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让他好好学学(1 / 1)

白学时代 生活盖浇 4487 汉字|1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二十七章 让他好好学学

森林,树屋。

白第二次出场,从卡卡西的手中救走了假死的再不斩,再不斩躺在床上,白坐在床边。

门,打开。

在两个孔武有力的保镖的簇拥下,委托再不斩执行此次暗杀任务的卡多走了进来。

“你也被打回来了,狼狈的讨回来啦?看来雾隐的人,也都是废物!”卡多身材矮小,尖嘴猴腮,带着墨镜,一边向再不斩走过去,一边声音尖锐刺耳的讽刺着。

“连个烂摊子都收拾不了,还说什么鬼人。笑死人了!”

再不斩闭口不言,卡多的两位保镖腰间别着武士刀,右手按在刀鞘上,拇指按着刀护手,用力向前一推,出鞘的刀刃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白淡淡的批了一眼两人,卡多走了过来,伸手就向再不斩抓去,并且不耐烦的说道:“喂,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白抬起手,轻轻抓住了卡多伸过来的手腕,表情平静地说道:“请不要动手。”

白薛迦声音轻柔,仿佛是在很平常的打着招呼一样。他的手上也没用力,就如同握手那样,简单的搭在卡多的手腕上,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挣脱开。

可是卡多却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被白薛迦那冷漠的眼神扫过,他打了个寒颤,虽然场景是在森林、树屋,可是这只是搭建出来的场景,一点也不凉快,反而比外边还闷热无比,即使开着空调也让人汗流浃背。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卡多却被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卧槽,他不会是真想杀了我吧!

我只是个跑龙套的!

明知道白薛迦是在演戏,可是卡多心中还是忍不住这样想,甚至还生出了“他不会真的杀过人”这样非常荒谬的想法。

白薛迦没有杀过人,但是他每天晚上都得猎杀怪物。尽管只是马赛克,甚至连血都不会有,然而死了就没了,他可是抱着拼命的想法在那个世界生存。

白是一个孤儿,是再不斩给予了白生存的意义,可以说再不斩便是白的一切,敢对再不斩动手,对白来说,就跟剥夺他存在的意义一样,所以白会拼命。

“cut!”

卡多心中一慌,他被白薛迦给吓到了,竟然愣住,忘记接下来的台词了,龙套接戏不容易,且演且珍惜,他刚准备向导演承认自己的错误,却没想到导演竟然先对白薛迦喊道:“太平淡了!要愤怒!再不斩对你很重要,是你最重要的人,要有那种仿佛有人要侵犯你最重要的人,恨不得将其杀死的那种愤怒!”

蛤?他还不够愤怒吗?他刚才真的想杀了我啊!

卡多内心都忍不住想要对导演咆哮,这样还不够,难道真的要他当场杀了我才满意吗?我只是来演戏的,不是来找死的啊!

白薛迦酝酿了一会情绪,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东城绫、东城唯?呃,把再不斩当成东城绫和东城唯,他实在是接受不能啊!

“cut!”

“cut!”

“你是个娘们吗?菊地真都比你更爷们一点,给我愤怒起来,情绪再激烈一些!”

房间里闷热的环境本来就容易让人情绪暴躁,连续NG几十次,始终都无法达到齐史想要的效果,他甚至都爆粗口。

菊地真无辜躺枪,她心中在流泪,导演你到底是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

白是一个孤儿,只因为他身怀血继限界,他的父亲带着村民亲手杀死了他的母亲,然后又准备杀死他。对于还年幼的他来说,他就如同是一个被世界所抛弃的人。

然而再不斩看中了他的能力,于是将他赔偿成了道具。尽管只是一个道具,然而对他来说,却是让他重新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虽然幼年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但是白却并没有养成阴暗的人格,他性格温柔,并且热爱世界——再不斩正是点亮他心中光明的人,像他这样被所有人所害怕所排斥的人,也是有人会需要的。

他明明是一个杀手,一个沾满血腥的道具,可是用这样的话来形容他,是不是有些矛盾?

然而他并不热衷杀戮,杀戮的唯一原因是他存在的意义——再不斩,要求他去这么做。从之后,他碰见了在外边因为修炼劳累而睡着的鸣人,却没有杀掉这个敌人,反而叫醒他,提醒他不要着凉,便能看出。

他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可是这种矛盾放在他的身上却有非常自然的糅合了起来。

他会生气、会愤怒,但是因为他的温柔,却不会暴躁。冷血与杀戮是他虚伪的外壳,温柔是他内在的本质,卡多想要对再不斩动手,以他的水平,再不斩一根指头就能干掉卡多——就算此时受伤结果也不会变。但是再不斩也是白的世界,他不想让卡多这个污秽的家伙碰到自己的世界,所以他阻止卡多。

然而,他温柔,任务并没有要求他杀卡多,所以他不会直接粗鲁的动手,只是警告与威慑。

白的愤怒,不是狂风暴雨,而是寒冰。

白薛迦觉得自己已经将白应有的情绪表现出来了,可是齐史还是觉得太柔,要他的情绪再激烈一点。

然而白薛迦所理解的白不是这个样子,这完全跟给他的剧本中白的性格设定不一样啊!

白薛迦非常拧巴,转不过这个弯,他已经融入进了白的角色中,可是突然要做一个跟他理解的白的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事情,他感觉白就好像变成了精神病似的。

“齐导,我觉得……”

“我是导演还是你是导演!”

闷热的房间,一幕戏迟迟无法通过,让所有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燥热的空气,简直就跟火药似的,一点就炸。

白薛迦忽然觉得,此刻自己就是白,白不喜欢杀戮,但是因为再不斩,他不得不进行杀戮;他觉得白的情绪不可能那样激烈,可是导演这么要求,他就不得不这么演。

他开始有点怀念新海诚了,虽然很穷,很抠门,但是人挺不错的。

又NG了几次,白薛迦已经按照剧本上的要求来,可是齐史依旧不满意。他说白薛迦缺少爆发力,白薛迦脑袋里一圈问号:什么才叫爆发力?

齐史指着卡多,道:“你来,给他表演一下,让他好好学学!”

卡多心中一喜,哎呦喂,这是导演承认了他的演技吗?

这可不能搞砸了,若是表现的好了,抱上了齐史导演的大腿,说不定以后就能从龙套成主角,成为大明星,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于是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沉默片刻,似在酝酿情绪,紧接着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紧咬牙关,两个鼻孔一开一合,喘着粗气:“把你的脏手拿开!”

“……”

白薛迦看向齐史导演,虽然卡多的表演达不到齐史的要求,但是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情绪吧,于是齐史道:“就这样的激烈的爆发力。”

这也叫爆发力?

不过,拿钱办事,导演说怎么来那就怎么来。

“……给我点时间。”

白薛迦对导演说道,齐史点头,然后白薛迦开始酝酿情绪。

过了一会,白薛迦对导演说:“好了。”

导演拿起对讲机,确认各部门就为,随着场务一打板,大家重整精神继续拍摄。

一切按照剧本顺利进行,卡多再次将手探向再不斩,白薛迦猛地用力抓住了卡多的手腕,然后将眼镜瞪起,努力瞪到最大,仿佛两颗眼珠子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似的,原本被化妆师画的更加细、更加柔和的眉毛,如同两支射出的暗器,向上扬起,嘴角向下一拉,脸色阴沉如墨。

“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

“很好,非常好!”

齐史总算通过,对效果非常满意。

白薛迦很忧郁,感觉就好像被生活强.奸了一样。

正文 第二十八掌 收与放

白薛迦很羡慕再不斩,再不斩的戏服就只有一条裤子和脸上缠着的绷带,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光着膀子,看着就凉快。

而白薛迦就很苦逼了,只有一场跟鸣人野外相遇的戏份可以穿清凉的短袖,其他时间都得穿着裋褐。裋褐原意为粗布短衣,引申为上衣下裤的百姓服饰。作为百姓方便活动、居家休闲、劳动服装或武术军服(作训服)穿着。裋褐属于干净利落的休闲服装。

可是顶着三十六七度的太阳,怎么也休闲不起来。

而且白薛迦的裋褐还分两层,外层是粗布短袖,里边还穿一层里衬,还踏马是高领的。

宋末有一道名菜——叫花鸡,是说一个叫花子偷了一只鸡,却不知如何食用,遂用荷叶裹鸡,外层用泥巴糊严,置火上慢慢烤熟,食用甘美异常,故因此得名。

白薛迦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只叫花鸡,快闷熟了。可是看到迢吕侯(卡卡西)后,白薛迦却又感到凉快了许多,因为卡卡西比白还要苦逼,白好脑袋能散热,而卡卡西不仅穿着厚实的衣服,还带着手套,裹着面巾。

光看着他都有一种要中暑的感觉。

为了避免出现什么事故,剧组为他的衣服里准备了许多冰袋。只不过每次拍一会戏后,都得赶紧将衣服脱光,冰袋都能被焐层热水热。

迢吕侯只穿着一个沙滩裤,旁边两个电风扇帮着吹,帮忙散热。

白薛迦坐在阴凉的角落里,他的戏份很少,快结束了。

“给。”

白薛迦正在出神,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肩膀,转头一看,却是三代目猿飞日斩的演员,叫元魁,是一个老戏骨。他手里端着两杯冰镇酸梅汤,递给白薛迦一杯。

“元老师!”白薛迦忙站起来,接过冰镇酸梅汤,道:“谢谢。”

今天没元魁的戏份,他没化妆,比扮演猿飞日斩时看起来要年轻很多,五十来岁,偏瘦,,个子不高,精神饱满,一点也看不出猿飞日斩那种垂垂老矣的迟暮之感。

正好渴了,一倍酸梅汤下肚,顿感一股凉意沿着肚子蔓延到四肢百骸,甚为舒坦。

元魁指了指白薛迦的衣服,道:“怎么不脱掉?”

白薛迦还穿着白的衣服,裋褐穿着简单、方便,休息的时候他可以脱掉,凉快一些。白薛迦却摇摇头道:“麻烦,一会还得穿,已经湿透了,如果脱掉再穿上,那黏黏糊糊的感觉更难受。”

元魁呵呵一笑,摇头道:“啧,年轻人身体好,我现在是遭不住了。”猿飞日斩的衣服就那么一套,看着就有种要中暑的感觉,不过他那种长袍,做的比较轻薄,里边就穿着一件大裤衩的话,还算凑合,四面透风。至少比卡卡西要好太多了。

白薛迦一直很奇怪,《火影》的世界就没夏天吗?怎么老穿那么一件衣服,就不能分成夏冬两套衣服吗?

元魁拿出一盒烟,手一抖,一根烟从烟盒里露出个头,推向白薛迦,白薛迦摇头:“我不抽烟。”

元魁自顾自的捏起一根,点上,吸了一口,他道:“是不是对导演的要求不满意,觉得导演说的不对,心理闹别扭?”

“我……”白薛迦顿了顿,坦然道:“嗯,觉得很别扭。”

具体怎么别扭,白薛迦说不清楚,就好像一开始非常真切的白的形象,忽然一夜之间变得虚幻起来,如镜花水月,怎么抓都抓不到。

“我有一些话,也不知道对不对,我随便说,你随便听。”

“您说,我听。”白薛迦洗耳恭听,对于元魁他还是非常尊重的,尽管他没演过什么主角,名气也不是非常大,可是他所扮演的无数经典配角却深入人心,比如龟仙人,袁术。

好多人看过演员名单之后,才会产生“啊,原来竟是他”这样的感觉。可正可邪,戏路极广,几乎没有什么是他所演不了的。

虽然,观众们或许记不住他的名字,但是一定会能对他所扮演的角色留下深刻印象。

元魁自谦地如此说,白薛迦却不会真的“随便听”。

“你的表演我看了,演的很好。”元魁先是对白薛迦赞叹了一句,“我出道很早,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你演的这么好,我跑龙套都跑了很久,有时候实在没戏,我就在剧组打杂。”

一个演员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给观众们能留下印象深刻的角色。

有些人名气很大,曝光率很高,可是若说深刻印象……让我想想,似乎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鬟?

这种人,可以称为明星,但是作为演员,就有些不合格了。

而元魁有很多能让观众们铭记于心的经典角色,即使只是配角,他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演员。

能被元魁如此称赞,让白薛迦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当然,这样的心情也只是转瞬即逝,他知道元魁肯定还有话,于是没有说什么,找来个一次性被子,倒了点水,当做简易烟灰缸,安静的听着。

元魁弹了弹烟灰,道:“你的表演固然精彩,可是这并不是导演想要的效果。”

“导演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效果?”白薛迦皱眉,这正是他困惑的地方,他是按照导演给白的角色性格来演绎白,可是导演最后让他做的,却不符合白的性格,因此让白薛迦产生了浓重的违和感,导致白薛迦现在完全带入不了白的角色中,难道齐史导演是想要一个性格反复无常的神经病角色吗?

“怎么说呢,用我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表演有收有放,该收就收,该放就放。你对白的表演,是收,而且是收到了极致。如果说,让我再想还有谁能比你演的白更好的话,我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如果,这是一部以白为主角的故事,那你的表演就是完美的。可是这不是。”

“你收到了极致,可是其他人接不住你的戏,于是就形成了你的戏把所有人都压住了的场面,将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你的身上,仿佛你才是主角,一切都围着你来转。你所看到的只有自己的角色,只有白,而导演所看到的是全部的角色。如果真让你把所有的戏份都抢走了,那这部戏就崩了。”

“你融入进了白,可是又没融入进《火影》的白。”

白薛迦听的不太明白,注视着元魁,元魁淡笑,道:“你所要表演的不仅仅是要将白演绎出来,还得演绎出白在这部戏中存在的意义。白是配角,他的作用是推进主线,衬托主角。这是配角的作用,你将白演绎的淋漓尽致,可是却将他演成了主角。你理解角色的时候,不能只针对角色这个本身,还得明白角色在整部戏中存在的意义,这样便容易理解,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在这部戏中所需要达到的是什么效果。”

收与放,过犹不及。如同太极,需刚柔并济,阴阳调和。

白薛迦皱眉沉思,瞳孔中眼神变换,最后豁然开朗,等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元魁已经离开。

……

“元老师,您去找白薛迦了?”齐史注意到了远处那一幕,见元魁踱步过来,招呼元魁坐下。

元魁笑笑,道:“嗯,随便聊了点。”

“麻烦您了。”齐史倒是想提点,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提点,只能靠白薛迦自己去悟。

元魁看着白薛迦的方向,随意道:“没什么麻烦不麻烦,那孩子挺不错,就算我不说,迟早也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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