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
仓桥再次将脖子上挂着的卡片靠近大门旁的扫描器,又把手掌贴在面板上进行生物认证,金属的隔离棒才随着细微的金属声降下,让众人得以通过。
如此森严的戒备,可以想象,若是没有代表国家的菊冈诚二郎到这里来,为罗真和亚丝娜通通关,那想进入这里,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里也与其余的楼层不同,完全没有任何的窗户,被光滑白色面板所覆盖的通道笔直往前延伸,接着在前方分为左右两条道路。
仓桥就往左边的通道前进,让众人在途中和几名白衣的护士擦身而过,于几乎完全听不见任何来自外界的噪音的状况下,来到一个角落。
在这里,右侧的墙壁上,有一道自动门。
旁边的墙上,有一个金属面板设置在那里。
嵌在上面的门牌写着这样的文字————第一特殊计测机器室。
仓桥用卡片在面板下的缝隙刷了过去。
“滴滴!”
随着电子音的响起,门应声打开了。
门内是一个相当狭长的房间,正面的墙壁上有着一道与刚才相同的门,右恻则设置着配有好几个萤幕的控制台,左边墙壁上有一面横长的大窗户,但玻璃是黑色的,完全看不见内部景象。
仓桥就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这扇玻璃的后面是经过空调控制的无菌室,无法进入。”
仓桥如此说着。
“现在,就让你们见一见木棉季吧。”
说完,仓桥靠近了黑色的窗户,操纵起下方的面板。
数秒钟以后,窗户的颜色立刻随着细微的震动声急速变淡,最后变成了透明玻璃,显露出里面的景象。
无论是罗真还是亚丝娜都清楚的看到了。
呈现在玻璃后面的是一间房间。
一间就面积来说相当宽广,乍看之下却会觉得很小的房间。
因为,房间里,各种各样的仪器摆得满满的,混杂着高大、矮小、简单四边形以及各种形状复杂的仪器,只有房间的中央有着一张凝胶床。
“!”
亚丝娜几乎是在瞬间贴在了玻璃里。
原因很简单。
只见,在那张凝胶床上,一道娇小的身影像是半沉入蓝色的凝胶一般,躺在了上面。
白色的床单一直盖到了她的胸口。
裸露出来的肩膀瘦到惨不忍睹。
喉咙与两条手臂上则有着各种管线连结着周围的机器。
有一块与床一体化的白色立方体完全罩住了对方的头,让人看不见她的相貌,只能看到毫无血色的薄薄嘴唇以及尖尖的下颚。
那白色的立方体,和亚丝娜刚刚在车上时看到的图片一模一样。
换言之,那就是医疗用完全潜行机器————〈dicuboid〉。
只是,使用着这台机器的却是一个瘦小到可怜的少女。
那场景,让亚丝娜的心不知何时变得绞痛了起来。
罗真的眼神同样有所变化。
只因为,眼前的场景,多少刺激到了罗真充满伤痛的过去。
过去,罗真同样像这样,躺在白色的病房里,被各种各样的仪器所连接着。
连玛修都在第五特异点以后倒下,身体出现了状况,现在可能都还待在这样的无菌室中。
如此一来,这样的场景,自然令得如今的罗真都无法避免的烦躁起来。
而亚丝娜则是彻底确认了。
“那就是优纪吗?”
亚丝娜的眼神显得是那么的苦涩。
是的。
那就是优纪,亦或者说是绀野木棉季。
优纪仅是对方的角色名,绀野木棉季才是对方的真名。
而对方正是〈dicuboid〉的实验者,一名货真价实的临危病患。
“2011年5月,木棉季的母亲因难产而决定进行剖腹产,虽然现在已经没办法从病历里确认,但当时,因为事故的关系,木棉季的母亲引发了大量的出血现象,让当时的医生决定进行紧急输血,拯救这对母女的性命。”
仓桥没有任何前兆的开始了说明。
“可惜,不幸的,当时使用的竟是遭受到了病毒感染的血液。”
仓桥的话,让亚丝娜不由得转过了头,看向他。
“遭受到病毒感染的血液?”
亚丝娜睁大着眼睛。
“没错。”仓桥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沉痛的道“人类通常是藉由检查血液来确认是否已被某种病毒所感染,但在感染的十天之内就算使用核酸检查也无法查出病毒的存在,这段期间就被称为空窗期。”
“在空窗期间,由捐血行为所的输血用血液哪怕是遭受到了感染,依旧没有办法查出来,造成的结果便是,一次输血便感染病毒的机率即使只有几十万分之一,现代科学依然不可能把这种机率变成零。”
言下之意为何,非常的明显。
“木棉季的母亲就误用了被感染的血液,最终导致母女乃至一家子全部都染上了病症。”
听到这样的话语,亚丝娜的心跳以惊人的速度加快。
“优纪绀野小姐染上的是什么病症?”
亚丝娜就以略显沙哑的声音询问。
仓桥垂下了眼帘,进行了回答。
“后天性免疫不全症候群。”
“俗称————aids。”
奇迹的召唤师
1839 「三年」
————「aids」。
这根本就不是俗称,而是专业用语。
它的俗称,其实应该是另外一个名字。
“艾滋病”
菊冈诚二郎低声念出了病名,让亚丝娜只觉得脑袋一晕,难以呼吸,全身更是像冻僵了一般,连做出反应都办不到了。
罗真同样垂下眼帘,什么都没说。
只有仓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现在艾滋病已经不像社会大众所想的那么恐怖了,就算感染了人类免疫缺乏病毒,只要早期展开治疗,那就有可能抑制艾滋病病毒长达一、二十年之久,经由确实服药以及彻底的健康管理,甚至可以过着与感染前没两样的生活。”
说着,仓桥微微顿了顿,紧接着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口。
“但是,新生儿遭受hiv感染后存活五年的机率比成人低了许多,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木棉季的母亲在知道全家人都感染了之后,似乎曾想过大家一起共赴黄泉,但她的母亲从小就是基督教徒,在藉着信仰还有她父亲的帮助度过最初的危机以后便选择了不断与病魔对抗的道路。”
换言之,优纪从出生的瞬间开始,就注定必须与病毒对抗才能活下去。
她的人生当中,从来都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有的只是常伴在身边的死神。
“脱离了最危险的时期以后,体型娇小的木棉季也能够平安的成长,甚至能进入小学就读,哪怕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定期服用大量药物是一件相当辛苦的事情,核昔酸类反转录酶抑制剂也是种副作用相当强的药物,但木棉季还是相信自己的病有一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