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容河浩劫起,血色滴天
本相宗比五年前还要残破一些了。似乎这数年来,一直没有太大起色。
乌定看着这本相宗的残破,苦笑:“我怎么对得住本宗先辈,本宗当年好大威势,如今却已没落成这等模样了。”
弟子的多少,往往是一个宗派的当前实力侧面体现。道理甚简单。影响的范围和国家越大,能选拔的弟子就越多。
本相宗的落魄。从宗门的弟子数目。就能管窥一二。寻常像样的宗派,怎么的也有数百弟子,大宗派有数千也是常理。
本相宗的弟子,却不过八十多名。差距可见一斑。
乌定惨笑:“白观出去游历已是三年多了,也不知他怎么了。如果他再不能突破为武君,本宗就要完了。”
如果一个,宗派没了武君,那就没了成为一个宗派的资格。乌定自知自己年岁不多了,等待了这么多代弟子,一直没有等来一个像样的天才。悉心教导也只出了白观一个。
本相宗未来的希望。悉数都寄托在白观身上了。
“如果!扣果七年前”乌定苦叹,轻得连自己都未必能听到:“如果七年前,他加入本宗,没有闹出五年前那些事端,就好了。”
“多好的一今天才,就如此的没了。”
乌定痛苦的摇首,忽的神色大变。大骇:“两名好强大的强者,怎的朝本相宗来了!”
“你们快藏起来!”
乌定数番起落纵跃,往一群正在修炼的弟子低喝一声,跺足毅然迎往那两名未知的强者,流露勉强的一丝笑容!
愈近,乌定就愈是慌张。这气息。比他强出不知多少。如果真是为了本相宗而来,他绝非敌手。
遥空一声阴恻恻的笑声飘传:“本相宗原来如此败破,这也委实不像一个宗派了。”
“来者是敌非友。”乌定的心顿沉往深渊。咬咬牙:“大不了,我拿这幅老骨头跟他们拼了!”
一眨眼,一黑一灰两条身影如雷电般掠来,乌定硬着头皮迎上前:“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一个依稀熟悉的语音响起:“乌长老,我是来拜入贵宗的。”
乌定心中咯噔,脸色铁青,抬首看去:“阁下莫要拿本宗开这等玩笑,在下虽不如二位,却也,”
乌定抬首,一眼看去,话语顿嘎然。在喉头中怎都吐不出来,颤声:“你,是你!”
左无舟颌首淡然:“正是我,左无舟!”
“你没死!”乌定天旋地转,欣喜若狂,心如雨过天晴,晴空万里。纵宾喜极大笑:“你没死!”
见其状,左无舟甚感欣慰,入本相宗的决定和承诺,果真没错。
“二位,快请!”乌定喜悦无限。大喝:“来人,上茶。”
夜叉暗暗叹息,这天下无数极好的宗派,左无舟不入,偏偏就选了这个破烂的宗派,实在很令他诧异。
一道去了厅中,自有人送了茶上来。左无舟一口喝光,抱拳颌首:“乌长老,我就不说废话了。我此来,是为了履行七年前的承诺。入本相宗。”
乌定暗暗吃惊:“可如今你是武君,不对!”
细细感知一番,那等并未掩盖的气息。悉数入怀,乌定大骇:“你,你的气息,你现在是武……武帝?”
“侥幸突破了壁障。”左无舟淡然。
乌定可没法这等淡定,几欲被这一语骇得当场滑下椅子,几是发了狂:“你成武帝了,你竟然修成武帝了。你的年纪好象才,才”
一想起左无舟的年纪,乌定从眼珠到身子,全数僵住。半晌,才缓缓动起来,声线如同风中沙:“你。你的年纪,你才这么大,就是武帝了!”
五年前左无舟成武君,本来就已给乌定极大心理冲击了。如今,左无舟不但活着回来,还是以武帝修为归来,乌定一时震撼得脑子空白。
本相宗不愧是祖上阔过,留下许多秘闻。乌定心中流水般淌过无数念头:“以他的年纪,武御,武宗,怕是不在话下了。”
这多日以来,左无舟已然惯了他人的震撼无言神色,一言不发。等得乌定总是平静一些了,才徐徐轻言:“乌长老,当年我应承过贵宗。此番归来,就是来履行承诺了。”
乌定波澜方定,重又目瞪口呆。沙哑:“你真是来加入本宗的!”
一名武帝,竟然来加入一个默默无名的破落小宗派。
饶是乌定见多识广,仍然是没有见过这等事。那绝非屈尊一词能描述,尤其左无舟还是一个注定前途无限的武帝。
再三确认左无舟不是来炫耀。也不是来戏弄他乌定。乌定无比兴奋。老脸竟自涨红:“诸天庇结,终于给了本宗一个翻身,重新崛起的绝好机会。”
乌定震撼绝伦之余,手忙脚乱。险些将茶杯打翻:“好,自然好,最好不过了!”
错非克制力不错,乌定几乎都要当场洒泪了。为本相宗操心几百年。终于在寿元将到之前,得以看见本相宗崛起的契机了,老怀大慰。
须知,当年的一言承诺,漫说左无舟不履行,就是真的来,但有一丝不满,乌定也是绝计不敢答应收武帝入宗的。
以武帝身份,乌定帆几一百颗胆。都不敢向左丹舟提及注一承诺。但左亢冉一一剑记的。还毫无怨言的提出加入本相宗。
这分明就是主动送给本相宗重新崛起的机遇,乌定怎能不心存感激。
天下,就再没有比这更是天降横福的好事了。
“他的年纪好象不到三十岁。不到三十岁的武帝啊。本宗若再不能崛起,那就真是没有天理了。”乌定喜极,老泪纵横。
左无舟是诚心诚意的要履行承诺,当年白观等也为左家做了不少,他也是心存感激。
等乌定感知夜叉也是武帝,差点没吓得魂过去,尤其是见夜叉对左无舟言听计从的样子,乌定更是忐忑不安。
漫说一名武帝要入门,就是一名武尊要入门,也绝对不会是随便处置的。这当中,自是有一些礼节需要讲究。
左无舟倒是毫不在意,可乌定不能不在意。说穿了,不论左无舟如何淡漠,在乌定来看,武帝就应该有武帝的排场。再者,一名武帝入门。何其轰动之事,正是本相宗重新扬名之时,乌定怎会轻易就办了。
自然是设法,要将此事办得轰轰烈烈隆隆重重,办成本相宗的一桩
事。
获知乌定的打算,左无舟诞起一念:“既然如此,乌长老,我倒有一个建议。本相宗还是迁了吧,迁往溪林。届时,迁移大典和我入门之事,一道办了。”
“迁移,溪林被重云攻打,怕是不太好!”乌定豁然,惭然不已:“走了,你既然回来了,溪林之围自然解了。”
乌定老脸皱纹再现:“如此。你五年前得罪了容河区太多魂修士,恐怕就这样迁移,不太好。”
左无舟眼中星茫大爆,顿声。顿:“不必顾虑其他。”
一语,竟恍如血色酒天:“死人。是不值得顾虑的。”
谈好入门和搬迁之事,左无舟和夜叉没有多作逗留。
乌定目送二人飘然远去,流露一丝担忧:“他们此行,如果杀戮太重,会不会引来魂殿出手。会不会又重演五年前那一幕,成为容河区的公敌。”
本相宗崛起的一线希望,悉数系在左无舟身上,乌定怎能不担忧。
“万一,杀戮太重,那岂不是会惹来真魂天的武御。”乌定漏*点的心,忽的苍老了许多。不是万一杀戮太重,是一定会杀戮太重。
容河区,谁都知道左无舟的凶名。乌定也不例外。
重云一带,并无武帝,云霄宗当是数一数二的大宗派了。凤尾宗虽有武帝,可却正正在重云与另一国的边界上,是以也是难算。
重云的统治范围中,最强大的宗派。当是法真宗。尤自强过云霄宗。有八大武君坐镇,堪堪是一等一的宗派。五年前三邈之战,法真宗正正派了一名武君过去参与交易会。正好是参战一员。
当年数百魂修士围剿左无舟,左无舟就是再过目不忘,也绝无可能一一都见过数百魂修尖,并非每一个都与他照过面。
当年印象最是深刻的,当是九大武帝,其次就是各国参加夫君会的武君。再其次。就是各宗参与围剿的武君,这当中有半数的容颜都记的。但知道其来历的,并不多。
法真宗倒霉之处,就在于它一样是重云一带的大宗派。是以,很容易就被左无舟记下了。
凝观法真宗,左无舟闭目回顾当年被围剿过程,眼波漾出浓烈血气:“走!”
“我来交涉,如果他们乖乖交人臣服,取其首级就罢了。如果不交人”左无舟神情森然可怕:“老规矩,武尊以下由得去,武尊以上。一个不留。”
如轰天炮弹,轰然飞掠往法真宗的宗门。
法真宗的萧武君忽攸一时心神忐忑,隐约撼动,自生几分不安:
“不好,难道我修炼要走火入魔了?”
暂时止住,起身来缓步而动。萧武君漫步在山上,感受这葱郁的灵气。大赞:“此处好,难得有这等灵气充沛之所啊。”
法真宗能成为重云一带,第一大宗派,自是有一些优势。法真宗当年就与云霄宗,控制了重云一带魂院第一流天才的六成输出重云国就是再强,也不过只能拣拣宗派挑剩的魂院学生。
自从云霄宗一夜灭宗,法真宗凭第一大宗地位,一鼓作气夺下云霄宗一成半的魂院份额。如此维持下去,不消三五代人,法真宗必将越来越强。
法真宗地位见涨,萧武君自是满意无比。漫步在宗门,无数弟子尊崇行礼:“弟子见过大长老。”
所谓有数千弟子的大宗派,法真宗还是差了一些,但一两千的弟子总还是有的。数十名武尊仍然是有的。八名武君坐镇,足以横行一时了。即便对上寻常武帝,八大武君携手,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但萧武君一点不担忧因为武帝特地跑来为难的事,很罕见。即便偶尔有这么一个敢于灭宗的武帝。魂殿也会出手。
沿途观赏,顺便抒发修炼的寂寞。王武君油然现身来,笑道:“师兄。重云征战溪林的最新消息传来了。”
“哦?说说。”弃武君神色一肃。
“重云皇帝亲征,已攻在仁安城下,攻了十来日。”王武君舒坦的笑起来:“算上消息的时间,恐怕这时,要云已经攻破仁安,灭了溪林。”
萧武君大笑:“有没有找到那人的家属。”
“传一,溪林二名夫君中,名唤做夜叉的,似平是当年那人的师公夜叉在战场上保护的几个小家伙,似乎就是那人的家属。”
五年前一战过后,容河区魂修士噩梦不断,极有默契的再没有提及左无舟之名,皆以各色称呼来代替。
萧武君笑:“溪林灭了也好。斩草除根最好不过了。”
一语淡漠无比的声线自天边传来:“这莫非就是法真宗的打算!”
一黑一灰,两道身影飞掠过来。落在二人身前不远。夜叉自动站后一些,左无舟眼波森然,徐徐扫过二人:“看来,法真宗是很想我的家人死光光啊!嗯。”
最后一声,如在二人心底惊炸,二人心神被夸,一时慌乱,冷笑:“二位,你们擅闯我法真宗宗门,怕是要好好交代一番了。”
左无舟眼波不动,无悲无喜:“我只问一句,五年前三邈之战,你们法真宗是谁参与了。把人交出来,我放过你们。”
“我给你们十息做考虑。”
萧武君和王武君震怒无比,怒斥:“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法真宗撒野!”
左无舟目光如铁,一言不发的默候十息,神情空洞淡漠得教人心底生寒:“好!你们欲自取灭亡,我就送法真宗一程。”
“夜叉!一个不留。”一语铿锵如刀,杀意诣天欲绝。
“好!”夜叉摇身一幻,眨眼杀气腾腾的掠往人多处。一霎时,气息油然激荡出来。
萧武君和王武君脸色大变,脱口惊呼:“你们是武帝!”
萧武君和王武君的脸顿惨白。惊怒不已:“二位武帝大人,我们法真宗何时得罪了二位,竟要如此对待本宗!”
左无舟舒颜,眼中燃烧着烈火。胸中杀心沸腾无比,句:
“忘了告诉你们!”
“我姓左,名无舟!”
“你就是左无舟!”萧武君和王武君呆若木鸡,脱口:“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火法无边!”左无舟满腔森烈之气,摇摆一晃,漫天的气息顿作那炽热无比,几是将人点燃!
钢铁之躯,往前踏得一步,双足踏动大地,双日神光大盛。一拳冲挂。正正可谓之天崩地裂,刚猛如涛。恰如猛虎出林,顿是那一道腥风血雨洒将出来。
正是天下无双的“翻天印”
萧武君和王武君满脸不可思议。震撼不已的迎来这一拳,雷音席卷宗门。一霎,顿有那山呼海啸的狂暴。
二人宛如纸片一样,在这极度恐怖的一拳中飘摇无定,黯然无光。各自惊怒交集,狂喷一口鲜血,全身骨头块块几欲炸裂,喉头一甜顿是那一道血箭喷将出来!
遥隔数十米,左无舟虎目怒睁。沉喝如雷:“给我跪下来!”
不可抵达的力量兜头压下,萧武君和王武君惨嚎荡天,四膝齐齐被压得跪倒地上,将石板轰出龟裂状。这二人心中大浪活天:“翻天印。莫非这就是传说中那人的翻天印。”
二人惊恐异常:“他不是死了吗。怎么活过来的。怎么会在短短几年,就成了武,帝。”
二人实是不敢们信。
左无舟不需要二人相信,轰然压下。二人惨厉狂嘶,竟自活活被单拳碾杀成一堆烂肉。
“嗯,可惜弱了一些,胜之不武。”左无舟沉淀心思,冷然思忖:“不过,我此来是为报仇,并非挑战强者,是否胜之不武反在其次了!”
“何人敢来法真宗撒野!”
一名武君率领着一群武尊油然现身来,左无舟柔情轻抚十尽,催动“刀魄”入刀:“十尽,交给你了!”
十尽悠悠颤鸣,顿是密布金戈杀音。
如同猛虎入羊群一般,左无舟何其凶猛,抬手,手起刀落,顿见那首级噗噗横飞天际。
刀斩横削竖砍,刀光剑影交织。幻动无穷无尽的凶煞之气。
一眨眼,顿见这无数武尊化做块块血肉,被十尽劈斩得竟无一具全尸。
重又是一霎时,数声怒吼咆哮。夜叉宛如鬼魅般摇身而来:“这几人,我不敌。”
赫然见五名武君追杀过来,左无舟双臂摇振,宛如天神般翱翔在半空中,双臂分合。霎时,平地起汪洋。正是“如意环”
这五名武君修为果然甚走了得。难怪新突破的夜叉不敌。其中一名武君放眼一看,呆若木鸡,满是惊惶之色,脱口冲出:“左无舟,你不是死了吗。”
这武君正是当年围剿者之一,一经认出来,法真宗武君终于知晓此劫因何而起了,想起左无舟的杀性。悉数疯狂起来:“杀了他,杀了他!”
“如意环”起!
五大武君因陷无垠汪洋二海天一线的巨浪酒天袭来,丝丝入扣,顿将这五大武君撕成了一块一块的血肉。
五大武君身在“如意环”中凄绝惨嚎,忍受不住这等人间酷刑,几欲发狂。
左无舟眼波冷酷,分水一波。五大武君宛如被旋涡撕成无数碎片,轰然狂喷鲜血,身首异处。
五大武着,竟非一合之敌。
法真宗的武尊们面如土色,疯狂嚎叫,拔腿奔逃,惨叫声回旋:“左无舟回来报仇了!”
“不错,我回来报仇了!”左无舟作怒鲸汲水,长空一啸,啸不尽心中千般杀意!
“从今往后,天下再没有法真宗!”
所向无敌
差二百二十六章艳耀长空,所向天敌佩龙国,天池宗。
怒吼声,惨呼声,厉嘶声,一时一时的汇流在一道,直教听者肝胆俱裂。
一条鲜血所汇成的小溪,沿住山石之低处,徐徐流淌下来,潺潺而下,浓稠腥臭。
一颗首级噗的飞天而起,飞将过来,落在血溪旁,看着这条鲜血和性命凝成的血溪,死不瞑目。
一条身影尖叫着逃窜过来,神色扭曲恐慌到了极点,身为武君,逃窜之时竟是扭伤了脚,可见其心中恐惧到了何等地步。
但他逃得不过百米之遥,一条腾云驾雾的红龙作龙吟之啸,作一声龙怒之吼。那漫天的血色顿罩住了这名仓皇失神的武君。取下其项上首级,颈项中喷泉般的鲜血,将半山腰的鲜花青草染得处处斑红。
烈日炎炎无比,一只犹如铁铸的手遥空一招,这把流淌着红黑光泽的绝世宝刀嗡鸣电射回归。
这一声声的惨呼,实是教人焦躁不已。
凄厉一吼,激荡天际:“左无舟,你敢残害本宗弟子!本宗与你势不两立!”
姚武帝心中绞痛滴血,疯狂怒嚎。夜叉冷笑:“幼稚,当真幼稚。从五年前。你们的人参与三邈之战。就已经势不两立了。”
姚武帝怒声咆哮,声声暴躁无比:“你,夜叉你敢乱来!我杀了你。”
夜叉的确战不过他,但缠住他一时半时,那绝然不成问题。姚武帝就是想要甩掉夜叉,与眼漾冷酷的左无舟决一死战,竟也没有机会。
眼观左无舟犹如凶星下凡,刀刀取人首级,恭恭轰烂尸体。
姚武帝几欲丧失理智的嘶吼:“左无舟,我求你放过本宗。你要的人,我交出来,我交”。
“之前你自诩是武帝,不是想稳吃我们,斩草除根吗。”夜叉脸上分明是狂热和暴戾,狂笑:“现在才交人,太晚了。”
打到现在这等地步了,才说要交人。谁肯罢手,谁信天池宗不会怀恨在心,漫说左无舟这等心性如铁之人,就是换做张洞天,也绝计不会留手。
杀人必死。此乃左无舟的宗旨。
“十尽,斩!”
张牙舞爪,凌厉绝伦的刀势疯斩一出,哗啦啦顿有六七枚脑袋飞入天空。
左无舟当真如蛟龙闹海一般。铁臂如山,但教被扫中,那必然是无人能挡,当场被轰杀成两段的命。
三邈一战,左无舟右臂几乎从此废掉。正从那时节,左无舟开始修炼左手,待得右手疮愈过来,双手几乎是一般无二的灵活,实力更增许多。
一爪如龙爪手一样抓住一名武君天灵盖,其力道之凶悍,竟是活生生将天灵盖揭了下来。这武君痛的发狂,疯狂的乱扫,反到误杀许多自家人。
天池宗乃是佩龙国一等一的顶级大宗派,不但有一名武帝,更有十名武君,近百名武尊。
如今,却在左无舟一颗铁胆钢心之下,杀得七零八落。杀得龙虎散。风云灭,杀得满天神佛都仓皇动容。
盛传幕神凶神之名,容河区亲眼得见左无舟杀性的,却并不多。
如今,天池宗的魂修士,终于是知晓了何为杀神,何为凶神。
杀神,正是指左无舟那教人闻风丧胆的杀性,杀性之重,当是首屈一指。
凶神,正是指死在左无舟手底下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得保全尸。没有一个是死得好看的。
杀神之血煞,凶神之冷酷,实是令天池宗魂修士苦苦抵挡之余,终于是崩溃了。
乃至于有人哭着拔腿逃窜,乃至于有人吓得呆若木鸡,乃至于吓得屎尿齐下。
一寸寸的血和肉洒在天空,几乎遮天蔽日,几乎令天地笼罩在一片淡漠无比的血色当中。
杀,杀,杀!“七杀拳”一出。武君武尊悉数破胆,一拳竟自轰的两名武尊宛如炮弹,镶嵌在山壁处,已然是骨折肉绽。
“七杀拳”杀破天下,杀绝仇寇。
天池宗的魂修士已然被杀得濒临疯狂,半疯的嚎叫着逃窜,就是能活下来,也必然成为一生铭刻的噩梦,永远挥之不去。
天池宗漫天,都是那漫无目的。毫无意义的嘶吼,那纯粹是被吓疯吓傻掉的吼声。
亲眼目睹天池宗弟子被屠戮。姚武帝老泪纵横,声声凄厉泣血:“左武帝,我们错了,我们天池宗错了。我们不该对你下手,我们错了。您放过我们吧。”
错了,是真的错了。姚武帝痛苦的心都快要炸了,五年前,他们真的不该卷入那件事。今天,他真的不该自恃武帝身份,就傲然,乃至于率先出手,欲除左无卑而后快。
不该招惹,不该招惹这个杀神的。可是,谁又知道左无舟会在九大武帝的携手下,活下来,甚至还修炼成武帝,回来了。
如果果断把人交出来,就好了。
左无舟不是没有给天池宗生路选择。是姚武帝亲手勒杀了这条生路。
姚武帝睚眦欲裂,狂暴无比的他。顿比之前强大了许多。
夜叉顿节节败退,左无舟敛住心神。杀心大动,籽身直取:
“我杀了你!”姚武帝已然半疯,狂呼震天,拼命迎往左无舟。
“翻天印”油然激爆,五魂瞬爆,姚武帝如同流星轰往山下,狂喷。
“火法无边”一经施展,“火雷翼”的瞬发之力实在太可怕。姚武帝先被轰飞,竟被左无舟一眨眼追将上来,兜胸又是刚烈摧天的一拳!
姚武帝坠往大地,砰的一声剧震。竟令方圆十米内烟尘齐扬。
左无舟如冷电扑击而下,一拳冲入大地中,顿是地动山摇。姚武帝几乎当场被轰成肉泥,却仍然是仇恨无比的怒视,狂笑不已:“左无舟,你杀,有种你就杀光我们天池宗。魂殿一定会杀了你。”
“魂殿,你指望的雕星宗自顾不暇了。”左无舟冷然将其举在半空。只要微微发力,就能捏死他:“如果他们敢派人,危害到我,我敢把他们雕星宗都轰掉。”
“不可能。”姚武帝狰狞嘶吼:“你算什么东西!你杀,有能耐就多灭几个宗派。五年前,容河区七成宗派都有人围剿你,你有能耐,就把容河区杀个精光。”
“这个,不劳费心,该死的,都将难逃一死。”左无舟眼中一抹血色大盛。
姚武帝看了一眼逃窜的灵魂天弟子武尊以下,是灵魂天,竭力狂笑不已:“哈哈哈,左无舟,就算你能杀了我,也杀不完我们天池宗。我们有人逃走,将来一定会来找你报仇。哈哈哈,到时,你和你身边的人,都会被最残忍的杀死。”
左无舟眼中暗含一丝讥消:“只要他们敢来报仇,有能耐杀了我,是我技不如人。否则,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群,我杀一群。”
“忘了告诉你。”左无舟的眼波中有一种夺人心志的森然力量,冷声:“我今年二十八岁,如果连你天池宗的弟子都不如,我死了也是活该。”
姚武帝彻底呆滞:“你才二十八岁。二十八岁的武帝。
一口心血喷将出来,姚武帝发出最后一声悔恨怒吼:“悔不该当初。我悔五年前没有参与围剿,没有将你杀了!”
姚武帝连最后一丝侥幸,姆消云散了。
左无舟不杀灵魂天弟子,一者是不想滥杀。二者,只要他勤奋修炼,实是这些灵魂天弟子绝无报仇的能力和机会。
姚武帝懂,一个二十八岁的武帝,那是古来今往从未有过。他天池宗弟子。就是活一万年,也追赶不上了。
“临死了还想杀我,果然是祸害。”左无舟闻言,神色再森然几分。双手一分,将姚武帝生裂,大步流星的往山上掠去。
武帝已除,武君剩下两三个。怎是夜叉对手。
等左无舟赶上去的时候,正看见夜叉正在一脸暴戾的砍下最后一名武尊的脑袋!
天池宗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正正应了左无舟专注魂道的誓言:为求魂道,便是杀人盈野赤地千里。也再所不惜。
杀神之名,怎可挑战。
夜叉嘿嘿直笑,变做痛快大笑:“许久都没有这么着快过了,跟着你。果然是有无穷无尽的战斗和刺激。幸亏姓姚那小子没交人,不然。怎么能如此愁意杀人。”
“杀了就杀了,莫废话。”左无舟淡漠:“走!”
一道跃下半山,左无舟补足魂力,引颈狂啸:“即日起,天池宗除名!”
“我要法魂天,从此在我脚下颤抖。要天下群雄束手破胆。”
刀指长空,所向无敌,倾覆天地!
呜呼!与天下为敌,壮哉!快哉!
十尽一斩,辉映天地,艳耀长空!无边威能轰下,天池宗宗门山崩地裂,好大一座山峰竟自轰塌。
数日后,佩龙国的董武帝神色素淡现身而来,他是代表佩龙国来议事的。
还未看见天池宗,董武帝就隐约噢到极重的血腥气,心中一动,飞掠赶去。
眼前一幕,顿将董武帝惊得目瞪口呆,震撼绝伦。
但见其景优雅的天池宗,竟然半条山脉从中崩断,天池宗山峰上,可见处处废墟。曾经华丽无比的天池宗,竟宛如被天雷轰中。
“天池宗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董武帝脸色泛白,一哆嗦,点足掠将过去,在半山腰就看见了七零八落的尸首无数,暗生恐惧:“是谁干的,姚武帝呢。”
看着这崩裂的山脉,董武帝狂吸一口冷气:“是谁干的,起码也是武帝修为,到底是谁!”
一路往上,董武帝的脸色越来越是惨白。处处尸首,处处凝固的鲜血,处处是妾墟。
天池宗,竟然毁了,一夜灭宗。董武帝哆嗦一下:“是谁,谁有这等能力,灭了天池宗!谁有这等杀性,竟几乎一个都没有走掉
“有人的气息,很低”。董武帝有所感,大喝:“滚出来!”
但见一今天池宗的弟子昏昏沉沉的滚将出来,显然是刚刚才苏醒不久。此人是被活活震昏过去的,品阶很低,无人关注他,侥幸活下来。
这天池宗弟子感到董武帝浩瀚气息,在董武帝的追问下惨呼着道来。显然已是被吓得太深了:“是左无舟。是左无舟干的,他成了
董武帝全身都僵住了,脸刷的一下涨红:“左无舟,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回来,还是武帝了
想起五年前那一幕幕,董武帝的心都几欲停止跳动,遍体生寒:“我怕他做什么,我佩龙国当年并没有参与围剿他,就算他是来报仇的,也不关我们的事。”
“不好!如果真是左无舟回来。重云国,完了。”董武帝大恐,环眼一观,尤自徒增恐惧:“天池宗,竟然被他屠光了。”
“他是回来报仇的,三邈之战”幸亏我和佩龙国都没有出手。”董武帝打了个寒战:“不愧是杀神啊。”
“不行,天池宗恐怕是第一个受害宗派,接下来还会有许多。我必须将消息传出去。如此杀下去,我们容河区就一个魂修士都不剩了。”
董武帝错了,天池宗不是第一个被灭的宗派,而是第三个。
赶路累了,左无舟和夜叉正在一处河流畔休息,一边煮一些热食来吃。吃了几枚甜放放的果子,解了解对甜食的谗。吃了夜叉做的热食。左无舟心情大快:“夜叉,你修为了得,手艺可就差了。”
夜叉苦笑,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武尊以上魂修士当中,又有几个是厨艺好的。好是在没什么条件的野外。能有热食吃就不错了:“我以前都是独自闯荡。过惯了苦日子。和一般的大尊夫君不一样。”
这倒是,一般的大尊夫君,就是想过一些苦日子都不太容易。毕竟是一国的大尊夫君,除非自己有心吃苦,否则该国总能把人伺候得跟皇帝似的,锦衣玉食不在话下。
一言勾起左无舟心思,一笑:“看来,你我都是苦命人,过不得舒坦日子的劳碌命。”
“劳碌命好,没有付出,怎有收获。不苦,怎甜。”夜叉桀骜归桀骜,其实是一个很有文化的武帝。当然,有文化不等于有修养。
一边活动一下,一边消化食物。左无舟跳入河水中,好生爽快一把:“纪小墨是对的,我果然很喜欢水。”
趁着饭前饭后的略微空闲,夜叉轻言:“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要把容河区杀个遍,兜兜转转,怕是赶路要花一两年。”
左无舟沉吟:“我知道,太耗时日了,耽误了修炼。再者,当日数百魂修士,我能记的也只有九大武帝。以及半数武君。此外,也就不记得了。”
“总要有一个法子,能节省一些时日,是最好不过了。”左无舟暗暗颌首,报仇是很快意,如果为此耽误太多修炼,就不太值得了。
左无舟吞吐几口气:“容我想一想!”
正欲修炼,夜叉忽的嗫嚅,脸都红了:“我有一事,想与你商量一番。”
“你有没有法子,重新将我的命魂之火拿回去,放在你的身体里。”夜叉忽的觉得自己很贱,好端端的,居然想把生死命脉交给旁人控制。
左无舟豁然,夜叉曾芊道归还命魂之火后,那修炼速度涨了一倍有余的怪异现象,那现象持续了四只。左无舟也说不出是为何,料想还是与自己的特异有关,考虑到夜叉的命魂之火,曾收在识海空间两年,也有一些揣测在心。
夜叉想要交出命魂之火,显然就是为了获得那一倍的修炼速度。
凭武帝修为,夜叉绝计已称得上是功成名就了。但夜叉却不想就此止步不前,他想跟紧左无舟的修炼速度,不论是为了刺激还是为了变的更强,左无舟都是唯一能给他的人。
尤其夜叉从左无舟口中得知“真魂天。”得知魂武御,武宗,武圣的存在,那波澜壮阔的强者世界,他愈是渴望一道前往闯荡。不论前路多么凶险,总不能辜负了一生。也不能辜负一身好本领。
夜叉的目光炽热无比。为求一倍的修炼速度,交出命魂之火,他也干了。
空谷幽幽,鸟语花香,河流潺潺。
左无舟沉吟不语,反复思量:“如果夜叉能跟得上我的步伐,就是去元魂天,我也必带上他。如果能令他修炼速度加快,我应当做的。”
不过,此事甚是难为。
上次取得命魂之火,是因为夺舍。是因为夜叉的命魂离体的。
命魂不离体,似乎很难炼制抽出命魂之火。可若是令命魂离体,那就等于是解除了夜叉与假魂假魄的所有联系,等于修为尽失。
尽管事后还可以恢复,但命魂离体。向来是一件对命魂和寿元有极大伤害的事。如此一来。就得不得失了。
“寄神术,拔魂丝,燃魂香,都有了。可惜,此事似乎不太可行。”左无舟心底思量。正欲向夜叉道来此事不成,忽的灵光一动,豁然开朗:“此事未必可不行!”
细细思来,左无攻击掌大笑:“有办法!”
夜叉狂喜,他的天赋不错,乔迷的肉身根骨一流。如果速度再增一倍,那就有希望了。
左无舟敛住心神,肃然:“我的办法未必能奏效,非常凶险可能送了你的命。”
所向无敌
差二百二十六章艳耀长空,所向天敌佩龙国,天池宗。
怒吼声,惨呼声,厉嘶声,一时一时的汇流在一道,直教听者肝胆俱裂。
一条鲜血所汇成的小溪,沿住山石之低处,徐徐流淌下来,潺潺而下,浓稠腥臭。
一颗首级噗的飞天而起,飞将过来,落在血溪旁,看着这条鲜血和性命凝成的血溪,死不瞑目。
一条身影尖叫着逃窜过来,神色扭曲恐慌到了极点,身为武君,逃窜之时竟是扭伤了脚,可见其心中恐惧到了何等地步。
但他逃得不过百米之遥,一条腾云驾雾的红龙作龙吟之啸,作一声龙怒之吼。那漫天的血色顿罩住了这名仓皇失神的武君。取下其项上首级,颈项中喷泉般的鲜血,将半山腰的鲜花青草染得处处斑红。
烈日炎炎无比,一只犹如铁铸的手遥空一招,这把流淌着红黑光泽的绝世宝刀嗡鸣电射回归。
这一声声的惨呼,实是教人焦躁不已。
凄厉一吼,激荡天际:“左无舟,你敢残害本宗弟子!本宗与你势不两立!”
姚武帝心中绞痛滴血,疯狂怒嚎。夜叉冷笑:“幼稚,当真幼稚。从五年前。你们的人参与三邈之战。就已经势不两立了。”
姚武帝怒声咆哮,声声暴躁无比:“你,夜叉你敢乱来!我杀了你。”
夜叉的确战不过他,但缠住他一时半时,那绝然不成问题。姚武帝就是想要甩掉夜叉,与眼漾冷酷的左无舟决一死战,竟也没有机会。
眼观左无舟犹如凶星下凡,刀刀取人首级,恭恭轰烂尸体。
姚武帝几欲丧失理智的嘶吼:“左无舟,我求你放过本宗。你要的人,我交出来,我交”。
“之前你自诩是武帝,不是想稳吃我们,斩草除根吗。”夜叉脸上分明是狂热和暴戾,狂笑:“现在才交人,太晚了。”
打到现在这等地步了,才说要交人。谁肯罢手,谁信天池宗不会怀恨在心,漫说左无舟这等心性如铁之人,就是换做张洞天,也绝计不会留手。
杀人必死。此乃左无舟的宗旨。
“十尽,斩!”
张牙舞爪,凌厉绝伦的刀势疯斩一出,哗啦啦顿有六七枚脑袋飞入天空。
左无舟当真如蛟龙闹海一般。铁臂如山,但教被扫中,那必然是无人能挡,当场被轰杀成两段的命。
三邈一战,左无舟右臂几乎从此废掉。正从那时节,左无舟开始修炼左手,待得右手疮愈过来,双手几乎是一般无二的灵活,实力更增许多。
一爪如龙爪手一样抓住一名武君天灵盖,其力道之凶悍,竟是活生生将天灵盖揭了下来。这武君痛的发狂,疯狂的乱扫,反到误杀许多自家人。
天池宗乃是佩龙国一等一的顶级大宗派,不但有一名武帝,更有十名武君,近百名武尊。
如今,却在左无舟一颗铁胆钢心之下,杀得七零八落。杀得龙虎散。风云灭,杀得满天神佛都仓皇动容。
盛传幕神凶神之名,容河区亲眼得见左无舟杀性的,却并不多。
如今,天池宗的魂修士,终于是知晓了何为杀神,何为凶神。
杀神,正是指左无舟那教人闻风丧胆的杀性,杀性之重,当是首屈一指。
凶神,正是指死在左无舟手底下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得保全尸。没有一个是死得好看的。
杀神之血煞,凶神之冷酷,实是令天池宗魂修士苦苦抵挡之余,终于是崩溃了。
乃至于有人哭着拔腿逃窜,乃至于有人吓得呆若木鸡,乃至于吓得屎尿齐下。
一寸寸的血和肉洒在天空,几乎遮天蔽日,几乎令天地笼罩在一片淡漠无比的血色当中。
杀,杀,杀!“七杀拳”一出。武君武尊悉数破胆,一拳竟自轰的两名武尊宛如炮弹,镶嵌在山壁处,已然是骨折肉绽。
“七杀拳”杀破天下,杀绝仇寇。
天池宗的魂修士已然被杀得濒临疯狂,半疯的嚎叫着逃窜,就是能活下来,也必然成为一生铭刻的噩梦,永远挥之不去。
天池宗漫天,都是那漫无目的。毫无意义的嘶吼,那纯粹是被吓疯吓傻掉的吼声。
亲眼目睹天池宗弟子被屠戮。姚武帝老泪纵横,声声凄厉泣血:“左武帝,我们错了,我们天池宗错了。我们不该对你下手,我们错了。您放过我们吧。”
错了,是真的错了。姚武帝痛苦的心都快要炸了,五年前,他们真的不该卷入那件事。今天,他真的不该自恃武帝身份,就傲然,乃至于率先出手,欲除左无卑而后快。
不该招惹,不该招惹这个杀神的。可是,谁又知道左无舟会在九大武帝的携手下,活下来,甚至还修炼成武帝,回来了。
如果果断把人交出来,就好了。
左无舟不是没有给天池宗生路选择。是姚武帝亲手勒杀了这条生路。
姚武帝睚眦欲裂,狂暴无比的他。顿比之前强大了许多。
夜叉顿节节败退,左无舟敛住心神。杀心大动,籽身直取:
“我杀了你!”姚武帝已然半疯,狂呼震天,拼命迎往左无舟。
“翻天印”油然激爆,五魂瞬爆,姚武帝如同流星轰往山下,狂喷。
“火法无边”一经施展,“火雷翼”的瞬发之力实在太可怕。姚武帝先被轰飞,竟被左无舟一眨眼追将上来,兜胸又是刚烈摧天的一拳!
姚武帝坠往大地,砰的一声剧震。竟令方圆十米内烟尘齐扬。
左无舟如冷电扑击而下,一拳冲入大地中,顿是地动山摇。姚武帝几乎当场被轰成肉泥,却仍然是仇恨无比的怒视,狂笑不已:“左无舟,你杀,有种你就杀光我们天池宗。魂殿一定会杀了你。”
“魂殿,你指望的雕星宗自顾不暇了。”左无舟冷然将其举在半空。只要微微发力,就能捏死他:“如果他们敢派人,危害到我,我敢把他们雕星宗都轰掉。”
“不可能。”姚武帝狰狞嘶吼:“你算什么东西!你杀,有能耐就多灭几个宗派。五年前,容河区七成宗派都有人围剿你,你有能耐,就把容河区杀个精光。”
“这个,不劳费心,该死的,都将难逃一死。”左无舟眼中一抹血色大盛。
姚武帝看了一眼逃窜的灵魂天弟子武尊以下,是灵魂天,竭力狂笑不已:“哈哈哈,左无舟,就算你能杀了我,也杀不完我们天池宗。我们有人逃走,将来一定会来找你报仇。哈哈哈,到时,你和你身边的人,都会被最残忍的杀死。”
左无舟眼中暗含一丝讥消:“只要他们敢来报仇,有能耐杀了我,是我技不如人。否则,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群,我杀一群。”
“忘了告诉你左无舟的眼波中有一种夺人心志的森然力量,冷声:“我今年二十八岁,如果连你天池宗的弟子都不如,我死了也是活该。”
姚武帝彻底呆滞:“你才二十八岁。二十八岁的武帝。
一口心血喷将出来,姚武帝发出最后一声悔恨怒吼:“悔不该当初。我悔五年前没有参与围剿,没有将你杀了!”
姚武帝连最后一丝侥幸,姆消云散了。
左无舟不杀灵魂天弟子,一者是不想滥杀。二者,只要他勤奋修炼,实是这些灵魂天弟子绝无报仇的能力和机会。
姚武帝懂,一个二十八岁的武帝,那是古来今往从未有过。他天池宗弟子。就是活一万年,也追赶不上了。
“临死了还想杀我,果然是祸害。”左无舟闻言,神色再森然几分。双手一分,将姚武帝生裂,大步流星的往山上掠去。
武帝已除,武君剩下两三个。怎是夜叉对手。
等左无舟赶上去的时候,正看见夜叉正在一脸暴戾的砍下最后一名武尊的脑袋!
天池宗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正正应了左无舟专注魂道的誓言:为求魂道,便是杀人盈野赤地千里。也再所不惜。
杀神之名,怎可挑战。
夜叉嘿嘿直笑,变做痛快大笑:“许久都没有这么着快过了,跟着你。果然是有无穷无尽的战斗和刺激。幸亏姓姚那小子没交人,不然。怎么能如此愁意杀人。”
“杀了就杀了,莫废话。”左无舟淡漠:“走!”
一道跃下半山,左无舟补足魂力,引颈狂啸:“即日起,天池宗除名!”
“我要法魂天,从此在我脚下颤抖。要天下群雄束手破胆。”
刀指长空,所向无敌,倾覆天地!
呜呼!与天下为敌,壮哉!快哉!
十尽一斩,辉映天地,艳耀长空!无边威能轰下,天池宗宗门山崩地裂,好大一座山峰竟自轰塌。
数日后,佩龙国的董武帝神色素淡现身而来,他是代表佩龙国来议事的。
还未看见天池宗,董武帝就隐约噢到极重的血腥气,心中一动,飞掠赶去。
眼前一幕,顿将董武帝惊得目瞪口呆,震撼绝伦。
但见其景优雅的天池宗,竟然半条山脉从中崩断,天池宗山峰上,可见处处废墟。曾经华丽无比的天池宗,竟宛如被天雷轰中。
“天池宗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董武帝脸色泛白,一哆嗦,点足掠将过去,在半山腰就看见了七零八落的尸首无数,暗生恐惧:“是谁干的,姚武帝呢。”
看着这崩裂的山脉,董武帝狂吸一口冷气:“是谁干的,起码也是武帝修为,到底是谁”。
一路往上,董武帝的脸色越来越是惨白。处处尸首,处处凝固的鲜血,处处是妾墟。
天池宗,竟然毁了,一夜灭宗。董武帝哆嗦一下:“是谁,谁有这等能力,灭了天池宗!谁有这等杀性,竟几乎一个都没有走掉
“有人的气息,很低”。董武帝有所感,大喝:“滚出来!”
但见一今天池宗的弟子昏昏沉沉的滚将出来,显然是刚刚才苏醒不久。此人是被活活震昏过去的,品阶很低,无人关注他,侥幸活下来。
这天池宗弟子感到董武帝浩瀚气息,在董武帝的追问下惨呼着道来。显然已是被吓得太深了:“是左无舟。是左无舟干的,他成了
董武帝全身都僵住了,脸刷的一下涨红:“左无舟,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回来,还是武帝了
想起五年前那一幕幕,董武帝的心都几欲停止跳动,遍体生寒:“我怕他做什么,我佩龙国当年并没有参与围剿他,就算他是来报仇的,也不关我们的事。”
“不好!如果真是左无舟回来。重云国,完了。”董武帝大恐,环眼一观,尤自徒增恐惧:“天池宗,竟然被他屠光了。”
“他是回来报仇的,三邈之战”幸亏我和佩龙国都没有出手。”董武帝打了个寒战:“不愧是杀神啊。”
“不行,天池宗恐怕是第一个受害宗派,接下来还会有许多。我必须将消息传出去。如此杀下去,我们容河区就一个魂修士都不剩了。”
董武帝错了,天池宗不是第一个被灭的宗派,而是第三个。
赶路累了,左无舟和夜叉正在一处河流畔休息,一边煮一些热食来吃。吃了几枚甜放放的果子,解了解对甜食的谗。吃了夜叉做的热食。左无舟心情大快:“夜叉,你修为了得,手艺可就差了。”
夜叉苦笑,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武尊以上魂修士当中,又有几个是厨艺好的。好是在没什么条件的野外。能有热食吃就不错了:“我以前都是独自闯荡。过惯了苦日子。和一般的大尊夫君不一样。”
这倒是,一般的大尊夫君,就是想过一些苦日子都不太容易。毕竟是一国的大尊夫君,除非自己有心吃苦,否则该国总能把人伺候得跟皇帝似的,锦衣玉食不在话下。
一言勾起左无舟心思,一笑:“看来,你我都是苦命人,过不得舒坦日子的劳碌命。”
“劳碌命好,没有付出,怎有收获。不苦,怎甜。”夜叉桀骜归桀骜,其实是一个很有文化的武帝。当然,有文化不等于有修养。
一边活动一下,一边消化食物。左无舟跳入河水中,好生爽快一把:“纪小墨是对的,我果然很喜欢水。”
趁着饭前饭后的略微空闲,夜叉轻言:“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要把容河区杀个遍,兜兜转转,怕是赶路要花一两年。”
左无舟沉吟:“我知道,太耗时日了,耽误了修炼。再者,当日数百魂修士,我能记的也只有九大武帝。以及半数武君。此外,也就不记得了。”
“总要有一个法子,能节省一些时日,是最好不过了。”左无舟暗暗颌首,报仇是很快意,如果为此耽误太多修炼,就不太值得了。
左无舟吞吐几口气:“容我想一想!”
正欲修炼,夜叉忽的嗫嚅,脸都红了:“我有一事,想与你商量一番。”
“你有没有法子,重新将我的命魂之火拿回去,放在你的身体里。”夜叉忽的觉得自己很贱,好端端的,居然想把生死命脉交给旁人控制。
左无舟豁然,夜叉曾芊道归还命魂之火后,那修炼速度涨了一倍有余的怪异现象,那现象持续了四只。左无舟也说不出是为何,料想还是与自己的特异有关,考虑到夜叉的命魂之火,曾收在识海空间两年,也有一些揣测在心。
夜叉想要交出命魂之火,显然就是为了获得那一倍的修炼速度。
凭武帝修为,夜叉绝计已称得上是功成名就了。但夜叉却不想就此止步不前,他想跟紧左无舟的修炼速度,不论是为了刺激还是为了变的更强,左无舟都是唯一能给他的人。
尤其夜叉从左无舟口中得知“真魂天。”得知魂武御,武宗,武圣的存在,那波澜壮阔的强者世界,他愈是渴望一道前往闯荡。不论前路多么凶险,总不能辜负了一生。也不能辜负一身好本领。
夜叉的目光炽热无比。为求一倍的修炼速度,交出命魂之火,他也干了。
空谷幽幽,鸟语花香,河流潺潺。
左无舟沉吟不语,反复思量:“如果夜叉能跟得上我的步伐,就是去元魂天,我也必带上他。如果能令他修炼速度加快,我应当做的。”
不过,此事甚是难为。
上次取得命魂之火,是因为夺舍。是因为夜叉的命魂离体的。
命魂不离体,似乎很难炼制抽出命魂之火。可若是令命魂离体,那就等于是解除了夜叉与假魂假魄的所有联系,等于修为尽失。
尽管事后还可以恢复,但命魂离体。向来是一件对命魂和寿元有极大伤害的事。如此一来。就得不得失了。
“寄神术,拔魂丝,燃魂香,都有了。可惜,此事似乎不太可行。”左无舟心底思量。正欲向夜叉道来此事不成,忽的灵光一动,豁然开朗:“此事未必可不行!”
细细思来,左无攻击掌大笑:“有办法!”
夜叉狂喜,他的天赋不错,乔迷的肉身根骨一流。如果速度再增一倍,那就有希望了。
左无舟敛住心神,肃然:“我的办法未必能奏效,非常凶险可能送了你的命。”
大风起
一二百二十七章重移命魂兰火。大风起
仁安城一战,是重云一带数千年来,尤为决定性的一战。
非但是绝地大逆转,还是一战定乾坤。与天边第一道曙光竞逐的左无舟,当日带来的正是溪林乃至重云一带的曙光。
欲令曙光扩散,是需要时日的。世界很大,对武帝而言,世界已然变小了,可对寻常人和寻常魂修士,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溪林在仁安城一战逆乾坤,起初数日风声传播得并不快。直到关龙虎和石林,各自庇佑住两支大军席卷溪林全境,势如破竹的收复失地。
首先,风声是传播到溪林周边的火原和红檐等国。
难言是不是五年前,被左无舟打破胆了。是以,这五年来,疆土接壤的数国基本能保持相安无事的状况。
等红檐各国获知消息,上到武尊和皇帝,下到百姓,震撼绝伦。
重云联军惨败?数十万大军,悉数降了。所有强者,全都惨死,了!但尤令各国战栗的是,五年前曾以为死了的杀神,重新回来了。
五年前,左无舟是武君。五年后,左无舟是武帝。
从红檐到火原,各国皇帝凄凉无限。尤传红檐皇帝,痴痴呆呆的连续三日做看夕阳西下,自言自语:“完了!”
变天了!
失去了所有强者的重云,甚至丧失了作为一个国家的凭仗。
溪林的崛起,已是木已成舟。无法改变的事实了。漫说左无舟,事到如今,重云一带也只有溪林还有武君坐镇了。
红诸和火原等国的皇帝,凄凄惨惨的派出了使节团,飞一样的赶来溪林,欲要表达善意。
火原没有大尊,殊不好过,早有退意。派了使节团,竟是已隐约存了降了的念头反正火原皇帝这做得痛苦,与其等溪林来取,还不如自动献国,以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红瘩派来的使节是祖大利,火原派来的,正是许高城。
溪林与重云一战的结果,真相与秘闻,像风一样迅疾传播。如同水涟漪,轻悠悠然之间,就荡谦了无数,一石激起千层浪。
关龙虎和石林率领大军收复失地的时节,风声在传,各国使节纷纷登上了前往溪林的道路!
这,是一个开始。
专注魂道,是左无舟有此成就的先决条件之一。
莫说他已是武帝,即便是武尊,也从不愿理会沾手俗务。至今,左无舟倒是懂了,为何许多魂修士是武君时,很热衷俗务,等到成为武帝,就从此渐渐淡出,不问世事。
因为武帝都知晓了“真魂天”的存在,魂修士必然以修炼变强为主。流东城正是典型例子,五年前何其热心,等知晓了“真魂天”的存在,当即抛下重云果断离去。
但求溪林无卓,左无舟就绝计不过问俗事了。是以,溪林强大也好,弱小也好,只要没有危险,就与他无关。
一边潜心修炼,一边细细参详:“好在有了金系全套心法,不然我一时也实在不知能修炼什么。有锐金之精,我的金系修炼进展很快啊。如此,再有半年,金魂怕是都要圆满了。须设法取得其他五系心法含阴魂才是。”
没有心法,阴魂一直停滞在武尊级。如此一来,一直没太大效用。
自锐金界取得的两块锐金之精,其中一块他已决定要留给无夕了。这东西,他固然是极需要,但无夕更需要。
“这五行之精,实是难寻。不然,修炼就能快了许多。”左无舟颌首,随即失笑:“哪有这么容易就得遇这锐金之精的。”
“嗯,火雷翼快要突破了。”左无舟修炼完,甚是满意。
一直以来,主攻“火雷翼。的好处是,“火雷翼”已然是快要赶上“刀魄”和“藏龙魄”了。
等得夜叉修炼完了,左无舟颌首:“怎么样,我教你的,融会贯通了吗
“也是差不多了。”夜叉苦笑,心底委实波澜万丈,他绝然没想到,左无舟竟有这等神奇法门“寄神术”。
左无舟传给夜叉的法门,只是“寄神术”中的一全部分,炼制命魂之火的部分。夜叉就是取得了,除了能在自己体内炼制命魂之火,别无用处。
“你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冒险。”左无舟暗自亦有些兴奋。
如果命魂之火在他的识海空间里一些日子,归还时真能令其修炼速度大涨。
如此,就当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发现。
“我想一想!”夜叉阖目。
左无舟几难克制心头激动,暗暗思忖:“如果此法成功,我就能令身边人修炼速度快许多了。”
“此法,想来甚是简单。”左无舟一想起,就失笑。
关键在于命魂之火,炼制命魂之火,并拔离出来。炼制和拔离的过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一边想要不损伤夜叉的命魂,一边又要炼制其命魂之火,起初怎生看都是绝无可能。但逆向一思索,灵光一动,就有了法子。以夜叉肉身完整的情况,他是没法从外部来炼制。但,那可以从内部炼制。
传了部分“寄神术”给夜叉,就是要夜叉自行炼制命魂之火。然后,再设法拔离出体。只要命魂之火离体,此事就算。
他和夜叉很快就察觉这一法子,如果真的奏效,那么用途就太大了,效果太强大了。
姑且以夜叉的速度来做标准,暂且算做能令修炼倍。如此一来,试想古一意原本是八十成为武君,却有可能缩短到五十岁,那该是何其可怕的一件事。
夜叉毅然道:“开始吧!”
夜叉是粗中带细的凶人,他很清楚此事绝对是自古以来,从未有人施展过。
这是第一个实验,他就是实验品。相传一些疯狂魄修士的实验,从来都很恐怖,就像正常人绝对没法想象几十只灵级魂和魄合成在一块,能焕发大爆炸,炸死一个武君级强者一样。
做实验是一件需要谨慎的事,做实验品,尤其需要谨慎和细心,最重要的是勇气。
按左无舟传授的“寄神术”夜叉颤抖了几下,才是哆嗦着炼利起命魂之火。
夜叉不知道,此法正是“寄神术”中的精华部分,正是来自异界的钟子鱼的功法所变通而成。不然,他恐怕没有什么勇气做这等史无前例的尝试。
轻轻按手在夜叉肩头,徐徐感知夜叉的变化。左无舟皱眉:“错了,不是择一处命魂来炼,是全部。”
不时的指出一些错误,夜叉在一点一滴的炼制中,渐渐驾轻就熟,也了。半晌,却一瞬痛不欲生,正是命魂受损的滋味。
左无舟有所感,凝眉,漾住一丝紧张之色:“错了,一定是有什么地方错了。
“夜叉,你且等一等。一定是还差了一些。”
“夜叉炼制了半晌才有这问题,看来炼制是不成问题。不过,到底是自己炼制自己。会受损,须有什么东西来保护住。”
心底百念诞起,无数念自心地淌过,左无舟豁然,敛住心神:“有办法了,你彻底放松,彻底对我开放你,要绝对相信我。我以自己的命魂来助你。”
左无舟的命魂之力,就远远非夜叉所能媲美的。
夜叉彻底放怀之余,感到左无舟的命魂就如最温暖温和的怀抱,不动声色的替他消除掉炼制的直接痛楚和损害。
夜叉心头再是波涛起,他再是无知,有自己的命魂做对比,也知道左无舟的命魂,简直就浩瀚无边。如果他的命魂,是一条小溪,左无舟的命魂简直就如大海。
“同为武帝,差距怎的这么大。”夜叉大骇,心服口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放松,排去杂念,相信我,要绝对的相信我。”左无舟的声如游丝入耳,夜叉立时敛住心神。
有左无舟施展以“寄神术”中的特异之法,包住夜叉的命魂,如此一来,夜叉顿轻松了许多。
不过,莫看左无舟做来容易。若没有“寄神术”的特异法门,没有至少高一阶的命魂之力,旁人想要做到,绝无可能。
炼制命魂之火,并不轻松。
以往左无舟修炼低的时候,炼制出来的命魂之火,自然不是多么精纯。如今夜叉一样是武帝,炼制的命魂之火,自是远胜当年的命魂之火。
如果是当年的命魂之火精纯度,左无舟陨落,夜叉未必会随之陨落。可如今这个,莫说左无舟,就是夜叉都信了。如果这朵命魂之火灭到,他的命也就到头了。
夜叉这一生,没有什么人能信任,左无舟却是他所信任的。不过,这一朵颜色深了许多的火苗在他的命魂中扑腾,始终无法离体,如此令夜叉大急,心想:“如果送不出去,那就白炼了。”
命魂之火是炼制好了,可还融在命魂中。问题是,并非左无舟亲自炼的,所以无法亲自拔离出来“拔离之法是绝计不能泄露的,所以也没告知夜叉。
须知,有了炼制之法,再有拔离之法,此二法结合起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控制他人之法。这,左无舟再怎的都不会泄露。
拔离命魂之火,当是最为痛苦的酷刑之一。如不是为了修炼,夜叉绝不会想要再尝一次。但夜叉不知道的是,拔离命魂之火非但痛苦,还极其凶险,稍有差池,就是一条命化灰了。
正应了左无舟的话,没有绝对的信任,此事绝难继续。
左无舟连试了几个法子,并无效果,额头隐约可见细密汗珠,思忖:“如果不能拔离,就是前功尽弃了。”
“拔魂丝?”
拔魂丝一念,不过是念起念灭。
拔魂丝有没有效果尚且未知。损害命魂却是一定的。
预先想好的几个法子,都没有奏效。令左无舟皱眉不已,沉住心思,排遣杂念,百念在心底游过。顿大喜:“有了!”
“夜叉,把你的命魂之火,沿住经脉送来。”命魂在肉身中是无处不在的,所以这倒不难。
感知一动,左无舟颌首,双眼墨色大盛:“注意了!忍住痛。”
贴住命魂之火所在之处,施展以魂力将这一片所在包起来一如果没有魂力保护住,这命魂之火一出来就,短短数息就会自动烟消云散。
此次,左无舟堪堪是施展了浑身本领,磅礴无边的命魂和魂力都施展出来,再暗自施展拔离之法。默然不动,重又催动十大魂窍中的灰雾流淌在指尖。
一边旋转。边释放极是强大的吸力。但似乎对夜贝四刚”命魂之火并无帮助。
“我就不信了,总有一法能将命魂之火逼出来。”左无舟铁心巍然,运起强大无比的命魂之力,生生撞将过去,从四面八方挤压夜叉的命魂,意欲将命魂之火逼出来。
一撞和挤压中,夜叉的意识嗡的一下闪烁迷糊,如遭重击,顿时脸就变做了灰败之色。
一边挤压。一边撞,夜叉的意识嗡嗡不绝,脑子绝然无法思索了,脸色愈来愈是惨淡,愈来愈是凄凉。
左无舟终于注意到,大吃一惊:“怎么回事,难道命魂也有这等待殊的攻击力?”
一声低低咆哮入耳:“不要抵抗,彻底放松!”
夜叉彻底放弃了抵抗,他的命魂终于无声无息的被逼出少许。
左无舟如何不知机。迅速施展拔离之法,沿住此处命魂之火,生生将其从命魂中彻底拔出来。
但见这一朵无形的三色火现身,左无舟松了一口气,将这三色火送入自身体内,欣喜不已:“终于成了。”
一眼看去。夜叉竟然已是晕厥过去了。
一黑一灰,两条身影快速无比的在深山中穿行。
“你晕厥。真的和拔离命魂之火无关?”左无舟再一次问出这个令他不解的问题。
“绝对无关。”夜叉一想起两天前,就油然战栗。令他昏厥的缘故,绝对不是命魂之火,而是左无舟那碜礴命魂的挤压撞击。在那等命魂前,他就像一个婴孩般脆弱。
夜叉实是无法描述那等滋味,但他实实在在的感到,当时他的命魂处于被攻击的状态。
左无舟暗暗心惊,又是隐约摸索到一些魂道未来的路,反复思量:“难道,命魂也可以拿来攻击他人?否则夜叉怎会晕厥过去,甚至有大病一场的错觉
“如果命魂能攻击,那又是如何攻击的?”左无舟有心想要细细研究一番,奈何眼下并非研究的好时光。
“姑且放下此事,到是此法实验成功了。尽管最后拔离命魂之火的方法,还有待完善,但已算是可行了左无舟一想及此,就暗自喜悦不已。
此法完全脱胎于“寄神术。”但又衍生出一些新的变化。比较有针对性,最重要的乃是产生的结果,如果能证实,就太令人惊喜了。
如果夜叉所言的效果,当真实现了。折算命魂之火在左无舟体内的时日,大约能在原本的修炼速度上增加五成到一倍。
如此,就太过惊人了。简直就成了专门制造天才的机器。
此法欲要施展,并不容易。首先最为重要的要求,就是能对左无舟持有极深的信任。其次,就是左无舟的命魂必须要比对方庞大许多,否则无法录离命魂之火。
此件,还有一个隐性条件“左无舟的意愿。没有交情的人,左无舟怎会替对方提高修炼速度,要想得到左无舟的交情,那就比较难了。
是以,此法从各方面来说,并不存在大量使用的价值。
“此法,还需细细斟酌,将之完善。然后,再看是否对无晚无夕使用左无舟已有定计,心中愉悦:“还需多久方到越才宗?”
夜叉端详一番:“快了。”
佩龙一带,是两宗独大,独霸八成魂院资源,一是天池宗,一正是璇虎宗
从天池宗离去,董武帝第一时先就近择一城,令其将消息传回佩龙皇室。董武帝则是在第一时,就赶来了貌虎宗。
看见天池宗,人死宗毁的画面。董武帝就懂了,不论怎么做的左无舟当年没死,并修炼成武帝,回来报仇了。
董武帝五年前,出自谨慎,并未出手。但,左无舟当年以一己之力,打得容河区闻风丧胆,腥风血雨的一幕幕,他眼里。
有天池宗为证,董武帝很清楚左无舟事隔五年,还是那个曾经的左杀神!如果螟虎宗不相信,他相信左无舟一定不会介意把天池宗发生的事,在这里重新演一次。
艘虎宗,当年正有十来人参与围剿左无舟。
董武帝带来的消息,令穆虎宗上下如临大敌。
须知,董武帝带来的消息,不光是左无舟独一个武帝。当年跟随左无舟,却无人知道其模样的夜叉,也是武帝了。
如果没有联手,凭这两大武帝,逐一横扫容河区绝计不成问题。当年左无舟带来的震撼,于容河区绝对不下于一场地震,杀性之烈,绝对令各国各宗膛目结舌。
董武帝来了数日,一直在此等待,一直与璇虎宗铁武帝合计,却总也没有行么好的法子。
一名散修武君都很容易搅风搅雨,何况是两名无根无本的散修武帝。在这一点,有基业的,始终不如散修来得自在。
铁武帝对董武帝的话,是半信半疑的。一个已死的人,怎能复活回来,还成了武帝。
直至这一日,貌虎宗派去天池宗观看的武君一脸惊惶的匆匆赶回来,第一句就震动群雄!
“越才宗三天前被灭门,武尊以上,一个都没有走掉。据活口声称,凶手正是左无舟和夜叉。”
谈怒出关
红日炎炎。董武帝和铁武帝却无比的寒冷,脸色铁青。艘虎宗聚首在此的武君,悉数脸色惨白。
越才宗有七大武君,竟然一夜被灭。数十武尊,七大武君,竟然连一个活的都没有。
但要不是新突破的武帝。应当有灭宗的能耐。可,要想数十名武尊一个都走不掉,那绝无可能。就是这等看似绝无可能的事,就如此的发生了。
铁武帝脸色既红且青,怒声暴喝。又隐含恐惧:“他好狠,好狠毒。动辄灭人宗派,他怎能这等凶残。”
董武帝看了已露慌乱之色的铁武帝一眼,心下长叹:“左无舟狠毒?五年前,几百魂修士围攻他一个,也难说是谁狠毒在先的。”
“他左无舟要说狠毒,怕也是不如我们。天池宗和越才宗的灵魂天弟子,他就没有动过。如果换做是我们,谁会不斩草除根。”董武帝想来。竟有些难言的疲惫与悲哀。
螟虎宗的武君和铁武帝,皆是脸色发青。
他们怎生都想不到,左无舟到底是如何能在短短数年里,就修成武帝的,更想不通当年左无舟是如何逃走的。
左无舟和夜叉,那正是两大武帝啊。一想及两大武帝正在赶来挨个,点名报仇,艘虎宗上下遍体生寒。
铁武帝再不怀疑董武帝的消息了。天池宗亡了,越才宗亡了。天池宗的姚武帝,比之铁武帝尚且要强出一线,如此,也挡不住杀神归来。
穆虎宗凭什么招架。想来,铁武帝心中发寒:“五年前,五年前就不该参与的,就不该参与的。”
如果没有参与,就能像董武帝一样稳如泰山了,何须提心吊胆,忐忑不安。
欲待后悔,已是来不及。铁武帝百般心思在心底,一一斟酌,想起左无舟的手段,不由一个寒战。斩钉截铁,杀机浓烈:“必须要除掉他。不然,必成容河区大浩劫。”
铁武帝的眼睛亮了,俨然在绝对的血色中,找到一条光明之路:“联手,联手各国各宗派,一定要除掉他。”
铁武帝森森然:“五年前,他是容河区公敌。今日,他依然还是天下公敌。不除此人,我们没有一个能睡安稳晃”
“他灭了天池宗和越才宗,立刻知会魂殿,等魂殿派人来处置他。”
董武帝暗暗皱眉不快,冷冷心想:“这铁武帝,莫非是想将整个容河区都拖下水不成。”
就是算上淡水国的五大武帝,加起来也不过勉强凑集二十名容河区武帝之数,其中。更有数人还是散修,会不会参加还在两可之间。
“当年他还是武君,就能在九大武帝的合击中逃得一生。如果他已成武帝了,就是容河区二十名武帝全部出动,他打不过,还逃不过吗。”董武帝忽的一个颤栗:“如果五年前的事,再演一次,这容河区的魂修士怕是一个都别想活了。”
董武帝和佩龙没有参与,没有切肤之痛。但董武帝绝计不赞同联手出击,他想保存容河区元气,想左无舟停止杀戮,但又不想与左无舟为敌一事实早已证明,跟左无舟为敌,并没有好下场。
“看来,此事果然还是需要魂殿出手。不过,却不是杀了他,而是调解。一定有方法能调解仇恨。”董武帝暗暗颌首。
董武帝心中一动:“如果联手起来,未必不能给左无舟一些压力,也许会止住杀戮。”
铁武帝很清楚,如果左无舟此刻过来。艘虎宗能不能挡得住,实是
言。
因此,铁武帝有心为螟虎宗保存实力,与董武帝合计一番。把宗门八大武君一块召来,沉声交代了各项使命下去:“你们分别行事,前往各大宗派,知会他们。”
“告诉他们,左无舟已成武帝。回来报仇了。如果不想死,就合作除掉他。”
铁武帝末了,再抓住一名武君,亲自交代:“你立刻前往魂殿,知会魂殿之主,告知他,有人违反了规矩。已灭了几个宗派了。魂殿再不出手,容河区的魂修士会全部完蛋。”
正在这时,一名璇虎宗武尊匆匆忙忙的引住一名佩龙国夫君赶来。
这夫君汗流浃背,神情仓皇不已。一见董武帝立刻一礼,连喝几壶茶水,颤声道来:“董武帝,大事不好了。”
佩龙国临近重云一带,也距溪林较近。比火原等国,略迟一些得知消息。可一旦得知。佩龙皇帝就震惊不已,迅速派了武君前来相告。
已经是极快的速度了。如果不是地域太大。实是可以更快知晓的。
董武帝神情凝重,这武君脸色竟自惨绿,惊颤不已:“重云联军在仁安皇城惨败,数十万联军归降。近日,溪林收复全境。”
“重云皇帝被左无舟生擒,古一意和重云决裂,叛入溪林。前往助战的九崖武君和淡水高武帝,及重云武尊武君,无一生还。”这武君一见董武帝和铁武帝的镇定,大生敬佩。
这武君吞咽口水,脸色灰败:“此外,大约二十多天起,法真宗灭门,白磷宗灭门。”
“有传言,左无舟是回来报仇的。五年前围攻过他的魂修士,都要死。”
董武帝和铁武帝犹若雕塑,半晌。脸色变幻,董武帝两眼发直,一语
随儿边!“原来在天池宗之前,坏有两宗巳被灭门了。※
“他就是回来报仇的。”
“要变天了。”
风声戚戚。
董武帝亲自送了这名武君下山,目光微晃,察知无人,才轻声交代:“你当知左无舟回来之事,多么重大。告知陛下,所有手边事都暂时停住,专心应对此事。”
“你返回去,就说是我的意思。为求稳妥起见,派武君前往各国。知会他们。尤其是烽天国的陆武帝。你则亲自赶去魂殿。”
“你代表我,向魂殿之主略做解释。替我转告,左无舟此人杀性极中。极是难对付。请魂殿尽量考虑调解,而不是杀了他。”
董武帝眼波微动,凝声成线:“铁武帝是铁了心要杀左无舟,此事甚不妥当。他如果想要杀左无舟,谈怒,他一定会请谈怒。”
董武帝豁然:“走了,谈怒是容河区第一高手,甚子是周边各区的第一强者。如果谈怒肯出手,左无舟再大能耐,也难逃一死。”
令这武君赶快回去,董武帝苦苦思索:“不行,万一谈怒杀不死左无舟,那又怎么办。当年九大武帝都杀不了他。”
“我必须要赶在谈怒之前,设法与左无舟谈一谈。不然,酿成大祸就迟了。”
从灭门,而又没杀灵魂天弟子来看。董武帝直觉感到,左无舟并非传闻中残忍滥杀之人。
并不算多么华丽的溪林皇宫。
溪素儿和古一意等无不都是一个痴呆的表情!
“法真宗,白磷宗,天池宗。目前已知的就是这三宗被灭门了。”有人掰着指数将出来:“依照推测,左武帝很可能正在佩龙国境内。”
“死了多少人?”
“三宗加起来,大约二十名武君,超过一百二十名武尊,还有一名武帝。”这边回答的人,显然很是心慌。
漫说武君武帝,就是武尊,对寻常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依照所得的消息当中,高高在上的武尊和武君似乎都成了猪狗一样的存在。
这等巨大的反差,实是教溪林国文官武将别扭之至,一时神色怪异。难以适有
张洞天是第一个笑出来的,他不在意这些数字,他迂腐,但也懂得报仇。他高兴的是。左无舟果然没有像当年在冬宗一样滥杀:“好子。干得漂亮。”
古一意苦笑莫名:“我懂了,他为何要我们坐镇溪林。就他这么杀下去,容河区一围走下来,光是武君起码都要死上几百。这仇,结得太大了。”
又岂是如此,左无舟何等急迫的想见爹娘。可又强行按奈住没有把爹娘和左家的人接回溪林,就是防止狗急跳墙。等杀光了当年的仇人。横扫容河区的潜在威胁了,也就一切无事了。
左宗武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曾以为成了武尊,就很走了不得了。如今却才知,所谓了不得,不过是针对寻常魂修士。对真正的强者。武尊不过是魂修的一个,一个开端。
无晚和无夕张大嘴,他们知道二哥很厉害,也知道二哥曾经杀过许多魂修士。到底没亲眼目睹,没亲身经历。如今,闻得这些数字,方才是有了强烈无比的异样感觉。
萧轻尘闷声:“我怕他在前边杀得痛快,人家后脚就杀来溪林了,防备好吧。”
众人齐齐颌首赞同,心中实是难言滋味:“看来,这次想少流一点、血,也是不成了。”
他们知道左无舟是去报仇,但绝然没想到,杀出灭门这么大的动静。
左无舟和夜叉敛为武君气息。淡漠人间的目光,实是教人心中生起空洞感。
“五年前,是谁追杀过我,八心宗把人交出来。”
八心宗的武君们不屑冷安:“你倒想得美,五年前既然没能杀了你。今日,难道你就还想逃!”
八心宗的武君流露出狰狞面孔。一声大喝:“把他擒下来,逼他交出超魂战技!”
八心宗的思想和印象,暂时还停留在五年前。居然能对“如意环”印象如此深刻,还存有窥觑之心,倒令左无舟大生诧异。
烽天国,八心宗的宗门山顶。八心宗显然还没有收到风声,那武帝冷笑着,流露一丝贪婪之色,厉声:“交出超魂战技,我饶你们一命。”
往往,以老眼光看待事物,总会吃亏的。
左无舟却突然很想笑,所以。他就笑了,放声大笑,笑声激狂无,比。
笑声嘎然而止,左无舟语气森冷,眼波如刀:“杀了!”
夜叉如鬼魅的飘忽不定,一招“无想印”当场轰杀一名武君。如同飘絮横飞天际。
夜叉甚是满意:“好在取了命魂之火,并不影响我的修炼和实力。
其实还是有的,影响的是命魂而已。
“翻天印”幻做一条山脉,兜头翻滚落将下来。一拳落下,真个是天崩地裂,敢叫江河倒流,敢叫日月无光。
愈来愈是纯熟可怕的“翻天印”简直将那等刚猛凶悍发挥得淋漓尽致,实在是法魂天最绝顶的战技了。论刚猛。举世无双。
这武帝惊声怒吼:“卑鄙无耻,竟敢敛息骗我!”
这武帝怎生挡得住左无舟可怕之极的四魂瞬爆,外加“翻天印”月焰问;来,众武帝顿狂喷鲜血,惊骇万分的轰然撞塌伤心。
但见左无舟犹如炽烈无比的火焰,几欲燃烧起来,轰然从天而降。挟以无边无际的威能。双眼怒睁,宛如天神下凡一般轰将下来!
这武帝,就恰恰似极了沙包一样。被轰来轰去,几无还手之力。待得他翱翔在半空,左无舟弹腿落下,这武帝几乎当场被扫成两断,狂后惨呼,流星般坠地。
如铁金刚一样坠在这奄奄一息的武帝身旁,一拳就已是落下去,森烈低沉,如雷击。
数拳起落;这武帝胸膛赫然已处处皆是血色窟窿,首级被轰的一拳揍得粉碎。
左无舟才不疾不徐的擦掉鲜血。籽身一动,火一样的扑向其他武尊武君。
正如蛟龙出海,处处都是那等惨嚎声!
半晌过后,惨嚎声渐渐绝了。忽攸一霎时,天摇地动,八心宗宗门所在的山峰,轰然一声崩裂,其状巍峨壮观,惊世绝伦。
细心的在河中洗掉鲜血和污秽。左毛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新的黑衣换上,顿神清气爽。
轻轻摸了一下指上极不起眼的戒指,左无舟淡然,思绪起伏:“有这储物袋做掩饰,就无人知晓我有这等超级至宝了。”
日常需要用到的,大抵都放在这储物袋中。真正的至宝,才是放在这戒指中。
左无舟沉住心思:“这是第五个宗派了,看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反倒是耽误了我们的修炼时间。”
“五年前,数百魂修士,我其实认得记得的,并不多。如此,必有许多漏网之鱼。”瑭虎宗当年也有人参与了,左无舟正是浑不知情。
夜叉正在休息,忽闻朗朗一声:“夜叉,我们出来多久了。”
“约莫一个多月,快要两个月了。”夜叉掐指一算,就想起了。
“好,看来,我返回容河区的消息,应当已是传开了。”左无舟眼中漾住一丝冷芒,杀意浓缩成墨色,分外夺魂:“如果你是他们你会怎生做。”
“打不过,容河区没有宗派有两大武帝,打不过我们。”夜叉不假思索,五行法魂天能有两大武帝的宗派,肯定有,但绝对不在较为弱的容河区:“五年前,你是公敌。五年后,你一样是公敌,此仇不共戴天。他们只能联手。”
“很好!”左无舟出神经语:“届时,谁是敌人,就自动跳出来了。”
夜叉大骇:“你在等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夜叉顿有天旋地转之感,他很喜欢刺激,可这等刺激,也实在刺激的没边际了。这就等于是和容河区所有的强者为敌,尤其还是在对方有所准备的情况下。
须知,两大武帝的确很强大,寻常时候,足以横扫任意宗派了。但,那绝不等于是不死之身。寻常武君,夜叉能对付七八个。如果来七八十个,夜叉如果逃不掉,就必死。
整个容河区的武君,加起来绝对不会低于数百。此外,尚且有十多名武帝。如此,夜叉怎么想,都是死路一条。
众怒不可犯。偏生左无舟最好犯的,就是众怒。
左无舟不动声色的淡然:“如此,是最爽利的法子,一箭双雕。既能令我的敌人自动跳出来,还能将他们集中起来,索性全杀之。”
夜叉苦笑:“刺激是刺激了。就是刺激得过头了。跟他好是好,就是稍不留神就是交代了小命。”
见左无舟神色笃定,夜叉忽的心神一动:“莫非,你有帮手?”
“算有。”左无舟的左手食指。轻轻的在右指戒指上抚摩。
“锁金梭一梭杀了数千魂修士。不知洪流梭,能杀死我多少仇敌。”
左无舟的眼波,森森然,极是冷冽。一眼,竟令一棵树上的绿叶儿无风自动,极是激烈。
谈怒油然生起几分焦躁:“怎的还是无法突破。”
这是谈怒三十年来第十一次闭关了。容河第一强者,名不虚传。原本在三十年前,他就可能突破为武御的。但他一直没有跨过这道关口。始终还是缺了一份机缘。
三十年光阴,就这样淡去。谈怒本非奈得住心的人,如何忍得住心底的焦躁。
好生取了厨具,替自己做了一碗银耳莲子汤,才是消了心头火。
有的人喜欢寄情山水,有的人喜欢寄情书画。谈怒这脾气火暴的。却从来是寄情于厨艺,宣泄情绪挥散寂宾。难怪人人都言道,愈强大的魂修士,往往都有愈奇怪的怪癖。
谈怒入定半晌,双眉如火焰松动,有压不住的怒气:“老人家我都说过,不要来打扰我。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好胆子。”
忽的半时,一语在茅屋外响起:“拜见谈武帝,陛下派我来请谈武帝出手。”
谈怒大怒,心想:“这皇帝好生不知趣!”
却闻得屋外之人道来一语:“五年前横行重云的左无舟没死,他修成了武帝,回来报仇了。陛下请您务必要杀了此人。”
“左无舟?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成武帝了?太好了。”谈怒大为意动。
谈怒顿得一顿,长身而起:“好,我老人家这就去。”
雕星宗
第二百三十九卓风云际会,雕星宗
溪林的某城,烽烟未退,处处可见鲜血柳俊墟。
当日在苍云连番大战,得罪苍云魂殿的宋西湖在苍云区无立身之所。幸得左无舟邀请,宋西湖就索性是一道悠然的往容河区来了。
如不是半途有些耽误,怕是能来得更早一些。也正是耽误了这一时。宋西湖和一位红颜知己一道前往容河区。
宋西湖本是武帝,本是散修,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自是不在意身在容河区还是在苍云区。索性和左无舟言谈甚欢,又有救命之恩,就自来了。
宋西湖所想,却也并不复杂。左无舟的传说,他是知晓一二的。他想来,左无舟迟早要返回容河区报仇的。届时,他就过来帮一帮手也是无碍。
宣浅其容端庄秀丽,其态婀娜动人,却正有几许娴静。与气质油然闲淡的宋西湖并肩,顿教人眼前一亮,人人见了,怕是都要大赞一声“好一对神仙眷侣”
悠然漫步,前数日还是战火纷飞的城市中,宣浅蹙眉轻语:“这左无舟怕也不怎么的,他所在的国家,竟然被打成这等模样,难言啊。”
“你没亲眼目睹,不知他的高明。”宋西湖长叹,当日以武君之身。就有了媲美武帝的实力,那实是一度打击过宋西湖:“想必是左兄还没有回来吧。”
宣浅嫣然一笑:“你说是,那就走了。”语音一转,显然仍持不太信任:“如果他真有这么厉害,就是最好不过了。”
“真魂天凶险,将来我等可一道结伴前往真魂天,如此也能互相扶持一番。”
宋西湖微笑,他之所以爽利的答应过来,这正是另一个原因。
莫看每一区的武帝大约都有二十名上下,当中不乏散修武帝。其实,以二百岁为分野,该去“真魂天”的早已去了,不该去的,他宋西湖请也没用。
宋西湖比别的散修武帝,对“真魂天”的认知多一些。所以,没有急忙焦急的前往“真魂天”而是在等待多人一道同行。
所以,能跟宋西湖一道往“真魂天”的。果真是很少:“左兄虽秘而不宣年纪,可他的真实年纪毕竟不大,必能成为武帝。等他和纪小墨一道,我们两对人儿,就可以工道前去了。”
宋西湖显然误会了。
漫步城中,择一处较为干净整洁的酒楼,点了一些吃的。
宣浅自怀中取出一支酒瓶,斟了两杯,香气漫溢,勾得酒楼中不多的客人频频望来,欲观是什么酒这等勾人。
宋西湖轻笑,与宣浅点头对饮一口,忽的凝神一动,闻得其他客人眉飞色舞的议论纷纷!
“就在那时,左武帝从天而降。淅沥哗啦的杀了许多强者,杀伏了几十万大军,救了我们溪林。”
毫无疑问,这些日子以来。左无舟当是溪林百姓最为津津乐道的传奇了,那仁安一战,不知演变了多少个版本出来,一个赛一个的夸张。
有这几位客人一开口,顿将酒楼中的气氛给引爆了。许多人都自一道兴奋不已,眉飞色舞的充当起说书人来。
尤为甚者。一名来自仁安的商贩更是亢奋,作神秘状:“你们是不知,传言左武帝年纪不到五十。很可能是真的。我可是仁安人,八年前唐大尊邀请左武帝来溪林,那时节啊,左武帝还是左武尊呢。才八年。就成了武帝,你们说他的年纪多大。”
“哇,那我们溪林不是就能成为像红檐那样的大国了。”这位眼界显然太低了。
顿有人不屑:“红檐算什么。知道左武帝回来了,立刻就派了使节团来求饶。咱们溪林,有左武帝。将来耍做也是做重云那样的大国。”
距仁安一战,已两个月,消息传播甚快。此战,直令左无舟在溪林的声望直攀前所未有的颠峰。
“这算什么,你们大概还不知道。记得五年前三邈城的事吗,左武帝啊,已经灭门三宗,正在报当年的仇呢。”
宋西湖和宣浅饶是养气工夫甚走了得,也为之一颤,险些将酒水洒将出来,互相一眼,皆是震骇:“八年就从武尊突破为武帝了!”
“已经灭门三宗了!”宋西湖饶是早知左无舟手段,也大是骇然
已。
一番相询,从这些很乐意宣传左武帝威武的客人口中,大概得知过去两个月的事。
宋西湖和宣浅震撼不已,脸泛红光。
宋西湖笑:“看看,浅儿,你我还是低估了左兄啊。”
宣浅承认,岂止是低估,简直太低估了:“不过,他这么灭门,魂殿肯定要出手。”
宋西湖细汗涌出:“不好,我们还赶去仁安,帮一帮手也是好的。”
孤峰高耸入云,极巅处,容河魂殿油然耸立,俯瞰天下,顿生气魄。
身为魂殿之主,赵武帝的气色还不错,不过是有一些隐忧。扫眼见佩龙国和螟虎宗派来的武君,赵武帝脸色大沉,冷然不已:“那左无舟。当真如此嗜杀,我魂殿也饶不得他。”
佩龙国武君代为传达的一句话,显然没得到赵武帝的认可。
于魂殿而言,这等事实在劳费精力去外胃。杀了,岁不容易省本,何必调解。旧州激脸有这么多心思来调解。
赵武帝冷笑,心想:“就算我们雕星宗眼下过得不甚好,却也不是两个武帝就能骑上来的,两个武帝算得了什么。”
法魂天的魂修士,纵是再强大,撑死也不过是修炼成武御。再怎么,都绝计不入雕星宗法眼。
须知,雕星宗再是没落,没有魂武圣。也仍然有许多魂武御,有不少的魂武宗。
漫说一个武宗就足以踏平一个法魂天,就是一个武御都能做到。
赵武帝细数一番,尤为震怒。须知。如果算上云霄宗和冬宗,已是五个宗派被灭门了。这等杀下去,雕星宗在此的三区,岂不是要被杀光。
身为雕星宗在容河区的管理者。他在容河区,就是天。这等**裸的挑衅,这等**裸的目中无人,怎能不激怒赵武帝。
“不过,这左无舟和夜叉似乎从未来过这里魂殿,莫非是去了别的魂殿测试的?”赵武帝忽的心想。
赵武帝心中一动,幻身直掠通天塔。在此默候半晌。一道白光悠现。一名蓝衫武御率领数名武帝凭空现身来。
赵武帝流露喜色,一个大礼:“见过武御大人!”
这位蓝衫武御淡淡傲气:“告诉我,人在何处,我急着回宗。”
一白一黑的两条身影,在天空中飞行,乘风而去,教人艳羡。
正是聂问和庞师兄,聂问偷偷看了师兄一眼,始终还是没敢道来。
洪流梭和锁金梭,当日是他和左无舟寻得,各自一枚。末了,他却将洪流梭送给有危险的左无舟。这事,如果给宗门知晓,莫说其他人。他老子聂朝野只怕也会亲自按住他暴打一顿。
洪流梭,真圣符,何其宝贵的物件,竟自轻易赠送与人。须知,真圣符宝放在任意一宗,都绝计是镇派之宝。大杀器级别的宝物。
雕星宗没有魂武圣坐镇,为何卓一宗忽然暂止吞并。就因为卓一宗忽然得到消息,雕星宗有一枚祖上传来的真圣符。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
真圣符对魂武圣并不具备多少杀伤力,但一枚真圣符下去,卓一宗满门弟子被悉数轰杀,那也绝不是一般宗门敢承安的代价。
庞师兄和聂问想来锐金界那之幕。均有恐惧和哭笑不得之感。
如此威能的一枚真圣符,竟然被左无舟施展在法魂天,实在是暴珍天物。就好比拿魂武圣来对付法魂天的人,那就是杀鸡用牛刀,就是大炮打蚊子。
庞师兄闷。多一声:“也亏得那小子舍得。”
大抵上,真圣符在“真魂天”也是属于半个核武器性子的宝物,主要还是其威慑性。除去妖魂大战施展过,三千年来,还没有人对魂修士用过。
偏生左无舟半丝半毫的犹豫都没有,说施展,那就是立时的轰了下去。这等杀心,这等果决,实是教庞师兄心惊肉跳。
有了那一次遭遇,庞师兄就是再不了解左无舟,也绝不怀疑。如果碰到解决不了的对手,左无舟保管会将洪流梭扔过去。这人,就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来头啊身份啊后果啊。
庞师兄到有些欣赏左无舟,暗自心想:“到看不出来,那左无舟修为虽低,和聂长老是一般的杀伐果决。尤善铁血手腕。”
凝神一动:“咦,似乎有两名武帝?”
在另一方向,宋西湖和宣浅神色微变:“有强者气息,两个!”
宣浅补充:“很强,深不可测。”
如不算左无舟,溪林目前正有三大武君,三大武尊。此外,尚有三名武尊俘虏还在等待左无毋回来再做处置。
关龙虎和石林率军收复失地。左宗武每日都与左家子弟在一道。因此,值守戒备之事,惟有三大武君承担起来。
正是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的好时光。
这些日子以来,溪林的重建做得甚是不错,正如火如荼。奈何古一意三人基本做到两耳不闻天下事,深受左无舟成武帝的刺激,各人都在发奋修炼。
再者,左无舟虽明言隐瞒了许多,单是相告的“真魂天”部分秘闻。已是令三人心神摇曳,向往无比了。
今日正是古一意在值守,一边修炼一边略做关注。忽的,古一意感知四道极其强大的气息,勃然失色。喉头爆出一道急促无比的锐啸。
张洞天和萧轻尘神色匆匆的跃来,不无紧张:“古兄,怎么了!”
跃身半动,在高处眺望。古一意的瞳孔不可抑制的无限收缩,指向两侧:“你们看!”
一东一西,各有两条身影掠来。张洞天和萧轻尘惊颤不已:“好强大的气息!我们绝非敌手。”
古一意凝重无比:“如果是来狗急跳墙的,我们就只有”逃。”
“东边二人,他们是,他们是飞行。真正的飞行!”张洞天震撼得目瞪口呆。
武帝和武御的差别,左无舟跟他们提过。古一意和萧轻尘全身冰凉:“是武御!”
东边二人后发先至,比西边的一男一女,尚且快一步掠来。
赫然正是一名略胖的白衣人和一名精悍的黑衣人,这胖胖的白衣人落在三人身前:“这里是不是仁安城
古一意三人木然,没有半丝抵抗之心:“是的,这里就是仁安城,不知二位
“左无舟左兄呢?”聂问和西边掠来的二人异口同声发问。
不是敌人!古一意三人的脸色恢妾如常。
聂问笑眯眯,庞师兄冷颜,甚大的反差,令人不敢问庞师兄。如果是武帝,道来身份到是无妨。不过,当着古一意等人的面,身份来历还是要掩盖的,武君不够格嘛。
聂问含糊其辞混了过去,宋西湖和宣浅才自我介绍一番。这回就轮到古一意三人吃惊震撼了:“苍云第一强者宋武帝,红花区唯一的女武帝。”
宋西湖至少能以一敌三不落下风。苍云第一强者之称,绝无虚假。红花区正是临近苍云区,该区女武帝独这一位,也是甚为有名。
聂问倒是知晓其名,甚是吃惊了一下。
等寒暄客套几句,互相熟了几分。聂问索性直接问起了左无舟的下落。
聂问一言出,古一意三人神色古怪非常。聂问和庞师兄看一眼,大生疑宴。宋西湖和宣浅也甚是不解。
古一意暗暗吃惊:“左兄何时识得这几位强者了,尤其这位聂兄和庞兄,还是武御。”
这边。张洞天苦笑一语,把几位震撼了:“各位当知五年前左兄在三邈的遭遇,左兄就是去报仇了。他说。等他把容河区杀个遍,就回来。几位,恐怕要等很长时日。”
漫说宋宣二人,就是聂庞二人都呆若木鸡。他们有实力横扫一区。却未必有这等胆魄。庞师兄苦笑:“这位,可真是杀性太重了。他这么做,必引来魂殿出手。”
庞师兄和聂问想起洪流梭,骇然色变:“如果不阻止,那就是一场天大的浩劫。”
古一意三人相视无奈:“来不及了,左兄已经灭了五宗,这已是半月前做下的了。”
庞师兄不动声色,私心实有些烦躁。
他之所以动了请左无舟入宗之念。就是因为洪流梭。如果为此和雕星宗交恶,那就得不偿失了。是以,一时也是难以想得透彻。
一时各人相对无言。宋西湖纵有相助之心,奈何左无舟行踪飘忽。一时也难以找到。
宋西湖到是诞起一念,当日他得知左无舟身份,曾问过年纪。左无舟当日是含糊过去了,此惑他一直记在心中,如今见这三人,倒是不免旧事重提:“我在苍云区,听闻传言左兄年不过五十,可属实?”
聂问和庞师兄动容:“还有这样的传言,年纪不到五十?”
四大强者的目光,悉数望过来。古一意三人压力徒然增大,神色再是古怪得无以复加,难言是悲是喜是哀是郁闷还是别的。
“难道真的是五十?”四大强者暗自揣测,震撼无比。
古一意三人互看一眼,好在左无舟交代了,年纪不必再保密了。吞了半晌口水,张洞天语气近乎飙高音:“左兄的弟弟妹妹,一个二十三。一个十八。左兄的父母,年方六十一和五十六。”
“左兄,二十八岁。”
鸦雀无声,四大强者悉数木然!
颤巍巍的怪异声线飙起!
“他只有二十八岁!你们诺的是左无舟,同一个左无舟?”
庞师兄的大脸涨得通红,聂问麻木。宋西湖茫然,宣浅恍惚。
古一意三人见怪不怪了,他们知晓左无舟成为武帝之时,表情绝对不输这四位。但凡知晓左无舟年纪的。没有一个能保持哪怕一丝的镇定。
溪素儿知晓后,还在皇宫里茫然了三五天呢。
“感谢天赐良才,我长空宗要崛起了!”庞师兄脑海里突兀的诞起此念,激动得全身沸腾。
不光是庞师兄想到了,聂问也想到。君忘是五十成为武帝的,就已是“真魂天”众口赞颂的绝世天才了。
而一今年仅二十八的超级天才。那就意味着太多了。
“跟他的资质比,洪流梭又算的了什么。这人,一定要设法请入本宗。”庞师兄的双眼中分明是狂热,看了聂问一眼:“能够请他入宗。就靠聂少和他的交情了。”
庞师兄实是人才,此事尚且能想到这许多。细细想来,庞师兄苦笑。这件事,就真的要看左无舟的意愿了。但教有洪流梭在手,就等于是刺猬,谁都不敢轻易乱来。
“他的年纪,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不然,若是天君宗等宗派来与我长空宗抢人,我们未必就能抢得赢。”庞师兄忽的一个寒战。
庞师兄啪的一掌,震得几位全都回过魂来,沉声大喝:“不知三位武君,哪位替我送一封信前往北流区,某必有重谢。”
张洞天迟疑:“可我们还要留下来保护溪林!”
“交给我!”庞师兄冷哼,看了聂问一眼,沉声:“聂少,我们这就去找到左无舟,谁要是敢动了他一根汗毛,就莫怪本宗不客气了。”
庞师兄心中冷冷盘算:“我此番请一位武宗大人下来,只要他肯入本宗。如果雕星宗非要与左无舟为难,本宗就灭了雕星宗又如何。”
决战淡水
昨天睡晚了,今天也起晚了,还是强行撑着眼皮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