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以为荣。兄长以为乐。游幸登临之地。军人可半额而入之;饮食衣服之肆。于军人则稍廉其值。其行军于野也。则乡人曲意优待之如宾。苟临战而遁逃避匿。或作非行以损全军之名誉。一经屏斥。则父母、兄弟、邻里、亲族引为深耻奇辱。生者有生之辱。无死之荣。是以从军者有从军之乐。而有玷名辱国之畏。故当出乡之日。诀别于其亲曰:此身已非父母有矣。盖有入军即以此身许国之意也。呜呼!他国之至为重视者。而吾国视为至贱。若以吾国之贱丈夫。而与彼劲悍无前之国民兵战。其能胜之乎?是犹投卵于石。热雪于炉而已。吾国自清末以来。每有战事。败多胜少。即此类也。
“我华夏各族。以汉族之驯良懦弱。冠绝他族。。俯首帖耳。呻吟于异族之下。奴颜隶面。恬不为耻。周之于西戎。汉之于匈奴。晋之于五胡。唐之于突厥。宋之于金辽。明之于清。清之于英法俄德日本。二千馀年以来。鲜不为异族所践踏。铁蹄之所向。中原为丘墟。风所及。如瓦之解。如冰之消。长城以北之地。俨为蛮族一大游牧场。呜呼!举国皆如嗜鸦片之学究。若罹癞病之老妇。而与犷悍无前之壮夫相斗。亦无怪其败矣。”
这篇文章是一位署名为“神州自由生”地人所做。在《京华日报》上一经发表。立刻掀起来了轩然大波。
其实,孙纲仔细看完这篇文章后,觉得这位作者写的还是相当有道理的。
“国民之战斗力,保国之大经也。一国之内,地有文武之差,民有勇怯之别,如泰西之壮武,中华之文弱是也。天下之大,种族之多,国民有勇怯文武之差异,故亦理势之当然矣。自历史上之陈迹征之,我中华之民系尚文之民,而非尚武之民;系好利之民,而非好战之民。近世我国无论内外,凡交兵少有得胜之役,其近因虽多,而其远因实在吾国人之性情也。”
“日人有言曰:军者,国民之负债也。军人之智识,军人之精神,军人之本领,不独限之从戎者,凡全国国民皆宜具有之。呜呼!此日本所以独力战胜强俄而不免于亡国也欤?日本之国制,昔为封建,战争之风,世世相承,刚武不屈之气,弥满三岛。蓄蕴既久,乃铸成一种天性,虽其国之儿童走卒,亦莫不以大和魂三字自矜。大和魂者,日本尚武精神之谓也。日本区区三岛,其面积与人口,遥不及我四川一省;而国内山岳纵横,无大川、长河,故交通之道绝;举全国财力,仅及百二十万万,其民之贫乏无状,可以概见。然而能出精兵数十万,拥舰队与我华夏争锋,败后犹能力敌强俄侵陵,军卒战迹遍亚非两洲,其国虽危而不亡,何也?盖由其国人之脑质中,含有此种特别之天性而已。”
作者关于中国国民性情的探究,以及拿中国和日本的情况做比较,分析的可以说十分深刻,证明作者是一个“学贯中西,见识广阔”的人。
但由于这篇文章言辞犀利如刀,直指占华夏各民族最多数的汉族的缺点,可以说揭了很多持“传统优越论”的人的伤疤,所以立即引来了“千夫所指”。
很快,《北华捷报》就刊登了另外一篇批驳的文章,“古语云,兵凶战危,我华夏千年文物,礼仪之邦,从不恃强凌弱,盖兵端一开,不能骤解,君民皆大受其苦。自唐时有藩镇之祸,延成五代十国,天下尽裂于称王称帝奸雄之手,及宋太祖开一代之先,行偃武修文之策,以兵祸之惨,不忍令再现也。凡我华夏汉族所立诸朝,天下大定之后,莫不崇文抑武,盖武人专以强力争胜为能,为一已之私,祸乱天下,非以文制武不可也。观西国之军,亦听国会议院之号令,当国者欲对外用兵,国会议院不准,则不能成行,亦此类也。日本以军国为先,且尽行西国兵法,然两败于我,险亡于英法俄德四国,何也?而我国驱法、败日、逐俄,岂全彼军人之力乎?甲午之役,望敌而走之将,不乏其人;一触即溃之兵,所在多有;以葺尔小邦之鲜例,比我华夏千年大国,一叶障目,可谓过矣,日人谓我汉人怯懦,而卫青、霍去病之属,岳武穆、文天祥之流,岂非汉人也欤?盖近世无识之人,每以菲薄先人为能,而不思身之根本。若举国皆为此辈,则我华夏亡无日矣。”
也不知是谁写的这篇文章(作者署名叫“萃云楼主”,怎么听着感觉和“丽春院”差不多呢?),反正孙纲看完后,感觉是有强辞夺理扣大帽子上纲上线的嫌疑。
这篇反驳的文章一经发表,立刻就有很多人“跟风而上”,大有不把“神州自由人”斗翻在地就不算完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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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三)开放舆论的“好处”
“若举国之民无分男女老幼,皆为兵众,日以好勇斗狠为能,则我华夏之情形,不问即可知矣,昔洪杨以邪教倡乱东南,流毒海内十数载,即裹胁民众悉以为兵,分男营女营,不允夫妇同居,其毁坏人伦纲常,莫以为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今又有人提此悖逆之议,其非洪杨之乱党后裔乎?”这个似乎有些扯的有点远了,而且好象有人身攻击的嫌疑。并且居然把事情扯到了太平天国的时候,“用心”可以说是很有问题的。
“我国若如日本虎狼之邦,一意穷兵黩武,恐为民生之大害。前番海军大阅,我海军之规模足以雄视东亚,各国无不叹服,我民亦欢呼雀跃,谓海疆从此深固不摇,然此等钢铁巨舰,港台工事,新式枪炮,皆花费无数国帑而来,而国帑皆民之膏脂,若俱耗于军,则民生困窘必矣。何况全民皆兵!故此议甚不可行。”这个主要是从经济民生角度说了一下。
“我中华文明自古以文治教化兴于世,泰西诸国亦深佩之。自古有以夏变夷者,未闻有以夷变夏者,兵者,凶器也,”这个是老生常谈了,也不知是哪个腐儒写的,可以不必理会,离远点先。
“我中华文明,以礼义为先,所谓先礼后兵。何礼在前而兵在后?盖礼义教化之力,有大于兵者也。”一边凉快去吧。
面对这些声讨的声音,那位“神州自由人”并没有就此退缩。而是立刻用笔发起了反击,“所谓兵凶战危,当分其时势。天下一家,则安逸而绝争竞;当四分五裂之局,则人人有自危之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故争竞心重。而团结以拒外之心生焉,自立以侵人之念生焉。当是之时,团体以内之人民不得不勇悍轻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