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游山玩水),亲眼目睹灾区人民饱受水患之苦,即投入大量资金进行治理,先后共耗费白银2500万两。道光至光绪年间,拨给河工的银子也经常达到五六百万两。尽管如此,黄河下游的决口自清中期以来却日渐频繁。在清初至第一次鸦片战争近二百年的时间里,黄河决口就达三百六十一次,从1841年到1843年,黄河连续三年发生大溃决,而在1851年又发生了一次更大规模的溃决。导致这4次黄河溃决的原因,除了发生特大洪水外(1843年洪水被认为是黄河有史以来的最大洪水),其下游河道的淤积抬高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
黄河屡屡溃决改道,除了泥沙淤积经年累月,导致河道抬高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其下游地质构造运动导致其所谓“东流高仰,北流顺下”的特点。黄河在流经河南境内时便已遇到南高北低的地形,因而不像长江那样可以顺流而下。这个问题,早在宋代就曾经引起过争论,清代后期让黄河改道北流的呼声也屡屡响起。乾隆十八年(1753年),吏部尚书孙嘉淦曾提出过黄河改道大清河的建议。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魏源在其著作《筹河篇》中再次详细阐述了用人工的方式使黄河改道北流大清河的主张。魏源在书中指出,“使南河尚有一线之可治,十余岁之不决,尚可迁延日月。今则无岁不溃,无法可治,人力纵不改,河亦必自改之”。
魏源在书里讲得很清楚,即使不人工改道,时间一久,黄河也将自然改道从1841年到1851年黄河出现的四次大范围的溃决来看,这已经是黄河即将改道的危险信号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黄河复归南行故道的可能性变得越来越小,清廷也就认了黄河改道北行的“命”,并顺着黄河新的流向,在原有的基础上陆续修建了黄河两岸大堤。由此,黄河在南行七百多年后,又重新复归北道。
黄河的改道,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在当时的条件下,黄河无论从山东还是从江苏入海,都会给当地百姓带来巨大的灾难。如果从自身利益出发的话,无论是江苏的老百姓还是山东的老百姓,当然都希望黄河从对方境内入海,正如当时有的官员说的:“东民身被其灾,痛心疾首,日盼河之南徙,犹之江南之民万口一声,日冀河之北流。”这些省份的地方官为了保全本地民众,在治理黄河问题的朝议中不得不“以邻为壑”,由此,黄河改道北流,江苏、河南、安徽三省民众庆幸再生之日,便也是山东百姓流离失所之时!
从1855年黄河改道北流后,原本由河南、江苏、安徽和山东四省共同承担的黄河水患,全都落在了山东一省之上,今年恰好又赶上黄河大规模决口,更加重了山东人民的灾难。
北洋军情处关于黄河水灾的报告是这么说的,“大河以北、济阳以东所有灾区,皆上年六月下旬、七月初旬济阳桑家渡及东阿高王庄决口为之;大河以南、章丘以东所有灾区,皆六月下旬历城杨史道口决口为之。其水挟小清河而行,纵横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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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二)由发大水想到的
“各州县平地水深四五尺至丈余不等,广自十余里至七八十里不等,长自二十余里至七八十里不等。且水势甚猛,涸退又迟,即地势稍高之处,禾稼皆漂没一空,庐舍亦坍塌殆尽,其民有淹毙者,有疫毙者,有饿毙者,有陷入淤泥而毙者。其幸而未毙者,则自秋徂冬,绵历数月,大都先淘柳叶以杂糠核而食,继采麦苗屑棉子以杂糠核而食。且立春前后,田野犹多冰凌,春麦犹未能补种。即东风解冻,可以补种春麦,而麦种亦复难得,麦秋仍无可望。父老每一言及,辄为泪下。此等苦状,以齐东、高苑、博兴为多,齐东一县又与各县灾区四面毗连,其民尤为困敝”
“黄河漫溢,漂没田庐、人畜,流亡不可胜计六月二十四日,黄河漫溢于东阿香山之南,茌平适当其冲庐室财产漂没殆尽,人多巢居
这一句“人多巢居”,就能让孙纲感受到一种揪心的痛苦。
从后世穿越来的孙纲对大规模的水灾并不陌生,电视里经常有这方面的报导,自己有好多军队里的朋友都参加过抗洪抢险,他本人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切身感受。
孙纲的家就在江边,有一次鸭绿江发大水,淹到了市区,水直没到二楼,在三楼住的他幸免于难,但被大水困在了屋子里足足有半个月,由于事先没有任何准备,险些没饿死,在邻居的帮助下才度过了难关。
天天只吃一袋方便面的滋味,他可是深有体会的。
可现在,在这个时代。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报告,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由于水灾造成了当地百姓生活极为可怕地赤贫化。人民流离失所,很多人沦为了乞丐和盗贼,使得山东地区成了中国北方的一个巨大地“火药桶”(别忘了梁山好汉都是从哪里来的)。在加上山东是中国的儒教发祥地。西方教会势力地渗入和当地百姓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激烈冲突,“地方官为保一己之位,袒教而抑民,以至民教相仇,势成水火”,地方政府官员对民众地控制能力正变得越来越弱,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势必会使事态变得难以收拾。
当年元朝灭亡的导火线之一,不就是黄河决口引发的民变么?
史书所载的著名的义和团运动最早在山东出现,其实并不是偶然的。
一面是接二连三的难以抗拒地自然灾害,再加上官府和西方教会势力的双重欺压。处于绝望中的下层民众一旦铤而走险,所引发的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地!面对这种问题,他这个作为地方官员的北洋船政大臣,能量有限,虽然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却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出来。
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密切注意着事态的发展,随时准备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避免暴民四起。国家动荡的局面出现。
面对黄河水灾给国家造成的如此困境和百姓面临地巨大灾难,朝中却听不到“维新派”们地任何关于这方面的声音。让孙纲着实觉得很是奇怪。
在和大家计议完毕后,孙纲给山东巡抚杨士骧发了电报,表示如有需要,他这边会尽力施以援手他随后又让北洋军情处加强对青岛德军地监视,虽然青岛德军已经有很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