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朱元璋喊过,又将会在267年后的孙中山时代喊起来。从终极目标来说,都是推翻满清统治,高旭发觉自己的事业可以与伟大的先行者孙先生相提并论。或许可以以某种方式向这位先行者致敬。
高旭不由起了恶搞的心思,对陆楷道:“陆兄,你看‘同盟会’如何?其意就是我们共同盟誓,遵从这十六字的宗旨,也号召天下人,同盟于我们的反清事业。”
陆楷听罢,琢磨一下,便大声称好。
而在席的众人也由着陆楷说好。说实在,陆楷这种不胜酒力时而嚷着结社的书呆子,平日众人见得多了。再说,高旭是会宴的主角,众人也不会落他的兴致。任谁也看得出,这高旭说“同盟会”时漫不经心,不过是对陆楷的应景之辞,作不得真的。
高旭接着又胡乱地调侃着陆楷道:“陆兄,如果要真正成立一个会社,首先要有纲领。纲领,我们有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这也就是我们的宗旨宣言。然后呢,要让天下人知道我们的同盟会,就要宣传。如何宣传呢?你千万别拿东林党复社那一套,我们要结社就要结个特别的。……怎么特别法?比如有一套特别的识别系统?……什么是识别系统?比如同盟会要有会旗,会徽,会报之类的东东……”
陆楷是个很较真的人,一般书呆子都有这个习性,他们可以为一个典故翻遍他们所有的藏书。陆楷刨根问底地追问道:“会旗,会徽,会报?……会旗是会社的旗帜,会报是类似塘报的刊物。那会徽是什么?……哦,高兄,我们一步一步来,你看我们的会旗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个陆楷似乎有点唐僧的倾向,高旭有点受不了,在场的人都有点受不了。阎应元无奈地佯装咳嗽一声,警告书呆子女婿别添乱。现在是喝庆功酒的时候,你一个劲的扯什么会社做什么?所谓书生清谈误事,你可不就是典型么?
但陆楷很执着。
一个死心眼的书呆子如果满腔热情地投入某样事情,他们的专注会让人发疯。
高旭实在受不了陆楷目光里火热的求知欲,他道:“陆兄,你先找三尺的长方青布,一尺见方的白纸,剪刀,笔墨,为兄当场制一面会旗给你瞧瞧。”
陆楷虽然听得满头露水,但他还是满头露水地做了。
看着陆楷找来一应俱全的东西,高旭真无语了。这陆楷真的拿玩笑当事做啊。
不过,高旭趁着酒意,抓起那三尺青布摊在地上,指着青布道:“这是青天。”
众人听罢不由得一笑。这高旭真的把陆楷当傻子玩了。
陆楷看看地上的青布,又看看高旭一本正经的脸色,竟是“哦”了一声。
这时,那阎小玉闻声赶来,见高旭如此作弄自己的夫婿,顿时就要发作。
但立在一旁的阎应元却是使个眼色,阻止了女儿的发飙。他略有深思地望着高旭。
高旭指布为天之后,又拿起剪刀把那白纸对折,一个弧形之后,剪成了一个圆圈。
然后,高旭把圆纸贴在青布中间,指着白色圆纸对陆楷道:“这是白日。”
当高旭指纸为日之后,众人已是意会。所谓青天白日,朗读乾坤,不外如是。
接着,高旭又拿起笔墨,在那白日里龙飞凤舞地写了两个字。
众人看罢,一直嘲弄的神情突然肃然起来……
(坚持了。已二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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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二章 中华旗的诞生
“中华!”
当高旭笔迹如刀地写下这两个字后,现在本是喧哗的氛围一下子凝重起来。
高旭原是一直抱着游戏的心态挥笔,但一挥而就之后,望着白纸上的“中华”两字,顿感手中的毫笔重愈千钧!因为这些日来的心力交瘁,他的精力已极为疲惫,而且所附之身的抵抗力本就不强,几杯酒下肚之后,使得他平时沉稳的性子一下恍惚起来。想起自穿越以来不停地辗转在生死之间,竭尽全力地拉扯人马,在满清如日中天之时仍然不自量力地逆天而行,刨到根,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在民族危难之际重铸这“中华”两字?
他是本个普通人,但来到这个残酷而第八二章 中华旗的诞生又绝望的时代之后,干的都是不是普通人能干的事!
如果由着满清问鼎天下,东方这只雄狮还要沉沦将近二百七十多年!
无论他是徒手补天,还是不自量力,都要为这两个字付出他的全部!
以阎应元、陈明遇、冯厚敦为首的众人也是各有所思地望着白纸上的那“中华”两字。这两个字似乎有一种魔力一般吸附着众人的心神。他们留发不留头,孤城血战,虽然是为了发冠之制,但倒底还不是悍卫传承数千年的华夏之魂?
因为难以抑制的酒意,高旭难得一次多愁善感,他愣愣地望着中华两字。不来到这个年代,没有尝过被迫剃着金钱鼠尾头,当真无法理解这恢复中华的意义。良久,高旭突然拿起剪刀,就在众人一惊的时候,剪刀已划过他的手腕,鲜血随即滴在那洁白的纸上。
艳红,而又触目。
高旭放下剪刀,对着一旁的陆楷大声道:“陆兄,今日兄弟就与你锸血为盟,创建同盟之会,以号天下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之伟业!”
陆楷也是神情激荡之第八二章 中华旗的诞生极,也是大声说了一声“好”,立即拿起剪刀划腕而过,鲜血如注地滴那张寓意白日中华的圆纸之上。
众人有点目瞪口呆地望着高旭假戏真做起来,不由得面面相觑。
旁观的许用也是个热血书生,当初“头可断,发绝不可剃!”的口号就是首次从他的嘴里喊出来的。那许用也是拿起剪刀划腕滴血,立下鲜血盟誓。接着有更多的诸生一个个滴血而盟。
阎应元照旧眯着他的细眼琢磨着高旭此举的深意。却不知高旭根本只是在发酒疯而已。
训导冯厚敦却对高旭刚劲的书法颇感兴趣,他料不到这个传说昔日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不光武略让人侧目,连他的笔也让人刮目相看。对于笔毛字,高旭当年在闲暇之时就苦练过,笔形意境都颇为不俗。只是一直守在他身后的史必达却是满脸的惊诧。作为伴童,对高大少的墨宝,史必达自然清清楚楚,他想不通现在的高大少竟然如此脱胎换骨,连笔迹也是天地之别。
陈明遇素来有点晕血。晕血并不意味着胆小怕死,这只是一种天生的习性而已。说实在,上阵杀敌那是没办法,但现在要他无端端刮一刀,流一地的血,陈某人有点痛惜。但众志成城之下,连