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动教民捣乱当地民众的传统习俗祭龙神,民众纷纷前往教堂与教民理论。教民则四处“扬言必须将控争之人按名拿究,方肯干休”,并施放洋枪,最终引起械斗的案例。
中国作为一个极度重视传统的社会,儒家思想一直占据着社会文化地主流,而其他的传统风俗习惯及佛、道、神巫等宗教和文化相互掺杂,由此形成了一个“弱势平衡”。外国教会的贸然闯入,打破了这样一种“弱势平衡”,其引发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正如一些外国传教士自己也说:“所有的中国人,只要他们违背了他们国家的传统宗教习惯,特别是祖先崇拜,即将被认为是对祖国地背叛和对祖宗的忘恩负义。”
象不久前发生在山东的信教妇女在家颂经,被其夫得知后逼杀的案例,也属于这一类。
第三种,则属于因为各地发生的水灾和旱灾造成贫民百姓流离失所,无以为生,而社会救助又不能及时,结果百姓正好把怒火发泄到教会和教民身上。因为教会对中国传统文化和社会秩序地冲击本来就犯了众怒,加之民教之间为数众多的私人恩怨、因天灾**引发的贫富差距及赤贫化等多方面因素,这种冲击产生的后果和一系列的惩罚往往会落在教民与教会的身上,象山东和山西发生的多起流民抢劫教会和教民财产并杀死反抗者的案例,就属于此类。
在华夏共和国立国之后,改刑部为司法部,负责司法行政,并另立“大理院”,专门负责全国的法律事务,但面对各地层出不穷的各种“教案”,地方官员和北京地这些最高法律机关虽然也想“秉公处理”,但因为清朝遗留下来地不平等条约,外国传教士在中国享有“领事裁判权”和其它一些特殊权利,他们不受中国法律的制裁而得到领事地保护,就连传教士的寓所和教堂,中国方面其实也无权管辖,即使中国犯人逃到那里,中国官吏也不能去逮捕。这样一来,中国的各级司法官员即使想改变“袒教抑民”的老作法,在实际操作上也是相当困难的。
现在,司法部和大理院处在夹缝当中左右为难,一方面是有冤无处申的民众,另一方是咄咄逼人的西方教会,中国的司法部门现在已经等于被逼进了死胡同。
赵舒翘在清时从基层地方官做起,一直做到刑部尚书,“谙熟刑律”,每到任上即清理积案,救济灾民,在民间颇有直声,其本人思想倾向属于保守一类(反对维新变法),但关心民众疾苦却是毫无疑问的,他痛恨外国传教士欺压中国百姓,曾数次向李鸿章等人提出要求中国借机同列强“修约”,废除领事裁判权,争回司法主权,而李鸿章担心国家刚刚从动乱当中平息下来,不能“轻启衅端”,所以一直没有答应,他为此曾经想提出来辞职不干了,后来在王文韶等人的劝说下才留了下来。
“不是老夫难为中堂(他还是习惯用清时旧称),可这些冤案难道就这么一直压下去不成?”赵舒翘向孙纲介绍完情况,不由得在那里连连的吹着胡子。
“中堂那里也有难处,”何启劝慰赵舒翘道,“暂以现有之力,尽力为民申冤,待他日国力渐充,再图收我主权。”他看了看孙纲,笑着说道,“那时,就得靠敬茗帮咱们出这口气了。”
“赵先生,何先生,关于这事,我倒想了个办法,只是事涉国家安全,不便于向两位先生言明,”孙纲这时已经有了主意,对两位部长说道,“两位能不能帮我把这些教案分门别类统计一下,共有多少,属于哪种类型的,如果秉公依律判案,孰是孰非,如何定案,给我列个表,我来解决。”
“这些教案早有定论,统计起来也不难,只是老夫不明白,敬茗要此表何用?又将以何法应之?”赵舒翘奇怪的问道,这边何启也是一脸的莫明其妙,不知道孙纲想要干什么。
“两位放心,我这个法子,既可解民之怨愤,又可以让那些传教士和外国公使无话可说,两位就瞧好吧。”孙纲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说道。
“闻敬茗行事不拘泥成法,常有匪夷所思之举,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赵舒翘和何启对望了一眼,随即吩咐手下官员开始统计教案,报给孙纲。
在司法部官员们开始统计的时候,因为还得一阵子才能弄出来,孙纲去拜会了一下红发美女尤吉菲尔,这次他没有和她说起他们平时常谈的话题,而是一本正经的和她讨论起来了关于宗教的问题,以及一些诸如历史上犹太教和基督教共同的神主耶和华在人间所显示的神迹,差点让这位罗斯彻尔德家的公主以为这位华夏共和国的最年轻参政要“改信归宗”,但她不象法国造船大师白里安的女儿丽妮那样的单纯,在给他大讲了一番“神迹”之后,她看着他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我感觉你好象在策划一场巨大的阴谋。”尤吉菲尔看着孙纲说道,湖蓝色的剪水双瞳在不住的打量着他,似乎要从他身上把“阴谋”揪出来。
她现在不再掩饰她对他的好感,在他们两个人谈话的时候,她也开始用“你”来称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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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三)我们什么都没做
“你误会我了,我象搞阴谋诡计的人吗?”孙纲“大言不惭”地挺了挺胸脯,冲红发美女眨了眨眼睛,说道。
吉菲尔偏着头看着他,飞快地答道,她眼中荡漾着欢快的笑意,让孙纲不由得心神一荡。
“别忘了那艘已经到手了的俄国战列舰,你们中国人如果没有做手脚的话,我也不可能让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尤吉菲尔说道,“别告诉我你和你的属下什么都没有做。”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做的呢,能让那个缺心眼的俄国暴君最终放弃的。”孙纲笑着说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可以分享一下各自的秘密嘛。”这句话放在别人嘴里说出来,他自己就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反正这艘战列舰已经是中国的了,你只要知道结果就行了,为什么还要知道过程呢?”尤吉菲尔露出个极为可爱和纯洁的笑容,问道。
“学习一下嘛。”孙纲一脸坏笑地说道,
“我其实也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俄国人的运气不好,谁也没想到天气变化居然会导致电报信号接收失误,让人们对传递的消息产生了这么大的误解。”罗斯彻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