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打仗这库房里的子弹按一人一年240粒的训练量可以用三年,当然打起仗来那就如流水了,看来还是得想办法自造子弹啊。“不要光打死靶,做主官的要动动脑子,移动靶或者跑动中限时射击都要搞一搞。”量上去了,质也要上去,戴季良是这样认为的。“就是这个排,我要看看他们三姿的射击情况。”戴季良随手在花名册上一点,现在的陕军,还没有人敢糊弄自己这个老大呢,希望这个团不是第一个。
“督军,这是楚副处长从上海来的电报。”才看完射击,戴季良还没有来得及挑选下一个科目,宋成追过来递上一份电文。
戴季良接过来一看,“卢公子出面,黄探长已允,不日返汉。”这小子居然搬动了卢永祥的公子,戴季良颇为意外,不过想想也对,若没有这位苏南军务会办的鼎力,这个生意谁敢吃得下来,不过这个楚敢也是的,走的这么急,早知道让他转道徐州和司马会和了没有了这个下家,和人谈判岂不是底气更足了。不过戴季良随即将这件事丢在了脑后。“泽刚,上次交办事由眉目了嘛。”
“报告大帅,还在弄,保证在鄂处长电台买回来之前弄出来。”宋成这次到没有手脚极快,否则戴季良也不要等郭司南的报告,现在就可以下令枪决他了。
“电台,什么电台。”一旁陪他戴季良检校的张宾南眼立刻睁大了。“大帅,是不是无线电台,我可先预定了,没那玩意仗一开打,队伍撒出去就掌握不住了。”
“放心,真买回来了,给你一旅四台。”戴季良点点头,连张宾南都觉得打仗会掌握不住部队,那他这个陕军总司令就更不要说了。“你可以先挑几个人,跟着宋参谋先拿司令部里那台练练手,反正现在也没地方收发,正好了。”
“好啊,这回我第一旅就不客气争先了。”张宾南点点头,这个第一可要争的,等戴季良一圈转回来,三个旅九个团都要抢着试用的话,也不知道轮到猴年马月了。
“大帅,好消息,吉人先生同意了。”两个人正说着,就看见张自力风尘仆仆的从马上翻了下来。“好消息啊,不但吉人先生会过来,而且带来六个徒弟,这下咱们的野战医院也能把架子搭起来了。”当然,能不同意嘛,每天两个大兵全副武装守在门外,美其曰为处长守门,旁人进来还要搜身,连买个菜买斤面都要检查一遍说是怕是食物中毒了,任谁谁不烦呢,陕军进城这都快两个月了,再不答应,这家都没法住下去了。“不过,吉人先生有两个条件。”张自力忍着笑。“第一,请大帅把他家的哨给撤了。”
“没问题。”戴季良这也激动啊,看着士兵因为缺医少药死在自己身边,这个滋味不是任何当官的都能忍受的。“只要他当这个军医处长,一句话,没问题。”
“吉人先生还说了,请您资助他开一个中医伤科训练班,他要陕西人有病能医。”张自力对这位宅心仁厚的医者也很佩服,因此他提议到。“我看,不但要在市面办,而且咱们陕军里也要办一个。”
“朴初兄的建议很好,”戴季良点点头。“这样从我的特支费里先拨一万块出来,不,每年拨一万块钱出来,”戴季良很是有决心。“朴初兄,你赶回去跟吉人先生说,我陕军先出五十个学生,请他务必尽心了。”
“明白。”张自力没坐几分钟就又一次翻身上了马,不过临了又勒住了马。“对了,从陕西各大医铺招的医护兵已经到了,是不是现在就配下去?”
“不,让左良先训训他们,不指望他们打仗,但至少应该是个好兵。”戴季良才不娇惯这些人呢,要是到时候带坏了军队风气,那哭还来不及呢。“按新兵的量给**练一遍再说。”
“明白了。”张自力一个敬礼一带马,自顾自的回城了。
“大帅。”戴季良回礼的手还没放下。张宾南又凑了上来。“这吉人先生是军医处长,我不想了,那他的弟子能给我两个嘛,我这编制上不有军医长嘛,还缺呢。”
“两个,狮子大开口呢,给你一个我都心疼。爽快点要还是不要。”戴季良用眼瞪着张大旅长。“不要,我可不给了。”
“要,当然要,不过那50个名额里,您可得补我几个。”
“我说宾南兄,你什么时候学做买卖了,讨价还价啊。”戴季良笑骂着,不过思绪却越飘越远了,现在的陕军总算是粗具规模了,这以后的路还漫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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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墙角
光阴飞逝,转眼间李根源来到陕西也快一个月了,然而这一个月里,他几乎没有一天是顺心的。且不说进城伊始就被省议会拉去质询,就是这些天了,连他的省长办公室都没有落实下来。说来说去,两个字“没钱”。他一连批了几次要求省财政厅拨款,都被顶了回来,韩望尘这个他新任的财政厅厅长下去过问,人家拿出一叠宗卷出来叫苦,说是陆建章、陈树藩之后陕西的财政完全靠的是陕军军费垫款,现在即便是秋税收上来了,首先要做的也是偿还陕军军费,接下来就是开拨教育费和其他各项专用费,全省官员的薪金还没落实呢,你大省长要建办公室也得等着呀,除非你截下陕军军费不发,不过你敢嘛,一旦军人闹饷,西安城就要遭兵灾了。
“算了,望尘兄,我看过了都督府还有几间房子可以住人,等一下派人收拾一下搬过去就可以了。”李根源和戴季良不同,他习惯留着一把当时流行的八字须,不过最近他也无心打理了,脸色看上去也有些黯淡。“不搬可不行啊,我这个学长高风亮节,体谅陕西省库空虚可以不要今年的俸禄,我可撑不下去啊,再住在这,我可要破产了。”这也是戴季良恶毒的地方,他身为陕军总司令,自然还可以再拿一份优厚的薪水,但李根源不同,若是没了省长薪金,他这个小队都能维持下去。“别劝了,你韩家虽是大户,但家里也不是只有你一个,这点苦算不上什么,还能比陆士读书时更苦嘛,戴学长想逼我走,我偏不走,我不会辜负了先生和雨岩学长的一片苦心的。”
“印泉兄。”韩望尘苦涩的点了点头,自从和陕北的民党闹了生分,回到西安和李根源一起孤军奋战的他也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堂堂一个省财政厅长,连一个手下也调不动,当然这也不是戴季良经营日久甚是得力的原因,实在是这些人都被那个实业计划收买,或多或少有些股份在手,看在赵公元帅的面上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