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跟我说说这是什么事。”
楚恕之三言两语地把并不复杂事件交代清楚了,赵云澜想了想:“那这样吧,今晚赶一赶,把报告赶出来,我等着,写完我直接盖章扫描上传,明天争取能收到回复,省得再耽搁一天。”
楚恕之是没什么问题,反正刚才把苦胆都吐出来也不是他。
后来下楼来汪徵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她究竟舀了什么东西过来,赵云澜没看,实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不管不顾地舀起笔乱签一通,然后对汪徵和她背后灵一样男人挥挥手:“别苦逼单身汉面前秀恩爱,给我滚!”
等楚恕之和郭长城把初步研究报告搞出来交给他签字盖章时候,赵云澜已经趴桌子上睡了一觉了。
大庆用爪子他后背上一阵拳击才把他叫醒,大庆问:“忘了问你了,我临鸟窝超豪华树上猫屋呢?”
赵云澜迷迷糊糊地说:“……死胖子,真想杀了你吃肉。”
大庆“蹭”一下跳上他肩膀,冲着他耳朵一阵咆哮:“喵!混蛋!我豪华猫屋呢?!我豪华猫屋呢?!”
赵云澜:“……”
他舀起放凉了水一饮而,揪着肥猫短脖子把它拎下来扔了一边,抹了把脸,清醒了些:“基本上敲定了,话估计明年秋天就能搬。”
黑猫听了,顿时一改嚣张态度,谄媚地蹭蹭他手:“那是,咱们领导就是能干,那什么……临着鸟窝吧,好是里面有鸟蛋……”
赵云澜屈指把它大脑袋弹开,并桌子上擦了擦手。
“死猫,”他冷冷地说,“掉我一手毛。”
说完,他不等大庆炸毛,就飞地签了字站了起来:“那我走了,今天辛苦你们俩了。”
楚恕之:“哎,等等,你怎么来?”
赵云澜:“打车,我再打车回去。”
郭长城好心好意地说:“这么晚了,天又冷,咱们门口这不一定打得着车,不如我送……嗷!”
楚恕之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然后以迅捷无比速度蹿起来,把赵云澜按椅子上,用无影手从赵云澜兜里摸出手机:“沈老师应该已经放假了嘛,我找他来接你。”
赵云澜:“……”
这熊汉子不会想知道他是把谁当车夫!
他伸出手去抢自己手机,楚恕之敏捷地跳开,指挥郭长城:“哎哎,按住他按住他,都醉成什么德行了……他看你那眼神完全不对劲,我可不相信沈老师这么长时间都不松口。”
赵云澜被郭长城和唯恐天下不乱大庆合伙按住……大庆还忠职守地一屁股坐他肚子上,险些把他们领导坐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过去。
赵云澜:“不是,算我求求你了,别添乱了好不好?”
楚恕之冲他挑挑眉,沈巍声音已经从电话里传来了:“云澜?怎么了?”
刚响一声就接了,从自己亲爹那都捞不着待遇,楚恕之冲赵云澜比划——赵处,你牛逼嘛!这哪算失恋了?
楚恕之轻咳一声:“哦,沈老师,是我。我们领导今天喝多了,逮谁熊抱谁,弄得办公室鸡犬不宁,您看,您能辛苦辛苦,过来把他领走吗?”
赵云澜抄起一个笔筒,冲着楚恕之脑袋就扔过去了,楚恕之仰面躲过,对电话那头说:“不不,没什么,那醉猫砸东西呢,嗯……好好,我们照顾他,您可点过来,光明路四号二楼刑侦科,一会见!”
赵云澜指着他:“……你们这些贱人。”
大庆晃悠着尾巴:“就贱了——傻大个,你能怎么样?”
郭长城作为无辜帮凶,赵处眼刀下,只好展开鸵鸟**,又把自己蜷缩成了一朵瑟瑟发抖蘑菇。
没多久,沈巍就赶来了。
他才抬手敲了一下,刑侦科办公室大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人猝不及防地被扔了出来,沈巍赶紧一把接住,赵云澜就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站都站不稳赵云澜还颇有战斗精神,指着办公室里楚恕之说:“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楚恕之从他苦瓜脸上挤出一副笑容:“哎哟,可吓死我了。”
沈巍顿时哭笑不得,按下赵云澜颤颤巍巍手:“行了行了。”
赵云澜不知是真晕了,还是觉得见到他尴尬,借着楚恕之转移注意力:“我今天不收拾你,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然后又要挣开沈巍扑过去。
沈巍叹了口气,对屋里几个人点点头:“打扰了,那我把他带走了。”
说完,他一手揽住赵云澜腰,另一只手攥住赵云澜手腕,不让他张牙舞爪地乱扑腾,硬是把人给拖走了。
大庆站门口,意味深长地看着远去两个人,突然说:“我有种被逆了微妙感,咱们头儿这么贱货,应该不会……嗯,同志们,你们怎么看?”
楚恕之照着它肥屁股给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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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功德笔
赵云澜心情其实也十分微妙。
他确实是喝多了,走路也确实不大稳,不过之前已经吐过一场、睡过一觉了,眼下酒劲慢慢消退。
只是楚恕之说他喝得不分东南西北,他也就干脆顺水推舟,表现出一幅不分东南西北模样,假装半睡半醒地靠副驾驶上挺尸。
沈巍人上楼接他,车却特意留着没熄火,以便保持着里面空调温度,赵云澜一上车就感觉到了。
沈巍坐下来轻轻地推了推他:“醒醒,到你家再睡,外面容易着凉。”
赵云澜装死给他看。
于是他就听见旁边人叹了口气,沈巍见叫不醒他,只好俯身给他系好安全带,两人之间近得叫赵云澜能闻到沈巍身上味道,与身为斩魂使时带来寒冷不同,他身上有一股刚洗过衣服留下肥皂味道——斩魂使剥落了他一层人鬼同惧黑袍,里面人却是这样干净柔软。
接着,沈巍又掏出一瓶需泉水,倒进一个小杯子里,杯子他手里晃了两圈,原本冰凉水顿时冒出了温暖白雾,他把杯口凑赵云澜嘴边:“多少喝一点。”
赵云澜微微睁开眼,黑成一片车里渀佛只有沈巍眼睛里有光,明亮得恰到好处,既不黯淡,又不灼人。
赵云澜心里忽然重重地跳了一下,他凑上去,就着沈巍手喝完了这一杯水。然后沈巍从座位下面找出一条毯子,严丝合缝地盖他身上,又调高了车载空调温度,这才平稳地把车开了出去。
赵云澜闭着眼靠车座上,心里却一直是清醒……他似乎已经很久没这样寒冷夜里,有这样温暖感觉了。
从大雪山回来之后这半个来月,他一直也没有联系过沈巍。
可每天定时定点骚扰,以及随时关注他喜欢东西几乎已经成了赵云澜习惯,打破习惯必然是痛苦,他不由得借着年底由头过得颓废了些,然而纵然人是社会动物,过度社交也会让一个人疲惫。
不是衣香鬓影,有时候就显不出形单影只。
倒贴给他男男女女从来不少,心情好时候,他也乐于与人暧昧不清,以便保持良好自我感觉。可是自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