不轻不重地揉开淤青。何德疼得呲牙咧嘴,大骂道:“何湛!你敢…嘶——”

“这样好得快。”何湛很耐心,对他这个大哥,他一向都很耐心。何湛说:“我没想过要跟你争,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他的手放轻了力度,说:“这次水坝塌陷,是有人要害你。但他针对的不仅仅是你,而是整个忠国公府。你一定要沉住气,不要再生事端,其余的事,我会尽力帮你。”言至此,何湛的喉咙滚了滚,额上起了一层薄汗。他低声说:“但倘若忠国公府真得落难,还请你务必保全母亲。”

何德疼痛处逐渐又麻又热,痛楚也变得可以忍受。他随即冷了脸,说:“我告诉你,现在官府已经将此事归为天灾,我们忠国公府不会有事。你少管我的事,先管好你自己的嘴吧!”

何湛擦擦手上的药油,不打算跟他多费口舌:“你好好歇着。”

何湛回南阁子以后便一直躺在床上睡觉,从黑暗中浮现的全是忠国公府凄凉的景象。若说他上辈子还有什么遗憾,没能保住忠国公府,算是其中之一。

外人都说何大忠起家靠得全是宁华琼,但何大忠的府邸是忠国公府,而非公主府,他能有今日地位靠得全都是自己的本事。早些年,何大忠手握重兵,皇上十分忌惮这个姑父,这么多年来变着法地削弱何大忠手中的兵权。何大忠知道君王所忌,索性就将兵权全部上交,安安静静地当个国公爷。

可一旦老虎被拔了利牙,将其杀死便易如反掌。

何大忠以为自己交了兵权就能得皇上信任,在朝堂上直言进谏,虽是忠言,但却逆耳。他的朝中政敌参上了一本《弄权论》,将历来外戚弄权的事一一条列,字字血泪地劝说皇上定要警惕。皇上看见奏章时还纳闷这奏章里说得是谁,忽地就想起来在朝议时老是跟他唱反调的何大忠,恍然大悟。他意识到忠国公府是留不得了。

皇上对政斗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一直看不惯何大忠的人立刻就磨刀霍霍。可何大忠毕竟是朝廷重臣,从外打击,卸磨杀驴的嘴脸露得太彻底,所以只能让忠国公府从内部开始溃乱。

所以他们盯上了何德。

前世,何德被他身边的百工孙北蛊惑,背负上一个村子的人命;何大忠爱子心切,将此事压下来。原本水坝一事被归咎于天灾,此事可不了了之,却不想后来何德失手打死孙北,犯下命案,加上有人上京拦轿告状,皇上遂派人彻查此事,顺藤摸瓜,将何德贪污受贿、何大忠徇私枉法一事查得水落石出。

皇上得知真相后龙颜大怒,立即派禁卫军将何大忠和何德逮捕入狱。

宁华琼跪在皇宫外三天三夜,苦苦哀求皇上念在何大忠劳苦功高的份上网开一面。皇上念其功德,又顾及自己与姑姑的亲情,所以“法外开恩”,免其死罪。

那段日子,忠国公府像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原以为只要保住了命,忠国公府还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总算还留有希望。可宁华琼等来的却是何大忠和何德于天牢内畏罪自杀的消息。那时宁华琼连跪数日,已是羸弱不堪,听闻此消息后万念俱灰,当即晕了过去,之后她卧榻数月,郁郁而终。而雪娘早在何大忠自杀的那日便悬梁自尽了,到最后整个忠国公府只剩下何湛和何楚兄妹两人——何湛被发配边疆,何楚被指给敌国官员做了个妾室。

那些日子,何湛想都不敢想。如今再亲身经历一次,便如身处油锅般难熬。

若不是前世他终于有机会成为朝堂中心的人物,他永远都想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是怎样将他们忠国公府一步一步推入毁灭之地的。

这次他一定要先发制人,绝不能再处于被动的地位。

作者有话要说:  何湛:是的,我被发配过。边疆。【砶xs51.com

第18章 覆雨

清晨秋雾缭绕,打在月桂上,凝成一层白白的霜衣。何湛打开窗,寒香扑面而来,福全给何湛披了件大氅,小声说着:“早晨天寒。”

何湛低头瞧了眼福全,道:“大少爷卧病,需要人手多,底下人的都是些不仔细的,你去他房中照看几日。”

福全一听,以为何湛在赶他走,惊恐道:“奴才不懂三少爷的意思。”

何湛敛了敛肩上的大氅,往窗外眺望着,说得漫不经心:“看住大少爷,若有人邀他出去,立刻向我汇报。”

他眸色很沉,福全觉得外头的秋霜都沉在何湛的眼眸里,眼前的这个人一点都不像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