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1)

镇魂 priest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那东西就像一个普通的商务本,封面触感像是软牛皮,拿在手里却异常的轻,似乎只是几张纸的重量。

赵云澜掂量了一下,用指腹细细地捻了捻,随即闻了闻纸页间的气味:“扶桑纸,海龙墨附的生死薄与功德录,再贴一道追魂符,是不是?”

纸人阴差不慌不忙地说:“令主好眼力,想来不必小人告知此物可做什么用途。”

“请神符附上人姓名八字,”赵云澜说,“或者用搜神符裹上一根头发,能追查这人的生前身后事。”

他说着,随手翻了翻手里的笔记本,里面忽然掉出一张薄纸:“嗯?通缉令?”

那是一张空白的宣纸,在赵云澜的手碰到的一瞬间,上面忽然翻腾起黑雾,而后黑雾中露出一个人的脸,只见那人类似人形,脑袋很大,没有头发,驼背缩脖,满头肉瘤,正是被斩魂使一刀砍了的那个东西。

赵云澜脸上不动声色,只是问:“这是什么?”

阴差说:“此物似人非人,名为幽畜,能口吐人言,但性情暴烈凶残,以食人饮魂为乐,畏光畏火,令主若见了,且需多加小心,杀之即可。”

幽畜……

阴差林林总总地说了一串,却只字未提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本质是什么东西,又是因为什么要被格杀,不知为什么,赵云澜觉得“似人非人”这种说法特别的微妙。

他眼神一转,非常自然地把幽畜通缉令夹进黑皮的笔记本里,在瓷盆里又添了一把纸钱,笑眯眯地说:“有劳。”

纸人阴差冲他鞠躬致意,瓷盆里的火苗一下蹿起老高,瞬间把纸钱烧成了灰,阴差袖子一卷,把纸灰干干净净地卷走了,心满意足地说:“小人告退。”

白纸灯笼忽明忽暗地闪了几下,纸人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临走还十分有礼地替他锁好窗户、拉上窗帘。

斩魂使、四圣、幽畜……以及背后的“主人”,赵云澜仰面躺在床上,被子已经凉了,他一时睡不着,把从沈巍那吃瘪的小事丢在了一边,心里前因后果地闪过很多念头,夜色渐浓,而他思虑渐深,赵云澜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云澜半宿没睡着,后半夜觉得难受,又起来吃了一回药,他长期生活不规律,并且生冷不忌,时间长了,就有了慢性胃炎和轻微溃疡,隔三差五的,总要来折腾他一番。

所以早晨七点多门铃响起的时候,刚迷迷糊糊睡着没一会的赵云澜整个人就处于一种狂犬的状态。

狂犬,顾名思义就是六亲不认,逮谁咬谁,赵云澜艰难地下了床,关节脆响了一声,不知是不是躺得久了,一身酸痛,在慢吞吞移动的过程中,赵云澜心里已经把门外的人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的十大酷刑了一番。

然而当他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手里拎着几个大袋子的沈巍。

赵云澜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迅速地把要吃人一样的表情收回去,换上一个以“喜迎新春”为主题的,可惜脑子不大清楚,灵活的表情也跟着慢了半拍,生生卡在“吃人”和“新春”之间,非要形容的话……

大概巧妙地契合了“年兽”这个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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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山河锥

周一清晨办公室里飘着一股早饭味道,祝红从食堂买了三斤包子,个个皮薄馅大十八个摺,七里飘香,十步必杀,起晚了饿肚子,准备啃干面包和苏打饼干凑合,全都循着香味来了,连对面办公室里、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赵处都给勾引了过来。

赵云澜早把沈巍嘱咐他要禁烟禁酒禁油腻事给忘鞋跟里了,两口塞了一个包子,还伸出油乎乎爪子,敲敲郭长城脑袋指使说:“小孩,去把电视打开。”

郭长城屁颠屁颠地去了,祝红看了一眼他背影,得意洋洋地说:“小郭这人不错,勤懂事,就是胆子太小,到现就敢吃我给东西。”

赵云澜:“正常,他有恐人症。”

祝红刚想点头,忽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对。

赵云澜低头看了她一眼,又好心补充说:“他不怕你,说明他没把你当人看。”

祝红:“……”

这时,她看见不知什么时候蹿上了办公桌大庆,大庆探头探脑地侦查了片刻,然后趁着赵云澜舀包子往嘴里送瞬间,眼疾爪地一身爪,准确无误地把包子馅给拍了下来,那时机之精确、动作之矫健,简直要让人忘了它是那么胖一只猫。

接着,大庆神勇地从桌子上扑下去,凌空叼住肉丸,敏捷地后空翻三百六十度,落地,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然后它扭着屁股、踩着猫步,晃悠着尾巴走了。

只给目瞪口呆领导留下了一个滴油发面皮。

赵云澜:“靠,死猫!”

祝红:“该,报应。”

这时,电视上早间闻正播到头天晚上地震事,好像有震感地区不少,但是影响都不大,震中一个人烟稀少偏远山区里,基本也没造成人身财产损失。

赵云澜嘀咕一句:“怎么没再大点呢,我还敞开着怀抱等着给人压惊呢。”

“知道内情”林静神秘地笑了一下。

祝红看看他,问赵云澜:“你又勾搭上谁了?”

“别说那么难听,世界要春暖花开,群英芬芳不能少了爱情这一味,你们这些龌龊人不要侮辱别人纯洁感情。”

林静:“我佛慈悲……”

祝红:“救命。”

赵云澜用油乎乎手去抓她头发,祝红尖叫着躲开,楚恕之往后退了一步让出场地,他无意中一抬头,惊讶地说:“汪徵?你怎么白天出来了?”

屋里人全体愣了一下,随后祝红跳了起来:“拉窗帘,把窗帘拉上!”

郭长城和林静连忙一起七手八脚地把窗帘拉上,办公室棉布窗帘外面还有一层防紫外线材料,两层一拉上,屋里立刻黑得晨昏不辨、昼夜不分,吃完了包子馅大庆往墙上一扑,小胖爪来了个连环踢,把灯踹开了。

此时汪徵脸色已经白得要透明,等屋里没有一丝阳光了,她才敢飘进来,软软地瘫了一把椅子上,蜷缩成一团,看起来虚弱得就消散了。

林静从自己抽屉里拉出了一把香,点着了凑到汪徵鼻子下面:“,吸一点香火。”

一根香烧了小一半,汪徵才缓过来,她轻轻地呼了口气,身体看起来也真实了一些,不像个虚影了。

“你怎么回事?”赵云澜毫不怜香惜玉地她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他竟然能触碰到对方,汪徵直接给拍得往后一仰,“不想活了是不是?不想活了回头我给你弄一个日光浴,让你好好美美黑!”

郭长城头回见到领导发脾气,吓得一哆嗦。

汪徵深深地看了赵云澜一眼,抬手指向电视。

闻里正好播到救援队和记者靠近震中附近山村,清点损失现场情况。

震源大西北,那公路条件极差,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