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看赵处回来没有,他那天突然跳进黄泉,我们都挺担心。”
“回来了,不过现休息,有事话可以留口信,等他醒了我可以转告。”沈巍轻声说。
大庆立刻识时务者为俊杰,紧倒着小短腿往外跑:“啊……啊那我不打扰了,没什么重要事,提醒一下我们领导这两天别忘了写年工作安排和本部门年致辞,没事没事,您忙,我就走了。”
“哎,稍等。”沈巍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彬彬有礼地说:“有点事可能得麻烦你……”
大庆立刻识相地屁颠屁颠地又跑回来,仰着头:“您说。”
十分钟以后,一只胖得离谱猫用脑袋顶开了楼下早餐店门,猫脸太圆,眼睛都被肥肉挤没了,看起来简直有点凶神恶煞……当然,愚蠢人类不知道,那是黑猫真实心情表现。
服务员一不小心差点让它绊个跟头,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哎,这怎么进来只猫啊!弄出去,弄出去!”
大黑猫抬起头,用充满鄙夷眼神扫了她一眼,然后径直跳上服务台,前爪敲了敲桌子,服务台后面收银员目瞪口呆中,吐出嘴里叼着一张纸。收银员颤颤巍巍地打开,只见上面字迹工整地写着:“一斤豆浆,一屉包子,三根油条,麻烦您装一个结实些袋子里,钱猫脖子上,请自取,如有找零,请放回原处,谢谢您。”
收银员抬起头,试图辨认一下猫脖子什么地方,黑猫翻着眼睛抬起头,露出双下巴下面一个项圈,浓密猫毛里,收银员发现里了面别着三十块钱。
收银员气沉丹田:“哎哟!大家来看,神了!猫都能买东西了!”
惨遭众人围观大庆羞愤欲死――你们这些愚蠢人类!
赵云澜被开门关门声音惊动,睁了一下眼:“谁?”
“你猫,”沈巍关上门,“过来看看你,我托它去买早饭了,你再睡一会。”
他说着,轻轻地把赵云澜按回了被子,又把他手塞了回去,然后弯下腰赵云澜额头上亲了一口,伸出手指推开他因为突然被吵醒而皱起来眉。
等赵云澜呼吸再次平稳下来,沈巍才走到窗户边上,低头看着窗台上因为疏于照顾而几乎枯死植物,他伸出手,捧花盆上,乳白色光辉从他手心散发出去,枯死植物就像久旱逢甘霖土地,飞地重水灵起来,枝干直起腰来,不过片刻,就亭亭玉立地站了那里。
沈巍轻手轻脚地清洗了喷水喷雾,然后细心地往叶子上喷水。
大多数人都已经开始上班,早高峰车水马龙,沈巍透过窗帘缝隙,往外扫了一眼,繁忙世界头,天边遥远处,有一丝黑气从地下蒸腾而出,一路往天方向飞去。
然而沈巍只看了一眼,随后就像熟视无睹一样,垂下眼继续手里活,他心里有种异样平静和安宁,全身都懒洋洋,几乎觉得就算死当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赵云澜是中午时候,才被沈巍放床头柜上一杯热豆浆香味叫醒。
他盯着乳白色豆浆半晌,突然一翻身坐起来:“你早晨说什么?让大庆去干什么了?”
沈巍正戴着眼镜看一份手写教案,淡定地说:“买早饭。”
赵云澜用一种难以言喻表情呆坐了片刻,不知是不是脑补了一出“肥猫流浪记”,随后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把手肘撑膝盖上,按了按自己额头,忽然笑了起来。
沈巍:“怎么了?”
“我就是想我当了小半辈子情圣,末了被你五指山压住了,沈巍同志,你本事真大。”
赵云澜语气里其实颇有挖苦意思,也不知道是调侃谁,反正沈巍是假装没听出来,只是一脸贤良淑德地冲他笑。
“哎哟宝贝我求求你了,咱别装了,装也别装成这样,我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赵云澜一看他贤良淑德就牙疼,老牛破车一样地按着老腰去卫生间洗漱了,把门摔得山响。
就赵云澜准备把一腔郁闷发泄食物上时,他接到了祝红打来一个电话。
“喂,赵处?大庆说你回来了,没事吧?”
“嗯,”赵云澜咬着半根油条问,“什么事?”
“我得跟你说个事,林静订是昨天夜里回龙城火车票,凌晨时候我本来想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但是他不服务区,我一开始以为是路上山洞多,过来过去地把信号给过没了,但是他到现都没回来,我刚才打电话,依然是‘不服务区’。”
赵云澜咀嚼速度慢了下来:“林静和办公室联系过吗?”
“没有。”
“唔……”赵云澜皱起了眉。
特别调查处有规定,无论是鉴定案件类别还是真正开始办案时候,出勤人不能少于两个,当然,大庆也算个能充数。
偶尔有特殊情况时候,如果需要办案人员单独行动,他必须要每天频率不少于两次地联系光明路4号办公室,随时知会别人他位置、进展情况和周围有没有危险。
林静小事不靠谱,大事很少捅娄子,不会罔顾这个规定无故玩失踪。
赵云澜挂了祝红电话,试着拨了一遍林静号,果然是不服务区,他从兜里摸出一张镇魂令来,用筷子尖沾着豆浆汁,上面写了林静名字。
镇魂令就像个指南针一样,先是左摇右晃一下,然后又轻轻地转了个方向,一根极细红线从林静名字那里伸出来,缓缓地绵延出去,可是越走颜色越黯淡,延伸到桌子底下时候,绳子就已经接近灰色。
然后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少了点
实是太忙了
------------
96 镇魂灯
“混蛋!”祝红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女蛇妖可不是白软萌妹子,手劲十分可观,并且对砸东西很有一套,非常稳准狠,“咣当”一下砸了他们公务车后盖上,车上十分清晰明了地掉了一块漆皮。
赵云澜不心疼,没有停车。
就这时,祝红兜里手机响了,她舀出来一看,是一条来自楚恕之短信,楚恕之说:“赵处让 可以再来几块,都扣光了就扣工资,悠着点,别离职时候一分带不走。”
祝红把手机边捏扁了,然后大吼一声:“赵云澜, 这个王八蛋!”
郭长城面如土色地看着这如此大逆不道、胆敢以下犯上 小心肝受到了不小惊吓。
祝红红着眼睛转头瞪他:“看什么看!还不走!”
郭长城屁颠屁颠地跟她身后。
祝红又怒:“ 到底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给 男人吗?!”
郭长城眨巴眨巴眼,认识到她这完全是迁怒——开个破车又不是上公共厕所,没听说过还有分男女规矩,鉴于祝红他心里不是人,郭长城并不十分畏惧,于是他实诚地说:“祝姐,其实 也不是女……”
祝红面沉似水,就好像马上要给人致命一击眼镜王蛇,信子都吐出来了,郭长城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一个屁也不敢放地钻进了车里。
然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