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手在被窝里,暖暖的,陈辄文的话也说得暖暖的。陈息青多看了对方两眼,居家服很可爱,帅气眉眼间的感觉,让人一眼就止不住地要心里直跳,他心里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怎么也控制不住,那就是:想在这个人身上圈上自己的痕迹。
想想,两个人也是不容易。
在一起没几天,就得到爷爷病了的消息,然后陈息青回家,给爷爷转院,一系列的治疗,一直忙着爷爷的事情。每天就这么忙忙忙,承受着很大的心理压力,这些生死之外的事情,是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的。
而现在,终于缓了一口气。总算,能以轻松愉悦的心情好好享受一下两个人的小甜蜜了。
陈息青看着陈辄文,对方也正看着他。
然后,空气变得不对劲了,两个人的周围噼里啪啦都是火花的感觉。
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下,陈辄文咽了口口水,脸开始发红,手足无措的。
他看着陈息青,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充满了荷尔蒙,身心都被挟持,憋得生疼,脑子里满是“啊我要……扑上去吗?”“我觉得时机已经足够成熟……”。
然后,关键时刻,陈辄文怂了,他伸出一只手指,一指门外:“你要……喝养乐多吗?”
说完,悔得要死要活,都要在心里哭了。
啊……怎么能说喝养乐多呢……
陈辄文眼神里有欲望,陈息青都看在眼里,他还看到了陈辄文挣扎的害羞,顺便看了他说完喝养乐多之后那种悔哭了的小表情,心里想着,笨蛋,这种时候,喝什么养乐多呢?
还有,怎么能比表白那时候还要退步?那时候还知道抱住人一通强吻,然后表白的。
陈息青弯了嘴角——也只有陈辄文这个人,能把那种野兽一样的占有欲和小狗一样的小害羞糅合在一起,一点也不违和,看得陈息青自己想要化身为狼,去吃了眼前这个害羞得一塌糊涂的人。
说吃就吃。
陈息青上前一步,扣住陈辄文的后脑,在对方猛然变得很意外的表情中,送上了异常火热的一吻。
轰——!顿时,全部血液分为两路,一路上流冲向脑子,一路下游不能描写。
陈辄文呆了几秒钟,手脚感觉都要发软,唇边是陈息青的吻,鼻翼间是让他想要犯罪的气息,怀里……
不行了……快炸了……
他回过神来,立即一手揽住对方的腰,一手扶着对方的背,就这么抱住了陈息青。
抵死拥吻。
达能在门外探进来一颗狗头,观察了一下,然后乖乖地挨着门,端端正正地坐好。
它歪着一颗脑袋,好奇地盯着两个人,随着两个人拥吻动作的变换和站位的转移,达能的脑袋一会向左歪,一会向右歪,眼神专注而又执着。
然而两个人很忙,根本没有时间来注意到它。
陈辄文完全忘情地投入进去了,他闭着眼睛抱着陈息青,啃着他的嘴唇,尝了一遍又一遍。
越尝,心里越痒,越尝,气息越重,恨不得立即把人扒光,彻底占有。
现在,就现在。
已经不行了。
陈息青则是大吃一惊,想想,本来是他主动的,没想到一捅开这层纸,陈辄文仅仅呆愣了几秒,几秒之后立即化身为狼,把他死死地压制住,强制性地吻住了他。
不是……这不对劲……说好了的害羞小孩呢?
来不及思考,陈辄文的吻已经攻城略地,从唇渐渐移动到了耳边。粗重的呼吸声传过来,从耳部敏感的神经传来,直击整个灵魂的最深处,陈息青被刺激得浑身战栗。
陈辄文闭着眼睛,上演着早已在脑海中排练了无数遍的一幕——所爱之人,要怎样做才能不算辜负这一腔热爱?
只有身心交融,只有互相占有,只有抵死缠绵。
还不够。
还要更多!
陈辄文扣着陈息青的腰,把人往自己这边带。
渴望。
渴望触碰。
足足有五分钟,一吻结束,陈辄文看着陈息青被自己吻红的嘴唇,眼神深了又深,他看着陈息青,神情满是欲和迷醉,然而却非常认真,他说:“我要你。”
短短三个字,像重锤一样直击陈息青的心脏。
呼吸是乱的。
心跳是乱的。
只有心是清明的,知道路在哪里,知道未来在哪里。
两个人去陈辄文的房间时,前排围观的达能早就打着哈欠趴在了地上,它无聊地抖着耳朵,看它的爸爸们一起进了房间。
“嗷呜~”达能爬起来,甩甩尾巴,兴奋地想跟进去。
然而……
咔嚓——
被无情地关在了门外。
达能蹲在门前,周围一片黑——啊,拉灯了啊……
进了房间,陈辄文连按两下开灯按钮,房间里的光由明亮变为暗黄,来不及多看一眼,陈息青就被陈辄文猛地压倒在床上。
仰面朝上躺着,来不及任何动作,陈辄文覆身过来,吻住了他的唇。
能感觉到什么?
感觉到陈辄文的欲望,这色气满满的一吻,几乎抽空了陈息青胸膛的气。
喘息声,亲吻声,种种声音,更是让两个人血脉贲张。
啊……真的已经忍不了了啊……
陈辄文停住动作,深深地看着身下的陈息青——眼神迷离,脸色微红,嘴唇微张,领口微开,露出要命的喉结和好看的锁骨。
深吸一口气,陈辄文低头,从陈息青的锁骨开始,一路重重地吻。
轻轻地咬他的喉结,轻轻地舔。
“呃……”陈息青发出微微的声音,浑身一颤。
意识到了脖子是他的敏感点,陈辄文的吻更是细细密密地落下,一直到了吻住了身下人的耳朵,将气息喷进他的耳孔,陈息青的喘息已经急促到不行。
“唔……”
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呻吟,陈息青想动,然而,他的双手和陈辄文十指相扣,被压在头的两侧,他怎么也动不了。
丧失了刚才的一切主动,只能任凭化身为狼的陈辄文掠夺。
其实,到目前为止,陈息青是比较懵逼的。在这之前,谁会想到陈辄文在他面前那么害羞,现在到了床上竟然一秒变,强势地让他喘不过气来。
然而……是他自己先撩的啊……为什么最后反而被陈辄文制住了?
陈息青不明白,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想为什么。
腿侧,陈辄文的硬物杵着,蹭着,磨着;耳边,陈辄文粗重地喘着,舌尖舔着逗着。
这硬邦邦和湿漉漉的奇妙组合,陈息青只感觉要命。
陈辄文把他体内的欲望一点一点勾出来,他现在急需得到抚慰。
想要……
很想要……
陈辄文用一只手抓住陈息青的两只手,另外一只手开始解他的扣子。
陈息青不会这么乖乖地躺着的,他挣脱开,爬起身也去扒陈辄文的衣裤。
后来……两个人就互相扒光了……
第一次这么赤裸相见,陈辄文脑子里早就“轰轰轰”到不行,不过,必须坚持住,不能怂,他默默地给自己打气,心里一遍遍地想着教程上的步骤。
而陈息青也是“轰”的一声,眼前几乎一黑,因为他不小心一瞥,对方那里,实在是……太大太狰狞了。
非常担心,他现在很后悔撩了陈辄文,他有点想回家。
然而,来不及了,二十几分钟的前戏,陈息青早就顾不上对方那边是不是太大的问题了,他现在只能大口喘息,跟着陈辄文的动作而动作。
陈辄文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润滑油和套套:“那,我要你了。”
告诉陈息青,我要开始上你了。
语气低沉,眼神里充满了欲念。
陈息青在这一刻真的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对方会把他连皮带骨,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这种被掠夺,或者说被捕猎的感觉,是自己爱的人给的,陈息青感觉浑身都在战栗,一股难以言状的兴奋感觉迅速袭遍全身——那就吃掉我吧。
陈息青拿过安全套,帮陈辄文。
手握住陈辄文的滚烫时,陈辄文一声闷哼,一瞬间快感直冲头顶,他大口喘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息青。
陈息青刚帮他戴好安全套,就感觉身体一凉,陈辄文开始帮他涂润滑油。
一切就绪。
“来吧。”陈息青咬牙。
陈辄文分开他的双腿,抵上了他:“放松。”
一点一点,慢慢进入,足足一分钟,才全部插进去。
陈息青死死地抓着陈辄文的手臂,大气不敢喘一下:“先……先别动。”
“好。”陈辄文快爆炸了,日思夜想的所在,现在已经在了,但是怕陈息青太痛,他不能动。
忍着。
好一会儿,陈息青缓过来了:“可以……了。”
“嗯!”陈辄文动了起来。
“呃……嗯……你,你轻点……”陈息青被顶得话已经说不完整。
陈辄文不太舍得地停下动作,委屈地说:“……我,我真的很轻了。”
也对,他的动作虽然强势,带点强制味道,但是动作绝对是温柔的,陈息青这么痛,只是尺寸问题,不怪他。
陈息青喘了口气,缓了缓,改口:“没事了,来吧。”
后来,他就被陈辄文要得死去活来了。
一直到半夜,陈辄文还是生龙活虎,一副我还能再战八百回合的样子,陈息青则绝望地想:啊……夜还很长……
第二天五点多,陈息青腰酸背痛地醒过来。
两个人的睡姿是这样的,陈辄文从背后抱着陈息青,把人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
想起昨晚,陈息青只觉得耳朵发红,虽然合情合理,但似乎总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比如,尺寸超出想象;再比如,某个人床下是人,床上是真禽兽,根本不是一个人。
于是,陈息青感觉自己老了,因为他快散架了。
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陈辄文也醒了,他亲了陈息青的脸颊一口,说:“再休息会。”
是的,确实该休息,昨晚太辛苦了啊……
陈息青默默地扭头。
说好了让他休息,陈辄文却又问:“昨晚……疼么?”
“……不疼。”
不疼才有鬼,尺寸又大,又是个新手,虽然动作温柔,然而扛不住这人要了又要……禽兽一样。
“……一定疼,我……我下次轻点。”满怀歉意地说着,陈辄文又把人抱在了怀里,亲密地蹭了蹭。
他的话说得语调软软的,蹭蹭的动作很亲昵,一下子软到了陈息青的心里,陈息青忍不住也蹭了蹭他。
两个人互相蹭了蹭,又亲了两口,搂在一起,继续睡。
这天,上班的时候,陈息青能不走动就不走动,一直在位子上,默默地做资料,收发邮件,接客户电话。
他今天还是没有开车——早上出门的时候,陈辄文愣是觉得他很疼,非要送他来公司,于是陈息青就笑着答应了。
曾斐鸿在他斜对面观察了他半天,给他发了封邮件:“陈哥,你一定有情况!什么时候请酒啊?”
陈息青回看过去,只见曾斐鸿一本正经地坐在电脑前,装作什么也没做过的样子,噼里啪啦敲键盘,边敲边说:“啊,福州这家客户好变态,呸!订单时间咬这么死!”
陈息青一本正经地回复了她一封:“好好工作。”
那边曾斐鸿收到了,噗地一下笑出来,乐了很久。
中午食堂吃了辣子鸡,红红火火全是辣椒,陈息青一筷子都没夹。
会计周希碗里堆了好几块辣子鸡,问:“小陈啊,怎么不吃辣子鸡?今天阿姨做的还有点好吃的。”
陈息青回:“上次长痘了,所以不吃。”
曾斐鸿插嘴:“陈哥!你那样想是错的!吃辣本身不是长痘的原因,只是把痘痘催熟了,长痘本身就是因为你长痘了,嗯……内分泌失调啦,熬夜啦……”
扒了口饭,曾斐鸿还想继续科普,周希已经把话给接了过来:“所以,小陈啊,你是该找个了。”
周希,办公室一群人都喊她污婆,因为别人开黄段子的时候她总是乐得很,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合就开污,比如现在,她还是继续着很久以前“光想不做会长痘”的话题,小小地调戏了一把陈息青。
陈息青还没回话,一旁仓库管理迟琳又开始呛会计:“会计,你老了,就不要调戏小鲜肉了,不合适,小陈也会害羞的。”
周希不服气,放下筷子,问:“我哪里老了?”
迟琳继续吃,边吃边问:“你是不是比我老?”
“也就几岁。”
“几岁也是老啊。”
“……”
“……”
这一帮人,每天中午吃个饭都能把食堂聊成段子大会,虽然平时听得很乐,不过这次话题关乎到自己,陈息青赶紧吃完跑路。
下班,陈息青打完卡,慢慢地往公司外走。
想到上次路边遇到傅审言,陈息青给陈辄文打了个电话:“到哪里啦?”
“我就停在你们公司门口。”
很明显陈辄文也想到了,他把车停得更近,陈息青一出大门,就看到了他那辆车,和车里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人。
陈息青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一路都开得很顺,陈辄文说:“中午我回去过一次,爷爷在我那边,也很习惯。”
陈息青脸上挂着大大的笑。
说起来,早上陈息青睡到了五点二十,就做贼一样地开门回家了。
打开门,爷爷安安稳稳地睡着,一直到六点才醒过来——这是爷爷的习惯,他不像很多老人家一样觉少,他能一觉睡醒,准时六点。
前段时间生病,爷爷一直昏昏沉沉,最近身体调理回来了,又遵循着他一向的生物钟了。
于是早上六点多,陪爷爷吃早饭,六点半的时候,陈辄文过来,两个人把爷爷送到了陈辄文的家里。
看家里这么多人,达能高兴得蹦来蹦去,围着三个人转来转去。
陈辄文发动汽车:“我们回家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